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蹲在静室地上，把黑布包往开一扯。
“哗啦 ——”
里面的灵石滚出来，颗颗泛着淡青色的光，摸着手心发烫，没一会儿就堆成了小土坡。旁边木盒里的凝罡丹，裹着油纸，拆开还能闻见淡淡的药香。
“还有一个月选拔，得抓紧。”
他把最后一瓶灵泉塞进怀里，转身看向门口的墨守三人 —— 凌风正扒着门框探头，宁静手里还攥着个刚烙好的饼。
“叶师弟，你这一闭关就是一个月，” 凌风挠挠头，“要是缺啥，就敲石壁，我天天来这儿守着。”
墨守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硬撑，修炼讲究张弛有度，要是觉得不对劲，立马出来。”
宁静把饼递过来，软乎乎的还冒着热气：“先垫垫肚子，辟谷丹再好吃，也不如这口热的。”
叶凡接过饼，咬了一大口 —— 葱花的香味混着面香，暖得人心里发慌。他点点头，转身推开了密室的石门。
“放心，我心里有数。”
石门 “嘎吱” 一声关上，把外面的喧闹都挡在了外头。
密室就丈许大，石壁上刻着暗黄色的聚气纹，角落里摆着个陶碗，里面盛着灵泉，亮晶晶的。叶凡盘腿坐在蒲团上，先深吸了口气 —— 空气里满是灵石散出的元气，比元气塔底层还浓。
他捏起颗凝罡丹，塞进嘴里。
丹药一化，一股热流就顺着喉咙往下窜，直往丹田冲。叶凡赶紧掐诀，运转《混沌吞天诀》—— 气海里的混沌灵罡立马翻涌起来，之前还是淡金色的雾气，现在慢慢沉成了深金色，像融了铁屑似的，在气海里转着圈，越转越凝实。
这是他闭关的第一个目标：把灵罡境中期彻底扎稳，往巅峰冲。
他把灵石往身边挪了挪，双手按在上面 —— 灵石里的元气顺着指尖往里钻，跟凝罡丹的热流汇在一起，裹着灵罡在经脉里跑。每跑一圈，经脉就热一分，灵罡也沉一分，到后来，他甚至能感觉到灵罡在指尖凝结的重量，捏紧了能听见 “嗡” 的轻响。
白天淬灵罡，夜里就练《星辰不灭体》。
他推开密室顶上的小窗，让星光漏进来。双手结印，嘴里念着心法，星光像细针似的，往皮肤里钻。刚开始还觉得扎得慌，练了几天，胳膊上的皮肤就能映出淡淡的星纹，拳头砸在石壁上，石壁掉渣，手却一点不疼。
有时候练到兴起，他会同时运转两种功法 —— 星光在皮肤下流转，灵罡在经脉里奔腾，两种力量在体内绕着圈，最后汇在丹田，暖乎乎的，像泡在温泉里。有一次没控制好，两种力量撞在一起，他一口血差点喷出来，缓了半天才好，之后再练，就更小心了。
除了打基础，实战技巧也没落下。
他在密室里摆了三块玄铁，都有半人高，泛着冷光。有时候想着楚风的 “裂风拳”，就捏着拳头往玄铁上砸，调整灵罡的输出 —— 刚开始砸上去，玄铁就凹个小坑，后来能砸出裂纹，到最后，一拳下去，玄铁能掉块渣。
有时候还会模拟影阁杀手的阴招。
他闭着眼睛，用神鼎的感知预判 “偷袭”—— 比如故意让灵罡弱一点，等着 “敌人” 从背后攻过来，再突然转身，用混沌灵罡裹住拳头反击。练到后来，哪怕密室里有颗石子掉在地上，他都能立马判断出方向，转身应对。
累了就靠在石壁上，复盘之前的战斗。
跟皇甫雄打的时候，要是当时灵罡再凝一点，是不是能更快破他的防御？跟楚风打的时候，最后那一拳要是往左边偏半寸，会不会直接破了他的护体灵罡？想着想着，就顺手在石壁上画招式，画满了就用灵罡擦掉，再重新画，石壁被他画得坑坑洼洼，全是灵罡的痕迹。
闭关的日子过得快，也过得慢。
饿了就摸颗辟谷丹，涩得他咧嘴，赶紧灌口灵泉 —— 灵泉甜丝丝的，能压下丹药的涩味。渴了就直接喝灵泉，凉沁沁的，能解乏。有时候练得太投入，汗湿透了衣服，贴在身上难受，他就运转灵罡，让灵罡在皮肤表面转一圈，把衣服烘干，接着练。
神识用多了，脑袋发沉，就打坐调息。
一坐就是小半个时辰，醒来的时候，脑子清明得很，又跟打了鸡血似的，接着练。有好几次，他都觉得灵罡要突破了，可到了关键时候，又差口气，只能咬着牙，接着淬灵罡，一点不敢急。
一个月的日子，就这么在淬灵罡、练肉身、磨技巧里过去了。
闭关结束那天，叶凡摸了摸气海 —— 灵罡已经沉得像块金砖，在气海里转着圈，稳得很，离中期巅峰就差一层窗户纸。皮肤下的星纹也更亮了，稍微运点力，星纹就能透出来，裹着灵罡，看着就吓人。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到石门边，推了推。
“嘎吱 ——”
石门开了，阳光一下子涌进来，晃得他眯起了眼。
门口的墨守三人立马站起来 —— 凌风本来蹲在地上抽烟，烟屁股都掉了；墨守手里的统计册也忘了翻；宁静手里的布包还冒着热气，应该是刚买的包子。
“叶师弟！你可算出来了！”
凌风跑过来，想拍他的肩膀，手刚碰到叶凡的胳膊，就赶紧缩回去，一脸惊讶：“你这气息… 跟以前不一样了啊！以前跟带刺似的，现在沉得很，像藏了座山！”
墨守也凑过来，点点头：“灵罡稳多了，肉身气息也重了，看来这一个月没白练。”
宁静把布包递过来，笑着说：“刚在食堂买的肉包子，还热乎着，饿惨了吧？”
叶凡接过包子，咬了一口 —— 肉汁溅在嘴角，香得他眯起眼。他摸了摸胸口，星辰钥安安静静的，没发烫，却像在跟他呼应似的。
“还好，略有精进。”
他望着远处的学院广场，那里已经开始搭选拔的台子了，木架搭得老高，还能看见弟子们在上面忙活着。风吹过竹丛，沙沙响，他捏了捏拳头 —— 气海里的灵罡跟着转了圈，稳得很。
“选拔赛，可以开始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底气。不管是楚风藏的招，还是影阁可能混进来的人，他都接得住。
毕竟这一个月的苦，不是白吃的。
墨守看着他的背影，忽然笑了：“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行。”
凌风也跟着笑：“走！咱去看看选拔的台子，帮你探探地形！”
宁静跟在后面，看着叶凡的侧脸 —— 阳光落在他脸上，没了之前的青涩，多了几分沉稳，眼里的光比星光还亮。
她知道，这次选拔，叶凡肯定能拿到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