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福克兰借着“检查岗哨”的名义,绕着基地走了一圈。走到东门岗哨时,他停下脚步,看向站岗的两个士兵——这是他亲手提拔的亲信,也是早期“遮天之手”安插进来的人。
“今晚换岗后,去我办公室一趟,有‘重要任务’交给你们。”福克兰压低声音,指尖在腰间轻轻敲了敲,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
士兵们对视一眼,立刻点头:“是,少校!”
福克兰继续往前走,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道暗线缠在基地的道路上。他摸了摸口袋里的U盘,金属外壳带着凉意——里面是夏宇发来的基地内部通讯频率,只要拿到通讯站的控制权,就能切断军营和外界的所有联系。他抬头看向远处的弹药库,那里的守卫都是莫斯特的人,但再过三天,等“新兵”进来,就能借着“新兵轮岗”的名义,把守卫全换成自己人。
与此同时,红锚基地的指挥室里,夏宇正盯着虚拟屏幕上的红警单位列表。列表最下方,除了要安排进第三步兵旅的步兵,还有一个带着“扳手”图标的工程师——这是关键,只要控制基地,工程师就能立刻改造通讯站和弹药库的防御系统,让整个基地变成红警系统的“附属建筑”,彻底受他掌控。
“娜塔莎,确认福克兰的任务进度。”夏宇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扶手。
“福克兰已说服莫斯特接收‘新兵’,预计3天后完成这一批红警单位入驻。通讯站控制权获取计划已制定,弹药库守卫替换方案待执行。当前任务完成度:35%。”娜塔莎的声音清晰响起,屏幕上的进度条随之跳动。
夏宇走到窗前,望着基地南边的方向。夜色里,探照灯的光柱来回扫动,像一头沉睡野兽的眼睛。他知道,用不了多久,卡特市第三步兵旅就会变成他手里最锋利的刀,而卡隆国的混乱局势,就是最好的磨刀石,能让他的红警势力疯狂扩张。
他掏出烟,点燃,烟雾在夜风中迅速散开。远处传来士兵的嬉闹声,轻松的笑声里,没人知道一场风暴正在酝酿——这些声音很快就会被枪声和警报声取代。夏宇掐灭烟头,指尖捏着烟蒂,眼神变得锐利如刀:“福克兰,别让我失望。”
而此时的福克兰,正坐在办公室里,对着摊开的布防图反复推演。他没有退路——“遮天之手”给的钱和资源,让他在几个月内从普通士兵升到副团长,得罪了不少靠资历上位的军官,要是完不成任务,不仅钱没了,命也保不住,更别说他梦寐以求的上校军衔、更大的权力,甚至未来在卡隆国军队里的一席之地。
他拿起红笔,在通讯站的位置重重画了个圈,旁边写了两个字:“优先”。然后他拨通了联络员的电话,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告诉老板,三天后,开始行动。”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回应:“老板说了,需要任何支持,随时开口。”
福克兰挂了电话,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戴上上校肩章的样子,肩章上的星徽在阳光下闪着光,整个第三步兵旅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三天后的清晨,天刚蒙蒙亮,三辆绿色卡车就缓缓驶入卡特市第三步兵旅营地的东门。卡车车厢里,“新兵”们坐得笔直,身上的平民服装还没换成军装,眼神却带着军人的锐利。福克兰站在东门边,看着卡车稳稳开进基地,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控制基地的任务,终于开始有了一些起色了。
第三步兵旅的训练场被正午阳光烤得发烫,尘土裹着热浪往上翻,新兵们趴在匍匐网下,掌心按在地面时能觉出灼人的温度。他们握着步枪的手沁出冷汗,枪托抵在肩窝,连基本的瞄准姿势都还没练熟,手臂已经开始发酸——这是他们入伍的第五天,迷彩服后背早被汗水浸出深色的印子。
“全体都有!起立!”教官的吼声像炸雷般撞在滚烫的空气里,新兵们连忙撑着地面爬起来,动作参差不齐,有人还趔趄了一下,裤腿沾着的尘土簌簌往下掉。他们匆匆拍掉身上的灰,在烈日下站成歪歪扭扭的队列,眼神里满是疲惫,却又不敢有丝毫懈怠。
这时,一个挺拔的身影从训练场边缘走来,是福克兰少校。他穿着一身熨烫得没有半丝褶皱的军装,领口的徽章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手里捏着份蓝色文件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新兵们,注意了。”福克兰少校站到队列正前方,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从今天起,除每日基础训练外,你们额外承担一项任务——营区站岗守卫。”
这句话像颗石子砸进沸水,新兵队列瞬间炸开了锅。
“站岗?我们连枪都还没摸熟呢!”小个子新兵汤姆忍不住小声嘀咕,他刚满十八岁,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入伍前连军营的门都没踏过。
“就是啊,训练都顾不过来,还要守岗?”旁边的新兵也跟着附和,窃窃私语声在队列里蔓延开来。
“安静!”福克兰少校皱起眉,音量陡然提高,训练场瞬间静了下来,“这是团部的决定。为让老兵专注于战术训练与任务准备,今后营区常规守卫工作,交由新兵负责。弹药库外围、东门岗、夜间巡逻路线,全归你们管。”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新兵们紧绷的脸,补充道:“会有人给你们做简单培训,按要求执行就行,不用多问。”
消息传到老兵宿舍时,简直像撒了把蜜糖。
“真不用守夜了?”老兵威尔逊正趴在床上玩扑克牌,听见这话“腾”地一下坐起来,扑克撒了一床也顾不上捡。上个月他连续值了三晚夜岗,白天训练时困得打盹,被教官罚跑了五公里,现在想起那滋味还腿软。
“千真万确!我听通信班的人说,福克兰少校亲自宣布的,以后站岗全是新兵的活!”老兵杰克叼着支没点燃的烟,晃着二郎腿,脸上满是得意,“早该这样了!我们这些老兵,白天那么多事,晚上还得睁着眼睛盯哨位,哪有精力?现在好了,晚上能睡个安稳觉,周末还能出去喝两杯!”
宿舍里瞬间热闹起来,有人开始盘算去营区外的小酒馆喝点了,还有人聊着要给家里打个长途电话。没人去深究,为什么团部会突然把守卫任务交给连基本哨位流程都不懂的新兵;更没人注意到,福克兰少校在训练场宣布命令时,眼神扫过弹药库方向那一闪而过的精光。
此时的福克兰办公室里,窗帘拉得半开,挡住了正午的烈日,只留一缕光线落在桌面上的营区哨位分布图上。图上用红笔圈出了三个关键位置:弹药库、后勤仓库、通信站,红圈旁还标注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是换岗时间和联络暗号。
福克兰坐在真皮办公椅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缓慢却透着压迫感。他拿起桌上的古巴雪茄,警卫员连忙上前为他点燃,火光映着他眼底的冷意。
“长官,新兵已经分到各哨位了,我们的人也都到位了。”警卫员站在一旁,声音带着几分紧张,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只是……上面和老兵那边会不会起疑心?以前这些哨位都是他们守的,突然换新兵,会不会……”
“疑心?”福克兰嗤笑一声,吐出一口烟圈,烟雾在空气中慢慢散开,“上面的官老爷怎么会管这些。他们只关心自己的钱袋子。老兵只会庆幸不用熬夜站岗,哪有心思疑心?你没看见刚才老兵宿舍的热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