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窖的霉味混着尸臭直冲脑门,阿豹的狼牙棒插在糖浆凝固的尸堆里。刘天尧攥着半块发黑的芝麻糖,糖纸背面用血写着\"赵记地窖见\",字迹和七岁那年塞进他鞋底的纸条一模一样。
\"娘在这儿...\"阿豹突然跪倒,狼牙棒砸碎结块的糖霜。裂缝里露出具蜷缩的女尸,右手无名指套着荆棘会的蛇形戒指,断指处塞着团油纸——正是当年包芝麻糖的残页!
龙鳞婴儿突然尖啸,浑身青鳞倒竖如刀。苏婉的子宫已被它完全吞噬,肚皮上凸起的血管拼成青龙会密文。陈小川突然甩出铜铃砸中婴儿后脑,铃舌弹出的骨针扎进鳞片缝隙:\"快看糖缸底!\"
刘天尧踹翻腌尸的陶缸,缸底黏着本皮质账簿。翻开泛黄的纸页,1985年的收支明细里夹着张卖身契——芸娘自愿为实验体,换取三斤白面给儿子治病。签名处的指印,与刘天尧脖子上挂的银锁片纹路完全吻合。
\"你娘把你卖了...\"龙鳞婴儿发出老K的机械笑声,\"换你活命......\"
阿豹突然暴起,狼牙棒劈向婴儿天灵盖。棒尖撞上青鳞迸出火星,反震力震得他虎口开裂。赵海龙的机械残躯突然抽搐,断臂指向糖窖横梁——那里吊着三百个麻袋,每个都印着失踪孩童的姓名。
\"炸开它!\"刘天尧的砍刀劈断吊绳。麻袋坠地裂开,滚出的不是糖块,而是成捆的旧船票——航程终点全是荆棘会控制的海外赌场。陈小川抓起船票对着煤油灯照,票根处显影出青龙会的盘龙暗纹。
苏婉突然撕心裂肺地惨叫。龙鳞婴儿的尾巴刺穿她胸腔,沾血的尾尖在糖霜地面划出字符:\"清洗完成\"。她垂死抓住刘天尧手腕,指甲抠进他腕骨的旧疤:\"孩子...在糖缸......\"
糖窖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巨响。三百口腌尸缸集体倾斜,黑红的糖浆汇成血河。阿豹在尸堆里刨出个铁盒,盒里存着泛黄的《双生子名册》——第七页贴着赵海龙与他的周岁照,备注栏写着\"留038号,弃037号\"。
\"老子才是被扔的...\"阿豹撕碎名册,碎纸却被糖浆黏成遗书,\"娘用命换的药...全进了这畜生的嘴......\"他发狠扯开兄长的机械胸腔,齿轮间卡着半颗乳牙——正是他七岁那年被打落的门牙!
龙鳞婴儿突然暴涨三尺,青鳞缝隙渗出芝麻糊状的黏液。刘天尧的砍刀劈中它脖颈,刀刃却卡在鳞片间。陈小川趁机甩出铜铃阵,铃声震得糖霜簌簌剥落,露出墙面的血色星图——每个星点都是孩童的牙印。
\"在这儿!\"苏婉用最后力气撞翻某口糖缸。缸底藏着具婴儿骸骨,襁褓上绣着\"NtY-037\"。骸骨右手紧攥的油纸里,裹着枚生锈的蛇形徽章——与林雪沉海前留给刘天尧的定情信物一模一样!
龙鳞婴儿突然发出芸娘的哭嚎:\"尧儿快跑...\"这声呼唤让刘天尧瞬间僵直。阿豹的狼牙棒趁机捅穿婴儿胸腔,掏出的心脏却是个铜铃——铃舌正是芸娘失踪的银耳坠!
糖窖穹顶轰然坍塌。老K的投影在尘埃中浮现,背后是二十年前的码头仓库。画面里的芸娘正被按在纹身椅上,后腰处烙着盘龙刺青——与刘天尧脚踝的胎记分毫不差。
\"清洗计划收尾...\"老K的机械臂指向血河,\"试验品该归位了......\"
三百具童尸突然睁眼,手腕铜镯迸发红光。阿豹抱起生母的骸骨跳进血河,狼牙棒砸向水下某处。刘天尧的砍刀紧随其后劈落,刀刃撞上青铜棺椁——棺中女子双手交叠,无名指戴着与林雪同款的蛇形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