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广场的晨阳正好,斜斜洒在西侧的 “八强榜单” 上 —— 朱红漆写的名字里,“云清瑶团队” 四个字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边,赫然排在第三位,旁边还标注着 “连胜五场,未尝一败” 的战绩。榜单下围满了弟子,比公布首轮名单时更热闹,灰布、浅绿、淡蓝的衣摆挤在一起,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却没了半分之前的质疑,全是惊叹与佩服。
“真进八强了!之前谁说云师姐是‘靠邪药的废柴’?站出来看看!五场比赛,赢的都是强敌,这叫废柴?” 之前被云清瑶帮过的杂役弟子举着木勺大喊,声音里满是激动,他身边几个曾跟着嘲笑的弟子,此刻都红着脸往后缩,不敢接话。
“我之前还押她输,现在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圆脸弟子拍着大腿,手里攥着之前赢的铜钱,“云师姐团队的战术太绝了 —— 赢王师兄靠速度,赢陆川靠找破绽,赢回气队靠续航,哪场不是靠真本事?”
人群外围,之前总跟着赵峰嘲笑云清瑶 “炼气一层废柴” 的瘦高弟子,悄悄挤到榜单前,看着 “云清瑶团队” 的名字,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 —— 他想起三个月前,云清瑶刚入外门时,穿着洗得发白的灰布服,连石甲靶都劈不动,被他和几个弟子围着嘲笑 “浪费宗门资源”;可现在,那个曾被他们叫做 “废柴” 的人,已成了外门最耀眼的黑马,而他自己,连小组赛都没进。
“之前是我不对,不该瞎起哄。” 瘦高弟子突然对着云清瑶团队的方向躬身,声音不大却很清晰,“云师姐,对不起,我之前不该叫你废柴。”
这一声道歉像颗石子,让周围瞬间安静,接着更多曾质疑过的弟子跟着道歉,有的递上灵草,有的塞了疗伤的药膏,连之前改赌盘赔率的王老三,都拎着一袋子铜钱挤过来,憨笑着说:“云姑娘,之前赵峰逼我改赔率,是我不对,这钱你拿着,算我赔罪。”
云清瑶看着眼前的场景,指尖轻轻摸了摸胸前的弟子铭牌 —— 铭牌上 “炼气四层” 的字样已被摩挲得发亮,三个月前,这枚铭牌曾让她在靶场抬不起头,如今却成了 “实力” 的证明。她接过王老三的铜钱,又递了回去,语气温和:“赔率的事不怪你,铜钱你留着吧。大家都是外门弟子,没必要道歉,以后好好修炼就行。”
林婉儿蹦蹦跳跳地挤到云清瑶身边,浅绿外门服的裙摆像只雀跃的蝴蝶,她手里举着一张新画的 “庆功符”(其实是她自己画着玩的),兴奋地说:“师姐你看!现在没人叫你废柴了!刚才还有内门弟子来问我,能不能跟你学组合技呢!”
苏小莲也走过来,递过一瓶新炼的续灵丹,浅绿外门服的袖口叠得整齐,她看着云清瑶,眼神里满是欣慰:“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灵食堂见面吗?你被李狗蛋找茬,连反驳都很克制,现在却能坦然接受大家的认可,你真的成长了很多。”
云清瑶接过续灵丹,指尖触到丹药的温润,突然想起三个月前的场景 —— 那时她刚带着混沌鼎碎片逃到青岚宗,炼气一层的修为,连份像样的灵草都领不到,在灵食堂被李狗蛋泼了粥,只能默默擦掉;后来在试炼靶场,劈不动石甲靶,被赵峰当众嘲笑 “废柴”,连队友都没人愿意跟她组队。
可现在,她有了愿意并肩作战的队友:会用符箓护着她的林婉儿,会炼丹药帮她续航的苏小莲,会用防御挡在她前面的张磊,会找破绽帮她破局的陈雨。他们从一开始的 “凑数团队”,变成了外门八强,变成了彼此最信任的人。
“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云清瑶看着队友们,嘴角勾起一抹真心的笑,“没有你们的符箓、丹药、防御和破绽分析,我赢不了这么多场。这八强席位,是我们一起挣来的。”
张磊挠了挠头,灰布短打的衣襟沾了点灵草屑,他看着榜单上的名字,眼神里满是坚定:“以后我们还要进四强,进决赛,拿团体赛冠军!让内门弟子都知道,外门也有厉害的团队!”
陈雨捧着《灵草辨识录》,翻到最后一页,上面贴着云清瑶团队每场比赛的战绩,从首轮赢王师兄,到半决赛赢回气队,每一场都标注着 “战术”“丹药”“符箓” 的配合细节,她浅蓝外门服的领口拉得端正,声音带着期待:“等赢了决赛,我们就能去内门领奖励,到时候能换更好的灵草,我还想跟苏小莲师姐学炼丹呢!”
高台上,刘长老看着下方的场景,对着谢无妄笑道:“‘废柴’之名彻底碎了,这孩子不仅赢了比赛,还赢了人心,难得。”
谢无妄的目光落在云清瑶身上,素白长袍的墨发随风飘动,他手里的玉尘轻轻转动,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 有欣慰,也有担忧:“她的成长很快,却也引来了更多危险。影阁不会善罢甘休,今夜的禁地之约,才是真正的考验。”
果然,就在大家庆祝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短打的杂役弟子悄悄挤到云清瑶身边,递来一张折叠的黑纸,声音压得很低:“云师姐,这是在后山路口捡到的,上面有周明师兄的字迹。”
云清瑶接过黑纸,展开一看,上面的字迹潦草,还沾着淡红色的血迹,写着 “影阁在诛仙台布了锁灵阵,需要混沌鼎碎片才能破阵救我,赵长老也在,他知道鼎的秘密”。纸的边缘还沾着一丝黑气,与影阁黑袍人身上的气息分毫不差。
她的心脏瞬间沉了下去,指尖的黑纸冰凉,像一块冰贴在掌心。周围的欢呼声似乎瞬间远去,她摸了摸怀中的混沌鼎碎片,碎片此刻烫得像火,与黑纸上的血迹呼应着,仿佛在提醒她:今夜的禁地,不仅要救周明,还要面对赵长老和影阁的双重陷阱。
林婉儿凑过来看到黑纸,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浅绿外门服的裙摆微微颤抖:“影阁连赵长老都救走了,还布了锁灵阵,师姐,今夜太危险了,我们跟你一起去!”
“对!我们一起去!” 张磊立刻握紧短刀,灰布短打的衣襟绷得笔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就算是锁灵阵,我们也能一起破!”
云清瑶看着队友们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今夜的禁地之约,她不是一个人。她将黑纸收好,眼神里满是决绝:“好,我们一起去。但你们要答应我,一旦遇到危险,先保护好自己,别硬拼。”
夕阳渐渐西沉,将广场的影子拉得很长。八强榜单上的名字在暮色中依旧清晰,“云清瑶团队” 五个字,不仅代表着 “废柴” 身份的逆转,更代表着一场即将到来的凶险较量。云清瑶团队收拾好东西,朝着后山的方向走去,身影在暮色中渐渐变小,却透着一股并肩作战的坚定。
而在广场西侧的老槐树上,一道黑袍人影正静静站着,手中的玄铁令牌泛着诡异的红光。他看着云清瑶团队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终于来了。诛仙台的锁灵阵,等着混沌鼎碎片来启动呢……”
人影轻轻一跃,消失在暮色中,只留下一缕淡淡的黑气,像一条毒蛇,悄无声息地缠向后山禁地的方向。今夜的后山,注定不会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