前哨站主控室的长桌旁,陆沉把炎纹碎片按在全息地图上,小张蹲在桌角,手里攥着块没组装完的磁轨炮零件,耳朵却竖得老高。“我要去!”听到陆沉说要分出征队,小张“腾”地站起来,零件掉在地上,“我哥在丛林星带的猎兵队里,联邦去抢木核,他肯定有危险!我跟着去巢穴拿火核,拿到了就能去帮我哥!”
陆沉看着小张通红的眼睛,想起自己找姐姐的执念,点了点头。灰鸦走过来,拍了拍小张的肩,从口袋里掏出个旧弹壳:“这是我第一次设伏时用的,当年我跟你一样,只会冲,是队长教我‘躲在后面才能打更准’。”他拿起桌上的防御图,指着炎狱层的熔渣区:“到了那,听我指挥,别莽冲,知道吗?”
小张使劲点头,把弹壳攥在手里,像是攥着救命稻草。蛇眼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五块第七小队的身份牌,指尖在终端上滑动,脸色却越来越沉。“怎么了?”陆沉注意到他的不对劲,走过去问道。
蛇眼把一块身份牌推到陆沉面前,声音发哑:“这是李昂的身份牌,当年他是第七小队的通讯兵,也是我的战友。”他顿了顿,手指微微发抖,“当年军团内乱,李昂偷偷给元帅传了第七小队的布防图,导致小队全军覆没……我当时知道,却没敢说,是我害了他们。”
终端屏幕上,身份牌的加密日志终于破解,李昂的字迹歪歪扭扭:“元帅抓了我家人,逼我传图……我在日志里藏了炎狱层的防御漏洞,若有人看到,替我告诉蛇眼,对不起……”蛇眼猛地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陆沉拍了拍他的背,没说话——有些愧疚,只能靠行动弥补。
“日志里有线索!”蛇眼突然抬起头,抹掉眼泪,指着屏幕,“李昂藏了炎狱层的‘暗门’,在火核下面,里面有木核的半块坐标!还有,陆衍长官当年故意把炎纹碎片交给小队,让他们借监工兽传给我们,就是怕元帅提前拿到!”
小星凑过来,铭牌贴在身份牌上,紫光突然亮起,浮现出林默的虚影:“小星,炎狱层的旧魂信标在炎王身边,找到信标,就能唤醒我的残魂,帮你们稳住火核。”虚影渐渐消失,小星攥紧铭牌,轻声说:“我爸在等我,我一定能唤醒他。”
铁手从外面冲进来,手里拿着改装好的炎核枪,扔给陆沉一把:“这枪能发射炎纹碎片的能量,打熔岩兽最管用!前哨站的护盾我修好了,用了陈默的日志里写的‘锚定法’,能撑到我们回来。蛇眼,我把第七小队的身份牌都复制了,你带着,万一铭牌失灵,身份牌也能唤醒炎王。”
蛇眼接过复制的身份牌,把李昂的那块揣进怀里:“我会带着它,去炎狱层给李昂道歉。”
夜色渐深,出征队的登陆舰停在停机坪,小张跟着灰鸦检查装备,嘴里念叨着“别莽冲,听指挥”;小星坐在舰桥,手里攥着铭牌,小声和父亲的残响说话;陆沉站在舷梯旁,看着蛇眼把李昂的身份牌挂在脖子上,看着灰鸦教小张调试磁轨炮,突然觉得,这不再是临时凑起来的队伍,是能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兄弟。
“该走了。”陆沉跳上登陆舰,炎纹碎片在掌心发烫,密钥的纹路与碎片贴合,发出淡淡的金光。舰身缓缓升空,朝着巢穴的方向飞去,陆沉望着越来越近的猩红巢穴,心里默念:姐,等着我,拿到火核,我就救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