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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坂烽烟接大荒,孤军转战雪霜忙。

阴平险绝穿云栈,祁岭雄关破石墙。

霹雳一声焚积粟,旌旗万里返残疆。

血图未冷英雄骨,犹见汉旗照夕阳。

一连串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在“云盖”号后方、紧贴着东岸那陡峭崖壁的地方猛烈炸开!赤红的火球腾空而起,瞬间连成一片!坚硬的崖壁在恐怖的冲击下剧烈颤抖,无数巨大的岩石如同被巨神之锤砸中,轰然崩裂、滚落!漫天烟尘混着爆炸的红光,形成一片遮天蔽日的死亡之幕,将整个东岸的天空都映成了血红色!灼热的气浪和飞溅的碎石如同风暴般席卷江面!

“云盖”号巨大的舰体被这近在咫尺的连环爆炸震得猛烈摇晃!舰桥上,陆逊手中那支价值连城的千里镜,竟脱手而出,“当啷”一声砸在冰冷的船栏上,镜片碎裂!他那双碧眼之中,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那冲天而起的毁灭红光,映出了漫天坠落的巨石,也映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惊骇!他脸上的从容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煞白!

“转舵!撤!快撤!”陆逊失态的嘶吼声在混乱的舰桥上响起。

庞大的“云盖”旗舰,连同它周围那些耀武扬威的艨艟斗舰,如同受惊的鱼群,再也顾不上什么阵型威仪,在爆炸的余波和漫天坠石的威胁下,仓皇调转船头,不顾一切地向后方水寨退去!那狼狈逃窜的身影,与片刻前那压迫而来的气势,形成了绝妙的讽刺。

吴班站在剧烈摇晃的“飞云号”甲板上,死死抓着湿滑的栏杆,雨水和汗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他瞪大双眼,清晰地看到了“云盖”舰桥上那抹刺眼的白色身影,看到了那千里镜坠落的瞬间,更看到了那碧眼都督眼中一闪而逝的惊惶。一股混杂着狂喜、解气和劫后余生的战栗感,瞬间冲上他的头顶!

“成了!都督!成了!吴狗退了!”吴班猛地回头,朝着楼台嘶声大吼,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嘶哑。

黄权依旧矗立在望台上,如同亘古不变的礁石。他望着吴军舰队仓惶退却掀起的巨大尾浪,脸上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片冰封的凝重。风浪依旧,危机远未解除。他缓缓抬起手,指向那些在爆炸烟尘和坠石中艰难转向的朱漆舰:“传令,各舰归队,保持警戒!吴军……不会善罢甘休。”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风雨飘摇的峡口,投向更遥远的、决定着整个蜀国命运的陇西战场。那里的成败,将最终决定这城下的虚张声势,是奇谋,还是绝唱。

上邽城。这座陇右最大的粮秣屯积之地,此刻已化作一片沸腾的血海与火狱。

姜维一刀劈开最后一个拦在粮仓大门前的魏兵,滚烫的鲜血喷溅在他早已被血污和硝烟覆盖的脸上,他却感觉不到丝毫温度。他的视线,被粮仓方向冲天而起的滚滚浓烟牢牢攫住!那烟柱粗大无比,带着一种焚尽万物的暗红色,扶摇直上,直插被战火映红的铅灰色苍穹。即使隔着半座燃烧的城池,那烟柱带来的灼热感,仿佛也穿透了冰冷的空气,刺痛了他的眼帘和心肺。

上邽的烽烟在燃烧!那意味着魏军在做最后的疯狂——他们要焚粮!

“壁虎营!护雷弹!跟我冲!”姜维的嘶吼声如同受伤的野兽,带着一种撕裂喉管的血腥气。他看也不看地上还在抽搐的魏兵尸体,猛地将手中卷刃的环首刀掷出!刀光旋转着,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精准无比地绞碎了一名躲在燃烧房舍断墙后、正欲张弩偷袭的魏军弩手的咽喉!

夏侯霸浑身浴血,如同从地狱血池中爬出的魔神。他率领着仅存的数十名羌族骑兵,这些来自苦寒之地的战士,此刻也如同他们的首领一样,眼中只剩下疯狂的杀意。他们无视两侧房顶上射来的零星箭矢,无视脚下燃烧的梁木和滚烫的瓦砾,如同决堤的铁流,狠狠撞向粮仓巨大的侧门!

“轰隆!”一声巨响!包铁的木门在战马和血肉之躯的猛烈撞击下,向内爆裂开来!木屑和铁片横飞!

门内,巨大的仓库空间展现在眼前。堆积如山的麻袋,里面是金灿灿的小麦,如同连绵的金色丘陵,几乎填满了整个视野。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谷物香气和血腥、焦糊混合的怪味。一个头发花白、穿着低级军官服色的魏军老卒,佝偻着背,站在一座高高的麦垛下。他手中举着一支熊熊燃烧的火把,火光照亮了他布满皱纹、写满绝望和疯狂的脸。他看着冲进来的蜀军,浑浊的老眼里竟闪过一丝解脱般的狞笑,声音嘶哑地吼道:“退后!都退后!老子…老子焚粮殉国!”

“殉你老母!”夏侯霸的怒骂如同炸雷!他根本不给对方任何机会,就在那老卒火把即将挥向麦垛的瞬间,他手中的骑弓已然闪电般拉开!弓弦震颤的嗡鸣未绝,一支狼牙箭带着刺耳的尖啸,精准无比地贯穿了老卒的咽喉!

“呃……”老卒眼中的疯狂瞬间凝固,被巨大的惊愕和痛苦取代。他手中的火把无力地脱手,划出一道黯淡的火光轨迹,向下坠落,眼看就要落入干燥的麦堆!

千钧一发!一道身影快如鬼魅!是姜维!他如同扑食的猎豹,在火把落下的最后一刻飞身扑至!染血的靴底狠狠踏下,“啪嚓”一声,将那燃烧的火把死死踩灭在脚下!火星四溅,一股焦糊味弥漫开来。

“速布雷弹!西仓!”姜维看也不看脚下那尚在抽搐的老卒尸体,厉声下令。幸存的壁虎营死士和羌骑们立刻如同疯虎般扑向那堆积如山的粮垛。他们用刀砍,用脚踹,用肩膀撞,在坚硬的麻袋堆中奋力挖掘、掏空。

一枚枚冰冷沉重的铁壳霹雳弹被从藤筐中取出,如同埋下死亡的种子,被死士们用尽最后的力量塞进麦垛深处。每一枚雷弹放置的位置,都是姜维根据杨阜血图标注和仓廪结构精心计算过的关键支撑点。

“轰!轰!轰!”粮仓巨大的东门方向,传来沉闷而恐怖的撞击声!那是魏军的主力,正用巨大的撞木疯狂冲击着被蜀军从内部堵死的大门!每一次撞击,都让整个庞大的粮仓建筑发出痛苦的呻吟,灰尘簌簌落下。门栓在巨大的力量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弯曲声,厚实的门板爆裂开一道道蛛网般的裂纹!木屑如同飞蝗般激射!

“点火!”姜维的声音因极度的紧张和亢奋而嘶哑变形。他手中紧握着一支特制的、包裹着油布的长引火折。他猛地将火折凑到嘴边,用尽全力一吹!微弱的火星在湿冷无比、混杂着粉尘和硝烟的空气中艰难地闪烁了一下,然后,极其缓慢、极其微弱地,沿着浸透了油脂的药捻,开始向前爬行!那一点微弱如豆的火光,在巨大的仓库阴影中,在门外越来越近、越来越响的撞门声里,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轰——!”又一次猛烈的撞击!东门的一根巨大门栓终于不堪重负,发出一声刺耳的断裂声!半扇包铁木门向内轰然倒塌!刺眼的天光和无数魏军狰狞的面孔出现在门外!

火星还在药捻上缓慢地、执着地爬行着,距离第一枚雷弹的引信,还有一尺!

“伯约!”夏侯霸的吼声带着决绝!他猛地抓起藤筐中最后那枚、也是最大的一枚霹雳雷弹!他看也不看门口涌入的魏军,眼中只有粮仓中央那根巨大的、支撑着整个屋顶的承重主梁!那主梁在连日血战和方才的撞击下,已经出现了一道道深深的裂纹!

“伯兴!走啊!!”姜维目眦尽裂,发出撕心裂肺的狂吼!他丢开火折,不顾一切地扑向夏侯霸!

就在姜维的手指即将触及夏侯霸衣角的刹那!

“轰——!!!”

惊天动地的巨响首先从西仓炸开!埋设在那里的第一枚雷弹终于被引爆!紧接着,是第二枚、第三枚……连锁反应!整个西仓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神之手狠狠攥住、揉碎!堆积如山的粮垛被狂暴的力量撕扯、抛飞!巨大的仓库顶盖如同纸片般被整个掀飞!一条由燃烧的麦粒、粉尘、木屑和人体碎片组成的赤红色火龙卷,带着焚尽八荒的恐怖威势,咆哮着冲上云霄!炽热到足以融化钢铁的冲击波,如同海啸般席卷整个空间!

姜维感觉自己像一片狂风中的落叶,被无可抗拒的力量狠狠抛起,重重砸进一堆尚未被引燃的麦垛之中!灼热的气浪瞬间舔舐过他的后背,铠甲滚烫,皮肉仿佛被烙铁烫过!

在意识被高温和巨响淹没前的最后一瞬,姜维透过弥漫的火焰和浓烟,看到了夏侯霸!

他须发焦卷,半边脸被火焰燎得血肉模糊,却死死抱着那枚巨大的雷弹,如同抱着最后的希望!他整个人如同浴火的战神,正用尽生命最后的力量,将那沉重的铁弹,狠狠塞进主梁上那道最宽、最深的裂缝之中!他看到了姜维投来的目光,那焦黑、扭曲的脸上,竟咧开了一个无比狰狞、却又无比快意的笑容!

夏侯霸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从怀中掏出一卷染血的羊皮——正是杨阜以命绘制的陇西血图!他看也不看,手臂奋力一挥,将那卷羊皮朝着姜维的方向,朝着远离爆炸中心的方向,狠狠掷出!

“伯兴——!!!”姜维的嘶吼被淹没在接踵而至的、更为恐怖的爆炸声中!

“轰隆隆隆——!!!”

天崩地裂!万物失声!

夏侯霸的身影,连同那根巨大的主梁,瞬间被爆发的赤白色光芒彻底吞噬!那光芒如此耀眼,如此纯粹,仿佛开天辟地时的第一缕光!

就在那毁灭性的光芒和烈焰即将吞噬一切的瞬间,那卷被夏侯霸奋力掷出的羊皮血图,却奇迹般地在狂暴的冲击波和热浪中舒展开来!它像一只不屈的、染血的鹰隼,又像一片承载着最后遗志的垂天之翼,在焚天的烈焰和翻滚的浓烟之上,短暂而清晰地展开了它描绘着陇西山河的画卷!上面那斑驳的血迹,在火光的映照下,如同燃烧的星辰!

祁山堡下,尸积如山,血流成河。魏延拄着他那柄沾满血肉碎末的狼牙槊,单膝跪在一片被血浸透、又被踩踏得稀烂的冻土上。沉重的喘息如同破损的风箱,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肺腑撕裂般的剧痛。他的铠甲早已碎裂不堪,露出里面被血染红的里衬和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无当飞军的旗帜斜插在不远处的尸堆上,破破烂烂,被凝固的暗血染成了黑色。

连续三日的强攻,将士们用血肉填平了堡下的壕沟,堆高了尸坡,却始终无法叩开那扇该死的铁门。霹雳车哑火,最后的强攻被戴陵那不要命的反冲锋硬生生顶了回来。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每一个幸存蜀军的心。

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和绝望中,魏延猛地抬起了他那颗如同雄狮般的头颅!

南方!南方那铅灰色、仿佛凝固了的天际线!

一抹赤红!最初只是一点,如同滴在墨纸上的血珠。但瞬间,那点赤红以燎原之势疯狂蔓延、膨胀!将整片南方的天空都染成了沸腾的血海!翻涌的、燃烧的云层,如同地狱之门洞开!紧接着,是声音!沉闷、压抑,却带着毁天灭地威势的滚滚雷声,从极远的天际碾压而来!大地在雷声中微微颤抖!

“那…那是什么?”祁山堡顶,一名魏军裨将正指挥士卒清理女墙上的碎石,被这突如其来的天变惊得魂飞魄散。他顺着守军惊恐的目光望去,看到了南方天际那翻腾的赤色火云,也看到了堡墙下,戴陵那残缺不全的尸体旁,另一名裨将正指着南方,牙齿咯咯打颤,面无人色:“上…上邽!是上邽粮台的方向!天火!是天火!”

“天火助汉!!”魏延猛地站起,拄着槊杆,仰天发出狂笑!那笑声嘶哑、癫狂,带着血沫从他嘴角溢出,却又充满了无与伦比的快意和力量!“哈哈哈!是天火!是伯约!是伯兴!成了!他们成了!”他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所有的疲惫和伤痛仿佛瞬间被这冲天的火光驱散!

“霹雳车——!”魏延的吼声如同炸雷,响彻整个尸横遍野的战场,“给老子放!放光最后所有的雷弹!砸!给老子砸碎这龟壳!”

最后的希望被点燃!那些操作霹雳车、早已疲惫欲死的力士们,眼中瞬间燃起了疯狂的火焰!他们如同打了鸡血,嘶吼着扑向仅存的几架还能勉强使用的霹雳车!干燥的、仅存的五枚霹雳雷弹被小心翼翼地装填!引信被点燃,嗤嗤作响!

“放——!”

五道黑影带着复仇的尖啸,撕裂风雪,狠狠地砸向祁山堡那扇如同巨兽之口、吞噬了无数蜀军性命的堡门!

没有哑火!没有偏差!

五枚雷弹,几乎不分先后,同时撞在了厚重的堡门和旁边的墙体上!

炫目!纯粹的白光瞬间爆发!比正午的太阳还要刺眼百倍!整个祁山堡,连同堡下的战场,瞬间被这毁灭性的光芒吞噬!紧接着是声音!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巨响!仿佛整个祁山都在脚下崩裂!

坚固无比的包铁堡门,在这股沛然莫御的力量面前,如同纸糊的玩具,瞬间化为漫天飞舞的金属碎片和燃烧的木屑!恐怖的冲击波如同实质的海啸,裹挟着碎石、铁片、火焰和人体残骸,横扫整个瓮城!站在最前沿的魏延,首当其冲!他感觉像被一头发狂的巨象正面撞中,沉重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被狠狠抛飞,如同断线的风筝,重重撞进瓮城内壁!

“嗡……”耳中一片尖锐的蜂鸣。魏延挣扎着,摇晃着从一堆碎石和焦黑的魏兵尸体中爬起。眼前一片模糊,只有跳跃的火焰和弥漫的硝烟。他用力甩了甩头,抹去糊住眼睛的血污和尘土。

瓮城的景象如同炼狱。堡门连同大段城墙彻底消失,留下一个巨大狰狞的缺口,燃烧的火焰在断壁残垣上疯狂舔舐。浓烟滚滚,遮蔽了天空。无数幸存的魏军士卒,如同无头的苍蝇,在火海中奔逃、惨叫,身上带着火焰,如同移动的火炬。

“汉军威武——!”一个嘶哑却无比高亢的声音在缺口处响起!

紧接着,是山呼海啸般的怒吼:“杀——!”

残存的无当飞军,踏着燃烧的魏兵尸骸,踏着滚烫的瓦砾碎石,如同决堤的洪流,从那个巨大的、燃烧的缺口,汹涌地灌入了这座曾经不可一世的祁山铁闸!蜀军的旗帜,终于插上了祁山堡残破的最高处!那面代表着魏国在西陲统治的“魏”字大旗,在冲天烈焰中痛苦地蜷曲、焦黑,最终化为片片飞灰!

七日后,驿道上的积雪被无数马蹄踏成了污浊的泥泞。一匹口吐白沫、浑身汗血淋漓的驿马,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入成都北门。驿使背上插着代表八百里加急的赤红令旗,早已被风吹雨打得破烂不堪,但他怀中紧紧护着的染血捷报,却完好无损。

“大捷!陇西大捷——!”驿使嘶哑的、带着哭腔的吼声,如同惊雷般炸响在肃穆的蜀汉皇宫广场之上,压过了呼啸的寒风!

宫门轰然洞开!蒋琬、费祎等重臣疾步而出。未等那驿使在阶前跪稳,念出捷报的第一个字,御座之上,身着玄色冕服的皇帝刘禅,竟已猛地站起,甚至不顾帝王威仪,三步并作两步冲下高高的御阶!

“快!快给朕!”刘禅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颤抖,他一把夺过驿使高举的、被血浸透又干涸的捷报帛书,急切地展开!

“征西中郎将姜维,率死士攀绝壁,渡阴平,奇袭上邽!焚魏贼粮秣巨万,火光烛天,百里可见!镇北将军魏延,强攻祁山堡,将士用命,终破铁闸!狄道守将感天威,畏汉帜,开城以降!陇西六郡——狄道、临洮、安故、大夏、河关、白石——尽复汉土!”

帛书上的字迹因激动和血污而略显潦草,却字字如千钧重锤,敲在每一个人的心上!群臣短暂的死寂后,爆发出震天的欢呼!许多人已是泪流满面!

刘禅的手颤抖得厉害,帛书几乎拿捏不住。他目光急切地在捷报上扫过,最后死死定格在驿使同时奉上的另一件物品上——那是一个被烟火熏得焦黑、边缘甚至有些碳化的皮质卷轴。

他认得!那是杨阜的血图!

刘禅屏住呼吸,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解开系绳,将卷轴在御阶之上缓缓铺开。

熟悉的、以血为墨勾勒的陇西山河舆图展现在眼前。那些山川、关隘、道路的标记依旧清晰,只是整幅图卷都弥漫着浓重的硝烟与焦灼的气息。刘禅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地落在了图卷的右下角。

那里,原本是杨阜标注阴平小道、悬魂径的位置。此刻,在斑驳的、被烈火烧灼的焦痕边缘,一行新添的、同样用血写就、却显得更为狂放潦草的字迹,如同八道泣血的伤痕,深深刺入刘禅的眼中:

落款处,虽无署名,但那熟悉的笔锋,那字里行间喷薄欲出的炽烈与无悔,除了夏侯霸,还能有谁?

风卷过宫阙,吹动刘禅冕冠上的玉藻。他久久地凝视着那八个字,手指轻轻拂过那焦痕与血字,仿佛能感受到那字迹主人临终前的体温与心跳。两行滚烫的热泪,终于无法抑制地,从这位年轻皇帝的眼眶中汹涌而出,滴落在冰冷的御阶之上。

这墨色……如血一般……

半个月后的武担山麓,简陋的蒙学馆内。炭盆里微弱的火苗跳跃着,驱不散冬日的严寒。墙壁上,悬挂着一幅精心临摹放大的“杨阜血图”影本。

须发皆白的老塾师,用一截烧得乌黑的炭笔,颤抖着,却无比庄重地在影本地图上“狄道”二字旁边,画上了一面小小的、赤红色的旗帜。旗帜虽小,却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

“娃娃们,”老塾师的声音苍老而沙哑,却蕴含着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他用手中的竹杖,重重地点在那面小小的赤旗上,杖尖敲击着墙壁,发出“笃笃”的回响,如同历史的叩门声,“此旗!此土!非笔墨所绘,非言语可书!此乃我大汉征西将军姜伯约,镇北将军魏文长,虎威将军夏侯伯兴……还有千千万万叫不出名字的好儿郎!以命!以血!一寸一寸,从魏狗手中夺回来的疆土!”

摇曳的油灯火光,将围坐在炭盆前、一个个面黄肌瘦却眼神晶亮的羌童身影,长长地投射在那幅巨大的陇西山河血图之上。那些瘦小的、稚嫩的身影,与图上山河重叠,仿佛化作了无数破土而出、迎风挺立的戈矛枪戟,刺破这陇西大地上覆盖的厚重冰雪,直指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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