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的办公室里,苏瑾把一叠问询函拍在桌上,信纸边缘被攥得发皱,她的脸颊涨得通红,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愤怒:“海外那几家合作方说要暂停项目审核,还有两家基金直接问我们‘是否存在合规风险’——楚瑶这是故意挑敏感点造谣!”
林曦却没抬头,指尖正划过那份关于恒星传媒收购案的证据报告,目光停在“虚构版权资产估值1.2亿”的关键页上。她抬手按住苏瑾的肩膀,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别急,她越是狗急跳墙,漏洞就越多。现在我们要做的不是辩解,是让真相自己浮出水面。”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商业调查顾问的电话,听筒里传来对方沉稳的声音:“林总,需要我做什么?”
“我给你发三个关键线索。”林曦打开加密文件,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击,“第一,恒星传媒去年收购的‘星曜影视’,其核心版权资产是伪造的,原始授权文件在国家版权局没有备案;第二,收购款中有3000万通过空壳公司回流到楚瑶家族的海外账户,我会把空壳公司的注册信息和转账流水的关键节点发给你;第三,楚瑶的远房亲戚担任法人的那家‘技术咨询公司’,根本没有实际办公地址,却连续三年从恒星传媒拿到近5000万服务费。”
她顿了顿,加重语气:“不用直接出报告,把这些线索同步给沈哲介绍的那位监管部门同志,引导调查方向,让官方去查——比我们自己说一百句都管用。”
挂了电话,林曦又拨通沈哲的号码,听筒里传来沈哲凝重却坚定的声音:“我已经看到海外的谣言了,需要逆光出面协调媒体或者监管资源吗?”
“暂时不用。”林曦看着窗外,远处的警车正缓缓驶入创意园区——那是内审部报的警,“我让内审部收网了,张磊现在应该已经被控制。等警方固定完他和楚瑶的联系证据,再结合恒星传媒的财务问题,就能形成完整的证据链。”
此刻的织梦办公区,内审部的张总监正带着两名同事站在张磊的工位前。张磊刚想偷偷删除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内审人员一把按住他的手,冰凉的手机被夺了过去。屏幕上还停留在他和楚瑶的加密对话界面,最新一条是楚瑶发来的:“把织梦的跨境资金明细再发一份,越多越好。”
“张磊,你涉嫌商业受贿和职务侵占,现在请配合我们接受调查。”张总监出示了公司的内部调查函,旁边的警方人员随后拿出传唤证。张磊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腿一软差点瘫坐在椅子上,嘴里反复念叨着“我不是故意的……是楚瑶逼我的……”,却没人理会——他电脑里的备份文件、U盘中的虚假财务数据,早已被内审部拷贝,每一份都成了指向楚瑶的铁证。
林曦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警方带着张磊走出大楼,他的头埋得很低,双手被手铐铐着。苏瑾走进来,手里拿着法务部刚拟好的《澄清声明》,却被林曦摇了摇头按住:“先不发。等监管部门对恒星传媒的调查有了初步结论,再结合张磊的供词一起公布——现在发声,反而给楚瑶留了辩解的余地。”
她低头看了眼手机,调查顾问发来消息:“线索已同步,监管部门已启动初步核查,重点查恒星传媒的收购资金流向。”林曦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楚瑶扔出的脏水,不仅没浇灭织梦的火,反而让她自己的狐狸尾巴,彻底露了出来。这场仗,该轮到织梦反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