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玥也连忙接口,语气恳切:“是啊,银花姐,你不能只活在自己的设想和担忧里。”
“阿土哥是活生生的人,他有自己的思想和选择,你连问都没有问过他一句,怎么就知道他一定不会为你做出改变呢?”
“你不知道,他这段时间过得有多痛苦,人都瘦了一圈……他是真的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
“喜欢?”
银花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她哽咽着,声音破碎不堪:
“我何尝不喜欢他?我……”
她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带着哭腔对秦玥倾诉:
“你们第一次来牡寨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他了。后来也是我一步步主动接近他……是我先喜欢上他的!”
秦玥心中震动,握住银花的手紧了紧,柔声道:
“既然你们彼此都喜欢到这种程度,为什么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你反而连问一句的勇气都没有了呢?”
“银花姐,恕我直言,这件事,确实是你做错了。你低估了阿土哥对你的感情,也低估了他为你打破常规的决心。”
她看着银花泪眼朦胧的样子,最终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如果你心里真的还放不下阿土哥,还对他有丝毫情意,我劝你,亲自去一趟石城,去见见他。”
“当着他的面,把你的困境、你的野心、你的顾虑清清楚楚地问出来。”
“问他,愿不愿意,为了你,入赘到牡寨。无论如何,总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不是吗?也好过现在这样,两个人都痛苦煎熬。”
银花听着秦玥的话,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各种念头激烈交战。
去见阿土?问他愿不愿意入赘?他会怎么回答?是愤怒地拒绝,还是……她不敢再想下去。
最终,她只是垂着头,紧紧咬着嘴唇,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秦玥见状,知道她需要时间独自消化和抉择,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再相逼。
她起身告辞,临走前,还是将阿土武馆即将开张的具体时间和地址,告诉了银花。
返回石城的路上,秦玥和刘昌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快到城门口时,远远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孤零零地伫立在风中,正是阿土。
他显然已经等了很久,目光殷切地望向他们来的方向。
但当看清只有刘昌和秦玥两人,并没有那个他朝思暮想的身影时,他眼中刚刚燃起的光彩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浓得化不开的失望和落寞。
他低下头,自嘲地苦笑了一声,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转身,步履有些踉跄地走进了城门。
秦玥和刘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和心疼。
他们知道,此刻任何安慰的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只能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日子在忙碌和期盼中飞快流逝,终于到了武馆开张的黄道吉日。
为了讨个好彩头,也为了壮大声势,秦阳特意花重金请来了石城最有名的舞狮队。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两只色彩斑斓、活灵活现的狮子在人群中辗转腾挪,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
引得围观的百姓阵阵喝彩,将武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气氛热烈非凡。
然而,就在这喜庆的时刻,一群不速之客硬生生挤开人群,闯了进来。
为首的是石城另一家武馆的馆主,姓李,身材魁梧,面相凶悍,身后跟着十几个精壮弟子,个个面色不善。
李馆主皮笑肉不笑地走到站在门口的屠老三和阿土面前,先是阴阳怪气地冲着屠老三拱了拱手:
“哟!我当是谁这么大排场呢!原来是屠师傅啊!我就说怎么前些日子在我那儿干得好好的,突然就撂挑子不干了。”
“原来是早就存了另起炉灶的心思,从我那儿偷师学艺够了,就跑出来自己开馆授徒了?真是好算计啊!”
屠老三一听这污蔑之词,顿时气得脸色铁青,怒喝道:
“李馆主!你休要血口喷人!我屠老三一身武艺,皆是在军中真刀真枪拼杀、由长官亲手所授!光明正大,何来偷师学艺一说?!你莫要在此胡言乱语,污人清白!”
李馆主冷哼一声,也不再废话,脸上露出嚣张的神色,一挥手,就要指使身后弟子动手砸场子:
“给我砸!让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知道知道,这石城的武行,不是谁都能来分一杯羹的!”
眼看冲突一触即发,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幸好刘昌早有准备,他特意请来了教导他和阿土武功的武举人前来坐镇。
武举人见李馆主如此蛮横无理,勃然大怒,喝斥一声:
“放肆!”
便挺身而出,与李馆主缠斗在一起。
那李馆主虽然人品低劣,但能在这石城开武馆多年屹立不倒,手上功夫确实不俗,招式狠辣,经验老道。
更可恶的是,他眼见武举人武功高强,便故意往围观百姓多的地方走。
时不时拿无辜路人当肉盾,逼得武举人投鼠忌器,许多狠招不敢轻易使出,一时之间竟被他缠住,难以迅速取胜。
与此同时,李馆主带来的两名得意弟子互相对视一眼,狞笑着朝屠老三扑去。
屠老三虽勇猛,但毕竟年纪渐长,又要以一敌二,顿时落了下风,只能拼尽全力周旋。
阿土和刘昌见状,自然也毫不犹豫地冲上前,与剩下的武馆弟子们打成一团。
对方人多势众,且显然有备而来,配合默契。
阿土和刘昌虽然身手敏捷,武艺扎实,但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
渐渐被分割包围,身上都挨了不少拳脚,局势岌岌可危,眼看就要落败。
阿土心中又急又恨,他明白,李馆主这群人就是故意选在今天开张吉日来踢馆闹事。
若是今日他们当众被打败,武馆被砸,那他们武馆的名声就算彻底毁了,以后在石城再也抬不起头来,永远要被压上一头。
就在阿土分神之际,后背空门大开,一个弟子瞅准机会,狠狠一拳捣在他的后腰上。
阿土闷哼一声,剧痛传来,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刘昌眼见阿土受伤,心急如焚,想要冲过去救援,却被三四个人死死缠住,脱身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