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刚踏上云端平台的白玉石，叶凡就觉出不一样了 —— 比天梯的石阶软和点，还带着股淡淡的暖意，不像下面那么凉。
风从平台边缘吹过来，卷着他的衣摆往后飘，头发丝也蹭着脸颊，痒痒的。
他转过身，往底下看。
云雾被风吹散了些，能看见天梯像条白带子似的往下绕，上面爬满了人，有的扶着阶边喘气，有的干脆坐在台阶上，跟密密麻麻的小虫子似的。
再往远看，升仙台的广场上，百万修士的方阵还整整齐齐的，只是不少人都仰着头，往天梯这边望，跟一群抬头看天的麻雀似的。
“我这就… 第一个上来了？” 叶凡自己都愣了愣，抬手摸了摸怀里的碎玉佩 —— 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清醒。
可不是嘛，从开始到现在，也就一个多时辰。
就在他愣神的这几秒，平台下面突然爆发出一阵喊叫声。
是离平台最近的几个修士，他们刚爬到八千多阶，抬头就看见叶凡站在上面，手里的剑 “哐当” 一声掉在石阶上：
“我的娘哎！有人上去了？！”
“那是谁啊？咋这么快？我才爬了一半都不到！”
“看穿着… 好像是个散修？没见过这号人啊！”
喊叫声跟泼了水似的，顺着天梯往下传，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升仙台。
广场上的修士们炸了：
“真有人登顶了？不是说至少得爬两个时辰吗？”
“听说是个叫叶凡的！没背景没势力，纯散修！”
“散修？还能比南宫羽、雪见他们快？这不可能吧！”
“咋不可能？人家都站在上面了！你看观礼台的长老们都站起来了！”
叶凡站在平台上，听得清清楚楚。他没说话，只是往观礼台那边扫了一眼。
这一眼，正好看见观礼台上的动静 ——
之前坐着的几位长老，这会儿全站起来了。
穿玄色袍的清虚子，原本正捋着胡子，这会儿手停在半空中，眼睛瞪得有点圆，嘴里还念叨着：“好！好一个叶凡！这道心，比当年那几个世家子弟还硬！”
旁边穿白衣的女长老，手里的茶盏都忘了放，笑着说：“嘿，我就说这小子有意思吧？散修出身第一个登顶，这事儿搁千年都少见！”
最旁边的赤发长老，原本一直皱着眉，这会儿也松了点，只是嘴还硬：“呵，第一轮而已，后面的考核才叫难。不过… 这小子确实有点东西。”
几位长老的话没刻意压低，顺着风飘过来，叶凡听了个大概。他心里没多激动，只是觉得 —— 这是应该的，毕竟练了这么久。
就在这时，天梯顶端传来 “咚” 的一声。
叶凡回头一看，是南宫羽。
他刚踏上平台，还没站稳，抬头就看见叶凡站在那边，脸色 “唰” 地一下就白了，紧接着又红了，跟憋了气似的。
他手里的剑攥得死紧，指节都泛了白，眼神里全是不服，还有点嫉妒：“你… 你怎么会这么快？”
叶凡没答他，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南宫羽还想说什么，后面又传来脚步声。
是雪见。她踩着最后一阶上来，裙摆上沾了点灰，额角还带着汗，原本清冷的脸，看到叶凡时也愣了，美眸里闪过一丝凝重：“你比我们快了近半个时辰… 不简单。”
再往后，石破天也上来了。他喘着粗气，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看到叶凡，直接捶了下旁边的石柱：“妈的！居然被个散修抢了头名！下一轮老子肯定比你快！”
柳青璇和赵昊也陆续上来了。
柳青璇还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只是看叶凡的眼神里多了点探究；赵昊则是一脸不屑，嘴里嘀咕着：“肯定是走了狗屎运，不然怎么可能比我快？”
几个人站在平台边缘，都没靠近叶凡，却都往他这边看，眼神里的情绪复杂得很 —— 有不甘，有嫉妒，还有点警惕。
叶凡没管他们，找了个离石门近的角落，盘膝坐了下来。
他手搭在膝盖上，指尖轻轻敲着裤腿，脑子里在想 ——
现在成了第一个登顶的，肯定会被很多人盯上，后面的考核，指不定会有人故意找他麻烦。
但他不怕。
反而觉得有点兴奋。
压力越大，动力越足。要是一路顺顺利利的，反而没意思。
他闭上眼睛，开始调息。灵罡在体内慢慢转着，混沌衍化鼎也安安静静的，没再震动。
怀里的碎玉佩，还是冰凉的。
叶凡嘴角悄悄勾了勾 ——
清雪，你看，我做到了。接下来，我会更努力，很快就能找到你了。
就在这时，他听见身后传来 “嘎吱” 一声。
睁眼回头一看，平台另一边的石门，正慢慢打开一条缝，里面透出淡淡的金光。
下一轮考核，要开始了。
叶凡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灰。
他能感觉到，身后南宫羽等人的目光，更沉了。
但他没回头，只是朝着石门的方向，一步步走了过去。
一骑绝尘，只是开始。真正的挑战，现在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