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拿了八强奖励，叶凡手头是松快了点，但脑子没糊涂。
他心里门儿清 —— 接下来的八强战、四强战，碰到的对手肯定比萧辰还狠。萧辰不过是灵王后期里的中游水平，真到了后面，指不定会遇上灵王巅峰，甚至半只脚踏进武王境的狠角色。
想赢，就得赶紧把实力提上去。
可灵王境想精进哪那么容易？光靠打坐吸收天地灵气，跟蜗牛爬似的。没好丹药撑着，就算把流云步和崩山拳练到极致，碰到硬茬子还是不够看。
他早就想好要啥了 —— 凝王丹。
这药是王阶下品里的 “刚需款”，药力不冲不烈，不会伤根基，还能慢慢把灵罡凝得更实，灵王境修士日常修炼、为冲击武王打基础，都离不开它。
休整那天一早，叶凡揣着身份令牌就往丹鼎峰去。
刚上半山腰，就听见前面两个穿内门弟子服饰的少年在嘀咕，声音里满是愁绪：
“你说这丹堂是不是故意的？凝王丹上个月就说缺货，这都快一个月了，还没补上。”
“可不是嘛！我攒了三个月贡献点，就等着换凝王丹冲中期呢，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听说核心真传能优先拿，咱们这种普通内门，只能干等着……”
叶凡脚步顿了顿，心里隐隐有了点不好的预感，但还是接着往山上走。
越靠近丹堂，药香味儿越浓。
不是那种单一的香，而是混着当归的醇厚、人参的清苦、还有点朱砂的微涩，浓得都能粘在衣服上，吸进鼻子里，连肺里都觉得暖暖的。偶尔还能闻到股焦糊味儿，那是丹室里炼丹时，火候没把控好烧了药材的味道。
丹堂的规模比他想象中还大，一排溜的青瓦殿宇连在一起，最中间的百草殿最高，屋檐下挂着的铜铃被风一吹，叮铃叮铃响。时不时能看见丹室顶上飘起淡淡的白气，跟小棉花云似的，慢悠悠往上飘 —— 那是炼丹时散出来的氤氲丹气，只有成丹率高的丹师，才能练出这么纯的气。
刚踏进百草殿，喧嚣声就扑面而来。
乌泱泱全是人，各个衣着的弟子都有，有的攥着身份令牌在柜台前挤着问价，有的蹲在墙角唉声叹气，还有的围着公告栏指指点点，说话声、抱怨声、偶尔的争执声混在一起，嗡嗡的跟菜市场似的。
叶凡扫了一圈，看见有个穿外门服饰的少年，手里攥着个布包，跟柜台执事求情：
“师兄，我真急着用凝气丹突破灵士境，能不能通融下？我多补五十贡献点行不行？”
那执事头都没抬，手里扒拉着玉册：“不行，价格是宗门定的，少一个点都不行。再说凝气丹现在也缺货，要换就排队，不想等就走。”
少年脸涨得通红，捏着布包的手都在抖，最后还是咬着牙走了。
叶凡收回目光，没瞎逛，直接往最里面标着 “王阶丹药兑换” 的柜台走。
这柜台比其他的宽些，后面站着个穿丹堂执事服的中年人，留着两撇小胡子，手指上戴着个玉扳指，正低头核对手里的单子，时不时皱下眉，看起来不耐烦得很。
柜台后面挂着块半人高的光幕，上面一行行写着丹药名字、功效，还有要多少贡献点，字体亮闪闪的，老远就能看见。
叶凡凑过去，目光飞快扫过，很快就找到了 “凝王丹” 那行。
【凝王丹】（王阶下品）：辅助灵王境修士凝聚元力，精进修为，夯实根基，无副作用。兑换需：1500 贡献点 \/ 枚。
“一千五一枚？”
叶凡眉头一下就皱起来了，手指下意识攥了攥手里的身份令牌 —— 令牌是玉做的，被他捏得微微发烫。
他心里飞快算着账：八强奖励给了两千贡献点，之前剿匪任务剩下三百多，加起来总共也就两千三百多点。买一枚凝王丹，就剩八百多。
八百多贡献点能干啥？换点普通药材都不够，更别说买其他辅助修炼的东西了。
可修炼哪是吃一枚丹药就管用的？按他现在的修为，一天最少得吃半枚，一枚顶多撑两天。就算省着点用，一枚也撑不过三天。想靠这一枚冲一冲实力，跟杯水车薪似的。
“这位师兄，问下这凝王丹，能多买几枚不？能不能便宜点？”
叶凡朝着柜台后的执事喊了声，声音不大，却刚好盖过周围的嘈杂。
那执事终于抬起头，两撇小胡子动了动，上下扫了叶凡一眼 —— 从他的青衫，到他手里普通的身份令牌，眼神里没什么温度。
“凝王丹不好炼，” 他语气跟念稿子似的，没半点起伏，“需要的紫晶草和凝魂花都是稀缺药材，成丹率还不到三成。价格是宗门定的，概不议价。”
顿了顿，他看见叶凡还没走，又嗤笑了声，声音里带着点轻蔑：
“批量兑换？师兄你怕是刚进核心真传没多久吧？”
“你不知道，现在丹堂的凝王丹，每个月就出三十多枚，要换的人能从这儿排到山门口。就算是核心真传，一个月最多也就能换三枚，还得提前预约排队。”
说着，他伸手指了指柜台旁边立着的一块玉板 —— 那玉板有半人高，上面密密麻麻刻着名字，后面还标着要换的数量和登记日期，名字排了足足五十多号，最近的也要等到下个月中旬。
叶凡凑过去，仔细看了看，发现排在前面的几个名字，有两个是之前小比里见过的核心真传，登记日期还是半个月前的。
按这进度，轮到自己，最少也得等一两个月。
“两个月……” 叶凡心里默念了一句，凉了半截。
八强战最多再过五天就开始了，等两个月，别说八强战了，就算是四强战都打完了。到时候再拿凝王丹，还有啥用？
价格贵得咬人，数量少得可怜，还得等这么久 —— 这哪是给弟子提供资源，分明是卡脖子啊！
看来想从丹堂买凝王丹，根本不是啥捷径，反而会耽误事。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穿锦袍的少年走了过来，腰间挂着块刻着 “核心” 二字的玉佩，脸上带着点傲气。
“李执事，我来换三枚凝王丹。” 他把身份令牌往柜台上一放，语气随意得很。
那之前还对叶凡冷着脸的李执事，立马换了副表情，脸上堆起笑，手忙脚乱地接过令牌：“是赵师弟啊！您的凝王丹早就给您留好了，这就给您取。”
说着，他从柜台下拿出个精致的玉瓶，递了过去，还特意叮嘱：“这凝王丹刚炼出来没多久，药力足，您记得早晚各服半枚，效果最好。”
那赵姓少年接过玉瓶，掂量了下，没多说啥，转身就走了，连句谢谢都没有。
叶凡看在眼里，心里更清楚了 —— 丹堂的资源，从来都不是公平分配的。
“谢执事告知。”
叶凡脸上没露啥情绪，对着李执事点了点头，转身就往后退。
走出百草殿，外面的风一吹，药香味儿淡了些，他心里反而更亮堂了。
求人不如求己，既然丹堂这条路走不通，那…… 就自己炼呗。
他摸了摸怀里的身份令牌，眼神定了定 —— 之前好像听赵铁柱说过，丹堂后面有个药材库，普通药材可以用贡献点换，就是得自己找方子、自己控制火候。
虽然没炼过丹，但他连混沌灵罡都能掌控，难道还搞不定炼丹？
正想着，旁边走过一个扛着药篓的老弟子，篓子里装着些新鲜的草药，嘴里还念叨着：“丹堂的药贵得离谱，还不如自己上山采点药材炼，就是麻烦点，总比等着强……”
叶凡脚步顿了顿，嘴角微微勾了下 —— 看来，自己的想法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