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透，广场上的测天水晶就跟排队似的，亮了一排。
考生们按号牌分批走过去，跟流水线上的零件似的，可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 —— 有的攥着拳头，有的搓着手，还有的故意装得淡定，可眼神里的紧张藏都藏不住。
“下一个，108 号！”1 号水晶柱的执事喊了一声。
一个穿灰色短打的少年赶紧跑过去，双手往水晶上一按。水晶亮了，是淡淡的红色，光晕慢慢往上爬，最后停在七寸的位置。
“赤阶中品，七寸！不合格！下一个！” 执事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在念菜名。
少年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低着头慢慢走了，肩膀垮得厉害。旁边有人小声议论：“可惜了，差一点点就到八寸了。”
“差一点也是差，这就是选拔。”
叶凡站在 7 号水晶柱的队伍里，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 —— 来参加选拔的，谁不是抱着希望来的？可天赋这东西，太残酷了，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没一会儿，又轮到一个穿粉色衣裙的女生。她双手按在水晶上，水晶亮了，是橙色的光芒，光晕九寸。
“橙阶下品，九寸！不合格！下一个！”
女生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眼泪在里面打转，可还是强忍着没掉下来，转身跑了。
队伍里的气氛有点压抑，直到一个穿白色劲装的青年上场。他双手按在水晶上，水晶一下子就亮了，是浓郁的黄色，光晕直接冲到一尺一寸。
“黄阶上品，一尺一寸！合格！下一个！” 执事的声音终于有了点变化，带着点认可。
青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对着周围拱了拱手，得意地走了。周围的议论声也热闹起来：“不错啊，黄阶上品，稳了！”
“这天赋，在咱们郡里也是顶尖的了！”
叶凡继续看着，很快就看到了几个 “大场面”。
先是北海的小冰王慕容寒。他走过来的时候，周围自动让开一条路，气场特别足。他双手按在水晶上，水晶瞬间爆发出青色的光芒，像冰一样冷，光晕直接冲到两尺。
“青阶中品，两尺！卓越级！合格！” 执事的声音提高了不少，还多看了慕容寒一眼。
周围瞬间炸了锅：“我的天！青阶中品！这也太厉害了吧！”
“不愧是小冰王，果然名不虚传！”
慕容寒面无表情，收回手，转身就走，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周围的人，傲气十足。
紧接着是巨剑门的少主重岳。他背着那把千斤重的剑，走得咚咚响。双手按在水晶上，也是青色的光芒，光晕比慕容寒还高一点，两尺一寸。
“青阶中品，两尺一寸！合格！”
又是一阵欢呼，重岳咧嘴笑了笑，拍了拍水晶柱，好像在炫耀自己的力量。
最让人惊讶的是药王谷的柳如烟。她穿着白色的衣裙，手里拿着个玉瓶，走到水晶前，轻轻把双手放上去。水晶亮了，是青色偏蓝的光芒，特别好看，光晕一尺九寸。
“青阶上品，接近蓝阶！一尺九寸！合格！” 执事的声音都有点激动了。
周围的人都看呆了：“我的天！接近蓝阶了！这天赋，也太恐怖了吧！”
“药王谷果然出天才，又能打又能炼丹，谁能比啊！”
柳如烟只是轻轻笑了笑，对着执事点了点头，优雅地走了。
更炸的还在后面。一个穿蟒袍的少年走了过来，看那样子就知道是皇室的人。他双手按在水晶上，水晶直接爆发出蓝色的光芒，像宝石一样亮，光晕冲到两尺三寸。
“蓝阶下品！两尺三寸！绝世天赋！合格！” 执事的声音都在抖，还对着少年行了个礼。
全场瞬间安静了一秒，然后爆发出更大的欢呼声：“蓝阶！我的天！居然是蓝阶！”
“皇室子弟就是不一样，这天赋，妥妥的种子选手啊！”
少年很得意，对着高台上拱了拱手，然后才慢悠悠地走了。
叶凡看着这些顶尖天才的表现，心里也有了数 —— 他要展现的天赋，不能比这些人高，不然太扎眼；但也不能太低，得有足够的竞争力，还得符合他 “寒门天才” 的定位。
“下一个，7893 号，叶尘！”
终于轮到叶凡了。
他深吸一口气，从队伍里走出来。周围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他身上，大多是好奇和审视 —— 他穿着普通的布衣，气息也只是开元境一重，看起来实在太普通了，没人觉得他能有什么惊人的表现。
“这小子是谁啊？看着平平无奇的。”
“估计也就是黄阶中品吧，能合格就不错了。”
议论声不大，但叶凡都听到了，他没在意，走到水晶前，把双手放了上去。
水晶是冰凉的，刚放上去的时候没什么反应。周围有人笑了：“不会是赤阶吧？”
就在这时，水晶突然震动了一下，底部泛起了黄色的光芒，然后迅速变成了翠绿色，颜色还在不断加深，慢慢往青色靠近！
光晕也在往上爬，一尺… 一尺五寸… 一尺八寸… 最后，光芒停在了一种特别浓郁的翠绿色上，离青色就差一点点，光晕则停在了一尺九寸。
周围的议论声一下子就停了，所有人都盯着水晶，一脸惊讶。
负责记录的执事也愣住了，揉了揉眼睛，确认没看错，然后声音提高了几分：“天赋… 地阶上品巅峰！无限接近天阶！光晕一尺九寸！优秀中的顶尖！合格！”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炸了锅！
“什么？地阶上品巅峰？无限接近天阶？”
“这小子看起来这么普通，天赋居然这么强？”
“南荒郡来的？南荒郡那种地方，居然能出这种天才？”
云枫也在人群里，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瞪圆了，使劲揉了揉，确认是叶凡没错，然后兴奋地挥了挥手：“叶兄！好样的！”
叶凡没看周围，只是平静地收回手，对着执事点了点头，然后往晋级区走。
他能感觉到，有几道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很久 —— 有来自其他考生的，带着惊讶和探究；还有一道来自高台，很隐蔽，但他能感觉到，那目光的主人在仔细观察他。
他悄悄往高台上看了一眼，玄云子长老还是一脸平静，好像没什么兴趣，但他旁边站着一个穿淡紫色衣裙的女子，脸上蒙着轻纱，看不清容貌，可那道目光，应该就是来自她。
她为什么会关注自己？
叶凡心里有点疑惑，但没多想 ——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有一定的关注度，能为后续的表现铺垫，又不会像蓝阶天才那样成为众矢之的。
第一轮测试持续了整整一天，直到太阳落山才结束。
最后统计的时候，执事站在高台上宣布：“第一轮天赋测试结束，共一万两千人晋级，淘汰两万五千五百六十三人！明天进行第二轮，心性考核 —— 穿越幻心桥！”
听到淘汰人数的时候，广场上安静了不少 —— 两万五千多人，就这么没机会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凝重，谁都知道，第二轮的幻心桥，会更难。
叶凡跟着晋级的人群往回走，云枫很快就追了上来，一脸兴奋：“叶兄！你也太厉害了吧！地阶上品巅峰！我之前还以为你跟我差不多呢！”
“运气好而已。” 叶凡笑了笑。
“这哪是运气啊！” 云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天赋，在晋级的人里绝对能排前五百！对了，你听说了吗？刚才那个穿蟒袍的皇室子弟，叫赵宇，是这次的头号种子选手，蓝阶下品天赋，太恐怖了！”
“嗯，听说了。” 叶凡点点头。
“还有小冰王、柳如烟他们，都是青阶以上的天赋，咱们想赢他们，难啊！” 云枫有点感慨。
“尽力就好。” 叶凡说。
两人聊着，慢慢往板房区走。夜色渐浓，营地的灯笼又亮了起来，可气氛却比昨天更凝重了 —— 明天的幻心桥，又是一场硬仗。
回到板房的时候，赵磊和孙虎已经在了。赵磊还是在修炼，看到叶凡进来，睁开眼，说了一句：“地阶上品巅峰？不错。”
孙虎则是一脸惊讶，上下打量着叶凡：“没想到你小子藏得挺深啊！我还以为你就黄阶上品呢！”
钱通没回来 —— 叶凡猜，他应该是被淘汰了。
板房里的气氛有点微妙，孙虎看叶凡的眼神多了点敬畏，赵磊虽然还是很冷淡，但也没再像之前那样刻意释放元气试探。
叶凡没管这些，走到自己的床边坐下，开始梳理今天的测试 —— 天赋展现得刚刚好，引起了一定的关注，也没太扎眼，接下来就是明天的幻心桥了。
他有仙尊级别的神魂，幻境对他来说应该没什么难度，但他还是得小心 —— 谁知道幻心桥里的幻境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叶凡闭上眼睛，运转起《混沌吞天诀》，开始巩固心神。周围很安静，只有赵磊修炼时元气流动的声音。
他知道，明天的幻心桥，会淘汰更多的人，一万两千人里，最后能留下一千五百人的，都是意志力极强的人。
但他必须是其中一个。
因为他的路，还得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