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贝,真可爱~”
宋瑶低头,在五哥儿粉嘟嘟的脸蛋上亲了一口,把五哥儿乐得激动地咯咯直笑。
“主子叫五哥儿小宝贝......”
秋英站在宋瑶身后,嘴里小声念叨着,飞快地在心里默记下来。
“你嘀咕啥呢?”
旁边的春桃见她神神叨叨的,疑惑地凑过来问了一句。
“二爷吩咐过的,若是主子对五哥儿有什么新鲜的称呼,都要我一一记下来,回头报给他。”秋英压低声音如实回答。
因为二爷也想听宋主子这样子叫他......
当然,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免得毁坏了二爷在众人面前的威严形象。
秦老夫人被宋夫人当众指着鼻子骂贱人.......
现场瞬间一片寂静,唯有五哥儿偶尔发出的咿呀声格外醒耳。
秦母踉跄着站稳身子,手中那串被捻得发亮的紫檀佛珠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滚得满地都是。
她抬手指着宋瑶,手指微微发颤,喉咙像是被人狠狠扼住,张了好几次嘴,半晌才挤出一句话,
“宋夫人你疯了不成!竟敢如此辱我!我乃秦家主母,二夫人的亲母,岂是你一个妾室能辱骂的?!”
“你不是瞧不上女人嘛?”宋瑶坐在位置上动都没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嘴里丝毫不客气,
“让你当贱人你又不愿意,真是个老不修的,难伺候得很,和你那个蠢得挂相的女儿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听到宋瑶提起秦氏时,言语间多加不敬,对自己更是羞辱至极。
一句话竟连带着骂了她们母女俩,秦母的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
在场众人也都惊得倒吸一口凉气,纷纷交换着震惊的眼神。
这边的动静闹得实在太大,就连远处齐王、世子等人也被惊动了,纷纷朝这边投来探究的目光。
齐王妃章氏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拉着身边的世子妃苗氏快步朝这边走来。
秦母听闻宋瑶的话,更是怒火中烧,胸口剧烈起伏着,可一听到秦氏的名头,又猛地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于是,秦母只能强行按捺住心头的怒火与羞辱,顺着宋瑶的话头,故作镇定地试探道,
“秦氏身为二爷正室,在京城中自来是人人称赞的贤良淑德,怎么到了宋夫人的嘴里,偏偏就这么不中听了呢?
到底是宋夫人你妒忌正室,说话有失偏颇了!”
在场众人也很好奇,秦氏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一时间众人的眼光都聚集在宋瑶身上。
齐王妃章氏见此情况,连忙加快脚步,绝不能让宋瑶继续说出来!
要知道,毒死铭哥儿的药,可是她偷偷给秦氏的!
在场有不少宗室老人,她们或多或少都知道那药的来历。
若是深究起来,拔出萝卜带出泥,稍有不慎就会将她牵扯出来。
到那时候可就什么都完了!
“人人称赞?”宋瑶挑了挑眉,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女眷,“你们当中谁称赞过秦氏,出来走两步,让我瞧瞧。”
“这.......”
众女眷顿时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眼下,讲究个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如今谁也不知道秦氏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若是她当真行事不妥,此时站出来为她说话,岂不是明摆着把自己也搭进去,平白惹一身腥?
“宋夫人,你莫要以势压人!”秦母见事情的发展完全偏离了自己的预期,连忙再度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色厉内荏的急切,
“二夫人可是你的主子,尊卑有序,怎可由你这般胡乱编排!”
可宋瑶却不打算在与她争论下去了,随便骂两句得了,若是能直接气死那最好,最省事了。
虽然秦母说话不中听,但旁边还有一群能言会道的呢,她实在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搭理这种人身上。
人生的每一秒都要活得有意义才行,最起码不能浪费给这种贱人。
于是,宋瑶上下打量了秦母一眼,目光又扫过桌上放杂物的碟子。
那里面还残留着些吃剩的食物残骸,几根鱼刺和一些果皮清晰可见。
“贱人就是矫情。”
宋瑶想也没想,直接伸手拿起那只碟子,手腕一扬,就朝秦母脸上扔了过去,并顺嘴附带了一句评价。
“啊——!”
事发突然,秦母根本来不及躲避,那半碟食物残骸直接砸在她脸上,汤汁顺着脸颊往下淌,碎屑还沾了不少在她的发髻和衣襟上。
一根吃得干干净净的鱼刺,正明晃晃地贴在秦母脸颊上,格外扎眼。
宋瑶看着那鱼刺,满意点点头。
不错,她吃鱼时鱼刺剔得当真干净,一点没浪费食物。
话说回来,寻常妇人怀孕时,经常因为鱼的腥气重而吃不得。
可偏偏她从来没有这样过,甚至连害喜都没有过,向来是吃嘛嘛香。
秦母僵着脸,眼睛瞪得滚圆,她不可置信地缓缓抬起手,往脸上摸去,指尖触到黏腻的汤汁和坚硬的鱼刺时,身体猛地一颤。
“宋氏,你竟敢羞辱我!”
秦母被彻底刺激得失态。
她高高在上了一辈子,如今竟当着这么多京中贵妇的面,被人扔了一脸的垃圾!
“你不修女德,不遵女训,老身今日便以长辈的身份好好教教你规矩!
让你明白什么是尊卑有序,什么是长者为尊!你这般目无尊长,口出秽言,当真以为有刘大将军护着,就能无法无天了?!”
秦母彻底撕破了先前的慈和面具,眼底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说罢,她竟扬手就要朝宋瑶扇去。
在秦母看来,哪怕宋瑶得宠,获封诰命,终究是个低她女儿一头的妾室。
而她作为正室秦氏的母亲,也算得上是宋瑶的长辈,教训她天经地义!
可秦母才刚往前走了几步,就被李进德挡住了去路。
“秦老夫人,请自重。”李进德笑眯眯的,架势摆得十足,“宋主子是二爷心尖上的人,便是一根头发丝,也轮不到旁人动一下。”
周围的女眷们早已吓得纷纷后退,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慌乱。
卫国公夫人刘然等人眉头紧锁,下意识地往宋瑶身边靠了半步,显然是打算护着她。
她们清楚,今日之事,宋瑶占不占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刘靖的态度。
先前帮腔的几位夫人也收敛了笑意,眼神闪烁脸色煞白,悄悄往后缩了缩,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这事情闹得太大了,隐隐有失控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