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夜的第三通报警电话
市警局的玻璃门被暴雨砸出密集的鼓点,林野推开门时,裤脚瞬间溅上泥点。值班室内的荧光灯嗡嗡作响,老刑警老张正对着电脑屏幕抽烟,烟灰簌簌落在警服第二颗纽扣上——那是他去年破获连环盗窃案时,被嫌疑人匕首划开的位置,现在只剩一道浅疤。
“来了?”老张把烟蒂按进满是烟渍的搪瓷缸,屏幕蓝光映在他眼底,“和平西路老居民楼,三楼,又是‘那样’的案子。”
“‘那样’是哪样?”林野扯过挂在衣架上的雨衣,手指触到布料上未干的潮气。他刚从城郊的凶案现场赶回来,死者是个独居的老太太,死在自家客厅,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心脏位置插着一根削尖的桃木钉,钉头刻着模糊的符号。
“一样的桃木钉,一样的绑法,连死者脚下的符纸都分毫不差。”老张点开现场照片,画面里的女人仰躺在卧室地板上,长发泡在积水中,右手食指被齐根切断,断指旁摆着三枚硬币,呈三角形排列。
雨刷器在警车挡风玻璃上划出扇形的水痕,林野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发紧。这是三个月内的第三起命案,受害者互不相识,住址分散在城市的三个区,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都在半年前去过城郊的一座废弃道观。
“你说会不会是邪教仪式?”副驾驶座上的老张翻着卷宗,纸张摩擦声在雨声中格外清晰,“第一起案子的死者是道观附近的村民,第二起是去拍短视频的大学生,这第三起……”他顿了顿,“是个心理医生,叫苏晴。”
警车停在居民楼下时,警戒线已经拉起,黄色胶带在雨夜里泛着冷光。法医小陈蹲在门口,见林野过来,递给他一副手套:“林队,死者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小时,致命伤是心脏处的桃木钉,但真正的死因是失血过多——她的食指被切断后,血被接在一个瓷碗里,碗底有符纸灼烧后的灰烬。”
林野走进卧室,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雨水的湿气扑面而来。女人的眼睛睁得很大,瞳孔里映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吊灯影子。他蹲下身,盯着那三枚硬币——都是民国时期的袁大头,边缘磨损严重,硬币表面刻着细小的纹路,拼在一起像是一个残缺的罗盘。
“有没有发现凶手的痕迹?”林野问。
“没有,”小陈摇头,“现场很干净,除了死者的指纹,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窗户是从里面反锁的,门也没有被撬动的痕迹,像是……凶手凭空出现在房间里,又凭空消失。”
林野站起身,目光扫过房间。书桌上放着一本打开的笔记本,上面写着几行字:“他在跟着我,他知道我看见的东西,他说要带我去‘归墟’。”字迹潦草,最后几个字被墨水晕开,像是写字的人当时在发抖。
“归墟是什么?”林野拿起笔记本,指尖碰到纸张上残留的温度。
“不知道,”老张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照片,“这是在死者抽屉里找到的,是她和一个男人的合影,背景是城郊的废弃道观。”
照片里的女人笑得灿烂,身边的男人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林野盯着那双眼睛,忽然觉得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查一下这个男人的身份。”林野把照片递给老张,“另外,联系技术科,让他们尽快破译死者电脑里的文件,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雨还在下,林野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警车灯光在雨水中晕开。他掏出烟,刚点燃,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他猛地回头,卧室里空无一人,只有风吹动窗帘的声音。
“谁?”林野喝了一声,手按在腰间的配枪上。
没有回应。他走进卧室,仔细检查了每个角落,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就在他准备离开时,目光落在了衣柜的镜子上。镜子里映出他的身影,还有……他身后的一个黑影。
林野猛地转身,身后什么都没有。他再看向镜子,黑影消失了,只有他自己的身影在镜子里晃动。
“林队,怎么了?”小陈走进来,见林野脸色苍白,问道。
“没什么,”林野揉了揉太阳穴,“可能是太累了。”
他走出卧室,心里却泛起一阵寒意。刚才的黑影,到底是他的幻觉,还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在跟着他?
第二章:道观里的秘密
第二天,天刚亮,林野就带着老张去了城郊的废弃道观。道观坐落在一座小山的半山腰,周围长满了荒草,门口的石狮子已经风化,只剩下模糊的轮廓。
“就是这里,”老张指着道观的大门,“第一起案子的死者是附近的村民,说经常来这里砍柴,第二起案子的大学生是来拍短视频的,第三起案子的苏晴,据她的同事说,半年前曾来这里做过心理调研。”
林野推开门,门轴发出“吱呀”的响声,像是要散架一样。道观里布满了灰尘,正中央的神像已经倒塌,只剩下半截身子。地上散落着一些符纸和桃木剑,符纸上的字迹模糊不清,像是被雨水浸泡过。
“你们看这里。”老张指着神像后面的墙壁,墙壁上有一个暗格,暗格里放着一本破旧的笔记本。
林野打开笔记本,里面的字迹是用毛笔写的,纸张已经泛黄。笔记本里记录的是一些奇怪的仪式,还有一些人名和日期。他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归墟之门将开,七子献祭,方可平息怨气。”
“七子献祭?”林野皱起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老张接过笔记本,“但这三起案子的死者,加上之前失踪的四个人,刚好是七个人。”
“失踪的四个人?”林野问道。
“对,”老张点头,“三个月前,有四个人在城郊失踪,警方调查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现在看来,他们可能已经遇害了。”
林野走到道观的后院,后院里有一口井,井台上布满了青苔。他探头往井里看,井水漆黑一片,看不到底。他刚想转身,就听见井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声,像是有人在水里挣扎。
“谁在里面?”林野喝了一声,手按在腰间的配枪上。
没有回应。他找来一根绳子,系在井边的树上,然后顺着绳子往下爬。井水很凉,刺骨的寒意顺着裤脚往上爬。他爬了大概十几米,终于看到了井底。井底有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身上盖着一层水草。
林野把人救上来,发现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她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心脏位置插着一根桃木钉,和之前的死者一样。她的脚下也有三枚硬币,呈三角形排列。
“她是第四个死者,”老张蹲在女人身边,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死亡时间应该在昨天晚上,和苏晴的死亡时间差不多。”
林野站起身,目光扫过道观的后院。他发现后院的角落里有一个山洞,洞口被杂草掩盖着。他拨开杂草,走进山洞。山洞里很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打开手电筒,照亮了山洞的内部。
山洞里有七个石棺,石棺上刻着奇怪的符号。他走到第一个石棺前,打开石棺,里面躺着一个男人,他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心脏位置插着一根桃木钉,脚下也有三枚硬币。
“这是第一个失踪的人,”老张走进来,看着石棺里的男人,“他是一个商人,半年前失踪的。”
林野打开第二个石棺,里面躺着一个女人,和第一个死者一样,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心脏位置插着一根桃木钉,脚下有三枚硬币。
“这是第二个失踪的人,”老张说,“她是一个老师,三个月前失踪的。”
林野继续打开石棺,第三个石棺里躺着一个老人,第四个石棺里躺着一个孩子,第五个石棺里躺着一个医生,第六个石棺里躺着一个警察,第七个石棺里……空的。
“第七个石棺是空的,”林野皱起眉头,“难道凶手还没有找到第七个受害者?”
“有可能,”老张点头,“但也有可能,第七个受害者已经被找到了,只是还没有被杀害。”
林野走出山洞,心里泛起一阵寒意。这个道观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凶手为什么要按照笔记本里的仪式杀人?归墟之门又是什么?
第三章:消失的指纹
回到警局,林野把道观里找到的笔记本交给技术科,让他们尽快破译上面的符号和文字。同时,他让老张去调查失踪的四个人的身份和人际关系,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之间的共同点。
下午,技术科的科长李然拿着一份报告走进林野的办公室:“林队,我们破译了笔记本里的符号和文字,上面记录的是一种古老的邪教仪式,叫‘归墟祭’。这种仪式需要七个受害者,他们的生辰八字要符合特定的条件,然后用桃木钉刺穿他们的心脏,收集他们的血液,再用血液绘制符纸,最后将符纸燃烧,就能打开归墟之门,释放里面的怨气。”
“归墟之门在哪里?”林野问道。
“不知道,”李然摇头,“笔记本里没有提到归墟之门的具体位置,只提到归墟之门在城市的某个地方,需要用七个受害者的血液来定位。”
“那七个受害者的生辰八字有什么特点?”林野又问。
“他们的生辰八字都属于‘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纯阴命’。”李然说,“这种命的人阴气很重,很容易被怨气缠身,所以成为了凶手的目标。”
林野拿出三起命案死者的资料,发现他们的生辰八字果然都是“纯阴命”。失踪的四个人的生辰八字也都是“纯阴命”。
“看来凶手是在寻找‘纯阴命’的人,用来举行‘归墟祭’。”林野皱起眉头,“那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到第七个‘纯阴命’的人,阻止凶手的阴谋。”
就在这时,老张拿着一份资料走进来:“林队,我们调查了失踪的四个人的身份和人际关系,发现他们都在半年前去过城郊的废弃道观,而且他们都认识一个叫‘老鬼’的人。”
“老鬼?”林野问道,“他是什么人?”
“不知道,”老张摇头,“我们调查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关于‘老鬼’的任何信息,他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没有身份证,没有住址,没有工作单位。”
林野拿出苏晴抽屉里找到的照片,照片里的男人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他指着照片里的男人,问老张:“你觉得这个男人会不会就是‘老鬼’?”
老张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有可能,但是我们没有他的正面照片,也没有他的指纹,很难确定他的身份。”
“对了,”李然突然想起什么,“我们在苏晴的电脑里发现了一个加密文件,我们已经破译了,里面是一段视频。”
林野跟着李然来到技术科,李然打开视频。视频里是苏晴的卧室,苏晴坐在书桌前,对着电脑说话:“我不知道他是谁,他总是跟着我,他说他是‘老鬼’,他知道我是‘纯阴命’,他说要带我去‘归墟’。我很害怕,我想报警,但是他说如果我报警,他就会杀了我。昨天晚上,我看到他了,他就在我的卧室里,他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他的眼睛很吓人,像是有很多怨气。”
视频拍到这里,突然黑屏了,只剩下苏晴的尖叫声。
“看来这个‘老鬼’就是凶手,”林野说,“他不仅认识七个受害者,而且还知道他们的生辰八字,他一直在跟踪他们,等待时机下手。”
“但是我们怎么才能找到他呢?”老张问道,“他没有任何身份信息,也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和痕迹。”
林野想了想,说:“我们可以从七个受害者的共同点入手,他们都在半年前去过城郊的废弃道观,而且都认识‘老鬼’,也许‘老鬼’就在道观附近活动。我们可以派人去道观附近蹲守,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踪迹。”
“好,”老张点头,“我现在就去安排。”
就在老张准备离开时,技术科的一名警员跑进来:“林队,我们在苏晴的卧室里发现了一枚指纹,但是这枚指纹很奇怪,它没有对应的身份信息,而且指纹的纹路很模糊,像是被什么东西破坏过。”
林野和李然跟着警员来到技术科的实验室,警员把指纹的照片放在电脑屏幕上。林野看着照片,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拿出道观里找到的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的符号和指纹的纹路很相似。
“难道这枚指纹是‘老鬼’的?”林野说,“他的指纹被符号破坏了,所以没有对应的身份信息。”
“有可能,”李然点头,“我们可以把指纹和符号进行比对,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林野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指纹,心里泛起一阵寒意。这个“老鬼”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举行“归墟祭”?他的目的是什么?
第四章:医院里的诡异事件
三天过去了,警方在道观附近蹲守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老鬼”的踪迹。林野有些焦虑,他知道时间不多了,凶手随时可能找到第七个受害者,举行“归墟祭”。
这天早上,林野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报警人说在市中心医院的住院部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是一个病人,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心脏位置插着一根桃木钉,脚下有三枚硬币。
林野立刻带着老张和小陈赶到医院。医院的住院部已经被封锁,警戒线外围满了围观的群众。林野走进病房,死者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眼睛睁得很大,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死者是一个老人,叫王秀兰,今年78岁,患有心脏病,已经住院半个月了。”小陈介绍道,“她的生辰八字也是‘纯阴命’,而且她在半年前也去过城郊的废弃道观。”
“看来她就是第七个受害者,”林野说,“凶手终于找到了她,举行了‘归墟祭’。”
“但是‘归墟之门’在哪里呢?”老张问道,“凶手已经杀了七个受害者,收集了他们的血液,他应该会去打开‘归墟之门’。”
林野想了想,说:“也许‘归墟之门’就在医院里,或者在医院附近。我们可以派人在医院里和医院附近搜查,看看能不能找到‘归墟之门’的踪迹。”
就在这时,医院的走廊里传来一阵尖叫声。林野和老张立刻跑出去,只见一个护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手指着走廊尽头的楼梯间。
“怎么了?”林野问道。
“有……有一个黑影,”护士颤抖着说,“他从楼梯间里跑出来,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他的眼睛很吓人,像是有很多怨气。”
林野和老张立刻冲进楼梯间,楼梯间里很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们顺着楼梯往下跑,跑到一楼时,发现楼梯间的门是开着的,门外是医院的停车场。
“他跑了,”老张说,“我们追不上了。”
林野站在楼梯间门口,看着停车场里的车辆,心里泛起一阵寒意。这个“老鬼”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在医院里杀人?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回到病房,小陈正在检查死者的身体,她突然发现死者的手里握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归墟之门在医院的地下室,今晚十二点,怨气将被释放。”
“地下室?”林野皱起眉头,“医院的地下室是什么地方?”
“医院的地下室是太平间和仓库,”老张说,“平时很少有人去。”
林野立刻召集警力,前往医院的地下室。地下室里很暗,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和血腥味。
他们走到太平间门口,太平间的门是开着的,里面的冰柜都被打开了,尸体散落在地上。林野走进太平间,发现太平间的墙壁上有一个暗格,暗格里放着一个瓷碗,瓷碗里装满了血液,血液上面漂浮着一张符纸,符纸正在燃烧。
“归墟之门就在这里,”林野说,“凶手已经用七个受害者的血液打开了归墟之门,怨气马上就要被释放了。”
就在这时,太平间里的温度突然下降,墙壁开始震动,地面出现了裂缝。林野和老张立刻跑出太平间,只见一个黑影从暗格里走出来,他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他的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
“你是谁?”林野喝了一声,手按在腰间的配枪上。
黑影没有说话,他举起桃木剑,朝着林野砍来。林野躲开桃木剑,掏出配枪,对准黑影的胸口。
“不许动!”林野喊道。
黑影停下脚步,他摘下口罩,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你?”林野惊讶地说,“怎么会是你?”
第五章:真相大白
黑影摘下口罩,露出的脸让林野的手指瞬间僵在扳机上——是李然,技术科那个总是戴着黑框眼镜、说话温和的科长。他眼下没有了往日的斯文,眼底布满红血丝,嘴角勾着一抹诡异的笑,桃木剑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为什么是你?”林野的声音发紧,他想起这几天李然帮着破译笔记本、分析指纹,每一步都在引导警方往“老鬼”的方向查,却没想到真正的凶手就藏在身边。
李然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桃木剑,剑身上刻着的符痕在应急灯下发着暗红光。“你们不懂,”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归墟里锁着我妹妹的魂,只有七子献祭才能打开门,把她带回来。”
“你妹妹?”老张皱起眉,往前迈了一步,“半年前道观附近失踪的那个女孩?”
林野猛地想起卷宗里的记录——半年前有个叫李玥的女孩在城郊失踪,搜救队找了三个月都没找到,最后按失踪人口结案,而李玥的亲属登记栏里,联系人正是李然。
“是,是我妹妹。”李然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桃木剑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她去年去道观拍照片,被那个道观的守观人骗了,说什么能帮她求姻缘,结果把她当成了‘活祭’,用来镇压归墟里的怨气!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就躺在那个山洞的石棺里,心脏插着桃木钉,和现在这些人一模一样!”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却在落到下巴时突然停住,眼神又变得狠戾:“我翻遍了道观里的古籍,才知道‘归墟祭’能打开门,能把她的魂召回来。那些死者,他们都去过道观,都见过那个守观人,他们明明有可能救我妹妹,却什么都没做!”
“你在胡说!”林野反驳,“第一起案子的老太太只是去砍柴,大学生只是去拍视频,他们根本不知道你妹妹的事!”
“不知道?”李然冷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七个模糊的人影,站在道观门口,其中一个正是他妹妹李玥,“这是我在道观的暗格里找到的,他们七个当时都在!我妹妹求他们帮忙,他们却因为害怕那个守观人,转身就走!他们都该死!”
林野盯着照片,突然想起苏晴笔记本里写的“他知道我看见的东西”——原来苏晴看见的,是李玥被胁迫的场景。而那个所谓的“老鬼”,根本就是李然编造出来的假象,他故意在现场留下模糊的指纹、陌生的硬币,就是为了把警方的注意力引到不存在的人身上。
“守观人呢?你为什么不找他报仇?”老张问。
“他早就死了!”李然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归墟里的怨气反噬,死在山洞里了。所以我只能找他们七个,找这些见死不救的人,他们必须为我妹妹陪葬!”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太平间里的冰柜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声,墙壁上的裂缝越来越大,一股黑色的雾气从暗格里涌出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时间到了。”李然抬起头,眼神狂热,“归墟之门已经开了,我妹妹要回来了。”
他举起桃木剑,朝着暗格的方向走去,黑色的雾气缠绕在他的脚踝,像是在拉扯他。林野反应过来,立刻冲上去,一把抓住李然的手腕:“你醒醒!根本没有什么归墟之门,你这是在助纣为虐!这些怨气只会伤害更多人!”
李然挣扎着想要甩开林野,可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暗格时,黑色雾气里突然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声,声音凄厉又绝望。李然的动作猛地停住,眼泪再次涌了出来:“玥玥?是你吗?”
“哥,别再错下去了。”雾气里的声音断断续续,“我已经走了,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痛苦……”
李然愣住了,手里的桃木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黑色雾气开始消散,地面的震动也渐渐停止,暗格里的瓷碗“啪”地碎了,里面的血液瞬间蒸发。
他瘫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肩膀不停地颤抖。林野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他是个凶手,却也是个被执念逼疯的哥哥。
第六章:余波
李然被带走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他没有反抗,只是在路过医院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城郊的方向,眼神里满是悔恨。
警方在道观的山洞里找到了李玥的尸骨,按照李然的要求,将她和父母合葬在一起。林野去了墓地,看着墓碑上李玥的照片——女孩笑得灿烂,眼神清澈,和李然记忆里的样子一模一样。
“林队,”老张拿着一份报告走过来,“技术科复查了道观的古籍,发现所谓的‘归墟祭’根本不是召魂,而是唤醒地下的怨气。那个守观人当年就是想靠这个仪式获得力量,结果被怨气反噬,李玥只是他的第一个牺牲品。”
林野点点头,心里一阵唏嘘。李然被执念蒙蔽了双眼,误把害人的仪式当成了救妹妹的希望,最后不仅没能挽回妹妹,还害了七个无辜的人,也毁了自己的人生。
几天后,林野去监狱看李然。隔着玻璃,李然看起来憔悴了很多,头发也白了不少。
“我妹妹……她还好吗?”李然的声音很轻。
“我们把她和你父母合葬了,墓地很干净,我让人定期去打扫。”林野说。
李然点点头,眼泪落在玻璃上:“我后悔了,林队。那天在地下室,我听到她的声音,我才知道,她根本不想我这样做。我害了那么多人,也对不起她。”
林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有些错误,一旦犯下,就再也无法挽回。
离开监狱的时候,阳光正好,林野抬头看了看天,心里却有些沉重。这起连环命案虽然破了,但那些逝去的生命,再也回不来了。他掏出手机,给苏晴的家人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凶手已经落网,让他们安心。
挂了电话,林野想起苏晴笔记本里最后那行被墨水晕开的字——“他说要带我去‘归墟’”。原来,苏晴早就知道自己会被杀害,却因为害怕而不敢报警。如果当时她能勇敢一点,也许这起悲剧就能避免。
林野握紧了拳头,心里暗下决心: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案子,他都要尽快找到真相,不让更多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第七章:尾声
一个月后,市警局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老张退休了,临走前把那个满是烟渍的搪瓷缸送给了林野,说:“这缸子陪了我二十年,破过不少案子,现在交给你,希望你能多破点案,少让老百姓受苦。”
林野接过搪瓷缸,点了点头。他把搪瓷缸放在办公桌上,旁边是苏晴的笔记本,还有道观里找到的那本破旧古籍。
这天晚上,林野加班到很晚,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整理着卷宗,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敲门。
“谁?”林野抬起头,看向门口。
门口没有人,只有风吹动窗帘的声音。林野皱起眉,走过去打开门,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他回到办公桌前,刚坐下,就看到苏晴的笔记本突然翻到了最后一页,上面的字迹开始变得清晰,像是有人在旁边重新写了一遍:“谢谢你,找到真相了。”
林野愣住了,他看着笔记本,心里突然一阵温暖。他知道,那些逝去的人,并没有真正离开,他们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活在人们的记忆里。
林野合上笔记本,拿起搪瓷缸,喝了一口水。水很凉,却让他的心里很平静。他知道,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案子等着他,但他不会害怕,因为他知道,只要他坚持真相,就一定能守护好这座城市的安宁。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办公桌上,照亮了搪瓷缸上的那道浅疤,也照亮了林野坚定的眼神。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