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透了。
墨汁似的夜色裹着黑水山脉，连风都轻得不敢喘气，只有谷里偶尔飘出两声打呼，还有篝火 “噼啪” 炸火星的响。
叶凡趴在古树冠里，手指扣着树皮糙纹，等最后一个巡逻喽啰晃过去。
那喽啰手里拎着根铁棍，走两步就踢一脚路边的石头，嘴里还哼着跑调的邪歌，酒气飘得老远。
“就是现在。”
他脚蹬着树瘤往下滑，跟片叶子似的，落地时连腐叶都没压出声响。
身子一矮，就融进了谷里的阴影里。
沿途的暗哨跟摆设似的 ——
左边青石后那个，刚揉完发酸的肩膀，手还没摸到刀把，叶凡指尖就飘过去道灵罡，正中点在他后颈。
“唔” 的一声闷哼，人软得跟没骨头似的倒下去，连短刀落地都被叶凡用脚勾了下，没出声。
右边帐篷边那个，靠在柱子上打盹，口水都快流到胸口，叶凡从他身边过的时候，他都没睁眼。
也就数息的功夫，叶凡已经摸到石屋门口。
屋里传出来屠刚的呼吸声，沉得跟打雷似的，偶尔还夹杂着两声低哼 —— 看样子是在修炼，没醒。
石屋外面裹着层血色光晕，跟罩了层薄红布似的，灵气转得慢悠悠的，一看就是个简单的警示阵。
叶凡眼神冷了冷，指尖凝着点混沌灵罡，跟扎泡泡似的，往光晕最薄的地方戳过去。
“啵 ——”
轻得跟捏破个小气球似的，血色光晕 “哗啦啦” 散成碎光，没了。
他没等碎光落地，脚一蹬地，“嘭” 的一声撞开石门。
木门轴 “吱呀” 响了半声，就被叶凡的动作压了下去。
屋里的屠刚猛地睁眼！
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血丝都爆出来了，嘴里吼出声：“什么人？！”
话音还没落地，他周身的血光就 “腾” 地冒起来，跟泼了桶血水似的，右手往前一推，腥风直扑叶凡面门 —— 正是血煞掌！
掌风里裹着股甜腥味，闻着都让人头晕。
可叶凡的速度比他快多了。
根本不硬碰，身子跟拧麻花似的扭了下腰，掌风擦着他的道袍下摆扫过去，把身后的木桌都劈成了两半。
同时，他的指尖已经递到屠刚胸口。
指风裹着破罡气，刮得屠刚的领口都飞起来，直取他心口的要穴！
屠刚脸色骤变，想变招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往旁边硬挪了半寸，同时催着护体血罡往胸口聚。
“噗！”
指风砸在血罡上，闷响跟敲在鼓上似的。
屠刚 “呃” 地闷哼一声，跟被掐住脖子的野猪似的，护体血罡跟玻璃似的裂了道缝，胸口的衣服都被灵罡扫得碎成了布条。
他往后退了两步，脚在地上蹭出两道印子，心里直冒凉气 —— 这来人的实力，比他强太多了！
“死！”
叶凡哪给他喘息的机会？
拳头、手掌、指尖轮着来，攻势跟狂风暴雨似的，没停过。
混沌灵罡裹着他的手，碰到屠刚的血煞之气，跟烧红的铁碰到冰似的，“滋滋” 响，血煞气转眼就被吞了个干净。
屠刚只能举着胳膊挡，每挡一下，胳膊就麻得更厉害，护体血罡的裂缝也越来越多。
也就过了十招。
“咔嚓！”
血罡彻底碎了，跟玻璃碴似的散在地上。
叶凡没停手，拳头裹着点星辰之力，“嘭” 地砸在屠刚心口。
骨头碎裂的声音听得人牙酸。
屠刚的眼珠都快凸出来了，一口鲜血 “哇” 地喷出来，溅了叶凡半边道袍，人跟断线的风筝似的倒飞出去，“轰隆” 撞塌了石墙，落在外面的空地上。
气息瞬间就弱了下去，跟快灭的蜡烛似的。
叶凡追出去，指尖再补一道灵罡，戳在屠刚的眉心。
那点弱下去的气息，彻底没了。
他弯腰，先摸出屠刚腰间的令牌 —— 黑铁做的，上面刻着个 “血” 字，沾着血，冰凉。
再把他的储物袋扯下来，沉甸甸的，里面应该有不少邪修抢来的东西。
也就是这时候，谷里的喽啰才被石墙倒塌的声音惊醒。
“咋了咋了？”
“老大！老大出事了！”
乱哄哄跟炸了窝的马蜂似的，一群人举着刀、棍，往石屋这边跑，有的还没睡醒，眼睛都没睁开。
叶凡拎着屠刚的头颅，从石墙的缺口走出来。
头颅上的血还在滴，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淌，滴在地上 “啪嗒” 响。
他没说话，先把灵王境的气息放了出去 —— 不是那种威压，是冷得跟冰似的气息，一散开来，谷里的风都凉了半截。
喽啰们跑着跑着就停住了。
看清叶凡手里的头颅，再感受到那股气息，腿肚子都开始打颤。
有个络腮胡的，手里的酒坛 “哐当” 掉在地上，碎了一地酒液。
叶凡这才开口，声音跟裹了层冰碴子似的：
“头目已伏诛！降者不杀！”
一句话说完，喽啰们 “噗通噗通” 跪了一片，有的直接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饶命！大人饶命！”
“我们再也不敢了！”
叶凡懒得跟这些杂鱼废话。
脚一踢旁边的篝火，火星 “呼” 地溅到旁边的木屋上，干燥的木头 “噼啪” 着起火来。
火舌顺着木屋往上爬，很快就燎到了其他帐篷，黑烟裹着瘴气往上飘，把半个山谷都染黑了。
喽啰们吓得连滚带爬地往外跑，没人敢回头。
叶凡看了眼烧起来的巢穴，转身就走。
青云剑还在背后的剑鞘里没拔出来，整个过程，从他撞开石门到转身离开，一炷香的功夫都没到。
干净利落，没拖泥带水。
夜色里，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山谷口。
只有身后的火光，还在黑水山脉里亮着。
初战告捷。
叶凡摸了摸怀里的储物袋和令牌，心里盘算着 ——
这趟回去，500 贡献点到手，再把屠刚储物袋里的东西交上去，说不定还能多赚点。
就是不知道，回去交任务的时候，执事会不会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