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传来的画面里,
松库代子慵懒地坐在套房客厅的主位沙发上,用毛巾擦拭着湿发。随着动作幅度,浴袍时不时调皮的在肩膀脱落,她扫视着围坐的几个男人,脸上早已没了在外人面前的客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藐视。
几个伟光正都在用上下三只眼悄悄偷看着这个岛国尤物,却都是有贼心没贼胆,与裤带子一对视,立即局促地低下头或转头看向别处。
看得老瞿头连连鄙夷,这几个怂包,真是丢尽华夏人的脸,就这,一点抗曰风骨都有不起,要是自己在场,这会该用到小皮鞭和蜡烛,八碗庄大麻绳都捆绑好几米了都!
看着瞿子龙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盯着悬在面前的手,不时骂骂咧咧,康建军和单元奎还好,老板作法,见怪不怪,但陈放和杨国山却总有毛骨悚然的不安,都说大老板是二龙山传人,手上有二龙真经,还时不时作法,搞死人无数!
瞿子龙根本不理几人的的惊讶,只一门心思盯着手机看监控。
镜头里: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率先开口,语气带着讨好和愤懑:“沃日,瞿子龙越来越过分!英雄牌二十四寸彩电产量太大了,据说能月产2万台以上,还在每月都在上涨,简直把我们的市场都快挤没了!不能再让他这么舒服下去了!”
另一个秃顶的男人立刻附和:“王总说的是!必须得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这华南,不,是整个华夏的电视机市场,不是他一个清江土包子能玩得转的!”
松库代子冷笑一声,把毛巾扔到一边,声音带着一种刻骨的怨毒和不屑:“玩?他现在可不是在玩,他是想让我们死。姜老头死了,还敢这么嚣张?既然他不想好好活着,那我们就送他一程。”
一个精瘦的白头翁皱眉道:“可是,咱们也生产不了二十四寸彩电,又怎能掐住他的七寸?!”
“是啊,是啊,我们厂连拆了五台英雄机,可是,”又一男子神情沮丧,“生产线根本就不匹配啊,我们发现好多零件和咱们的配件是同一厂家,但是拿过来,咱们也用不上。”
“王桑,”松库代子看向金丝眼镜男,“你手下不是控制着几家销量不错的报纸和电视台吗?”
“是是是,松库小姐有什么吩咐?”
“很简单。”松库代子红唇勾起一抹恶毒的笑,“找几个笔杆子,给我往死里写。就说英雄牌大彩电质量低劣,显像管容易爆炸,安全隐患极大。再找几个‘用户’,去报纸上哭诉,说买了他们的电视后家里老人被吓出心脏病,小孩眼睛看坏了……记住,话要说得模糊,但要足够惊悚,要让那些没脑子的消费者产生恐慌!”
秃顶男人兴奋地一拍大腿:“高啊!再让我们的专家在电台里‘客观’分析一下,暗示他们用的都是劣质元器件,成本低廉所以卖得便宜,其实就是坑害消费者!”
松库代子满意地点点头:“对。不仅要让他卖不出去,还要把他的牌子搞臭,臭不可闻!让他瞿子龙变成过街老鼠!”
接着,她目光转向一个一直没怎么说话、面色蜡黄的男人:“李总,我听说清江家电厂的几个关键零部件,比如那个特殊的调谐器,主要是你岳父家的厂子供应的?”
李总微微欠身:“是的,松库小姐。我岳父家占了他们七成以上的份额。”
“很好。”松库代子眼神锐利,“从下个月起,停止向他供货。或者,找个理由,比如‘产能不足’,无限期延迟交货。违约金我替你付。”
李总略显犹豫:“这……瞿子龙一向当场付款,这么做,关键是,现在电视机大市场萎靡,没有清江厂,我岳父家厂子根本扛不下去呀……”
松库代子语气瞬间冰冷:“扛不住?李总,你问问你岳父是想赚瞿子龙那点安稳钱,还是想跟着我,以后垄断整个华夏市场的零部件供应?你自己选。断了他的货,他的生产线就得停!我看他拿什么交货给经销商!还有,现在松向总部已经在紧锣密鼓研发24寸甚至更大尺寸的电视机,鼠目寸光就是自掘坟墓!”
李总身子摇晃着犹豫许久,狠狠的喊了声:“好,我马上就联系我岳父,一个配件都不给清江厂!”
秃顶王总眼珠一转,献上一计:“代子小姐,光从外面打还不够,得从他内部搞垮他。我认识清江厂的一个车间副主任,叫赵德柱,这人贪财好色,而且对瞿子龙提拔徐晓华很不满……我们可以把他买通!”
松库代子来了兴趣:“哦?具体点。”
“我们可以许他重利,让他成为我们的眼睛和耳朵。电视机的新型号设计图、核心的电路板工艺、甚至是他们的成本核算……我们都要第一时间拿到!知己知彼,才能一击毙命!必要时,还可以让他在生产线上动点手脚,出几批严重的质量问题,到时候媒体再一炒,瞿子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金丝眼镜王总推了推眼镜,阴险地补充:“还有更狠的一招。瞿子龙现在摊子铺得大,仅清江就有十个产业,再加沪市的产业,还有每个厂都在扩张,资金链肯定紧张。我们可以设个局,找一家可靠的合作伙伴,用一笔利润极高的海外大订单做诱饵,要求他预付大笔定金或者加大产能投入。等他资金全部套进去,我们再想办法让这笔订单‘黄掉’……到时候,银行催债,供应商逼款,工人要工资,我看他瞿子龙怎么过这个鬼门关!”
松库代子听完,脸上终于露出了畅快而残忍的笑容,她拿起桌上的红酒,轻轻摇晃:“很好。舆论搞臭他的名声,供应链掐住他的脖子,内线挖空他的根基,资金链要他的命!四面楚歌,我看他瞿子龙这次还能不能龙腾九天!诸位,为我们即将到手的胜利,也为瞿子龙的……破产倒闭,干杯!”
“干杯!”几个男人脸上洋溢着恶毒和贪婪,举杯相庆。
隔壁房间内,
瞿子龙通过手机,看着敌人怎样阴谋自己,脸色异常平静,但眼神却冷得像冰。他缓缓关闭了手机屏幕,嘴角反而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好啊……”他低声自语,仿佛在品味着这个词,“正愁找不到机会收拾你们,自己把刀递到我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