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事堂内的气氛像被冻住的水,连呼吸声都透着沉重。刘长老坐在主位,铜制执法令牌放在桌案上,泛着冷光;谢无妄和王长老分坐两侧,前者素白长袍垂落,玉尘轻搭膝头,后者深灰执事服紧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竹简;李狗蛋和赵峰被押在角落,一个垂头丧气,一个还在小声辩解,墨色短打与月白锦袍沾着尘土,再没了往日的气焰。
就在刘长老准备询问赵峰与影阁的具体勾结时,堂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 疾风符箓队队长孙浩闯了进来,他穿着浅蓝外门服,腰间的符箓袋敞开着,脸上带着刻意的激动,手里举着一张泛黄的纸,对着刘长老大喊:“刘长老!我有证据!云清瑶才是真正勾结影阁的人!这是我在她陋室外捡到的,上面写着‘混沌鼎碎片已到手,待诛仙台开启’!”
此言一出,堂内瞬间哗然。赵峰眼睛立刻亮了,挣扎着喊:“我就说她是奸细!你们还不信!这纸就是铁证!” 李狗蛋也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侥幸,似乎想靠附和减轻罪责。
林婉儿气得脸都红了,攥着拳头就要冲上去,却被苏小莲拉住。苏小莲浅绿外门服的袖口叠得整齐,她对着云清瑶轻轻摇头,递过去一个装着破灵丹的玉瓶,声音压得很低:“别慌,他手里的纸是假的,你看纸角的墨渍,是新染的,不是你平时用的松烟墨。”
云清瑶确实没慌。她看着孙浩手里的纸,指尖轻轻摩挲着怀中的混沌鼎碎片,碎片没有发烫(若真与影阁有关,碎片会预警),反而透着温和的光。她走上前,目光落在纸上的字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孙浩,你确定这是在我陋室外捡的?我用的墨是谢长老给的‘青云墨’,写出来的字会泛淡青色,你这纸上的字是普通的油烟墨,干了之后会发灰,而且 ——” 她指着纸中间的 “鼎” 字,“我写‘鼎’字时,下面的‘目’会写成‘日’(前世养成的习惯),你这纸上的‘鼎’是标准写法,连笔都不对,还敢说是我写的?”
孙浩的脸色瞬间白了,手里的纸抖了抖,却还是硬着头皮喊:“你胡说!说不定你故意改了写法!这纸就是你的!”
“是不是我的,验验就知道。” 陈雨捧着《灵草辨识录》走过来,浅蓝外门服的领口拉得端正,她翻开最后一页,上面贴着一张云清瑶写的药方,“这是云师姐昨天写的药方,用的是青云墨,字泛青色,‘鼎’字写法也和他手里的纸不一样,刘长老可以对比。”
刘长老接过药方和孙浩手里的纸,放在一起比对 —— 果然,药方上的字泛着淡青,“鼎” 字下面是 “日”;而孙浩的纸上,字是灰色,“鼎” 字是标准写法,连墨的气味都不一样(青云墨带松针香,油烟墨带焦味)。
“这纸是假的。” 刘长老的语气沉了下来,目光盯着孙浩,“你为什么要伪造证据?是不是和赵峰有勾结?”
孙浩的额头冒出冷汗,后背的浅蓝外门服已被汗浸湿。他想后退,却被张磊堵住去路。张磊灰布短打的衣襟绷得笔直,握着短刀的手虽还带伤,却依旧稳得很,深灰色的灵力在刀身泛着淡光:“孙浩,上次你输给我们后,就去找赵峰喝酒,我都看到了。你是不是收了他的好处,故意栽赃师姐?”
“我…… 我没有!” 孙浩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躲躲闪闪,却不小心碰掉了腰间的符箓袋 —— 一袋黑色的粉末掉在地上,散开后带着刺鼻的腥气,与之前影阁用的锁灵雾气味一模一样!
苏小莲立刻蹲下身,用指尖沾了一点粉末,放在鼻尖闻了闻,又用破灵草药液滴了一滴 —— 粉末瞬间变成紫色,与蚀骨液的反应分毫不差!“刘长老!这是锁灵雾的粉末,和影阁黑袍人用的一样!孙浩肯定和影阁有勾结!”
铁证面前,孙浩再也撑不住,“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浅蓝外门服的膝盖沾了尘土,他哭着喊:“我错了!是赵峰逼我的!他说只要我栽赃云清瑶,就帮我进内门,还把影阁的锁灵雾给我…… 我不该贪心,我不该撒谎!”
刘长老的脸色彻底沉了,拿起桌案上的执法令牌,对着孙浩沉声说:“疾风符箓队队长孙浩,伪造证据、私藏影阁阴毒、勾结赵峰,违反宗门规矩,取消所有比赛资格,押入外门地牢,待调查结束后再行处置!”
两个弟子立刻上前,将孙浩押了下去。赵峰见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瘫坐在地上,月白锦袍沾满了灰尘,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李狗蛋则彻底蔫了,头垂得更低,连辩解的力气都没了。
堂内的气氛渐渐缓和,王长老看着云清瑶,眼神里多了几分欣赏:“没想到你不仅实力强,还这么细心,能从墨和字迹上看出破绽,没冤枉你。”
李执事也松了口气,深灰色的执事服袖口沾了点墨渍,却依旧笑着说:“之前还担心有人栽赃,现在真相大白,大比后续可以继续了。”
云清瑶却没完全放松,她看向谢无妄,后者正用玉尘轻轻敲击桌案,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果然,谢无妄在弟子押走孙浩后,对着刘长老低声说:“孙浩提到‘诛仙台开启’,说明影阁的计划不止勾结赵峰,还在为开启诛仙台做准备。刚才内门传来消息,百草队队长周明不见了,他的住处留有影阁的黑气,恐怕是被绑走了,目标应该是逼迫云清瑶交出混沌鼎碎片。”
云清瑶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 周明虽曾帮赵峰设陷阱,却已悔改,还帮过他们破阵,影阁绑走他,显然是想拿他当筹码!她摸了摸怀中的混沌鼎碎片,碎片此刻微微发烫,像是在预警着新的危险。
刘长老的脸色也变得严肃:“看来影阁的阴谋比我们想的更深。云清瑶,你近期要多加小心,周明的事我们会派人调查,但影阁很可能会找你谈判,你若有消息,立刻通知我们。”
云清瑶点头,眼神里带着坚定:“我会的。周明帮过我们,我不会让影阁伤害他,也不会让他们拿到混沌鼎碎片。”
走出执事堂时,阳光重新穿透云层,却照不进云清瑶心中的担忧。林婉儿握着她的手,浅绿外门服的裙摆晃了晃,语气带着担忧:“师姐,影阁会不会真的用周明逼你?我们该怎么办?”
云清瑶看着远处后山禁地的方向,云雾缭绕,隐约能看到一道黑影闪过,还传来细微的铃铛声(影阁人的信号)。她握紧怀中的混沌鼎碎片和云家玉佩,心中明白 —— 危机虽暂时化解,却只是更大阴谋的开始,影阁用周明做筹码,后山禁地的诛仙台,才是真正的战场。
而在执事堂的屋顶上,一道黑袍人影正静静站着,手中的玄铁令牌泛着诡异的红光。他看着云清瑶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想救周明?那就来诛仙台。混沌鼎碎片,我势在必得……”
人影轻轻一跃,消失在屋顶的阴影中,只留下一缕淡淡的黑气,像一条毒蛇,缠向后山禁地的方向。云清瑶抬头望向屋顶,握紧了拳头 —— 这场围绕着混沌鼎、诛仙台和周明的较量,已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