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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南,永和里。

此处与北城的皇亲贵胄府邸、东城的市井繁华迥异,多是一些中低级官员、不得志的文士以及没落世家聚居之所。巷陌相对狭窄,屋舍也显陈旧,空气中漂浮着一种混合了旧书卷、廉价墨汁与市井炊烟的复杂气息,少了几分富贵逼人,却多了几分清冷与沉郁。

其中一间看似普通的院落,门户紧闭,院内一株老槐树伸展着虬曲的枝干,在暮色中投下斑驳的阴影。正堂之内,并未点灯,昏暗的光线下,依稀可见六七道年轻的身影默然端坐。他们大多穿着洗得发白的儒袍,面容清癯,眼神中却不见这个年纪应有的飞扬,反而沉淀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重、悲怆,以及一丝深藏在眼底、未曾熄灭的火光。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身份——“党锢遗孤”。

他们的父辈、师长,曾是名动天下的清流领袖,如李膺、杜密、陈蕃……在那场席卷士林的党锢之祸中,或惨死狱中,或被迫自尽,或长流边陲,家产抄没,门生故吏四散。他们这些子嗣、弟子,也从云端跌落泥沼,背负着“罪臣之后”的烙印,在歧视、打压和贫困中艰难求生,心中埋藏着对宦官、对腐朽朝局的刻骨仇恨,以及那份承自父辈、浸入骨髓的“澄清天下之志”。

然而,命运的转折来得如此突然。当今天子刘宏,登基之后,竟以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方式,悄然扭转了局面。他并未大张旗鼓地为党人平反,却在第二次党锢风波骤起时,以雷霆手段处置了宦官集团中的部分首恶(如王甫),并巧妙地运用权术,将大部分在押或流放的党人“从轻发落”,或“禁锢”改为“待察”,或流放至相对安全、甚至能被暗中监控保护之地。更重要的是,他设立了“东观秘阁”,将李膺等硕果仅存、声望极高的党人领袖,以整理典籍的名义保护起来,给予了他们最后的尊严和发挥余热的舞台。

这一系列举措,如同在无尽黑暗中投入的火把,不仅保住了士林最后的元气,更让这些原本心怀怨望、甚至对皇帝也抱有疑虑的党锢遗孤们,看到了截然不同的希望。皇帝,似乎并非他们想象中那个被宦官完全蒙蔽的昏聩之君。

此刻,聚集在此处的,便是其中一部分最具血性、也最渴望有所作为的年轻人。为首者,名叫郑泰,年约二十五六,面容坚毅,眼神锐利,其父便是当年名震天下的党人领袖郑玄。他经历了家破人亡、颠沛流离,也曾苦读经史,心怀块垒。

“诸位同窗,”郑泰的声音在昏暗的堂内响起,低沉而有力,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近日洛阳风云变幻,想必诸位都已听闻。”

他环视众人,目光灼灼:“陛下力排众议,重设均输平准,意在平抑物价,打击奸商;设立御史暗行,授白虹剑,意在整肃吏治,清除贪腐!此等举措,哪一件,不是我等父辈当年在朝堂之上,慷慨陈词,梦寐以求欲行之事?!”

他的话,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激起了众人眼中的波澜。

一名面容消瘦的青年激动地接口道:“郑兄所言极是!尤其是那御史暗行,‘代天巡狩,先斩后奏’!这是何等气魄!正是要以此雷霆手段,扫除那些依附宦官、蛀空国本的城狐社鼠!”

另一人却带着疑虑道:“话虽如此……可陛下启用商人糜竺,又设立这等绕过朝廷法度、直属于陛下的秘密机构……其心难测啊。更何况,吾等身为士人,岂能效法这等鬼蜮伎俩,行暗杀之事?岂不有辱斯文?”

“斯文?”郑泰猛地看向那人,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压抑已久的悲愤,“当吾等父辈被构陷下狱,被拷打至死时,那些阉竖可曾讲过斯文?当贪官污吏横行乡里,盘剥百姓时,他们可曾讲过斯文?当这天下流民遍地,烽烟将起时,空谈斯文,可能救国?!”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要看穿那无尽的黑暗:“陛下所为,或许手段非常,但其所图,乃是挽狂澜于既倒!如今之势,如同病人膏肓,若仍拘泥于汤药温补,只怕未及见效,便已一命呜呼!非常之时,需行非常之法!这御史暗行,便是陛下手中的一剂虎狼之药,专治那些寻常手段难以撼动的沉疴顽疾!”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每一张年轻而充满挣扎的脸:“吾等承父辈之志,读圣贤之书,所求为何?不就是为这天下扫除奸佞,重现朗朗乾坤吗?如今,有一条路就在眼前!一条可以亲手执剑,斩向那些仇敌,涤荡这污浊吏治的路!难道就因为这条路不在光天化日之下,吾等便要畏缩不前吗?”

“可是……”先前那疑虑者依旧犹豫,“陛下……会信任我们这些‘罪臣之后’吗?”

郑泰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道:“陛下若不信我等,便不会保全我等师长,不会让我等有机会在此商议!陛下既有廓清天下之志,便不会弃用我等心怀正气、与阉党势不两立之力!我意已决,明日便联络可靠门路,上书陛下,自请加入御史暗行,虽百死而不悔!尔等,可愿与我同行?”

堂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沉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这是一条截然不同的路,意味着放弃士人传统的晋升之阶,隐姓埋名,投身黑暗,与曾经的价值观产生巨大的冲突。但,那条传统的路,早已被堵死,而胸中的块垒与血仇,又何以得报?

“我愿往!”

“算我一个!”

“与其苟活于世,不如以身许国,追随陛下,肃清奸佞!”

最终,热血与复仇的火焰,压倒了迟疑与陈腐的观念。包括郑泰在内,共有五人,决定踏上这条充满未知与危险的暗行之路。

他们的请求,通过隐秘的渠道,很快便摆在了刘宏的案头。地点,依旧是在那处隐秘的西苑轩榭。

刘宏看着手中那份由郑泰执笔、言辞恳切又带着士人特有风骨的请愿书,脸上看不出喜怒。他对侍立一旁的皇甫嵩和卢植(后者是被秘密召来,以其对士林的了解提供参考)道:“党锢遗孤,主动请缨,欲入暗行。二位爱卿,以为如何?”

皇甫嵩沉吟道:“陛下,此辈与宦官及其党羽有血海深仇,其志可嘉,其心可用。且多为士族子弟,自幼读书明理,对地方吏治、豪强关系网了解颇深,若运用得当,确是一股奇兵。”

卢植则面露复杂之色,他既是朝廷重臣,也曾是清流一员,与这些年轻人的父辈多有交情。他叹了口气:“陛下,老臣……心情复杂。此辈皆乃故人之后,才华抱负不逊其父。然暗行之路,凶险异常,且……有违士人光明正大之传统。老臣恐其年轻气盛,或难以承受其中黑暗,亦恐其身份敏感,若行事不慎,反为陛下引来非议。”

刘宏静静听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他明白卢植的顾虑,也更清楚这批人的价值与风险。他们心怀正气,忠诚度在某种程度上甚至高于某些纯粹因利益而依附的官员;他们熟悉地方情弊,是打入士族、豪强圈子内部的绝佳人选;他们对宦官集团有着刻骨的仇恨,动力十足。

但同样,他们也可能带着士人的清高与理想主义,难以适应暗行的冷酷与诡诈;他们的身份敏感,一旦暴露,引发的政治风波将难以收拾;甚至,他们内心深处,是否完全认同自己这个皇帝,还是仅仅将自己视为一个可以利用来报仇和实现政治理想的工具?

“宣他们进来。”刘宏最终下令,“朕,要亲自看看。”

郑泰等五人被引入轩榭。他们显然经过了一番准备,衣着整洁,神色肃穆,但微微颤抖的手指和紧抿的嘴唇,暴露了他们内心的紧张。面对这位年轻而威严,手段莫测,却又给予他们希望的皇帝,他们恭敬地行以大礼。

刘宏没有让他们起身,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缓缓扫过五人,无形的压力让空气几乎凝固。

“尔等父辈,皆因直谏获罪,死于非命。”刘宏开口,声音平淡,却字字敲打在五人心头,“尔等心中,可有怨恨?恨先帝?恨这朝廷?亦或是……恨朕?”

这个问题极其尖锐,直指核心!

郑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抬起头,目光坦然地迎向刘宏:“回陛下!臣等心中,确有怨恨!然臣等所恨,非是先帝,非是朝廷,更非陛下!臣等所恨,乃是那些蒙蔽圣听、构陷忠良、祸乱朝纲的阉宦及其党羽!陛下登基以来,保全士林,诛除王甫,革新政事,臣等看在眼中,唯有感激,岂敢有恨?”

“哦?”刘宏不置可否,“即便朕所用手段,并非尔等圣贤书中所载之‘王道’?”

郑泰咬牙道:“陛下!《春秋》有言,‘大义灭亲’!《尚书》亦云,‘刑期于无刑’!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若拘泥古礼,坐视奸佞横行,国将不国,才是真正有违圣贤之道!臣等愿追随陛下,行此‘非常之事’,以卫‘天下大义’!”

他的回答,掷地有声,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刘宏沉默了片刻,继续问道:“若朕命尔等,去调查、甚至……处置的,并非阉党,而是尔等士林中人,地方名士,乃至与尔等有旧之交好,但其人确为贪腐蠹虫,尔等……可能持心如秤,挥得动手中之剑?”

这是一个更加残酷的考验,关乎他们能否超越门户之见,真正忠于职守。

五人中,有人面露挣扎,但郑泰依旧率先回答,声音嘶哑却坚定:“陛下!白虹剑下,只有忠奸,不论出身!若士林中人自甘堕落,与蠹虫同流,其罪更甚!臣等既入暗行,眼中便只有陛下之律法,心中便只有社稷之安危!昔日情谊,与国法相比,轻如鸿毛!”

看着他眼中那混杂着痛苦与决然的光芒,听着那近乎誓言的话语,刘宏微微动容。他知道,这些年轻人,正在经历着巨大的内心挣扎与蜕变。

“很好。”刘宏终于点了点头,语气稍缓,“记住你们今日之言。白虹之利,在于其隐,在于其准,在于其无情。尔等既选择此路,便需忘却过往身份,隐匿于黑暗,忠诚于朕,忠诚于律法。尔等之功,朕记于心;尔等之过,朕亦不姑息。”

他站起身,走到五人面前:“朕,准尔等所请。即日起,编入御史暗行,受暗行统领节制。郑泰,”

“臣在!”

“朕命你为暗行巡察使,率此四人,专司核查司隶及周边州郡官吏‘度田’、‘假田’政策执行情况,以及……暗中监视,那些对新政阳奉阴违、甚至可能与之对抗的豪强、士族动向!朕,要看到最真实的情报!”

“臣等,领旨!必不负陛下重托!”五人齐声应命,声音中充满了使命感与一种踏上不归路的沉重。

当他们退出轩榭,再次融入外面的夜色时,他们的身份已然改变。他们不再是只能空谈议论、心怀怨望的遗孤,而是手握利剑、隐于暗处的帝国卫士。

刘宏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对卢植和皇甫嵩道:“士人之正气,若能引导得当,便是涤荡污浊的洪流。然,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需以严律约束,以实绩考核,方能为朕所用,而非反受其制。”

卢植深深一揖:“陛下圣明。此辈虽可用,然其心复杂,陛下仍需……慎之又慎。”

悬念,已然种下。这批怀着复杂动机与坚定信念投身黑暗的士林清流,他们手中的白虹剑,最终会挥向何方?他们能否真正超越门户之见,成为帝国肌体合格的清道夫?还是会在理想与现实的残酷碰撞中,迷失方向,甚至……带来新的麻烦?这一切,都需要时间,需要鲜血,去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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