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赤裸裸的选择直击姐妹俩心底，令她们浑身颤抖，脑中一片空白。
沉默良久，公孙兰哑声叹道：\"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们的命，不由自己说了算。\"
常人听来，这话似在推脱。但熟知内情的苏白眸光如电，意味深长道：\"红鞋子的当家，说到底也不过是他人掌中玩物。\"
他端坐椅上，睥睨而视：\"今日你们只管回答愿不愿归顺，其他麻烦自有本座解决。\"
\"区区隐形人组织，也配与我争人？\"苏白轻笑间，语带天地皆不足惧的傲然。
公孙兰闻言瞳孔骤缩——他竟连小老头的存在都知晓！
苏白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不过是些蝼蚁罢了！\"
以他现在的实力，就算是传说中的陆地神仙，也能轻松斩杀！
即便是天人境界的强者，他也有信心击败！
放眼整个武林，还没有谁能让苏白感到畏惧！
听到这番话，欧阳情和公孙兰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站在原地，如同两尊雕像。
过了好一会儿，公孙兰才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怎么会知道...\"
\"知道什么？\"苏白嘴角微扬，接过她的话头，\"是隐形人？宫九？还是小老头？\"
他轻笑着继续说道：\"青衣楼，红鞋子，白袜子...小老头这老东西，起的名字真是够难听的...\"
公孙兰浑身一震，美丽的眼眸中满是惊骇。
他竟然全都知道！
不仅是公孙兰，连欧阳情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作为红鞋子的情报高手，欧阳情曾花费大量精力调查隐形人这个神秘组织，却始终一无所获。
唯一知晓内情的大姐公孙兰，对此事讳莫如深，每次提起都面露恐惧。
这样神秘莫测的组织，竟然逃不过苏剑仙的推算？
此刻，欧阳情对苏白的敬畏更深了，眼中满是崇拜。
这位苏剑仙，果然如传说中那般超凡脱俗！
而公孙兰则是一脸惊恐，沉默许久后才低声问道：\"难道...你见过宫九...还有小老头...\"
苏白淡然一笑：\"小老头还没见过，不过宫九刚才在青衣楼倒是碰到了一面。\"
听到这句话，公孙兰眼睛一下子睁大了，直直盯着苏白：\"你和他打了？\"
苏白笑而不答，只是轻轻点头。
公孙兰神色复杂，低声问：\"谁赢了？\"
苏白嘴角微扬，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这不是很明显吗？\"
\"我还能站在这儿说话，他这会儿已经去见阎王了。顺便说一句，他那108座青衣楼，现在都归我了......\"
公孙兰倒吸一口凉气，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宫九死了？青衣楼也换主人了？
这一连串的消息砸得她头晕目眩，差点站不稳。
她连着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平静下来，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你...你没骗我吧？\"
\"宫九那家伙...真死了？\"
在公孙兰记忆里，那个古怪的九公子简直半人半鬼，妖异得很。
当年她第一次遇到隐形人时，桀骜不驯的她差点就被宫九杀了。
要不是小老头开口求情，她这条命早就没了。
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这件事给她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每次听到宫九的名字，她都会想起那差点刺穿心脏的阴毒一剑，止不住地发抖。
而现在，这个让她做了好几年噩梦的煞星，居然就这么死了？
还是悄无声息地死在了眼前这个白衣道人手里？
公孙兰神情恍惚，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真的...死了？
公孙兰听苏白再次确认后，心中顿感无比轻松。
那个恶魔，终于死了！
她长舒一口气，多年来压抑在心头的心魔也随之消散。
她抿了抿嘴，目光不经意地瞥向苏白，眼神变得有些微妙，心里莫名浮现出一句话——
“这可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宫九这个恶徒，在隐形人中横行霸道多年，如今终于遇上了克星！
“哈哈哈！！”
“只可惜，没能亲眼看见那只畜生临死前的绝望模样，真是遗憾！”
公孙兰放声大笑，仿佛多年积压的怨气一扫而空。
紧接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白皙的脸颊上浮现一抹兴奋之色。
“对了，宫九既然死了，那沙曼妹妹也该重获自由了吧？”
“她本该早就加入我的红鞋子，都怪宫九那混蛋囚禁她这么多年……”
“姐姐……”
欧阳情见公孙兰有些失态，连忙出声打断她的思绪。
“苏剑仙，还在等您的答复……”
公孙兰这才回过神来，眼中满是欣喜，毫不犹豫道：
“我公孙兰从不欠人情，你替我报了仇，从今往后，我甘愿为你效力！”
一旁的欧阳情见状，虽有些无奈，但仍柔声说道：
“小女子今日冒犯剑仙，心中悔恨难当，不敢奢求宽恕……”
“奴家愿追随姐姐，侍奉剑仙左右，赴汤蹈火，只求一处安身之所！”
欧阳情不愧是京城第一花魁，这番话不卑不亢，言辞动人，连苏白也不由暗赞——
“伶牙俐齿，巧舌如簧，当真是朵解语花！”
如此才貌，难怪能在京城风月场上独占鳌头。
公孙兰性情刚烈，为人正直，颇有侠义之风，最见不得不平之事，却又极重感情。
无论是她还是欧阳情，都是世间少有的绝色美人。此刻这两位佳人却瘫软在地，眼含期盼地央求对方收留自己。这般情景，就算是铁石心肠的男子，恐怕也难以拒绝。
但苏白却笑着摇头道：\"听好了，我要的不只是你们姐妹，而是整个红鞋子的所有成员！\"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如惊雷般在欧阳情和公孙兰耳边炸响。公孙兰眼神变得古怪，心想这位苏剑仙胃口可真不小，竟想将红鞋子的姐妹一网打尽。
欧阳情噗嗤一笑，掩着嘴娇声道：\"苏道长好大的口气呢。红鞋子可有十几位姐妹，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您真要把她们全都收下？\"
苏白淡然一笑：\"几个女子能掀起什么风浪？有本事的尽管来，我门下正缺人才。像楚留香这样的江湖名人，也不过是在我这儿跑跑腿罢了。\"
听到这话，欧阳情和公孙兰暗自心惊。楚留香的大名她们自然知晓，那可是叱咤江湖十年的人物，竟也只是苏白的手下？更令人震惊的是，听苏白的口气，楚留香在他门下竟只能算个打杂的！
屋内顿时陷入诡异的寂静，二女相视无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沉寂半晌，大姐公孙兰终于打破沉默：
\"我虽是红鞋子首领，却不能替姐妹们拿主意。\"
\"但我会与四妹尽力说服其他人，但愿能让您满意。\"
话中已透出妥协之意。
苏白闻言展颜：\"很好，贫道早知兰姑娘是明白人！\"
公孙兰耳根蓦然发烫，雪白面颊泛起红晕，羞恼道：\"胡说什么兰姑娘！我分明年长你许多，休要这般轻佻！\"
她这副娇嗔情态令欧阳情暗自吃惊——素来飒爽的大姐何时显露过这般女儿情态？尤其还在男子面前？
欧阳情眼底泛起促狭笑意：\"有趣，看来大姐当真被苏剑仙收服了呢。\"
苏白仍慵懒斜倚在躺椅上，含笑望着二人：\"既入我门下，自不会亏待你们。\"
说罢袖袍轻挥，解了二女所中之毒。继而屈指轻弹，两道灵光没入她们眉心。
\"这两部功法与你们相合，权作见面礼。\"
公孙兰与欧阳情只觉灵台清明，两套玄妙武学已浮现在心：
\"独孤九剑......\"
\"变天击地大法......\"
公孙兰和欧阳情看清那两门武功的介绍后，大为震惊。
居然是两门天阶武功！
\"独孤九剑？\"公孙兰瞪大眼睛，\"这可是当年独孤求败的独门剑法，凭着这套剑法打遍天下无敌手！\"
欧阳情也看呆了：\"变天击地精神大法？这不是雪域密宗的镇派绝学吗？只有历代僧王才有资格修炼......\"她忍不住望向苏白，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一出手就是这样的绝学，咱们这位新主子也太阔绰了吧！\"
这时，苏白脑海中响起系统的声音：
\"叮——宿主赠予公孙兰《独孤九剑》，触发三千倍暴击，返还天阶上品剑法《剑九》！《剑九》出自雪刀位面，是剑九皇的独门绝技，共九式剑招，招招夺天地之造化！\"
\"叮——宿主赠予欧阳情《变天击地精神大法》，触发两千倍暴击，返还造化级神物【地心孕神涎】x1！此物产自武祖位面，能助人提升实力、凝聚元神，是世间罕见的珍宝！\"
苏白顿时喜出望外。
《剑九》！地心孕神涎！
这次的奖励太丰厚了！无论哪一样都能让他实力大涨，特别是那地心孕神涎，正是他现在最需要的宝物！
苏白卡在陆地神仙境界已有段日子，想要快速提升实力，唯有尽快凝聚元神冲击天人之境。
但凝聚元神谈何容易？
古往今来多少天才都止步于此。
如今苏白却获得了一份天大机缘，能让他轻松凝聚元神！
\"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
苏白强压心中激动，暗自盘算：
\"有了这份地心孕神涎，加上系统空间里的龙元碎片，待时机成熟，或许真能尝试突破天人之境！\"
想到这里，他嘴角微扬，看向欧阳情和公孙兰的目光也柔和了几分：
\"没想到这两个丫头还真是我的福星，没白费这么多口舌。\"
次日清晨。
怡情楼内。
打坐醒来的苏白暗自思量：
\"以我陆地神仙中阶的修为，即便有龙元碎片和地心孕神涎相助，想突破天人之境还差个契机。\"
他掐指推算后喃喃自语：
\"或许需要一场真正的大战来激发这个契机。\"
\"可惜难遇值得全力一战的对手，但愿八月十五紫禁之巅一战能带来惊喜......\"
正思索间，敲门声响起。
\"尊上，是我。\"
\"进。\"
房门开启，伴随着幽香，一道婀娜身影款款而入。
正是怡情楼主欧阳情。
经过昨夜，这位京城第一花魁欧阳情已彻底臣服于苏白，甘愿成为他的手下。
\"大人昨夜休息得可好？\"欧阳情轻掩朱唇，眼波如水地望着苏白。
\"还行。\"苏白伸了个懒腰，似笑非笑地回答。
欧阳情娇笑道：\"莫非是奴家招待不周？早知该留下亲自侍奉大人......\"
这般撩人的话语从这位名动京城的花魁口中说出，足以令天下男子神魂颠倒。
偏偏苏白不为所动，戏谑道：\"哪来的狐狸精？敢坏我修行，不要命了？\"
欧阳情掩嘴轻笑：\"道长法力高深，道心坚定，怎会怕我这小妖？\"说话间，她浑身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自从昨夜得苏白传授武功，欧阳情已初步练成精神秘法，魅术更上层楼。
可惜在苏白眼中仍不值一提。\"小情儿，想用魅术惑我，至少先把功夫练到大成，现在这样不过是搔首弄姿。\"
\"您这话太伤人了！\"欧阳情撅嘴跺脚，娇嗔不已。
“大姐去哪了？”
苏白喝了口茶，随口问道。
“大姐拿到独孤九剑秘籍后爱不释手，天刚亮就在院子里练剑呢！”
听到这话，苏白眼睛顿时来了精神。
“练剑？有意思。”
“上次看她跳公孙剑舞还没看够，正好再去开开眼。”
话刚说完，人就像阵风似的消失了，轻功之高简直出神入化。
“咱们这位尊上啊，”
“武功高得像神仙，性子却像个孩子似的，想起一出是一出......”
欧阳情摇头笑了笑，赶紧施展轻功跟上去找公孙兰。
转眼间，苏白已经掠过百丈距离，在河边找到了练剑的公孙兰。
只见公孙大娘今天穿着火红的练功服，
衬得人又精神又俏丽。
她手里那柄寒光闪闪的长剑舞得飞快，
独孤九剑的招式使得行云流水，嘴里还不停念着：
“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
正是剑法口诀。
红衣似火，剑光如练，
公孙兰像只燕子似的在河边飞旋腾挪，
真是人美剑更俏！
好一场精彩的剑舞！
苏白背着手静静看着，眼里带着欣赏。
公孙兰正在试着把公孙剑舞和独孤九剑融会贯通，
虽然离成功还早，
但已经走出一条新路子。
照这么练下去，
将来她在剑术上的造诣，
说不定真能和西门吹雪那些顶尖剑客比肩呢！
公孙兰舞完一套剑法，收剑而立，只觉浑身畅快。她长吁一口气，那气息如箭般向前方绵延伸展。
\"不错。\"
\"剑术武功皆有长进，照此下去，再过几年你或许就能尝试突破陆地神仙境界了。\"
身后传来的称赞让公孙兰眼睛一亮，脸上浮现喜色。她转身行礼：\"属下拜见尊上。\"
苏白随意摆手：\"不必多礼，起来吧。\"
他忽然眉头一皱，目光转向河边的草丛：\"咦？这里还有人？\"
透过武道天眼的观察，苏白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眼神空洞的男子呆立草丛中，神情恍惚，仿佛陷入回忆。
\"有意思，竟是个大宗师级别的高手。\"
苏白暗自诧异：\"这般人物怎会沦落至此？还这副模样？\"
这时欧阳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尊上怎么在看这个人？他是我们怡情楼打杂的，大家都叫他没用的阿吉。\"
\"没用的阿吉？\"苏白嘴角微扬，\"这名字倒有趣。\"
欧阳情轻笑道：\"半年前他晕倒在怡情楼门口，我看他可怜就收留下来做些杂活。别看他个头高大，胆子却小得像猫，谁都能欺负他，他也不还手，所以大家都这么叫他。\"
听到这里，苏白心中已然明了这个\"没用的阿吉\"的真实身份。
他就是燕十三一直在找的人——神剑山庄的三少爷谢晓峰。
\"呵，有意思。\"
\"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上他，可真是巧了。\"
苏白嘴角微扬，目光落在那不起眼的阿吉身上，脸上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此时的阿吉正在河边刷马桶，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猛然回头，眼神如剑般锐利。
可当他看清是欧阳情时，目光立刻黯淡下来，又变回那个唯唯诺诺的阿吉，恭敬地弯腰行礼，木讷地问候：
\"见过欧阳娘子。\"
欧阳情是谁？
身为怡情楼的主人、京城第一花魁，又是红鞋子的四当家，她自然精明过人。
发现苏白对阿吉格外关注，她立刻意识到这人恐怕不简单。
尽管如此，她依旧不动声色，只是淡淡点头，随口问道：
\"一大早的，你在忙什么？\"
阿吉挠头傻笑：\"我在给楼里的姑娘们倒马桶......\"
欧阳情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尊上该不会是看走眼了吧？
哪有什么高手愿意躲在青楼里，整天替人倒马桶？
她上下打量了阿吉一番，忽然展颜一笑：\"瞧你这身板，倒挺像那么回事，当个杂役可惜了。\"
\"不如跟楼里的护卫学两招功夫，以后当个护卫，说出去也好听些，你觉得呢？\"
阿吉依旧呆呆地摇头：\"我就是个没用的阿吉。\"
\"功夫学不会的，多谢欧阳娘子好意，我还是继续打杂吧。\"
说完这些话，他拎着两个马桶，闷不吭声地转身往怡情楼走。
这时苏白突然出声：
\"装废物装久了，可能连自己是谁都忘了，最后真变成废物。\"
阿吉猛地停住脚步，眼神复杂，瓮声瓮气地说：
\"我本来就是废物...\"
\"呵。\"
苏白背着手轻笑，目光灼灼地看着阿吉：
\"要是当年那个天生剑骨的神剑三少爷都算废物，这天下武林怕是找不出几个像样的人了。\"
苏白的话像炸雷般震住了在场所有人。
欧阳情和公孙兰都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
\"神剑三少爷？！\"
公孙兰凤眼圆睁，声音都变了调。
\"尊上说的...莫非是神剑山庄的谢晓峰？\"
欧阳情倒吸一口凉气，尖声道：
\"不可能！\"
\"那个窝囊的阿吉，怎么可能是大名鼎鼎的神剑三少爷？\"
苏白笑而不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阿吉：
\"到底是阿吉还是谢晓峰，恐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阿吉始终沉默，眼中浮现迷茫之色，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是啊...
他究竟是谢晓峰，还是阿吉？
连他自己都快分不清了。
神剑山庄的谢晓峰，当年可是比现在的西门吹雪、叶孤城还要耀眼的存在。
这位三少爷从出生就备受上天眷顾，不仅相貌堂堂，更是天资卓绝，文武双全。
谢晓峰的剑道天赋堪称逆天。他天生剑骨，五岁练剑，六岁就能解读剑谱，十三岁那年便击败了名震江湖的\"游龙剑客\"华少坤。这样的剑术造诣，堪称空前绝后。
当时整个武林都认定，这位神剑山庄的三少爷必将成为天下第一剑客，注定是剑道至尊。可谁曾想，三年前突然传出谢晓峰的死讯，震惊了整个江湖。
无数剑客赶往神剑山庄求证，在看到谢晓峰的坟墓后都黯然离去。其中最不甘心的当属夺命剑客燕十三。他苦练剑法多年，就为挑战谢晓峰，却在剑法大成时得知对手已死。
燕十三始终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一直在江湖中寻找谢晓峰的下落，直到遇见苏白。他恐怕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苦苦追寻的对手，竟会隐姓埋名在一家青楼里当杂役。
苏白想到这里不禁轻笑：\"真是造化弄人啊！\"昔日高高在上的三少爷，如今沦落至此，这般反差实在令人唏嘘。若非苏白亲口道出，谁能相信？
欧阳情和公孙兰万万没想到，这个任人欺负、胆小懦弱的阿吉，居然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神剑三少爷谢晓峰。
\"这怎么可能......\"公孙兰死死盯着谢晓峰，想从他身上找出当年那个剑法超凡的三少爷的影子。可眼前这人怎么看都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身上没有一点剑客该有的锋芒。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传说中的剑中之王？
公孙兰忍不住转头看向苏白，眼中充满怀疑。
不止是她，欧阳情也想不明白。
她早就知道怡情楼里有这么个没用的阿吉。虽然长得高大，却胆小怕事，经常被人欺负。
这样一个窝囊废，怎么可能是那位剑中帝王？退一万步说，堂堂神剑三少爷，怎么可能忍受这种屈辱，躲在青楼里当个最低贱的下人？
天天受人欺负却从不反抗......难道他的武功被废了？
公孙兰和欧阳情心里冒出无数疑问，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苏白，等着他给出答案。
苏白却只是微微一笑，背着手看向谢晓峰，似笑非笑地说：\"你本该是翱翔九天的神龙，现在却甘愿在烂泥里当一条臭虫，这样的日子你真的喜欢吗？\"
谢晓峰目光呆滞，仿佛没听见苏白的话，手里还拎着两个马桶，一言不发，像个傻子。
\"呵，装疯卖傻。\"苏白摇摇头，轻叹道：\"可惜了这身天生的剑骨，像你这样的人，本该是超凡脱俗的......\"
听到这话，公孙兰和欧阳情都大吃一惊，两双美目瞬间睁大。
超凡脱俗？！
没想到尊上对神剑三少爷的评价竟然这么高！那可是传说中的天人境界啊！
天下武林中，如今能称得上天人境界的强者有几个？
就连如今名震江湖的西门吹雪、叶孤城、楚留香、乔峰这几人，也不敢说自己将来一定能突破到天人境。
由此可见，要达到天人境界是多么困难。
\"天人之姿......\"
公孙兰轻抿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现在已经是大宗师境界。
但离天人境还有很远，连一点感悟都没有。
多少英雄豪杰一生都被困在这个境界。
追寻多年仍然没有半点机会，最终虚度一生。
这个没用的阿吉，凭什么能突破到天人境？
想到这里，公孙兰眼中不禁浮现出一丝不甘。
哼！就算你真是那位三少爷又怎样？
我公孙兰难道会比你差吗？
想到这，公孙兰眼中寒光一闪，袖中两柄短剑如闪电般飞出，直刺谢晓峰的咽喉！
\"我已退出江湖，你为何还要逼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道寒光如流星般从公孙兰袖中射出，像两道闪电直取谢晓峰的咽喉。
虽是试探性的出手，但也快如闪电。
普通武者根本挡不住。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神剑三少爷！\"
公孙兰眯起眼睛，紧盯着谢晓峰，等待他的反击。
然而让她失望的是。
没用的阿吉还是一如既往地傻站在原地，好像被吓呆了一样，连躲闪的念头都没有。
仿佛......他根本不会武功。
\"该死！\"
\"这个没用的阿吉，分明就是个普通人！\"
想到这里，公孙兰咬了咬牙，玉手轻扬，拉动袖中的红色缎带。
刹那间，原本抵在谢晓峰喉间的双剑突然倒飞而回。
公孙兰终究在最后关头停手了。
她冷哼着将短剑收回袖中，满脸鄙夷地说道：\"算你这废物走运，我答应过尊上不再胡乱杀人，今天就放你一马！\"
站在一旁的苏白见状，嘴角微微上扬。
这个曾经最爱用毒栗子害人的女魔头，终于被自己点化了。他心里暗想：这算是为武林除了一害吧？
此刻的谢晓峰却像个木头人似的呆立原地，即使刚才差点命丧剑下，脸上依然毫无表情，活像个痴傻之人。
见他这副模样，公孙兰更来气了：\"呸！这种闷葫芦怎么可能是当年叱咤风云的神剑三少爷？尊上，您这次可真是看走眼了！\"
苏白负手而立，眼中含笑，淡然道：\"看走眼？未必。若说武功，贫道不敢妄称天下第一，但论眼力......\"他忽然目光如电，双眸中似有星辰流转，沉声喝道：\"谢晓峰，在本座面前还要装傻？你这身天生剑骨骗得了别人，可骗不过我！\"
谢晓峰心头剧震，不由自主抬眼望去，顿时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从未有过的恐惧涌上心头，他平静的面容终于出现了波动。
他紧锁眉头，额间青筋暴起，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豆大的汗珠不停滚落，显然正承受着巨大痛楚，不时发出压抑的低吼。
\"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