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年被勾着衣领仰起头,少女似乎不满他躲避的视线,俯下身单手撑在他的耳侧与他对视,他的目光终于避无可避地落在了她的脸上。
“……你多大了?”这个问题盘踞在他心头,让他难以从容面对此时的亲密。
动作轻柔又不失强势地把人从身上拎了下来,扶着她一同站直,黎年原先虚扶在许尽欢肩上的大掌犹豫片刻后落在了她的头上。
许尽欢发现自己只能平视到他胸口位置,脸色骤黑,现在这弱唧唧毫无气场的模样要怪谁?
下意识想勾着长发把玩,偏又捞了个空,少女语含埋怨:“我只是消耗太多才这样,哥哥嫌我小,多喂喂啊,本来也都是消耗在了你那。”
黎年:“……?”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眼睫颤动得厉害,“怎么喂?”
许尽欢察觉到他的配合,眼睛一亮,想借此给自己谋福利。
“首先呢,你要好好睡觉。”
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大床,柔软得像被少女用云朵堆砌出来的。
黎年被她推坐到了床沿上,听到她语气认真地嘱咐:“不可以再熬夜了,也不准把工作带回来做。”
她已经深刻地感受到了加班时的黎年怨气有多重。
黎年手指蜷了蜷,心口有些发烫,他身上背负了太多的责任和压力,即便不喜也无法卸下肩头的担子活得恣意。
他贪恋这种被关心的感觉,虽然这只是梦境。
只是梦。
黎年倏地伸手圈住了少女的手腕,指腹在肌肤上摩挲了一下,想去触摸那层薄皮下的跳动,可是没有。
第一次感知到的心动,却是在梦里,对着一个虚幻的人。
黎年掀起眼帘,闪烁的眸光游移着落在少女红润嘟起的唇珠上。
他将话题拉了回去,语调悠缓从容,“要用这里喂吗?”拇指压了压自己的唇角。
同样空幽清凌凌的声音,以及尾音上扬的语调,黎年已经通过这些相似点,认定了他几次梦到的是同一人,还剩下一个吻来验证。
许尽欢怔忡着看着他的动作,疏冷自持的男人仿佛卸下了什么,眼尾的弧度轻微压着,克制且隐忍着等待着她的答案。
“好啊,那试试?”
反正等他醒来也未必会记得,就算记得也只会把这当成一场梦。
黎年点头,嘴角小幅度地扬起了一个弧度。
他探身将唇贴了上去,轻柔地触碰那片柔软,舌尖似有若无地描摹着那花瓣般的形状,格外偏爱那点唇珠,吮了又吮。
许尽欢只觉得唇上像被人用羽毛轻扫,有些痒还带着些微的刺痛,稍稍睁开眼,看到男人震颤的睫羽,还有脸上升腾的绯色,出乎意外的生涩。
她启唇,主动释放出接纳的诚意,原先还踟蹰在唇瓣上的舌尖立刻侵入她的唇齿,交换着彼此的气息。
有用!
许尽欢惊喜得弯起眼,指尖攥紧他的衣襟,把自己往他的怀里送了送。
一个沉浸于汲取气息交融时渡过来的灵力,另一个在梦里肆意放纵享受于此时的心动。
两人都没喊停,以至于这个绵长又深入的吻持续了许久。
结束时,许尽欢发现自己的黑发长了些,已经能盖住锁骨。
黎年挑了一缕头发缠到手指上,发出淡淡的感叹,“原来真的能长啊。”
“当然了,记得听我的话!”
黎年点头,对她命令般的语气毫无异议。
“好好睡觉吧。”少女道。
周围的场景在一点点淡化,黎年下意识想收拢指间的发丝,但顺滑的发丝根本握不住,灵活得从指缝间溜走。
“对了,书桌第二层抽屉里的三张图纸,我喜欢第二张。”
梦境消散前,黎年听到了这句话。
-
黎年虽然在椅子上睡了一夜,但精神却很不错,可梦中的细节在醒后一点点淡化,他抿着唇捞起笔,将少女嘱托的话都记录下来。
【好好睡觉,不能熬夜】
【不能加班】
【多多投喂(下次再亲,梦里不需要换气可以一直亲)】
至于图纸,他翻出中间的那张,发给了苏越。
宝宝大概是怕他太辛苦,才想帮他分担这些琐事。
虽然还不知道宝宝的名字,但她看着娇小可爱,又是他梦里的美好存在。
叫宝宝没什么问题。
黎年丝毫不觉得自己对梦里的人心动有什么问题,他现在想解决的问题就是如何才能每天都梦到她。
只是还没等他咨询神经科的专家,他两个堂弟又出事了。
这次出事的是三房的兄弟俩。
黎安博,黎安远都是好享乐的,这次出事的场所就是马场,黎安博在跑马的时候被自己饲养了三年的赛马撅蹄子甩到地上了,而弟弟黎安远在支援哥哥时挨了后踢也躺下了,三房顿时兵荒马乱。
这样的意外让黎瑞鹏心中的疑窦加重,正想再找上黎年试探的时候,黎年和黎鹤临已经转道去了黎承业那。
医院传来消息说黎承业精神失常了,连李琳的状态也很不稳定。
-
许尽欢在黎年恢复正常作息后就能顺利吸收灵气,一连补充了好几天,才重新恢复到了原先的样子。
作为一个合格的怨灵,在恢复实力的第一时间,立即去见了老朋友。
黎承业连续一周没出现过幻痛,身上的伤势也在好转,没了忧患后,他又故态复萌,无法出去寻欢作乐,就将淫邪的视线流转在负责他的小护士身上。
许尽欢到的时候,恰逢他拽着小护士的手往被子里伸,而小护士脸上已经满是惊惧,奋力挣扎。
休息室的李琳听到里面的惊叫立即过来查看,发现黎承业能控制的住,顿时放松了下来,拧着眉训斥了几句,“承业啊,你先好好养伤,等康复了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黎承业被他妈打断,烦躁得砸杯子,“我待得都闷死了,先解解馋,妈你出去。”
小护士哭叫着让李琳救她,李琳却置若罔闻,只叮嘱儿子,“妈先出去,你别玩得太过分,小心伤了自己。”
门被重重关上。
黎承业眯着眼对着挣扎的小护士笑得恶意,“乖乖给我玩。”
“黎二少。”
冰冷的女声骤然在耳边响起,他掐着小护士的手像被什么软体动物缠绕了上来,一寸寸收紧。
“不如我来跟你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