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别墅的时候,唐秋池神情黯淡,她这一世依旧躲不过被限制自由,不断做实验的结局。
想到这,唐秋池自嘲一笑,不明白自己的两次重生究竟意义在哪?
“下车吧。”
许尽欢打开车门,靠在门边歪着脑袋,“欢迎进入我的地盘。”
周肃早在车开进来的时候冲了过来,“学姐,你们终于回来了,我都担心死了,这位又是你新捡回来的?”
“周肃,这是我给你捡来的实验供体。”
唐秋池听到周肃的名字,吃惊地抬眸,见到了比记忆中更年轻也更阳光的脸。
前世她被困在实验室的时候,周肃也是研究团队中的一员,可那时的周肃每日都坐着轮椅,不修边幅且性格怪异。
但同样也是他,在她被数次开刀折磨后,偷偷地给她喂了葡萄糖,又给她注射了止痛剂。
没想到,她会在这里遇到他。
只是,命运可真捉弄人,难道她就躲不开这种备受折磨的命运吗?
周肃闻言眼睛顿时亮了,转过头看向唐秋池,“供体?你有什么特殊的吗?”
这些日子,他一直蹲在实验室,把所有的样本做了无数次试验,可现在对感染源还是毫无头绪的。
“她有治愈能力,可以试试看对病毒扩散有什么抑制作用。”
许尽欢进门前丢下这句话就没再管后面的事。
“治愈?这么反科学,好吧,都有异能了,本来就不科学。”
周肃带着唐秋池进屋时遇见了正在花园里训练的粱芸姐妹俩,见到陌生面孔,她们只看了两眼就收回了视线,有关心别人的时间不如多打上两组拳。
“一楼二楼都有空房,你自己选一下房间吧。”
“选……房间?”唐秋池迟疑着重复他的话。
周肃一脸理所应当,“对啊,你不住这?”
“我,你不是要拿我做实验吗?”
“实验抽两管血就够了,而且一时半会我也抽不出空做别的。”
唐秋池被他推到了一间空房,“你先休息一下吧,我还有两组实验数据没跑出来,明天再找你帮忙。”
等她独自待在宽敞的套房里,坐在干净整洁的床铺上时,才回过神。
做实验,原来也不用被切脑片,不用被开膛破肚测试她的恢复速度的吗?
唐秋池缓缓蹲下身双手捂住脸,那种提心吊胆的担忧和无处释放的恐惧终于在此刻倾泻,劫后重生的泪水一点点溢出指缝,滴落在厚实的地毯上。
无声又灼热。
……
“哐——”
许尽欢刚踏入自己的房间,就被紧随其后闯进来的男人扣着腰压在门板上。
手腕被圈住,后腰也被一条结实的手臂威胁性十足得揽紧。
“偷袭我?”
沉默跟进来的男人比她高出一个头,以至于她要仰起头才能与那双浅金色的眸子对上。
“说话,我又听不到你在想什么。”
明彰微微低头,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开口时的嗓音宛如多日没开过口一样,沙哑又艰涩,“你说的是真的吗?”
“你是为我而来?想改变我的命运?会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许尽欢久久未回应,眼见着他眼中希冀的光芒渐渐黯淡。
“是。”
-黑化值下降5%。
【为你而来】
-黑化值下降5%。
“想。”
-黑化值下降5%。
【不希望你再孤身一人】
-黑化值下降5%。
“会!”
-黑化值下降10%。
【这一世都陪你】
-黑化值下降20%。
当前反派(划掉)明彰黑化值40%,不稳定因素已降至平稳范围。
许尽欢倏地心口泛起酸来,她在车上忽悠他的那些话称得上漏洞百出,可这人没有怀疑,也不去求证,好似只要她这么说,他便就信了。
她无法听到的,他的心声,在黑化值不断下落的时候就已经昭然若揭了。
而这一刻,许尽欢的声音,许尽欢的思绪,许尽欢所回应、所思考的话语,一字一句钻入明彰的耳朵,刻到了他的心上。
泡在苦难痛苦里长大的傻子,只给他那一点点甜,就陷得比谁都要深。
“你自己说的,别想反悔。”此生此世,都别想抽身而去。
他不容拒绝地俯下身,虔诚又决绝地亲吻自己的月神。
明彰曾听到过一个很温暖的词,与白毛猴的嘲讽相反,那个温柔的女医生称呼他为“月亮的孩子”。
或许是因为得了他这种病的孩子,多数表现都是白发,白眉,白眼,白皮。再就是比起白天难以忍受的日光,他们在夜间活动最为舒适。
当时,他还读不懂其中的含义,可那个称呼却深深印刻在他的记忆中。
月亮啊。
他终于找到心之所属。
咸湿的,温热的液体挤进正在交缠的唇舌中,交融的气息也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许尽欢尝到了那滴咸,她仰着头,轻轻踮起脚尖,两只纤细的胳膊在明彰的颈后交错搭在一起。
【恭喜你,又品尝到了新的滋味】
明彰收紧怀抱,灼热的掌心覆在她的后腰上,支撑着她更紧密地贴向自己。
【抱我】
他听从心中的指引,抱起她,侧过头将她毛茸茸的脑袋扶到颈边,直至跳动的脉络隔着薄薄的肌肤主动贴上熟悉的尖锐。
“我想满足你,无论是哪一方面,都只能是我,可以吗?”强势的要求被他说得像乞求。
“求你。”明彰声音发颤,难耐得吻了吻她的耳尖,渴望着她的回应。
许尽欢启唇,摩挲着唇下跃动的肌肤,停住,咬下。
【批准了】
明彰的胸口充盈着巨大的欢喜,他终于体会到了正常人的欢愉和喜悦。
不是自我欺骗后扭曲的痛苦,也不再需要强行无视自己的渴求。
他可以大胆地去表达,去索求。
明彰急切地将隔开他们亲密相触的布料撕开,浑身的肌肉都因澎湃的渴望而紧绷着,鼓动着。
他声音喑哑,语气中充满了蛊惑与疯狂,“乖,咬得再深一点,让我痛。”
血液被抽离身体时,明彰带着她一同摔到柔软的大床上,承接她给予的所有一切。
真实的痛楚和极致的欢愉。
验证他切切实实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