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周叙白偷偷的拉住苏酥的手。
“难道还能有假的,走,跟我去看看村学准备的怎么样,明天就正式开始上课了!”苏酥没好气的说。
“酥酥,我很担心,你不要我了!”
周叙白磨磨蹭蹭不愿出门,因为出门,他就不能拉苏酥的手了。
“只要你不违背我的原则,目前而言,你是一个比较合适的恋爱对象!”
苏酥知道周叙白的患得患失,因此给他下了一记定心丸。
“不违背,不违背,你说什么是什么,我都听你的!”
果然,听到苏酥的话,周叙白赶紧表明自己的态度。
“行行行,赶紧走吧,明天就要正式开课了,去看看有什么缺的没有!”苏酥说。
许尤(礼仪),施望舒(乐理),韩风(射箭),吕知微(驭马),卫青砚(举业),墨衍(算术),何游\/苏青璃(药理)几位老师均已就位。
经过这些日子的研究,大概的课程都已经定下了。
礼仪课是每个学子都要学的,因为这是出门在外的必备技能。
乐理课,施望舒会根据学生们的爱好和天赋来教。
射箭和驭马,苏酥的要求是,不要求擅长,但要求所有人都会,然后两位老师再根据天赋,从中选择学生教更精细的。
举业也一样,首先是扫盲,扫盲以后,根据能力和天赋选择学生。
算术需要所有人都会浅显的,深入的,看个人选择。
药理,个人和夫子双向选择。
不过除此之外,苏酥听取了几位夫子的意见。
都是百姓家的孩子,更重要是要学一些谋生的手段。
因此苏酥跟村里商议了一下,打算加开账房,刺绣,两门针对性比较强的谋生课程。
等以后找到合适的夫子,还会继续加其他的谋生课。
村学的山长,苏家村村民和几位夫子一致投票,让苏酥来做。
因此,苏酥又喜提了一个新的身份:苏山长。
“苏山长,一切准备就绪,咱们这就正式开讲了?”说话的是卫青砚。
他现在主要的任务是帮孩子们扫盲,毕竟现在还没有人能达到参加童生试的程度。
第二日,村里适龄的孩子,全部都来上学了。
目前村里除了村长家10岁的苏明德在镇上的私塾读书,还有张廷玉这个秀才在青山书院,再有就是苏家两兄弟,其他的没有读书人了。
苏明德在征求了本人意见以后,打算明年回来村学读书,因为现在村里的孩子们根基尚浅,目前跟着他们一起读书有些浪费时间。
苏酥答应,明年会尽量多安排两名举业课的夫子教学,把不同程度的孩子分班教学。
入学的是五岁以上,15岁以下的孩子,如果年长的人想学写字,村里会另外安排夫子教,或者等家里的孩子下学,让家里的孩子教。
从今天起,苏家村的村民,掀起了一阵学习的浪潮。
因为他们的苏山长在村学开课的仪式上说了这么一段话:
不求人人高中,但求人人识字。
不求出人头地,但求养家糊口。
不求官拜宰相,但求一技之长。
希望未来的苏家村,没有文盲,可以去教书,可以去做绣娘,可以去做账房,可以去做镖师,可以去做掌柜,可以去做小二。
但别去做家里的蛀虫,尤其是女子,不要去做家里的妇人,而是出门去看看,能成为完全做自己的女子。
苏家村村学的规矩,苏酥还专门请人刻了一块匾,用的是防生锈的材料,专门雕刻的。
要求入学的孩子,人人熟记于心。
“卫夫子,可以开始了!”
苏酥看着围观的村民,心潮澎湃,属于他们苏家村的村学,终于正式开课了。
今日,为了见证村学开学,基本能来的苏家村村名都来了。
值得一提的是,建造村学的材料是苏酥出的,但人工苏家村的村民一分钱没要,不光村学没要钱,苏家的新宅,村民们也没要银子。
因此,作坊是孙王两村盖的,村学和苏家新宅是苏家村村民盖的。
本来苏酥是不同意的,因为工钱没有多少,后来是村长和族老集体拍板这才定下。
苏仁也劝孙女接受村民们的好意,因为不能一个人单方面的付出,总得有回报不是。
“等等,说好的需要我的时候,我就来的,怎么不等我!”苏酥的话音落,人群后传出了一个声音。
他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时空彼岸传来,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回响,像是古寺檐角被风吹动的铜铃。
音色清冽如山涧寒泉,每个字都裹着一层薄薄的冷雾。
“卜夫子?”说实话,上次虽然见过卜玄明,但因为是晚上,加上苏酥没有在意,其实对他已经没有了印象。
“正是,苏山长,都去喊我来教学了,还不认识在下?”
人群中听到卜玄明喊声的时候,直接就为他让开了一条道。
此刻他正站在苏酥跟前。
卜玄明开口,能让人产生奇异的幻觉——仿佛看见水墨在宣纸上晕开,或星轨在夜空中缓缓偏移。
苏酥见他看自己,有一种自己脱衣服被看光的感觉。
苏酥有些后悔招惹他了,也不知是敌是友。
“卜夫子算的真准!”苏酥说。
“这位就是还没来的卜夫子吧,太感谢您了,能来我们苏家村村学教学!”苏庆见状上去打招呼。
“苏村长客气,能来苏家村村学教学,是卜某之幸!”卜玄明见了一个礼。
“今日是正式开课的日子,还没有给卜夫子排课,卜夫子路上奔波,可以先歇息!”
苏酥想要重新考虑一下请卜玄明做夫子的想法。
“不用安排,卫夫子教童生以下的孩子,童生以上的孩子我教就行!”
卜玄明似乎看穿了苏酥的心思,直接说道。
“卜夫子,学生有一假设,百思不得其解:
若有一生员,乡试中举后,其家乡族长欲为其立牌坊以光耀门楣,不料在清理宗祠地基时,竟意外掘出前朝禁书数卷。
此事被仇家告发,按《云梦律》,私藏禁书,罪及家人。该生员毫不知情,且已在赴京路上。
请问先生,此时他当如何自处?是即刻返乡投案,澄清原委?还是隐匿不言,专心备考?
若他高中,此事又被揭发,功名是否当革?其罪可否因‘八议’之条而减等?”
周叙白见苏酥皱眉,大概了解了她的心思,发难道。
周叙白的问题,也让卫青砚眼前一亮,卜夫子口气不小,竟然让自己教童生以下,说实话,年轻气盛的卫青砚有些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