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黄贝那副被绕晕了的可爱模样,高洋知道,火候到了。
他收起悲愤的表情,一把抓住黄贝的另一只手,将她整个人拉进自己怀里。
“贝贝,我好想你。我不能没有你。”
温柔的一句话,瞬间击溃了黄贝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所有的委屈、愤怒、担忧,在这一刻,全都化作了眼泪,决堤而出。
她趴在高洋的肩膀上,用拳头轻轻地捶着他的后背,哽咽着骂道:“你混蛋……你就是个无赖……”
高洋紧紧抱着她,低头,准确地找到了那两片柔软的唇瓣,吻了上去。
“你说我瘸了后,你怎么办,以后谁保护你啊!”
“你瘸了我养你,以后就不用去滑旱冰了!”黄贝瘫在高洋怀里幽幽的说道。
高洋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微笑,随即又立刻恢复了悲痛的表情,再次紧紧地抱住她。
他轻轻抬起黄贝的脸,看着她的俏脸,低头又吻了上去。
就在这时,楼道里突然传来了郝大宝那标志性的大嗓门,以及一阵用力过猛的咳嗽声。
“咳!咳咳!”他先是使劲地咳嗽了两声,那动静,跟拉风箱似的。
紧接着,他又大声嚷嚷起来:“军子!你说这鱼买回来是红烧呢,还是清蒸呢?我看还是红烧吧!入味儿!”
紧接着是军子的声音:“对对对!大宝你说的太对了!我们一定要红烧!烧!烧!”
屋里,高洋和黄贝触电般地分开。
黄贝一张俏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手足无措地站起身,低着头,连看都不敢再看高洋一眼。
高洋则飞快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重新摆好那副痛苦的表情,靠在了沙发上。
门开了,老黄、军子、大宝提着大包小包的菜,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
军子和郝大宝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在高洋和黄贝之间扫了一圈。
看到黄贝那低着头,满脸娇羞的模样,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这王八蛋好像得逞了”的坏笑。
老黄提着菜,乐呵呵地就往厨房走,他把菜扔进水池,脱下外套,系上围裙,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嘴里还念叨着:“你们等着,叔给你们露一手!我做的锅包肉,那是一绝!”
“贝贝,把水果给你同学端过去,爸去做饭!”
黄贝红着脸,逃也似的进了厨房,拿出洗好的葡萄,又飞快地跑了出来。
高洋看着老黄要进厨房,立刻戏精附体,拄着拐杖“噌”地一下就要站起来,满脸写着焦急。
“叔!这怎么使得!您是长辈,这活的我们来干啊,我来我来!”
他拄着拐杖,瘸着腿,动作夸张地就想往厨房里冲。
郝大宝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按回沙发里,那力道跟按一只想蹦跶的蛤蟆似的。
郝大宝扭头对黄贝说:“黄贝你看住他!那腿要是再断一次,以后就真成一脚一米七,一脚一米八了!”
高洋倔强的站起身,又试图尝试着往厨房冲了几次,都被郝大宝给扔回了沙发上。
大宝附在高洋耳边轻声警告道:“你特么别没完没了啊?有点过了!”
说完,他又冲黄贝一甩头:“你看住他!别让他进厨房添乱!这儿有我跟军子就够了!”
说完,军子和郝大宝就架着老黄走进了厨房,顺手还把厨房门给带上了。
厨房里很快就传来了叮叮当当的交响乐。
老黄主厨,军子和郝大宝两个门神一样的大汉,挤在狭小的空间里给他打下手。
与其说是帮忙,不如说是添乱。
军子洗个葱,能把水溅老黄一脸。
郝大宝摘个菜,那动作跟拆弹似的,摘完的菜叶子比菜还多。
老黄被这俩活宝折腾得哭笑不得,嘴里嚷着:“哎哎哎,你俩出去吧,我自己来就行!”
俩人坚决不干!
就那么要强的在厨房里给老黄添乱,顺便看着老黄。
半个小时的活儿,俩人硬生生给拖了一个半小时干完。
客厅里,高洋立刻卸下了所有伪装,像个功成名就的大爷,舒舒服服地瘫在沙发上,那条打着石膏的腿还特意搭在茶几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瘸子”。
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冲着还站在原地的黄贝挑了挑眉。
黄贝白了他一眼,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但还是乖乖地坐了过去。
她从茶几的果盘里拿起一颗洗好的葡萄,剥了皮,小心翼翼地递到高洋嘴边。
高洋张嘴含住,舌尖故意轻轻地舔了一下她的指尖。
黄贝如同触电一般,闪电般地缩回了手,又羞又恼地瞪着他。
高洋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咂咂嘴,一脸享受:“真甜。”
吃完一颗,高洋又张开嘴。
“啊——”
黄贝俏脸一红,又好气又好笑,但还是认命地捏起一颗晶莹剔的葡萄,小心地剥了皮,塞进他嘴里。
高洋满足地眯起眼睛,一边嚼着甜滋滋的果肉,一边含糊不清地评价:“嗯,不错,我老婆喂的葡萄就是甜。”
“谁……谁是你老婆!”黄贝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手里的葡萄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谁应就是谁呗。”高洋嘿嘿一笑,拉过她的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
客厅里岁月静好。
厨房则鸡飞狗跳。
一个小时后,一桌丰盛的家常菜摆上了桌。
红烧肉油光锃亮,锅包肉金黄酥脆、干煸豆角碧绿焦香,还有一条清蒸鲈鱼,热气腾腾地散发着鲜味。
老黄从柜子里拿出两瓶珍藏的汾酒,满脸红光。
高洋一看那墨绿色的瓶子,酒还没喝呢,嘴里就开始跑火车了。
“叔!行家啊!这可是出口版的玻汾!口感绵柔,清香纯正,入口一溜烟,回味无穷啊!好酒!真是好酒!”
他夸得唾沫横飞,仿佛自己是国家级品酒师。
老黄被他哄得心花怒放,哈哈大笑:“你这小子还懂酒?来来来,满上!”
高洋拄着拐,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抢过酒,亲自给老黄满上一杯,又给军子和郝大宝倒上。
他端起自己的杯子,眼神扫过郝大宝和军子,目光里充满了“革命同志辛苦了”的感激之情。
“来!第一杯,我敬叔!也敬我这两位过命的兄弟!军子,大宝,今天辛苦二位了!没有你们,我今天可能连这门都进不来!这杯我干了!”
几人轰然叫好,也随着高洋一饮而尽。
辛辣的白酒顺着喉咙滑下,气氛瞬间就热烈了起来。
几杯酒下肚,郝大宝的脸已经红得像块猪肝,舌头也开始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