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居后院的婚礼气氛,在斯克林杰说出“邓布利多的遗嘱”几个字后,彻底荡然无存。仿佛一阵无形的寒风吹灭了所有欢乐的烛火,只余下冰冷的现实和沉重的疑问。
哈利、罗恩和赫敏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困惑,显然对此一无所知。埃利奥特眉头微蹙,邓布利多会留东西给他,他并不算太意外,毕竟那位老人一直对他抱有某种特别的关注,无论是出于对斯卡曼德家族的了解,还是对他体内复杂力量的警惕与引导。但卢娜也被包括在内,则让他略感讶异,随即又觉得这很符合邓布利多那种洞察人心、不拘一格的风格。
卢娜本人则显得很平静,她银灰色的大眼睛眨了眨,仿佛只是被告知要去参加一个关于骚扰虻的讲座。
“这边请。”斯克林杰不容置疑地转身,示意他们跟上。韦斯莱先生脸色担忧,莫丽夫人紧紧抓着比尔的手臂,新婚的艾莉丝也面露不安。小天狼星想跟上来,但被斯克林杰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了。
五人跟着斯克林杰和他的随从,离开了喧闹(此刻已变得寂静)的婚礼场地,穿过陋居略显拥挤的厨房,来到了客厅。斯克林杰挥动魔杖,布下几个简单的隔音咒,然后从一个魔法伸缩口袋里取出了一个看起来相当古老、刻着凤凰纹章的檀木盒子。
“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的遗嘱,”斯克林杰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带着官方的生硬,“由他本人亲自订立并封印,在魔法部遗嘱登记处存档。根据程序,需要在受益人在场的情况下开启并宣读相关部分。”
他打开盒子,里面放着几件物品和一卷羊皮纸。他首先拿起羊皮纸,展开,清了清嗓子。
“首先,是留给罗恩·韦斯莱先生的。”斯克林杰从盒子里取出一个东西,那是一个小小的、银色的器具,形状像打火机——熄灯器。罗恩茫然地接过去,翻来覆去地看着,显然不明白这有什么用。
“邓布利多在遗嘱中说明,”斯克林杰看着羊皮纸念道,“此物能‘在黑暗中带来光明,或许能在你迷失方向时,帮你找到归途’。”
罗恩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只是握紧了那个熄灯器。
斯克林杰又拿起一本小册子,看起来像童话书,封面是褪色的褐红色,标题是《诗翁彼豆故事集》。“给赫敏·格兰杰小姐。邓布利多希望,‘你丰富的智慧能从中解读出更深层的寓意,那些古老的智慧往往隐藏在最简单的故事里’。”
赫敏接过那本薄薄的书,眼中充满了疑惑,但更多的是对邓布利多意图的思考。
最后,斯克林杰的目光落在哈利身上,他从盒子里取出一样东西——一把银光闪闪的宝剑,剑身上镶嵌着鸡蛋大的红宝石,格兰芬多的宝剑!哈利呼吸一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宝剑,”斯克林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邓布利多指明留给你,哈利·波特。他认为,在你继续完成他未能完成的事业时,它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
哈利伸出手,几乎是用颤抖的双手接过了那把沉甸甸的宝剑。他能感觉到剑柄上传来的、熟悉的温暖和力量,仿佛邓布利多的信念也一同传递了过来。
“但是,”斯克林杰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尖锐,“根据魔法部的规定,以及霍格沃茨校董会的章程,这件历史悠久的宝物,其所有权存在争议。它属于霍格沃茨,而非私人可以随意赠与。”他盯着哈利,那只魔法眼睛也一眨不眨,“我需要你在此做出承诺,这把剑只是暂时交由你保管,在适当的时候,必须归还。”
哈利的脸色瞬间涨红,绿眼睛里燃起怒火。“邓布利多教授把它留给了我!”他争辩道。
“法律就是法律,波特。”斯克林杰强硬地打断他,“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赫敏担忧地看着哈利,罗恩握紧了熄灯器,似乎想用它做点什么。埃利奥特冷眼旁观,对魔法部的官僚作风感到厌烦。
最终,哈利在赫敏几乎微不可查的摇头示意下,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个“是”。斯克林杰似乎满意了,但眼神中的审视并未减少。
然后,部长的目光转向了埃利奥特和卢娜。
“接下来,是给埃利奥特·斯卡曼德先生的。”斯克林杰从盒子里取出的不是一件,而是两样东西。一封盖着霍格沃茨火漆印的信,以及一本看起来颇有些年头的、皮质封面的笔记本,封面上没有任何标题,只有几个简单的、仿佛用火焰灼刻出的符文。
埃利奥特接过信和笔记本。信纸触手有种奇特的温热感。他先打开了那封信。邓布利多的笔迹流畅而清晰,带着他特有的风格。
“致埃利奥特·斯卡曼德:
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我想必已无法再为你提供任何直接的指引。你的道路充满迷雾与抉择,力量与信念在你体内交织,这既是祝福,亦是考验。
基于我对国际魔法法律框架的一些……微小影响力,以及某些历史遗留的、未被完全废除的特权,我为你争取到了一份或许在你看来有些奇特的‘礼物’——一份前往纽蒙迦德最高监牢的‘特别探视与有限特赦授权’。使用它(信纸背面附有激活咒文),你可以在特定条件下,将盖勒特·格林德沃暂时带离监牢,期限为七十二小时。授权范围仅限于德国境内,且他不得使用任何攻击性魔法。这并非赦免,更像是一种……保释。如何使用它,何时使用它,完全取决于你的判断。我无法告诉你这是对是错,我只能说,有些对话,或许需要在旧的舞台之外进行,才能看清真相。
另,这本笔记记载了我年轻时,以及后来,对火焰魔法的一些研究与反思,尤其关于厉火的控制与更高层面的应用。你已触摸到其毁灭的一面,但火焰亦能净化、守护与重生。希望其中的一些想法,能帮助你更好地驾驭这份力量,而非被其吞噬。
前路艰险,望你谨守本心。记住,真正的力量,源于爱与被爱,而非恐惧与支配。
你真诚的,
阿不思·邓布利多”
埃利奥特握着信纸,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特赦格林德沃?哪怕只是有限制的、短暂的!邓布利多究竟在想什么?是觉得格林德沃在对抗伏地魔上能提供帮助?还是想借此进一步考验自己,在两种截然不同的理念中做出选择?而那本关于火焰魔法的笔记,无疑是雪中送炭,他正苦于如何更好地控制Gáe bolg魔杖和厉火带来的毁灭冲动。
斯克林杰显然不知道信的具体内容,但他锐利的目光一直盯着埃利奥特的表情变化。“邓布利多教授留给你的……建议,希望你能谨慎对待,斯卡曼德先生。”他意味深长地说。
埃利奥特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将信和笔记本收进了自己的魔法伸缩口袋。这份“礼物”太重,太复杂,他需要时间消化。
最后,斯克林杰看向卢娜。他从盒子里取出两样小东西:一枚看起来像是金色飞贼但表面布满细密符文、不断微微震动的窥镜,以及一对用妖精锻造的秘银打造的耳饰,形状像是两片极其精致的、脉络清晰的叶子,闪烁着柔和的内敛银光。
“给卢娜·洛夫古德小姐。”斯克林杰念道,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似乎面对卢娜,连他都难以保持完全的官方腔调,“这枚窥镜经过我的特殊改造,它对通常意义上的‘恶意’反应迟钝,但对‘扭曲’、‘伪装’和‘灵魂层面的异常’尤其敏感。或许能帮你更清晰地‘看’清这个世界隐藏的纹路。至于这对耳饰……”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邓布利多的原话,“它们能轻微增幅佩戴者对自然能量和魔法生物的亲和力,并且,在需要的时候,或许能帮你‘听’到一些平时听不到的声音——比如植物的低语,或者……骚扰虻的合唱?”
卢娜的脸上露出了真心的、如同孩童般纯净的笑容。她接过窥镜和耳饰,立刻就将那对叶子耳饰戴上了。秘银的叶子在她耳垂上轻轻晃动,映得她那双朦胧的眼睛似乎也亮了几分。“谢谢你,部长先生。”她飘忽地说,“也谢谢邓布利多教授。它们很美,而且……很吵,但是一种好听的吵。”
斯克林杰似乎被卢娜的反应弄得有些不知如何应对,他干咳一声,收起了空盒子。“遗嘱宣读完毕。记住,波特,宝剑是暂时保管。”他再次强调,然后撤掉隔音咒,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他转身走向门口的瞬间——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从屋外传来,紧接着是刺耳的尖叫、混乱的呼喊和魔咒爆炸的声音!
“袭击!”斯克林杰反应极快,魔杖瞬间出现在手中,他的随从也立刻进入战斗状态。
客厅里的五人脸色剧变。哈利猛地抓起格兰芬多宝剑(虽然他还不知道怎么用),罗恩握紧了熄灯器,赫敏抽出了魔杖。埃利奥特一步挡在卢娜身前,Gáe bolg魔杖已握在手中,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锐利。卢娜则好奇地歪着头,听着外面的动静,仿佛在分辨其中混杂了多少种不同的“骚扰虻”。
“是食死徒!他们突破了防护!”韦斯莱先生撞开门冲了进来,脸上毫无血色,“很多!从各个方向!”
陋居陷入了彻底的混乱。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绿光、红光四处飞射,黑色的身影在暮色中穿梭。婚礼的宾客们惊慌失措,有的在反击,有的在寻找掩体,有的则被魔咒击中倒下。
“必须离开这里!”斯克林杰吼道,他试图组织抵抗,但场面已经失控。
埃利奥特的大脑飞速运转。陋居的防护已被突破,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哈利他们有自己的任务和去处,而他和芙蓉是法国魔法部成员,卢娜也因为与自己的关系可能成为目标。他们必须另寻生路。
“芙蓉!”埃利奥特喊道。几乎在他喊出的同时,芙蓉的身影如同一道蓝色的闪电从混乱的厨房冲了进来,她银发有些散乱,但眼神冷静,魔杖前端还萦绕着一丝冰晶的寒气,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短暂的交锋。
“外面全是食死徒!我们被包围了!”芙蓉语速极快。
“我们不能留在这里。”埃利奥特果断地说,“去谢诺菲留斯家!”他看向卢娜。卢娜的父亲家,那个充满奇怪符号和信仰的房子,或许是眼下最近、也相对隐蔽的避难所。
卢娜立刻点头:“爸爸知道很多隐秘的小路。”
“走!”埃利奥特没有任何犹豫。他一手拉住卢娜,对芙蓉使了个眼色。芙蓉立刻会意,紧随其后。
他们冲出客厅,迎面就是一道绿色的死咒射来!埃利奥特想也不想,魔杖挥动,一道凝实的铁甲咒瞬间成型,死咒撞在上面,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看清楚了袭击者,是一个戴着兜帽的食死徒,正狞笑着准备发射第二道咒语。
但埃利奥特的速度更快。Gáe bolg魔杖如同毒蛇出洞,一道融合了切割与穿透特性的咒语后发先至,并非索命咒,却带着致命的锋锐,瞬间撕裂了那名食死徒的袍子和护身魔法,在他胸前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食死徒的狞笑僵在脸上,向后倒去。
“这边!”罗恩在不远处喊道,他和哈利、赫敏正试图从后门突围,但那里似乎有更多的敌人。
埃利奥特知道他们不能走常规路线。他目光扫视,锁定了一扇靠近围墙的、比较偏僻的窗户。“从那里走!”
他率先冲向那扇窗户,魔杖连点,粉碎咒将窗户连同外面的墙壁炸开一个缺口。碎片四溅中,他拉着卢娜率先跃出,芙蓉紧随其后。
落地瞬间,就有三四道魔咒从不同方向射来!埃利奥特将卢娜护在身后,魔杖划出一道弧线,一道半圆形的厉火屏障瞬间升起,幽蓝色的火舌舔舐着空气,将射来的咒语尽数吞噬、湮灭。恐怖的高温让周围的食死徒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厉火!是那个斯卡曼德小子!”有食死徒认出了这标志性的魔法,声音中带着惊惧。
趁着这个空隙,埃利奥特低喝:“跑!朝着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外的方向!”
卢娜对这里极其熟悉,她立刻指明了方向。三人不再恋战,由埃利奥特断后,芙蓉护卫侧翼,卢娜带路,朝着村外林地狂奔。
身后传来更多的追逐声和咒语声。食死徒们显然不想放过他们,尤其是埃利奥特这个在多次冲突中让他们损失惨重的目标。
他们在黑暗的田野和林地间亡命奔逃。埃利奥特的感知发挥到极致,提前规避着危险的魔咒,并不时用精准的反击阻挡追兵。芙蓉的咒语同样精准而高效,她擅长使用各种束缚和冰冻咒语,有效地迟滞着敌人的速度。卢娜虽然不擅长战斗,但她步伐轻盈,方向感极佳,并且她那独特的视角偶尔会指出一些看似不可能、却总能避开危险的小径。
然而,追兵数量众多,而且其中不乏好手。一道刁钻的昏迷咒擦着芙蓉的肩膀飞过,将她身后的一棵小树炸得粉碎。另一道切割咒几乎削掉埃利奥特的袍角。
“他们人太多了!甩不掉!”芙蓉喘息着喊道,她的脸颊被树枝划了一道细小的血痕。
埃利奥特眼神一狠,正要考虑是否动用更危险的魔法,卢娜却突然开口:“左边那片醉浆草丛后面,有一条地精们拓宽的旧隧道,通往村子边缘。”
没有时间质疑,埃利奥特立刻按照卢娜的指引,掀开茂密的醉浆草,果然发现了一个隐蔽的、散发着泥土气息的洞口。三人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隧道狭窄而黑暗,充满了地精特有的臭味。他们只能弯腰前行。追兵的声音被暂时隔绝在外面。在黑暗中爬行了仿佛一个世纪,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微光。
爬出隧道,他们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的另一头,离卢娜家已经不远。回头望去,陋居方向依旧闪烁着魔法的光芒,隐约还能听到爆炸声。
“快!”埃利奥特催促道。
他们一路狂奔,终于看到了那幢孤零零立在山坡上的、看起来歪歪扭扭似乎随时会倒塌的房子——洛夫古德家。
卢娜掏出钥匙打开门,三人迅速闪身进去,立刻反锁,并施加了几个简单的防护咒。
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正坐在餐桌旁,就着烛光研究一张写满如尼文和奇怪符号的羊皮纸。看到女儿和埃利奥特、芙蓉狼狈地冲进来,他吓了一跳,凸出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卢娜!亲爱的!发生什么事了?我听到了远处的爆炸声……”
“食死徒袭击了陋居,爸爸。”卢娜平静地解释,仿佛在说一件寻常事,“我们需要立刻离开这里,他们可能会追来。”
谢诺菲留斯的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梅林的胡子!这么快就……”他慌乱地站起来,看着埃利奥特和芙蓉,“你们……”
“我们需要用你的壁炉,谢诺菲留斯先生。”埃利奥特语速飞快,“国际飞路网,连接到法国魔法部。我们有紧急授权。”
这是他们唯一的生路。法国魔法部虽然不能公开庇护他们,但通过紧急通讯渠道,短暂接收他们,并在拉科斯特部长的默许下提供临时避难,是可行的。毕竟,埃利奥特还是名义上的“国际神奇动物研究特使”。
“壁炉……对,壁炉!”谢诺菲留斯似乎才反应过来,他手忙脚乱地跑到那个积满灰尘的壁炉前,“可是……国际飞路网需要权限……”
埃利奥特没有解释,直接走到壁炉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印有法国魔法部标记和拉科斯特家族徽章的银色符咒——这是离开巴黎前,拉科斯特部长“私下”交给他的,用于极端情况下的紧急联络与短暂传送授权。他将符咒扔进冰冷的炉灰中,然后用魔杖指向它,低声念诵了一段复杂的咒文,其中包含了拉科斯特部长告知的密语。
符咒在炉灰中融化,散发出柔和的银蓝色光芒,瞬间充满了整个壁炉。原本普通的炉火变成了旋转的、闪烁着星光的银色漩涡。
“成功了!”芙蓉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房子的大门被一道强大的魔法轰开,木屑四溅!几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魔杖直指屋内!
“找到你们了,小老鼠们!”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
“快走!”埃利奥特吼道,一把将离壁炉最近的卢娜推了进去。“去法国魔法部紧急事务司!”他大喊。
卢娜的身影瞬间被银色火焰吞没。
谢诺菲留斯紧随其后,消失在漩涡中。
芙蓉在转身跳入壁炉前,对着冲进来的食死徒们发射了一道强烈的冰冻旋风,暂时阻碍了他们的脚步。
埃利奥特是最后一个。他面对着冲进来的食死徒,眼神冰冷,Gáe bolg魔杖爆发出强烈的魔力波动,一道混合了厉火特性的、范围性的冲击波以他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将冲在最前面的两个食死徒狠狠掀飞,撞在墙壁上。
“后会有期,食死徒。”他冷冷地丢下一句,然后向后一跃,身体没入了那银色的、旋转的火焰之中。
在他消失的瞬间,似乎听到了食死徒愤怒的咆哮,以及某个熟悉而癫狂的女声尖笑——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
天旋地转的感觉传来,仿佛被塞进了一个巨大的滚筒。几秒钟后,埃利奥特重重地摔落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上。
他迅速翻身而起,魔杖指向前方,警惕地环顾四周。他身处一个宽敞但陈设简洁的石质房间,墙壁上刻着法国魔法部的徽章。卢娜和谢诺菲留斯有些茫然地站在旁边,芙蓉已经摆出了战斗姿态,魔杖指向房间唯一的出口。
出口处,两名穿着法国傲罗制服、神情严肃的巫师正用魔杖指着他们。其中一人沉声开口,带着浓重的法国口音:“埃利奥特·斯卡曼德先生,芙蓉·德拉库尔小姐?还有这两位……请说明你们的身份和来意。根据紧急协议,你们有三分钟时间。”
跨海奔流,他们暂时逃离了英国的杀戮战场,但来到了一个同样充满未知与挑战的新环境。法国的天空,是否真的能提供他们所需的庇护?而邓布利多留下的那份关于格林德沃的“特赦令”,又将在未来掀起怎样的波澜?
(第204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