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珊带着满脑子泽井的教导和对“阳谋”的隐约理解,心事重重地推开了作战室的门。然而,眼前的景象瞬间让她愣住了,先前的思绪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作战室中央,一个穿着皱巴巴白大褂、头发略显凌乱的中年男人正局促不安地站着。而紧紧依偎在他腿边的,是一个怯生生的小小身影——那熟悉的、带着几分滑稽与可爱的外形,不是失踪已久的德班又是谁?!
“丹后博士?!德班?!”炎珊失声惊呼,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目光在两人身上快速扫过,恍然大悟,“你…你们……原来如此!”她瞬间明白了为什么tpc倾尽全力也找不到德班的下落,原来是被丹后藏匿或保护起来了。
“啧,看见你真让人提不起劲。”丹后看到炎珊,不爽地咂了咂嘴,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
“呵!你还不满意上了?”炎珊双手叉腰,毫不客气地回敬道,“要不是我当初捞了你一把’,你能找到现在这份‘前途无量’的好工作?”
“你们……认识?”丽娜看着两人熟稔又带着火药味的互动,好奇地瞪大了眼睛。
“这个嘛……说来话长,回头再跟你们细说。”炎珊摆摆手,暂时按下八卦,随即目光转向躲在丹后身后的德班,带着审视仔细打量起来。她锐利的目光让德班吓得又往里缩了缩,只露出半只眼睛。
“嗯……看样子你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嘛。”炎珊观察片刻,满意地点点头,语气缓和了些。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丹后仿佛被踩了脚趾的屁精,立刻激动起来,声音都拔高了,“我已经深刻反省过了!有在好好改正的!”他似乎想起了某些“深刻”的教训,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语气带着一丝急切。
“好了好了,说正事要紧!”丹后显然不愿多提往事,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专业一些,“经过这一个星期的努力,我们团队总算和他建立了初步沟通,并对他的能力进行了基础分析!他的力量确实可以驱散那头怪兽的电磁波,所以,”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看向居间惠队长,“接下来,我就把他正式移交给你们胜利队了!希望你们能保护好他。”
居间惠队长沉静地点点头,语气诚恳:“丹后博士,感谢你们的信任和努力。胜利队会竭尽全力保护德班的安全。”
丹后挺直了略显佝偻的腰板,目光复杂地环视了一圈周围的胜利队员们,最后落在德班身上。他弯下腰,通过手中的翻译装置,用鼓励的语气说道:“去吧,德班!跟着他们,你才能真正完成你的使命!”
德班用力地点了点小脑袋,努力地挺了挺胸脯,鼓起勇气,迈着小短腿,带着坚定的目光,一步步走到了居间惠队长的面前,仰头望着她。
“那么,接下来就拜托各位了。”交出德班的丹后,神情明显有些低落和不舍。
但当他眼角瞥见炎珊正带着一种探究又略带戏谑的眼神靠近时,瞬间像被针扎了一样,猛地打了个激灵,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实验室那边还有重要的数据要处理!就…就不打扰各位了!”说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脚步匆忙地冲出了作战室。
“记得帮我给正木问好哦~就说人家想他了呢~”炎珊俏皮的声音追着他的背影喊道。丹后逃跑的身影在门口明显趔趄了一下,随即跑得更快了,仿佛身后有怪兽在追。
这戏剧性的一幕让作战室里的众人目瞪口呆,随即脸上都露出了强烈的八卦之色,连一向严肃的宗方也忍不住投来询问的目光,只有居间惠队长嘴角噙着一丝了然又忍俊不禁的微笑。
“好了,我知道你们都很好奇,”居间惠清了清嗓子,压下众人的好奇心,“但现在不是满足好奇心的时候。德班已经就位,我们当务之急是商讨出一个具体的作战计划。”
“哦~”众人略带遗憾地应了一声,纷纷收敛心神,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严峻的形势上。
“要我说啊!”憋了一肚子火气的新城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几乎是吼着说道,“既然德班已经找到了,我们就直接设个陷阱!等那个该死的艾能美那自投罗网,然后一炮轰了它!一了百了!”他挥舞着拳头,显然被连日来的憋屈折磨得不轻。
众人纷纷对他投去无奈的白眼。喜比和堀井实在看不下去了,默契地一左一右上前,强行把新城按回座位上,堀井甚至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
“新城队员,冷静点!”宗方嘴角抽搐了一下,沉声道,“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但绝不能如此鲁莽。别忘了,首先,我们虽然找到了德班,但最近在全球散布电磁波、制造混乱的并非真正的艾能美那,而是敌人的伪装!那个‘假货’没有理由因为德班的出现而现身追杀他。其次,就算真身出现,对方极其狡猾,贸然行动风险太大。”
“嗯~或许我们应该再等等?”堀井接过话头,“德班同样来自异次元,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宝贵的研究样本。或许他能帮助我们更快地理解异次元波动的特性,完善追踪和反制技术。等技术成熟,再动手把握更大。”
“那么时间呢?我们需要等多久?”大古提出了关键问题,语气中带着忧虑。时间拖得越久,民众受到的伤害和恐慌就越严重。
“嗯……”野瑞立刻在电脑上快速运算起来,片刻后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依据我们对基兰勃飞船逆向工程的研究进度来推算……如果一切顺利,从完成理论模型到开发出实用化装备并进行部署……大概需要两个月左右的时间……”
“两个月?!”新城猛地扒开堀井的手,声音都变了调,“那黄花菜都凉了!到时候世界都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了!”
“那……如果利用德班作为诱饵,直接引诱真正的艾能美那现身呢?”丽娜的声音响起,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但话一出口,她发现所有人都用惊讶的目光看着她,顿时有些窘迫,“呃……你们干嘛都这么看着我?”
“不,丽娜队员,”喜比看着大家欲言又止的样子,主动开口解释道,“我们只是有点惊讶,一向感性的你会是第一个提出这种……主动利用德班作为战术核心的人。”他斟酌着用词。
“……你们把我当什么人了?”丽娜有些无语地叹了口气,眼神却异常坚定,“我也是胜利队的一员!是战士!在现在这种危急存亡的局势下,想要解决问题,不冒点风险怎么行?再说,”她看向炎珊和大古,语气多了几分信心,“我们有炎珊强大的念力屏障和大古的瞬间移动能力作为保障,安全是有保障的。”
“嗯……”炎珊低头沉思了片刻,抬起头,眼神变得锐利,“丽娜姐姐这个方案的核心思路是可行的。只要我们把地点选在远离人群的郊外,以艾能美那对德班的执着程度,她现身追捕的可能性非常高。毕竟,在她看来,我们至今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和目的。”
她话锋一转,指出了更深层的问题:“但是,这个计划存在两个关键难点。第一,敌人掌控了网络信息的绝对主导权。我们即便成功击败了艾能美那,如何确保胜利的消息不被对方篡改、剪辑、拼接,甚至歪曲成对我们不利的‘事实’并广泛传播?第二,退一万步讲,就算我们这次计划成功了,消灭或重创了艾能美那,敌人完全可以换一个形象、换一个傀儡,继续在全球搞闪电袭击!异次元追踪技术的研究最快也要两个月,以目前混乱蔓延的速度,民众的心理防线和社会秩序,还能支撑到那个时候吗?”
居间惠听完炎珊条理清晰的分析,眼中流露出赞许,微笑着问道:“既然你想到了这些深层次的问题,那么,你应该已经有更完善的对策了吧?”她的语气带着鼓励和考校的意味。
炎珊看着居间惠了然于胸的表情,瞬间明白过来——自己这位足智多谋的姐姐恐怕早就成竹在胸,只是在等待高层的命令,顺便引导自己思考罢了。想到泽井、吉冈、居间惠甚至宗方都能在复杂局面中迅速抓住关键,而自己却常常冲动行事,炎珊心底不禁泛起一丝泄气的感觉。
她深吸一口气,想起泽井说的‘不要被敌人牵着鼻子走’,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既然单独行动风险高、治标不治本,我们可以让天使‘降临’在公众面前演一场好戏!我最近尝试了一下,可以用我的力量将一个人伪装成其他模样,天使自然不在话下。到时候只要配合大古的瞬移,再加点出场特效,就好了。”
“是啊!可以这样!人们比起视频更加愿意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东西!”丽娜立刻反应过来,惊喜地拍了下手。喜比眼中也闪过一丝了然,但依旧保持着沉默。
“哎呀!真是急死我了!”新城抓耳挠腮,感觉脑子快被绕晕了,“你们就不能别卖关子了吗?具体怎么搞,快说清楚!”
“好吧,”炎珊拍了拍手,将众人的注意力集中过来,开始详细阐述她的计划。“首先,我们要在哥尔赞沉睡的地方,举办一场盛大的慰问会!对外宣称,这是为了感谢和颂扬‘天使大人’留下的神迹。我们甚至可以高调宣传,我,炎珊——这位唯一与‘天使’进行过对话的‘神选者’,再次接到了新的‘神谕’!只要运作得当,利用好我之前的声望和民众的狂热,我甚至可以借此机会当上‘天使降临’教派的实质领袖,把‘神谕’的解释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哦~”新城这次总算跟上了思路,恍然大悟,“这样一来,我们就能从内部引导甚至掌控这个教派,避免它继续走向极端和疯狂!敌人肯定不愿意看到我们摘桃子、掌控局面!”
“没错!”炎珊赞赏地点点头,“敌人为了阻止我们掌控教义解释权,破坏他们的计划,现身干涉是必然的!他们会试图破坏这场慰问会,让我没办法来按照我们的想法来解释‘天使神谕’。这时候,就是我们反击的机会!大古也可以抓住时机,把那个信标直接打在现身的敌人身上!这样,即便我们这次不能当场消灭他,也再不会像现在这样完全被动挨打,至少能锁定他的位置!”
“那他要是直接以‘天使’形态现身呢?”新城再次抛出一个棘手的问题。
炎珊继续描绘关键场景:“这不重要,只要他敢出现,我们其实就已经达成目的了。然后我可以直接请求两位‘天使’消灭他所指认的假货,无论他是否配合被配合消灭,在我力量的配合下,驱散立场,再让德班驱散电磁波,恢复理智的民众会让他明白,什么叫骑虎难下!”
“也可以直接阻挡他的降临!”突然插话的是大古,他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经过之前的测试,我和炎珊联手布下的复合防护屏障,足以阻挡对方任何的强行降临。当然更好的就是放他的伪装进来。”
新城这才彻底明白过来,用力地点点头。
“那真正的艾能美那呢?”一直沉默旁听、思考着执行细节的喜比突然开口,问出了最关键的操作性问题,“我们如何确保艾能美那一定会按照我们设计的剧本行动?她不是我们的真的盟友,如何保证她不会出来搅局。”
“这个嘛...当然是成为我们的‘天使’了。”炎珊显然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利用我的心灵感应能力,绕过那些无处不在的物理监控设备,直接与真正的艾能美那建立精神层面的联系。现在德班在我们这里,只要向她表明我们的意图——利用这次机会揭露假扮她的敌人,保护德班,并帮助她恢复名誉,再强调德班的安全需要她的配合。我想,这位不得不维持着‘担心族内幼崽的好家长’形象的魔神,应该没有理由和办法拒绝这份‘双赢’的合作提议。”
喜比听完,思索片刻,下意识想说什么,但是看到炎珊朝她眨了眨眼睛,心中了然,没有再提出异议,只是微微颔首。
“怎么样?大家对这个计划还有什么疑问或者需要补充的吗?”居间惠见核心方案已定,便微笑着看向众人。
众人虽然心头都萦绕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感,隐约觉得这计划似乎过于“理想化”,但见居间惠队长神色平静、宗方副队长也并未提出异议,出于对战友决策能力的信任,便都将疑虑压了下去,不再追问。
见众人摇摇头,居间惠随即站起身,果断下令:“好!那么,作战计划就按照炎珊的方案执行!散会!”
众人齐声应道:“明白!”随即迅速行动起来,作战室瞬间充满了紧张而有序的忙碌气氛。
待到众人离开,作战室重归宁静。居间惠端起桌上微凉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她的目光投向主屏幕上哥尔赞沉睡的实时画面,以及旁边德班略显紧张的小脸特写,嘴角缓缓勾起充满期待的淡淡微笑。
随后她起身也离开了作战室,步伐沉稳,心中已然有了更深的考量。
总监办公室内。
居间惠将炎珊制定的详细作战计划和盘托出。
泽井认真听完,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脸上浮现一丝欣慰却也带着凝重:“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能想出这样一套环环相扣、直击核心的计划,珊珊的成长速度,确实令人惊喜。她开始尝试跳出敌人的节奏,甚至反过来利用敌人的布局了。你有什么看法,居间队长?基地是否被监控的问题不需要担心,对方除了直接入侵,绝无可能监视这里,至于原因你暂时不需要知道,也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炎珊。”
居间惠定下心来,思索道:“计划本身有其闪光点,利用‘神谕’解释权争夺作为引子,制造真假‘天使’对立局面,在公众层面动摇‘天使’绝对权威,埋下怀疑种子。”
她肯定了核心思路,随即话锋一转,冷静剖析潜在风险:“然而,漏洞依然存在,且每一个都可能致命。”
她条理清晰地指出:
“第一,对方已证明拥有极先进外星技术支持,炎珊与大古的屏障能否挡住对方科技造物还是未知数。即使挡住,基里艾洛德人也无需降临现场与我们正面对抗。他们完全可在别处——比如信徒众多的偏远地区,让‘天使’本尊‘降临’,展现‘神迹’。这不仅能轻易盖过炎珊声音,甚至能将她塑造成‘曲解神意’的僭越者,瞬间瓦解她刚获得的教派影响力。毕竟她力量有限,能做到的事未必比对方多。”
“第二,他们掌握远超我们的信息操控能力。通过慰问会聚集深信不疑者是好事,但要其他人靠理性保持判断绝非长久之计。”
“不过,虽然炎珊没有完全说透,但我猜测她更深层的计划可能是:通过逼迫艾能美那(真)撕破自己的伪装面具,将其彻底推向对方阵营,防止她中途反水搅局。然后,由我们的人伪装成‘天使’,在关键时刻‘降临’,并当众‘消灭’那个被指认为‘假冒’的艾能美那(或其投影),同时承诺‘天使’将庇护世人,此类怪兽灾祸以后不再发生。这样一来,对方为了维持‘天使’信誉和教派控制力,至少在明面上,短期内将无法再使用类似的怪兽袭击手段。”居间惠夸赞了炎珊计划的优点。
随后话锋一转,用充满了忧虑的语气说道:“但最大的风险在于,对方也可能选择直接撕破脸皮。即便炎珊与大古能勉强拖住艾能美那、甚至牵制哥尔赞与可能的基里艾洛德人,那个隐藏在幕后提供技术支援的外星势力怎么办?从空间波动数据看,对方可能只是单人或单艘飞船活动,但万一其携带了大范围杀伤性武器?万一我们的常规攻击无法有效突破其防御?万一他还能呼叫更多援军?我们总不能真的在市区动用亚特迪斯号的主炮吧!最重要的是...”
“最重要的是现场民众的安全,是吧。”泽井接过话头,他轻笑一声,用笃定的语气说道:“是啊……你提到的这些风险,确实都是现实存在的问题。但是居间……放心,他们不会选择在那种场合、用那种方式撕破脸的。所以,只要我们的计划能保证在发生意外时,民众能够被快速、安全地撤离现场,风险就是可控的。”
他收回目光,看向居间惠,眼中闪烁洞察一切的锐利:“敌人拥有如此压倒性的技术和信息优势,基里艾洛德人也绝非善类,他们有能力直接毁灭人类,甚至这样做对他们更简单便利。可他们为何没有这么做?为何宁愿选择现在这样看似有效实则效率较低、不断消耗我们的‘闪电骚扰’战术?”
泽井声音低沉下去,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迪迦’……只能说,万幸有他在啊……他的存在,就像悬在敌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基里艾洛德人真正忌惮的,并非tpc的科技,一是那位光之巨人可能带来的、足以掀翻他们整个棋盘的毁灭性力量;二是他们不敢把人类逼到真正的绝境,不敢让炎珊彻底绝望选择离开这个宇宙。所以不但是我们,他们也在钢丝上跳舞,既要削弱我们、压制珊珊,又必须小心翼翼避免触发那最终的、不可控的反击。这才是他们束手束脚的根源,也是我们目前唯一也是最大的依仗。”
“巨人出现的时间点,确实太过关键,仿佛命运的安排。”居间惠深以为然点头,随即,一个深藏心底的疑问再次浮现,她忍不住看向泽井,“这也是您当初让我一定要将他命名为‘迪迦’的原因之一吗?这是对敌人的一种……宣告和威慑?”
泽井脸上再次浮现那种高深莫测、仿佛洞悉了未来棋局的笑容,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反问道:“你觉得呢,居间队长?”
居间惠沉吟片刻,依旧觉得有所欠缺:“可是,总监,仅仅依靠敌人的忌惮来作为战略基础,这是不是太过被动了?万一判断出错,或者对方狗急跳墙……”
泽井没有直接回答她的担忧,而是从抽屉里取出另一份文件,递给了居间惠:“你先看看这个。炎珊那孩子当时没完全看透,你总应该能明白其中的深意。”
居间惠疑惑地接过文件,低头一看,标题正是——《“移动要塞”建造企划书》。
随着居间惠快速而仔细地翻阅,她的眼睛越来越亮,脸上的疑虑逐渐被惊叹和了然所取代。最后,她放下文件,长舒一口气道:“原来如此……这样一来,最大的安全隐患确实就有了应对的底气。总监,你们果然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能做到这一步……”
泽井深邃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无垠的天空,仿佛穿透了云层,看到了那隐藏在异次元夹缝中搅动风云的阴谋家们,语气平淡却带着力量:“那些人啊,虽然行事激进,思路往往危险,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用’。至少,在逼迫下他们能够不断突破技术瓶颈,这次能用更简单的办法解决,他们供了不小的帮助。”
另一边,吉冈收回望向鹰派成员离开背影的眼神,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正在燃烧着的资料,上面依稀可以看出‘闪电...’与‘电..波’之类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