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一到，叶凡早早起了床。
换上身新浆洗的黑色劲装，布料挺括，活动起来不粘身。他对着铜镜捏了捏指节，把气息往下压了压 —— 明明是淬体八重巅峰，却只往外放初入八重的劲，看着不扎眼，又不至于被人当成软柿子。
刚走出悦来居，就见街上往中心广场的人潮跟赶庙会似的，有扛着刀的，有背着重剑的，还有人手里提着药囊，边走边跟同伴嘀咕：“去看看也好，万一运气好呢？”
到了广场，更是挤得挪不开脚。
人声吵得耳朵疼，汗味混着兵器上的铁味飘过来，还有人在角落里练拳，“喝哈” 声此起彼伏。广场中央搭了座高台，红布裹着柱子，上面坐着几个人，都穿着体面，气息沉得很，跟定海神针似的，底下再吵，他们也没动过。
报名点设了十几个，每个点前都排着长队，挪得跟蜗牛似的。叶凡挑了个人相对少点的队，慢慢往前蹭。
耳边全是议论声，有人指着队伍前头的人，声音压得低却透着兴奋：
“看见没？那个高个子，胳膊比我腿还粗，是‘蛮牛’王猛！听说他淬体八重巅峰，能举千斤石锁，一拳能把人打飞三丈远！”
“还有那边穿蓝衣服的姑娘，‘飘雪剑’柳依依！上次跟个淬体九重的散修打，三招就破了对方的防御，剑快得能划开风！”
“唉，跟这些人比，咱就是来凑个数，看看热闹得了。”
叶凡没吭声，把这些名字在心里过了一遍 —— 王猛、柳依依，这些都是潜在的对手，得记着。他抬头扫了眼高台，那几个裁判坐着没动，气息稳得吓人，最低都是开元境中后期，尤其是中间那个穿紫袍的老头，手指敲着扶手，眼神没怎么动，可周围的空气都跟着沉了沉，怕是开元境巅峰了。
总算轮到叶凡。
负责登记的是个穿灰袍的执事，头埋在账本里，手里的毛笔 “唰唰” 写着，没抬头就问：“姓名，年龄，修为。”
“叶凡，十七，淬体八重。” 叶凡声音平稳，同时放了丝淬体八重的元气，不多不少，刚够让人感觉到。
“十七？淬体八重？”
执事手里的笔顿了下，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点惊讶 —— 这岁数能到淬体八重，就算在黑岩城，也算是个小天才了。旁边排队的几个人也凑过来看，有个瘦子还嘀咕：“这么小就八重了？比我强啊。”
“籍贯？” 执事接着问。
“天风城。”
叶凡刚说完，就有人小声议论：“天风城？没听过啊，是哪个犄角旮旯的小城吧？”
执事也没多问，在账本上记了几笔，撕了个木牌递过来 —— 上面刻着 “两百零三”，木头还带着点新茬，边缘磨得光滑。
“拿着，去那边等候区等着，叫到号就上场。”
“谢了。” 叶凡接过木牌，捏在手里，温温的。转身往等候区走的时候，能感觉到几道目光在他背上扫了扫，可没一会儿就挪开了 —— 一个小城来的淬体八重，还不值得那些真正的天才放在心上。
等候区人更多，叶凡找了个靠柱子的角落坐下，闭上眼睛，慢慢调整呼吸。旁边有人在讨论待会儿怎么过力量测试，有人在掰手腕热身，吵得不行，可他跟没听见似的，心里静得很。
“两百零三… 很快就能上场了。”
叶凡手指摩挲着木牌上的纹路，心里有了数 —— 这次选拔，他必须拿到一个名额，进黑龙秘境，找资源，涨实力，这是他现在最该走的路。
风暴要来了，他得做好准备，好好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