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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勒住赤焰火龙驹,玄麟黑铁甲在晨光里泛着冷光,他抬手按住凤翅冠,声音穿透滩涂的风:“弟兄们!今日比试,赢了输了都有热火锅!铜锅架炭,牛油熬香,肉片管够!打赢了,每人再添一碗酱牛肉,暖透身子回营!”

靖安军阵里爆发出低喝,可刚冲出去,就被望海兵的镇海阵逼得节节后退——望海兵长枪在前排成三列,盾兵紧随其后,楔形阵推进时像块移动的黑铁,枪尖密密麻麻刺来,盾面“砰砰”顶住靖安军的刀。有个年轻士兵想劈开山缝,刚扬起刀,就被两支长枪交叉架住,后面的盾兵趁机一顶,他踉跄着后退,靴底踩进滩涂软泥里,差点摔了跟头。

“稳住!”络腮胡老兵攥着环首刀,抵着身前的长枪,额角青筋蹦起——他能劈开一支枪,却挡不住左右同时刺来的第二支、第三支,身后三个同伴也被圈在阵里,刀光再快也冲不破这铁网似的阵形。严沧在对面看得点头,嘴角勾起笑意:这镇海阵,果然没白练三十年。

就在这时,络腮胡忽然故意卖了个破绽,刀身往下一沉,露出胸口空当。望海阵前排的士兵立刻挺枪直刺,可枪尖刚递到一半,络腮胡猛地旋身,刀背“啪”地拍偏长枪,同时冲斜后方喊:“老陈!”

被唤作“老陈”的瘦小老兵早有准备——他是跟着沈砚查过三郡的斥候,最会钻缝。趁望海兵注意力全在络腮胡身上,他贴着软泥往前窜,像只狸猫似的从两支长枪的间隙钻了过去,盾兵的视线全在正面,竟没察觉他。等望海兵反应过来时,他手里的短刀已经“唰”地挑飞了阵中央旗手的令旗!

令旗“啪嗒”落在泥里,望海阵瞬间乱了半拍——没了旗语指挥,前排的长枪还想往前推,后排的盾兵却慢了半步,楔形阵的尖端正要收圆,右侧却露出个半尺宽的缺口。

“破口!”膀大腰圆的“铁塔”老兵攥着长柄刀,“嘿”地一声喝,刀光劈出个弧线,“咔”地挑开缺口处的两支长枪,硬生生把缝撑到一尺宽。他身后的“瘦猴”老兵立刻跟上,手里短刀飞快划向盾兵的肩甲(没伤人,只是虚晃),盾兵下意识缩肩,缺口又大了几分。

最边上的“双刀李”和“老郑”也动了——两人是多年搭档,一个持双刀左右劈砍,牵制住左侧的望海兵;一个握长枪虚刺,逼得右侧的盾兵不敢补位。六个老兵各司其职,没半句多余的话,却像提前演练过似的,把望海阵的缺口越撑越大。

络腮胡趁机冲进去,刀光一闪挑飞一个望海兵的长枪,那士兵手里没了兵器,顿时僵在原地。其他望海兵见阵形散了,有的想补位,有的想后退,原本整齐的黑铁阵,眨眼间就乱成了散沙。有个望海兵慌得差点把枪戳进同伴的盾面,引得旁边靖安军的士兵忍不住喊:“弟兄们,别慌!”

严沧在马上看得眼睛都直了,手里的镇海偃月刀攥得指节发白——他守了三十年的阵,竟被六个老兵临场搭伙就破了!从络腮胡诱敌,到老陈偷旗,再到铁塔破口、瘦猴牵制,每一步都透着老兵的灵机,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停!”严沧猛地抬手喝止,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哑。望海兵立刻收了手,有的还在捡掉落的长枪;六个靖安军老兵也停了,络腮胡抹了把汗,冲望海兵笑:“承让了,弟兄们!”

严沧勒着马走到沈砚面前,看着他玄麟黑甲上沾的泥点,又看了看那边正拍着望海兵肩膀说话的六个老兵,忽然叹了口气,却笑了:“沈世子,你的兵……是真能打。我这镇海阵,今日算是服了——这场比试,你们赢了。”

沈砚勒住赤焰火龙驹,玄麟黑铁甲上沾的泥点被晨风吹得微微晃动。他先转头扫过身后的靖安军——络腮胡老兵正用袖子擦额角的汗,老陈把挑飞的令旗捡起来攥在手里,士兵们虽喘着气,眼里却亮得很,连握着兵器的手都没松劲。他看着这模样,忽然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却勾起抹笑意,转回头看向严沧,凤翅镏金镋在手里轻轻一扬,镋头凤翅带起阵风。

“严老将军,”沈砚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后辈的恭敬,却也藏着股不服输的锐气,“方才是弟兄们切磋,算一局;可咱俩这当主帅的,还没好好过过招呢——不如就三局两胜,剩下两局,你我亲自来比,如何?”

严沧愣了一下,握着镇海偃月刀的手顿了顿——他原以为比试到这就够了,没想到沈砚还想跟他这个老头子过招。他看向沈砚座下的赤焰火龙驹,又看了看他手里那柄怪异却透着杀伤力的凤翅镏金镋,再想想方才靖安军老兵的灵机应变,心里那点不服老的劲又上来了,眼底瞬间燃起光。

“好!”严沧猛地一拍马背,黑马嘶鸣一声,“我严沧活了六十多年,还没跟你这么大的后辈正经比过——剩下两局,你想比什么?”

“第一局比兵器,就用你我手里的家伙,点到即止;第二局比骑术,绕这滩涂跑一圈,谁先到谁赢。”沈砚笑着说,凤翅镏金镋往泥地上轻轻一点,“老将军要是觉得不公平,规矩你定。”

严沧仰头笑了,笑声里满是爽快:“就按你说的来!我这镇海偃月刀陪了我三十年,倒要看看你这凤翅镏金镋,到底有几分力道!”

滩涂的风忽然大了些,吹得两人的甲胄“哗啦”作响。靖安军和望海兵的士兵们都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落在沈砚和严沧身上——一边是玄麟黑甲配赤焰驹,一边是黑甲长刀配黑马,一场主帅间的较量,眼看就要在这片刚结束过士兵切磋的滩涂上,拉开序幕。

严沧勒紧马缰,黑马前蹄狠狠刨了刨滩涂软泥,溅起的泥点沾在黑甲上,倒添了几分悍气。他双手虎口扣住镇海偃月刀的刀柄,旧布缠裹的地方被攥得发紧,刀刃斜斜扬起时,刀背的海浪纹映着晨光,竟像真有海水在刃上流动。“接招!”他低喝一声,声音里还带着年轻时北疆沙场的沉劲,手臂一沉,长刀带着破风的锐响直劈而下——这一刀力道足得吓人,沈砚甚至能听见镋杆先于兵器碰撞前,被刀风扫得发颤的轻响。

沈砚不敢怠慢,凤翅镏金镋横在身前,镋头凤翅堪堪架住刀身,“铛”的一声脆响炸开在滩涂上空。他只觉一股蛮力顺着镋杆撞上来,手臂瞬间麻得像过了电,连肩颈都跟着发僵,座下赤焰火龙驹竟被这力道逼得往后踉跄半步,蹄子在软泥里踩出深深的印子。

没等沈砚揉开发麻的手臂,严沧的第二刀已到了——这刀比头一刀更沉,角度也刁钻,刀刃擦着玄麟甲的边缘,直斩沈砚腰侧。沈砚急忙拧身,凤翅镏金镋斜斜架起,“嗡”的一声闷响,镋杆被压得弯出个细微的弧度,他手背青筋绷得像要裂开,咬着牙才没让镋脱手,后背已惊出一层薄汗,贴在甲片上凉得发紧。

严沧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第三刀来得更快,刀光几乎连成一片虚影,直逼沈砚面门。沈砚这下躲不开硬架,只能双腿夹紧马腹,赤焰火龙驹通灵,猛地往旁跃开半尺,凤翅镏金镋趁势横扫,堪堪擦着刀背划过,却还是被刀风扫得鬓角发疼。他余光瞥见严沧握刀的手稳得没半点晃动,心里暗叹:这老将军的手劲,比年轻小将还狠。

第四刀是压箱底的“镇海斩”!严沧双手将长刀举过头顶,刀身映着阳光,亮得晃眼,往下劈时竟像要把空气都劈开,风声锐得刺耳。沈砚瞳孔一缩,知道躲不过,只能双手握镋,将凤翅镏金镋竖在身前硬接。“铛——”的一声巨响,火星溅得老高,沈砚虎口瞬间传来一阵刺痛,镋杆震得他双臂发麻,连赤焰火龙驹都嘶鸣着往后退了三步,滩涂泥地上留下四个深蹄印。

“呼……”严沧终于喘了口气,握着刀柄的指节泛白,指缝里渗出汗来——这四刀耗了他大半体力,胸口像压了块石头,年轻时连劈十刀都面不改色,现在才四刀,呼吸就乱了节奏。

沈砚揉了揉发麻的手腕,眼里却燃起光。从这时起,他不再只守不攻,凤翅镏金镋开始灵活出击:时而镋头斜挑,想缠住镇海偃月刀的刀身;时而镋尖直刺,逼向严沧持刀的手;偶尔还会用镋杆横扫,打乱严沧的节奏。严沧咬牙应对,可刀速渐渐慢了,原本能轻松劈开的镋杆,现在得攒足力气才能碰开;原本能精准避开的镋尖,现在得靠黑马躲闪才能避开,手臂酸得像灌了铅,每一次兵器碰撞,都要多喘半口气。

两人的马在滩涂上来回周旋,刀光镋影裹着沙尘,马蹄声、兵器碰撞声混在一起,震得周围的野草都在晃。靖安军和望海兵的士兵们全屏住了呼吸,有人攥紧了拳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谁都没想到,一个白发老将,一个年轻主帅,竟能打得这么胶着。

打到后来,严沧的动作越来越慢,脸色也白了些,镇海偃月刀的幅度越来越小,好几次刀穗都被沈砚的镋尖扫到,晃得厉害。他想再劈出一刀,可手臂抬到一半就发沉,只能勉强挡住沈砚的镋。沈砚看出他的窘境,悄悄放慢了进攻节奏,镋尖不再逼得那么近,偶尔还会故意卖个小破绽,给严沧喘息的机会。

又过了一阵,严沧终于抬手,将镇海偃月刀停在半空,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停……我输了。”

沈砚立刻收了镋,勒住赤焰火龙驹,看着严沧额角的汗顺着皱纹往下流,语气里满是敬重:“老将军,您的刀法还是那么厉害,晚辈只是占了年轻、体力好的便宜。”

严沧终于抬手,将镇海偃月刀停在半空,手腕微微发颤,声音沙哑得像被海风磨过:“比试……我输了。”

沈砚立刻收了凤翅镏金镋,勒住赤焰火龙驹,正要开口,却见严沧忽然攥紧刀柄,刀身重新斜指地面,眼里的疲惫褪去,又燃起了守土的硬气:“可输了比试,不代表我会交出望海。这城我守了三十年,城里的百姓、港口的战船,都是我严家的根——你想拿望海,就得凭真本事来破城,我严沧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也会死守望海!”

他话音刚落,不等沈砚回应,猛地一夹马腹,黑马嘶鸣一声,掉转方向,往望海城的方向疾驰而去。黑甲在晨光里渐渐缩小,只有那柄镇海偃月刀的刀影,还清晰地留在滩涂的视野里,透着股宁死不降的决绝。

沈砚望着严沧远去的背影,玄麟黑铁甲上的泥点被风吹得晃动,他轻轻叹了口气,凤翅镏金镋往泥里一点:“严老将军……倒真是块硬骨头。”

滩涂的风忽然大了些,吹得靖安军和望海兵的甲胄“哗啦”作响,一场比试落幕,可望海城的归属之争,才刚刚开始。

沈砚刚勒住赤焰火龙驹,州牧府门口的灯笼就映亮了台阶下的人影——张清鸢和楚昭雪立在最前,身后是周霆,鬓角染霜却腰杆笔直,腰间佩刀鞘泛着旧光;他身旁跟着三个儿子:大儿子周虎身形沉稳,佩刀悬在腰侧;三儿子周豹、四儿子周雄也紧随其后,手里攥着布巾,像是刚从校场赶来;还有两个身形挺拔的少年站在周霆身侧,是他十九岁的孙子周凌云和十八岁的周凌峰,两人都束着利落的发冠,腰间别着短刀,正目光发亮地盯着赤焰火龙驹的赤红色马鬃。

楚昭雪先跑上前,伸手轻轻拽住他的玄麟黑铁甲,语气急切:“砚哥哥!你跟严老将军比得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我看你虎口都红了!”说着就要去碰他的手,眼里藏不住担忧。

张清鸢随后上前,目光扫过他甲胄上的兵器碰撞痕迹,声音沉稳却难掩关切:“沈砚,严沧那边是什么说法?望海的事,他松口了吗?”

沈砚翻身下马,先揉了揉楚昭雪的头顶,再对张清鸢摇头:“严老将军刀法厉害,前几刀压得我几乎招架不住,后来赢了比试,可他说要守着望海,让我凭真本事破城才肯认。”

进了正厅,周霆引着儿子们上前,周虎率先递来一卷城防图:“世子,望海城防是严沧守了半辈子的,城西水门、城北炮台都严实,咱们得先摸准缺口,不能硬来。”周豹在旁补充:“我让人去查探过,望海兵夜里轮守极严,想悄摸进去不容易。”

一旁的周凌峰忍不住开口,语气里带着少年人的好奇:“世子,您这赤焰火龙驹,跑起来真能追上风?方才在门口看,它的鬃毛映着灯笼光,像燃着的火似的。”周凌云在旁轻拉了下弟弟的衣袖,目光落在沈砚身上,虽没说话,却也带着几分对良驹的向往——他随军历练,总盼着能有一匹这样脚力出众的马。

沈砚笑着看向两人:“这马脚力确实不错,等拿下望海,有空让你们试试它的速度。”说着接过城防图展开,“放心,严沧护着城里百姓,不会让战事祸及他们,咱们不慌,先把城防细节查清楚。”

与此同时,靖安军的军营里早已热闹得掀了顶——跟着去比试的三千老兵刚回营,就被其他弟兄围得水泄不通。一个络腮胡老兵坐在木凳上,边擦佩刀边拍大腿:“你们是没见!世子跟严老将军打了几十回合!那老将军的刀沉得能劈碎石头,最后还是世子扛住了,赢了比试!”

“那世子承诺的火锅还算数不?”有人挤上前追问,眼里亮得发光。另一个老兵笑着扔给他个空纸包:“当然算!世子说了,等拿下望海,咱们连着吃三天火锅,酱牛肉管够!”

这话一落,军营里瞬间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周凌云站在人群前排,握着腰间短刀的手紧了紧,眼神坚定——他跟着大军出来,就是想早日能像世子、祖父一样上阵护土,这次拿下望海,他定要好好出力,不辜负随军历练的机会。四万人的喊声撞在营账上,连远处的护城河都似泛起了涟漪,士气像被添了把旺火,烧得滚烫。

严沧驱马回到望海将军府时,府门前的灯笼早亮透了——严夫人领着女眷候在台阶下,手里攥着叠得整齐的热巾帕;三个儿子严启山、严启河、严启海站在庭院里,一身戎装还没卸,靴底沾着城砖的灰;两个侄子严峰、严岳也在,严峰手里还攥着块船板碎片,像是刚从码头赶来;刚及冠的孙子严望最急,见马蹄声近,率先迎了上去,手里的长枪还没来得及放回兵器架。

“爹!您怎么样?”严启山第一个开口,目光落在严沧泛红的虎口上。严夫人已快步上前,把热巾帕递到他手里,声音带着心疼:“跟年轻人较什么劲?守了望海三十年,七十多场水师仗都没累成这样,今天倒让自己汗湿了甲!”旁边的女眷们也围上来,有的要帮他解甲胄系带,有的端来温好的茶水,絮絮地问着有没有受伤。

严沧摆了摆手,接过茶水喝了一口,才沉声道:“输了比试,没输气势。沈砚那小子确实有本事,前几刀压不住他,但望海是咱们的根,不能让。”

严启河往前一步:“我们已经加了巡逻,城里街坊都安稳着,不会出乱子。”严启海也接话:“粮库和库房都清点过了,该备的都备足了,能撑得住。”严峰攥紧手里的船板碎片:“码头的战船都检查过,帆和桨没半点问题,只要有动静,水军随时能动。”严岳补充:“器械也都拾掇好了,弩箭和火药都按数放着,用的时候随取随有。”

严望挺了挺腰,握着长枪的手紧了紧:“爷爷,我也准备好了!您教我的枪法,早想试试了,要是沈砚来,我跟他打!”

严沧看着眼前的一家人,从鬓角染霜的儿子,到锐气十足的孙子,再到忙前忙后的女眷,紧绷的脸终于柔和了些。他抬手拍了拍严望的肩膀:“好小子,有严家的骨气。”又转向众人,语气重了几分:“记住,城要守,百姓也不能伤着,粮要给街坊留够,别让他们跟着担惊受怕。”

严夫人见他松了心神,便吩咐女眷:“快去把炖好的参汤端来,再让厨房做些热菜,大家陪老爷子吃口饭,有话慢慢说。”女眷们应声而去,庭院里的灯光映着一家人的身影,没有喧哗,却透着一股拧成一股绳的劲——这望海的城,他们严家守了三十年,往后,还要一起守下去。

严沧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桌上摊着卷泛黄的城防图,指尖反复摩挲着图上“镇海阵”的标记,杯里的热茶凉了大半也没动。昏黄的烛火映着他紧锁的眉头,半晌才重重叹口气,声音里满是不甘:“不对劲……镇海阵我守了三十年,水师七十多场仗,连蛮族的铁骑都没破过,怎么今天被几个老兵就撕开了口子?”

书房里静得能听见烛花爆裂的声响,严启山、严启河、严启海三兄弟,还有严峰、严岳两个侄子,以及站在最外侧的严望,都围在桌旁,没人先开口——他们都知道,这阵法是父亲(叔叔、爷爷)的心血,今天被破,心里最难受的就是严沧。

还是沉稳的严启山先开口,声音放得轻:“爹,今天我在城上看了,靖安军那几个老兵没按常理来,不是硬冲阵,是先诱敌,再偷旗,最后趁乱破口,全是临场应变,没半点章法可循。”

严启河也点头:“他们配合得太默契了,像一起打了十几年仗似的,咱们的兵按阵形来,反倒被他们钻了空子。”

严峰攥了攥拳,语气里带着些懊恼:“要是在水上,他们绝不敢这么乱冲!可在滩涂地上,咱们的阵形转得慢,才给了他们机会。”严岳也补充:“我后来想了,或许咱们的阵能再调调,把旗手往阵里挪挪,别让他们轻易摸到。”

一直没说话的严望往前站了半步,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的锐气:“爷爷!明天我跟巡逻队的兄弟们再练几遍阵,您教我的‘变阵诀’,我都记熟了,下次要是再碰着靖安军,我肯定能守住旗手!”

严沧抬眼看向孙子,又扫过眼前的几个晚辈——儿子们在分析问题,侄子们在想对策,孙子还想着往前冲,心里的闷堵忽然散了些。他抬手敲了敲城防图上的阵法,语气重新硬起来:“你们说得对,阵法是死的,人是活的。今天破了,明天就改,改到他们再也钻不了空子!”

他站起身,拿起桌上的镇海偃月刀,刀鞘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望海的城,不是靠一个阵法守的,是靠咱们一家人,靠水师的弟兄们!明天起,启山盯着北港,启河加派巡逻,启海清点器械,严峰、严岳调水军操练,严望跟着我练阵——咱们严家守了三十年的望海,绝不能栽在这!”

烛火摇曳,映着满书房的身影,方才的沉闷一扫而空,只剩下一股重新拧起来的劲。严望看着爷爷挺直的背影,悄悄攥紧了腰间的刀——他一定要学好阵法,帮爷爷守住这望海城。

州牧府的饭厅里,八仙桌擦得锃亮,烛火跳着映在桌角的青瓷瓶上,瓶里插着两枝刚剪的晚香玉,淡香混着逐渐漫开的菜香,把屋子烘得暖融融的。沈砚刚跟周霆聊完望海的城防布局,便起身道“去取些吃食”,指尖在袖中轻动,意识已沉入现代公寓——手机屏幕亮起,点开某团App,指尖飞快下单:香辣小龙虾、蒜香排骨、清蒸鲈鱼、鱼香肉丝、蒜蓉油麦菜、夫妻肺片、酱牛肉、干煸四季豆,最后加一份玉米排骨汤,特意备注“多备碗筷,餐具分开装”。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沈砚回到饭厅时,手边已多了四个印着浅蓝花纹的白色纸袋,袋口漏出的锡箔盒边缘还冒着热气。周虎第一个凑过来,粗粝的手指轻轻戳了戳纸袋:“世子,这是啥?摸着还热乎的。”楚昭雪也踮着脚凑过来,鼻尖动了动,眼睛瞬间亮了:“砚哥哥,好香啊!是肉的香味!”

沈砚笑着把纸袋往桌上一放,先打开最鼓的那个——锡箔盒一掀,红亮的香辣小龙虾立刻露了出来,虾壳裹着油光,撒在上面的白芝麻和葱花沾着热气,麻辣鲜香“轰”地漫满整个屋子。他拿起一只,指尖捏住虾头轻轻一拧,再顺着虾壳缝隙一剥,雪白的虾肉就露了出来,递到楚昭雪面前:“小心烫,剥了壳吃。”楚昭雪咬了一口,辣得轻轻吸气,却又忍不住眯眼:“好辣!但好好吃!比厨房做的辣炒虾鲜多了!”

接着打开第二盒,蒜香排骨躺在浅黄的餐盒里,每块排骨都裹着金黄的蒜香酱汁,肉质炖得软烂,轻轻一咬就脱骨。周凌峰眼疾手快夹了一块,油汁顺着嘴角往下滴,含糊道:“世子!这排骨也太香了!蒜味一点都不冲,全浸到肉里了!”周凌云也夹了一块,嚼着点头:“比军营里的酱排骨嫩,还不用啃半天骨头。”

清蒸鲈鱼是装在白瓷盘里的,鱼身铺着细姜丝,淡金色的豉油顺着鱼腹流下来,鱼肉雪白得透光。张清鸢夹了一筷,入口是鲜得发甜的嫩,忍不住看向沈砚:“这鱼很新鲜,做法也别致,没有腥味,只有鲜气。”沈砚笑着答:“这鱼得趁鲜蒸,蒸好立刻浇汁,才能保得住嫩劲。”

夫妻肺片装在红漆小碟里,牛舌、牛肚切得薄而匀,裹着透亮的红油,撒着脆生生的花生碎。周霆夹了一筷,辣得额头冒了层细汗,却越嚼越开胃,看向沈砚道:“世子,这凉菜够劲!辣得通透,配饭正好!”旁边的酱牛肉是切好的薄片,纹理像云纹似的清晰,蘸着小碟里的蒜泥醋,周虎嚼着直点头:“这牛肉炖得够透,不塞牙,香味都渗到骨子里了。”

最后端上玉米排骨汤,汤色乳白得像凝了脂,玉米段、胡萝卜块浮在汤里,还带着滚烫的热气。侍女上前给每人盛了一碗,周霆喝了一口,暖意从胃里往四肢漫,又看向沈砚:“世子,你这弄菜的法子倒新奇,又快又鲜,是从哪里学的?”沈砚笑着避开现代的话头,只道:“偶然得的巧法,能快速弄来新鲜吃食,大家不用客气,多吃点。”

饭厅里顿时热闹起来——楚昭雪吃辣了,沈砚赶紧递过温茶;张清鸢怕她呛着,帮她夹了块不辣的鲈鱼;周凌峰和周凌云抢着剥小龙虾,壳堆了小半碟;周霆看着晚辈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嘴角也勾着笑,偶尔夹一筷油麦菜,蒜香混着脆嫩,倒也清爽。烛火映着满桌的菜色,红的虾、白的鱼、黄的排骨、绿的菜,连空气里都飘着暖融融的烟火气,连聊起望海的城防,都少了几分凝重,多了几分踏实——毕竟,能把这样的“新奇美味”随手弄来,众人对沈砚拿下望海,又多了几分底气。

州牧府书房的烛火比饭厅更亮些,青釉笔洗里浸着狼毫,洒金宣纸摊在紫檀木案上。沈砚褪去沾泥的玄麟甲,换了身月白锦袍,指尖捏着墨锭在砚台里缓缓研磨——墨汁细腻地晕开,混着窗外飘来的晚香玉淡香,漫在安静的屋子里。他提笔蘸墨,笔尖轻落纸上,先书“父亲大人膝下、母亲大人妆次”,字迹清隽,藏着对家人的惦念。

信中写道:“男砚谨禀:自离靖安,星霜两易。今赖麾下将士用命,次第收复云州之地——上月先下云安、永安、青石、黑石四城,近复取云州主城、南阳郡、临溪郡,南阳关亦随附,合计七郡皆定。靖安军锐气未减,唯望海城严沧凭险固守,今已整饬军备,待破此城,则云州全境可平。届时男当束甲还军,星夜归赴靖安,侍奉双亲晨昏,与长姐薇、小妹玥团聚。临书仓促,惟愿双亲康泰,姊妹安好。男砚顿首。”

刚落“顿首”二字,门外便传来轻缓的脚步声。张清鸢先轻叩木门,指尖拢着青瓷茶杯的杯沿,指节泛着浅粉,声音比往日柔和些:“沈砚,夜寒风凉,我与昭雪给你送些热茶和披风。”得到回应后推门时,她还下意识垂了垂眸,鬓边碎发扫过肩头,抬手将碎发别到耳后,露出纤细的脖颈,指尖掠过耳坠时,还轻轻顿了顿,带着女儿家的细软。

楚昭雪捧着素色绒面披风跟在后面,脚步轻了些,却还是忍不住先探头:“砚哥哥,你家书快写完啦?”

沈砚放下笔,抬手示意两人落座,目光扫过张清鸢递来的热茶,温声道:“费心了。”张清鸢将茶杯轻放在案角,指尖不经意捻了捻袖口的细梅绣线——那是她前几日补衣时随手绣的,此刻被捻得微微发皱,她才察觉般收回手,轻声道:“方才在院外听将士们说,望海若破,云州其余郡城便无战意,想来你归期不远了。”说罢抬眼,眼尾带着浅淡笑意,没了往日统筹后勤时的利落,睫毛轻颤着,多了几分含蓄。

楚昭雪凑到案边看家书,指着“归赴靖安”四字,语气满是期待:“砚哥哥要回靖安啦?那我能跟你一起去吗?我还想尝尝伯母做的桃花糕呢!”

沈砚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顶,又看向张清鸢,语气真诚:“望海一破,云州就定了,到时候我便回靖安。你们若愿去,我就邀你们同归——母亲的桃花糕确实做得好,长姐和小妹也盼着认识新朋友,正好带你们看看靖安的春柳。”

张清鸢闻言,嘴角弯得更明显些,垂眸时能看到耳尖泛了点红,轻声应道:“好啊,正好也见识下靖安的风土。”烛火映着三人的身影,晚香玉的淡香混着茶香,连对话都沾了些温软,既有同袍的默契,也藏着女儿家的期许。

沈砚往前挪了挪凳椅,目光先落在楚昭雪泛红的眼角,又转向张清鸢微颤的指尖,语气比烛火更暖,带着十足的笃定:“等回了靖安郡,我就禀明爹娘,风风光光把你俩娶进门,让全郡都知道,你们是我沈砚要护一辈子的人,可好?”

这话落进耳里,楚昭雪攥着披风的手指猛地收紧,先是瞪大了眼,随即脸颊红得能滴出血,眼泪却没忍住滚下来——她赶紧抬手擦掉,声音带着点哭腔却格外清亮:“真……真的?从青狼岭第一次见你,我就想着……要是能一直跟你在一起就好了!”说着,她往前凑了凑,几乎要贴到沈砚身边,眼里满是不敢置信的欢喜。

张清鸢也愣了片刻,耳尖红得透了,她悄悄抬眼看向楚昭雪,两人交换了个眼神——那是多年老友才有的默契,随即她转向沈砚,指尖慢慢松开了皱成一团的袖口,声音轻却清晰:“当初从青云城来找你,就没想过再走。你这话,我等了好久了。”说罢,她嘴角弯起,眼里的浅光比烛火还亮。

沈砚看着两人,心里满得发暖,他先伸手擦掉楚昭雪的泪,又牵住张清鸢微凉的手,将两人的手一起拢在掌心:“以前让你们跟着我吃苦,往后回了靖安,定不让你们受半分委屈。红妆、喜轿,该有的都不会少。”

楚昭雪破涕为笑,用力点头:“我不要别的,只要能跟你和清鸢姐姐一起,就好!”张清鸢也轻轻“嗯”了一声,靠得近了些,能闻到沈砚身上淡淡的墨香——那是家书的味道,也是往后日子的味道。烛火跳动着,将三人的影子映在墙上,缠成一团暖融融的轮廓,望海的战事仿佛都成了背景,此刻满室只有藏不住的心意,和对靖安红妆的盼头。

靖安郡王府的书房里,午后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摊着郡务文书的紫檀木案上,砚台里的残墨还泛着微光。沈伯山刚用朱笔圈完最后一份粮册,管家便捧着封火漆封口的书信进来:“王爷,云州来的信,是世子亲笔。”

“快拿来。”沈伯山放下笔,指尖捏过信纸——火漆上“沈”字纹清晰,他缓缓拆开,目光扫过字迹,眉头先松了些。苏氏端着杏仁酪走进来,见他神色平和,便轻声问:“砚儿那边还好?没出什么乱子吧?”沈薇扶着母亲的胳膊进来,沈玥也蹦到案边,盯着信纸眼馋:“爹,哥哥是不是要回来了?”

沈伯山看完信,先对苏氏笑道:“放心,这小子把云州七郡都拿下来了,现在就剩望海。”他顿了顿,指尖点了点“严沧固守”几字,语气多了几分感慨:“当年在吏部当侍郎,处理水师政务时,常听闻严沧的名字——是个认死理的守将,守了望海三十年,从不含糊。砚儿要破望海,怕是得费些心思,但他素来懂‘不硬拼’的道理,不会让将士吃亏。”

苏氏接过信纸,看到“待破望海便归靖安”时,眼眶微红:“回来就好,我这就让厨房备着他爱吃的桃花糕,再把他房间的被褥晒一晒。”沈薇凑过来,一眼看到信尾“欲娶昭雪、清鸢归府”的话,忍不住笑:“弟弟倒会藏心事,这两位姑娘的名字,我早听他提过,如今竟要一起娶回来,爹娘该高兴了。”

沈玥立刻拉着沈伯山的衣袖蹦跳:“爹!那哥哥回来要办喜酒吗?我要跟嫂子们玩,还要让哥哥带云州蜜饯!”沈伯山被小女儿逗笑,揉了揉她的头,对苏氏道:“砚儿做事有分寸,既认定了,咱们便按王府规矩备着——红妆、喜帖,都得周全,不能委屈了人家姑娘。”

阳光漫过案上的书信,杏仁酪的甜香混着墨香,满室都是暖意。沈伯山将信折好收进锦盒,语气笃定:“砚儿懂安抚百姓、以理服人,严沧虽固执,却也重民生,望海之事,定能稳妥解决。咱们啊,就等着他带着人回来,办场热闹的喜宴。”

靖安郡王府的书房里,阳光虽暖,却驱不散苏氏心头那点绕着儿子的牵挂。她捏着沈砚的书信,指腹反复蹭过“备战望海”“严沧固守”几个字,连信纸边缘都被捻得发皱——方才听沈伯山说“放心”,可她这做母亲的,哪能真放得下心?

“严将军……再怎么懂大义,也是守了三十年的老将啊。”苏氏的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眼神有些发空,仿佛能透过信纸看到云州战场上的刀光剑影,“砚儿打小就没吃过什么苦,虽现在能领兵了,可真对上严将军,会不会……会不会吃亏?”她说着,指尖忽然凉了下来,下意识攥紧了信纸,连指节都泛了白。

旁边的沈玥还在蹦跳着说“哥哥最厉害”,沈薇见母亲神色不对,赶紧上前扶住她的胳膊:“娘,您别担心,弟弟心思细,又懂安抚人心,不会硬拼的。再说,他身边还有昭雪和清鸢姑娘帮衬呢。”

苏氏却摇了摇头,目光落在案上那碟刚切好的桃花糕馅料上——是她早上特意让厨房准备的,想着沈砚回来就能做,可此刻看着,心里却堵得慌:“你们不知道,他小时候摔破个膝盖都要哭着找娘,现在要去打望海……那城防固得很,万一伤着了可怎么办?”她抬手抹了抹眼角,怕人看见,又赶紧低下头,指尖却不小心碰翻了手边的杏仁酪碗,浅黄的汤汁洒在袖口,她也没心思擦,只愣愣地看着。

沈伯山见状,起身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我知道你担心,可砚儿长大了,有自己的分寸。再说,我已经让管家去打听望海的消息了,一有动静就来报,不会让他出事的。”

苏氏这才缓过神,低头擦着袖口的污渍,声音带着点鼻音:“我知道……可做娘的,哪能不牵挂?我这就去厨房,让他们多炖些鸡汤,再备些滋补的药材,等他回来,好好补补身子——万一瘦了、伤了,可怎么好?”说着,她便拎着裙摆往外走,脚步匆匆,像是多准备一分,心里的担心就能少一分。

沈薇看着母亲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娘还是这样,弟弟都能领兵打仗了,在她眼里还是个需要疼的孩子。”沈伯山却叹了口气,拿起案上的书信重新展开:“这样才好,有娘的牵挂,他在外面才会更小心,更想着回家。”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那封写满战绩的信上,可书房里的暖意,却仿佛都跟着苏氏的脚步,飘向了厨房——那是母亲对儿子的牵挂,藏在一碗汤、一块糕里,比任何安慰都更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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