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龙影在苏阳疯狂的吸收下，变得越来越暗淡。
莫千山瘫坐在地上，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精气神。
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不……不可能……”
“那可是神性啊……”
“你怎么可能……”
苏阳没有理会他的喃喃自语。
此刻的他，正全神贯注地处理着体内那股暴躁的能量。
神性的力量，远比他想象中要狂暴。
它就像一头不肯被驯服的野兽，在他的精神海中横冲直撞。
而更要命的是。
之前吞噬的深渊印记，在感知到神性的存在后，竟然也跟着躁动起来。
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
一个代表光明，一个代表黑暗。
它们在苏阳的身体里，开始了激烈的对抗。
“卧槽，这是要在我体内开团啊？”
苏阳额头渗出冷汗。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这两股力量如果失控，绝对能把他撑爆。
但就在这时。
【绝对指令系统】突然发出了提示音。
【检测到宿主体内存在两种相反属性的高阶能量】
【正在进行能量调和……】
【调和失败】
【正在尝试强制融合……】
【融合进度：1%……5%……12%……】
苏阳瞳孔一缩。
“好家伙，系统你还能当和事佬？”
随着系统的介入，他体内那两股暴躁的能量，逐渐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压制住。
那是【绝对指令】的本源力量。
它就像一个绝对的裁判。
强行将光明与黑暗按在了谈判桌上。
不服？
那就都别想活。
在这种绝对的威压下，神性与深渊印记终于安分了下来。
它们不再对抗。
而是开始……融合。
金色与黑色的能量，在苏阳的精神海中，缓缓交织成了一个诡异的灰色漩涡。
那漩涡的中心。
一颗新的“种子”正在孕育。
【融合完成】
【恭喜宿主获得全新力量：混沌法则雏形（0.01%）】
【提示：此力量为宿主独有，超越现有力量体系】
【提示：随着雏形的成长，宿主将逐步掌握“法则构建”的能力】
苏阳愣了一下。
“法则构建？”
“这名字听起来……好像很牛逼的样子？”
但还没等他细想。
一股前所未有的虚弱感，突然袭来。
他踉跄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靠……”
“副作用来了。”
吸收神性，本身就是在挑战生命的极限。
更何况还强行融合了深渊印记。
即便有系统兜底，苏阳的身体和精神，也承受了巨大的负荷。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
耳边传来王浩焦急的喊声。
“阳哥！你没事吧！”
夏凝霜也迅速冲了过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苏阳。
“你……你脸色好差。”
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担忧。
苏阳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没事……就是有点……累。”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
不能在这时候倒下。
危机还没解除。
就在这时。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累了？”
“那可真是遗憾。”
“因为……你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苏阳猛地抬头。
只见一个身穿灰色“图书管理员”制服的人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祭坛的边缘。
他的脸藏在兜帽的阴影下，看不清表情。
但那双眼睛。
冰冷得就像深渊。
更让苏阳警惕的是。
这个人影身上，没有任何能量波动。
不是弱。
而是完全感知不到。
就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一样。
王浩也注意到了对方。
他下意识地举起武器。
“你是谁！”
人影没有回答。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苏阳，手中拿着一个类似扫描仪的奇怪仪器。
仪器上，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目标确认。”
“编号：b-9527。”
“权限等级：临时访客。”
“借阅证状态：即将到期。”
“违规记录：擅自吸收禁书内容，严重超载。”
听到这一连串莫名其妙的话，苏阳眉头紧皱。
“借阅证？”
“什么鬼东西？”
“还有，谁给我编号了？”
人影微微歪了歪头。
“看来你还不知道啊。”
“你的【绝对指令系统】……”
“其实只是【宇宙图书馆】的一张临时借阅证而已。”
“而我，是这座图书馆的……清洁工。”
“专门负责处理那些'借阅超期'还不还书的读者。”
此话一出。
全场寂静。
苏阳瞪大了眼睛。
“等等。”
“你说我的系统，是借阅证？”
“还他妈能到期？”
这信息量，有点大。
王浩也懵了。
“阳哥，这什么情况啊？”
“你的系统不是金手指吗？”
“怎么还能欠费下线的？”
夏凝霜则紧紧盯着那个人影。
她的直觉告诉她。
这个人，很危险。
危险到即便是现在的苏阳，也未必是对手。
人影显然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
他收起了手中的仪器。
“放心，我今天不是来收书的。”
“你的借阅证，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到期。”
“不过……”
他的声音突然变冷。
“你刚才吸收的那缕'神性'，是属于图书馆的藏品。”
“擅自取走藏品，是要付出代价的。”
苏阳心中一沉。
来了。
这家伙的真正目的。
但他表面上依然保持镇定。
“所以呢？”
“你想怎么样？”
人影没有立刻回答。
他只是缓缓抬起手。
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了整个祭坛。
那压力之强。
让苏阳感觉自己就像被一座大山压在身上。
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王浩更是直接被压得趴在了地上。
夏凝霜咬紧牙关，勉强维持着站立的姿态。
但她的额头，也冒出了冷汗。
“这……这是什么力量……”
人影淡淡地说：
“这是【法则之力】。”
“你们现在接触到的，只是最低级的形态。”
“而我……”
“是【宇宙图书馆】的一名c级管理员。”
“拥有完整的【秩序法则】。”
“所以……”
他看向苏阳。
“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吗？”
苏阳的脸色变得难看。
c级管理员。
完整的法则。
这个身份，已经超出了他目前能应对的范畴。
但就在这时。
王浩突然发出一声怒吼。
“别……别欺负阳哥！”
他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一股力量。
猛地从地上弹起。
手中的武器，直接朝人影砸了过去。
人影侧身闪开。
但王浩的攻击，却打落了他手中的扫描仪。
仪器摔在地上。
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警告！警告！】
【检测到非法干扰！】
【启动防卫协议！】
人影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仪器。
又看了看王浩。
然后……笑了。
那笑声，冰冷得让人脊背发凉。
“有意思。”
“一个d级的小虫子，竟然敢对我动手。”
“是你给他的勇气吗，苏阳？”
苏阳咬牙。
“是我教他的。”
“遇到坏人，就要打回去。”
“管你是什么图书管理员，还是清洁工。”
“想动我兄弟？”
“先过我这关。”
人影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仪器。
“很好。”
“我记住你了，苏阳。”
“你的借阅证，还有三个月到期。”
“在这三个月里，你最好想清楚……”
“到时候，是乖乖还书，还是……”
“让我亲自来收。”
说完。
他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那股恐怖的压力，也随之消散。
王浩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我靠……”
“刚才那是啥玩意儿……”
“差点吓尿了……”
夏凝霜扶着苏阳，眼中满是担忧。
“苏阳，他说的那些话……”
“是真的吗？”
“你的系统，真的只是……借阅证？”
苏阳没有说话。
他的脑海中，此刻正回荡着人影最后说的那句话。
“借阅证到期……”
“宇宙图书馆……”
“还有，那个所谓的'秩序法则'……”
他突然意识到。
自己之前对【绝对指令系统】的理解。
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而这座“宇宙图书馆”背后隐藏的秘密。
恐怕……远比他想象的要庞大得多。
就在这时。
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检测到外部干扰已消失】
【警告：宿主的“临时访客”权限，将在89天23小时59分后到期】
【提示：到期后，系统将自动回收】
【提示：如需续期，请前往【宇宙图书馆·蓝星分馆】办理相关手续】
【当前分馆位置：战争学院·中央图书馆·禁书区·核心】
苏阳嘴角抽了抽。
“好家伙。”
“搞了半天，我的金手指还是租来的？”
“这到底是什么离谱设定……”
但无论如何。
有一点是确定的。
他必须尽快搞清楚。
【宇宙图书馆】到底是什么。
而那个所谓的“蓝星分馆”。
又藏着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