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底下的碎土块还在往裂缝里掉，叶凡拽着赵铁柱的胳膊往前冲。
那股邪恶意志跟涨潮似的，追在身后，粘在皮肤上凉飕飕的，还带着股腐臭味儿 —— 像埋了几万年的烂木头，闻着都让人反胃。
“咳咳…… 这玩意儿也太恶心了！” 赵铁柱一边跑一边咳嗽，脸憋得通红，“凡哥，我感觉灵力都快转不动了！”
柳如烟比他好点，但鬓角也渗着汗，手里的符纸攥得皱巴巴的：“别说话，省点力气！”
叶凡没应声，把神识催到了极致。
识海里的混沌衍化鼎震得厉害，跟要跳出来似的，零碎的信息往脑子里撞 ——
“老…… 太老了……”
“被封了不知道多少年…… 恨死了……”
“专吃杀戮…… 比灵尊还强……”
他心里咯噔一下，后背的汗瞬间就凉了。
比灵尊还强？这玩意儿要是真出来，别说他们，整个秘境的人都得死绝！
“轰隆 ——！！！”
突然一声闷响，从脚底下的深渊传上来。
不是之前那种炸耳朵的响，是沉得能砸进骨头缝的劲儿，连地上的碎块都跟着跳了跳，震得人牙根发麻。
“我靠！地底下咋了？” 赵铁柱没站稳，差点摔进旁边的小裂缝。
叶凡抬头往秘境核心的方向看 ——
就见那悬浮宫殿底下的深渊，“咔” 地裂了道横贯天际的黑缝！
不是之前的空间裂缝，这缝里没乱流，反倒涌出来一团团跟墨汁似的魔气，粘稠得能挂在石头上，滴在地上 “滋啦” 响，冒出股白烟。
“那是…… 啥？” 有人颤着嗓子喊。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黑缝。
魔气里，两道暗红的光慢慢亮了起来。
是眼睛！
巨大得离谱，跟两座小山头似的，瞳孔里烧着跳动的火焰，红得发黑，盯着人的时候，像要把灵魂都吸进去。
就看了一眼，叶凡都觉得识海发疼，混沌衍化鼎转得更快了，才勉强挡住那股吸力。
“吼 ——！！！”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声咆哮突然炸在脑子里。
不是耳朵听见的，是直接钻进灵魂里的那种，震得人眼前发黑，七窍都有点发疼。
“啊！我的头！”
离黑缝近的弟子抱着头蹲在地上，鼻血顺着指缝往下流，眼神很快就变得呆滞。
更吓人的是，有个灵王初期的弟子，皮肤突然开始发黑，指甲 “唰” 地变长，跟黑爪子似的，朝着旁边的人就抓：“杀…… 都得死……”
“是魔气！被沾到就完了！” 有人尖叫着往后退，却被后面的人挤得没法动。
越来越多的弟子开始畸变 —— 有的长出獠牙，有的胳膊变粗，嘴里哼哼着听不懂的话，见人就扑，整个逃亡队伍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凡哥！快往前跑！再晚就被这些怪物堵死了！” 赵铁柱拽着叶凡的胳膊，声音都在抖。
叶凡咬着牙，把灵罡催到最大，挡开旁边扑过来的畸变弟子：“往光门冲！只有从那儿能出去！”
三人拼了命往前挤，很快冲到了队伍最前面。
远处，终于看到了秘境出口的光门。
可那光门看着也悬 —— 光芒闪得跟要灭了似的，边缘处爬满了黑色的小裂纹，风一吹，光门都跟着晃，像是下一秒就要碎。
“咋还裂了啊！” 赵铁柱急得直跺脚。
柳如烟刚想说话，突然指着后面喊：“凡哥！快看！”
叶凡回头一看，魂都快飞了。
那深渊的黑缝里，突然卷起一道魔气洪流 —— 跟条黑色的巨龙似的，张着嘴，裹着碎石和畸变的弟子，“呼” 地朝着逃亡人群冲过来！
后面的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就被洪流卷进去，瞬间没了踪影。
“快！再快点！” 叶凡推着两人往光门跑。
可那道魔气洪流太快了，眼看就要追上他们的脚后跟。
光门的裂纹还在扩大，里面的光越来越暗。
前有即将破碎的出口，后有毁天灭地的魔气洪流 ——
这一次，他们真的要栽在这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