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寿的出面是司乡意想不到的,再说他不是已经回去了吗?
“沈之寿为什么会来得这么快?”司乡不明白就问了,“他不是早该回家了吗?”
谈夜声:“说是水土不服,现在还在吃着药呢,哦,还听说那个姓腾的被人打了。”
“啊?腾怀浩么?谁打的,你么?”司乡好奇起来,“这个节骨眼儿上,你不好动手吧?”
谈夜声有些幸灾乐祸,“当然不是我,我爹不让我出门,不止一拨人动手,宋平浪干的好像,其他人不清楚。”
行吧,看样子这人得罪了不少人。
“行了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一些。”谈夜声要走了,“明天尽量苟着一些吧,要是当堂被杀了,我们可就救不了你了。”
司乡目送他出去,心情有些沉重。
虽然知道有人在营救她,但是还是不能放心。
从潘大寿的死维持原判后她没被放出去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她现在的麻烦是舆论。
想到那位秋女士死后还被清庭把墓给平了,司乡并不认为自己就一定有这个运气能够逃出生天。
再联想到沈家放出来的捐款单子和委托书,又要担心引起的效应沈家目前无法承受。
真是叫人烦恼啊。
为司乡的事烦恼的人很多,其中最头疼的当然要属君无忧,他看着他夫人递来的电报,只觉得头疼。
“这可怎么办?小君说叫你和小司先谈一谈,他想娶她。”君大奶奶陈观白头疼得很,“小君他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猛然知道小司是个女人才生出了心思?”
君无忧把电报扔到一边去,揉着太阳穴,“他早知道了。”
回想起他从苏州回来的前一晚上,小君专门把他叫过去说的话,君无忧只觉得头更疼了。
“他早觉得小司不对,早早就确定了小司是个女人。”君无忧不得不和夫人解释,“他在这事爆出来之前就找我了,我的天,我知道他心里可能有个人,但是我一直不知道是小司。”
陈观白免不了要追问:“他早知道?所以他和小司早有情谊?”
“没有,他一腔热情而已,小司根本不知道她在小君那里露了身份。”君无忧和夫人解释原委,“女人每个月要流血,小君嗅觉极灵敏,当初我们怕他着了宵小的道还专门请人教过他简单医术,所以小君见小司不久就确定了小司是个女人。”
陈观白听得一愣一愣的,“那小君连你也没说?”
“没有,我回苏州前一晚上才和我说的。”君无忧头疼得很呐,“但凡他早说几天,也不至于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但凡早说几天,自己肯定要出面找小司谈一下,不管同意不同意的,司乡身份撞破,一定不会在留在上海,此事自然也就不会从他身上入手。
陈观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小司这样的人,若是和我们家不相干,我多少要佩服她,但是偏偏和小君扯上了,唉。”
两夫妻都是愁眉不展的。
过了好一阵,下人来报,谈夜声来了。
“请进来吧。”君无忧说,又对夫人道,“你先回避一下,我也不知道他这会儿找我能有什么事。”
陈观白就避到里面些去。
不多时下人领着谈夜声进来了,进门叫了声君大哥。
“小谈来是有事?”君无忧收敛了忧色,“可是谈大人有事叫我。”
谈夜声坐下来,“我自己来的,我爹不知道。”
等下人上了茶退得远些,谈夜声才重新说话,“我要提前走了,去美国那边,等这事平息了就立刻走。想起有些事,过来和君大哥商量一下,也是问一下你的意见。”
“请讲。”
“生意上的事情都好说,我们两家的父辈都交好许多年了,我们不会因为一点利益上的事有冲突。我走后我们生意上的事自然是你来做主导。”谈夜声是带着正事来的。
“我走后我们生意上的事自然是你来做主导,金顺源那边小司的股份收回转给小君,我再另外给小君百分之五,您帮忙多看顾一些。其他地方除了恒记,小司的所有股份全部归你家所有。”
君无忧摇头:“虽然司乡骗我们在先,但坦白来说除了她是个女人这点,其他都不存在欺骗的事实,再说她出的力也是真的。她那些股份我按市价折现给她吧。如果她能平安出来的话。”
“嗯,所以生意上的事好说。”谈夜声知道君无忧不会在意这些钱,只说到了关键上,“小君先前说一定要给小司做媒,并且一定要求在小司出国前先看人。”
“当时我留心过,实在没打听出来那女子是谁。”
“现在来看,怕是极有可能是小司。”
谈夜声单刀直入:“我的意思是,你只怕要试探一下小君的意思。如果当真是小司,那您这边打算如何对小司?”
他这些话听得君无忧的心又堵了几分,君无忧正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又不好说他弟弟早知道这事,含糊着说:“小君还不知道这边的事,我打算等事情平息了再接他过来的。”又问,“那你们家打算对他如何?”
“我们家么?”谈夜声早想过这个事情,“她眼下肯定是不适合在国内了,她正好在新加坡也有一点产业,我看看送她去新加坡还是带她一起去美国吧。”
君无忧试探着问:“你对小司,你先前知道她是女人吗?”
“我去哪里知道,我还是前些天阿恒五更天哭着找来才知道的。”谈夜声想到这事就无语,“但是我受她恩惠在先,我也不能就这么看着她死了。”
谈夜声受过云清寒恩惠的事君无忧早知道,他还帮忙打听过那边的事,现在听了也并不奇怪。
“那你现在知道她是个女人,又知道她是帮过你的人,你对她……会生出些别的情意吗?”君无忧问的也很直接,“她这情况,和你们家并不相配。”
谈夜声愣了一下,立刻说:“我先前从未想过这些方面,我知道她是女人到现在不足一个月。”过了一会儿又说,“我又不是梁山泊,不会因为这样的情况生出那些心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