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北庭草原,冰雪消融,牧草抽出嫩黄的芽尖,远处的戈壁滩被朝阳染成暖金色。红柳驿站外的空地上,一座临时高台已然搭起,高台中央摆着一张铺着深红色绒布的长案,案上放着《北庭商道安全盟约》的羊皮原本、三方印章与一碗盛着马奶酒的青铜碗——今日,是联盟各方约定的盟约生效仪式,北庭官府、草原部落、西域城邦与中原商队的代表齐聚于此,共证这一守护商道的重要时刻。
沈砚秋身着中原绸缎长衫,腰间系着玉带,手持盟约原本,站在高台左侧;顾长风则穿着素色短打,背着药箱,立于她身侧,目光温和却坚定,负责仪式的秩序与应急保障。高台下方,北庭守军列着整齐的方阵,银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草原部落的牧民与骑兵围着高台站成一圈,兽皮铠甲上的铜饰叮当作响;西域城邦的使者与商队伙计则捧着各自的图腾信物,神情肃穆;罗衣带着中原商队的账房与伙计,守在物资堆旁,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吉时已到!”随着司仪的高声唱喏,仪式正式开始。沈砚秋缓步走到长案前,展开羊皮盟约,清晰的字迹在阳光下一目了然:“中原、北庭、草原、西域各方,为护商道畅通、保民生安宁,立此盟约:一、共御外敌,遇叛军、域外势力袭扰,各方出兵相助;二、划定边界,明确管辖范围,互不侵扰;三、情报共享,建立传递机制,及时预警风险;四、物资互通,以物易物,保障军备与民生;五、纠纷调解,设协调处,依规化解矛盾……”
她的声音穿透人群,回荡在草原与戈壁之间。每念一条,下方便响起整齐的呼应声,无论是铠甲摩擦的沉重声响,还是牧民粗犷的应答,都透着坚定不移的决心。念至文末,沈砚秋抬手示意:“此盟约为各方共识,今日生效后,望诸位恪守承诺,共守商道!”
话音落,北庭官府代表周副将上前,拿起刻有北庭官印的印章,在盟约落款处重重盖下,朱红色的印记清晰醒目:“北庭官府愿遵盟约,守土护商,绝不食言!”
紧接着,帖木儿首领捧着草原部落的狼头玉印,大步走到案前。他先舀起一勺马奶酒,洒向天地,再将玉印盖在盟约上:“草原诸部以天地为证,以马奶酒为誓,恪守盟约,与各方共护商道安宁!”
西域城邦的代表们则共同捧着雄鹰金印,由穆罕默德上前盖章:“西域城邦愿遵盟约,互通有无,共御外侮,让商道贯穿东西!”
最后,罗衣代表中原商队,盖上商帮的印章:“中原商队愿以物资为援,助各方巩固防线,与北庭、草原、西域同荣共辱!”
四方印章齐聚落款,《北庭商道安全盟约》正式生效。沈砚秋拿起青铜碗,将马奶酒分倒给四方代表,四人手持酒碗,齐声高呼:“共守盟约,商道永通!”说罢,一饮而尽,将碗重重放在长案上,声响震彻天地。
高台下方,联合护卫队的将士们举起兵器,高声呐喊;牧民们唱起草原的祝福歌谣;西域商人弹奏起欢快的鲁特琴;中原商队伙计则燃放起提前准备的爆竹,清脆的声响在草原上久久回荡。一时间,歌声、乐声、欢呼声交织在一起,驱散了往日战乱的阴霾,充满了和平与希望的气息。
仪式结束后,众人移步驿站内的议事帐,商讨盟约生效后的具体执行细则。周副将率先发言:“官府已按盟约要求,调派三十名守军入驻各情报站,与草原、西域的斥候协同巡查,今日便正式上岗。”
帖木儿首领补充道:“草原部落的中转站已搭建完毕,首批皮毛与肉脯已运至红柳驿站,可供护卫队与商队补给。另外,我已安排十名骑兵,加入联合护卫队的首期轮换值守。”
穆罕默德也道:“西域城邦的铁矿已陆续运出,今日便交由中原商队运往中原,打造兵器后再运回联盟。同时,西域的医疗学徒也已到位,恳请顾先生指点急救之术。”
顾长风欣然应道:“我已备好急救手册与草药,今日午后便在驿站开设学堂,教大家处理刀伤、冻伤与中暑等常见急症。另外,我会定期前往草原与西域的医疗点巡查,确保伤病员能及时救治。”
沈砚秋见各方安排有序,满意地点头:“罗衣,你需尽快统计各方物资需求,制定下月的互通清单;阿罗憾负责协调护卫队的轮换与训练,确保商队通行安全;秦十三则继续统筹情报传递,一旦发现异常,立刻通报各方。”众人纷纷领命,帐内气氛融洽而热烈。
午后,阳光正好,驿站的空地上已摆起了几排木桌,顾长风正给草原与西域的学徒讲解草药的识别方法,他拿起一株甘草,耐心地说:“此乃甘草,能清热解毒,调和药性,无论是刀伤发炎还是风寒咳嗽,都能用到……”学徒们围坐一旁,认真记录,不时提出疑问,顾长风一一详细解答。
沈砚秋则站在不远处,望着商道上缓缓前行的驼队——联合护卫队正护送着驼队,沿着划定的路线前进,驼铃声清脆悠扬,与远处草原上的牧歌遥相呼应。罗衣走到她身边,递过一份物资清单:“沈首领,下月的互通物资已统计完毕,草原需要茶叶与粮食,西域需要丝绸与药材,我们则需要皮毛与铁矿,一切都按盟约安排妥当。”
“好。”沈砚秋接过清单,目光望向远方的戈壁与草原,春风拂过她的发丝,带着牧草的清香,“盟约生效只是开始,只要各方恪守承诺,同心协力,北庭商道定能长久畅通,再也不受战乱侵扰。”
夕阳西下,将驿站与商道染成温暖的橘红色。顾长风结束了教学,走到沈砚秋身边,递过一杯热茶:“今日之事,算是给商道的安宁打下了根基。等过几日,我想带学徒去草原深处的部落,普及医疗知识,也顺便看看那里的中转站运作得如何。”
“我与你一同前往。”沈砚秋笑着接过茶,“正好去查看草原的巡逻防线,与帖木儿首领商议后续的物资转运细节。”
两人并肩站在夕阳下,望着眼前祥和的景象:护卫队在商道上巡逻,牧民在草原上放牧,商队伙计在驿站内清点物资,一切都井井有条。《北庭商道安全盟约》的生效,像一座坚实的桥梁,连接了中原、北庭、草原与西域,也像一盏明灯,照亮了丝路北道的和平之路。
入夜后,驿站的灯火依旧明亮,各方代表还在商议具体的执行细节,帐外的篝火旁,护卫队的将士们围坐在一起,分享着干粮与故事。月光洒在草原上,宁静而美好,预示着北庭商道即将迎来长久的安宁与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