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寒风席卷着霍格沃茨城堡,魁地奇赛季正式拉开了帷幕。城堡里弥漫着一种特殊的兴奋感,走廊里挤满了讨论战术、预测比分的学生。埃利奥特虽然自己对飞行并不在行,但也被这种气氛所感染,更何况,今天是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的赛季开幕赛,哈利·波特将作为找球手首次登场。
由于万圣节巨怪事件的共同经历,埃利奥特与哈利、罗恩和赫敏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而稳固的友谊。在比赛前一天的魔咒课后,哈利显得有些紧张不安。
“感觉怎么样,哈利?”埃利奥特在收拾书本时间道。
哈利勉强笑了笑:“说实话,有点紧张。如果我不是我爸爸说的那样……你知道,天生找球手……”
“你当然会是,”赫敏坚定地说,“你在飞行课上的表现大家都看到了。”
“是啊,连马尔福那家伙都气疯了。”罗恩愉快地补充。
埃利奥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皮袋,递给哈利一小块闪着微光的、类似树皮的东西:“拿着,这是鸟蛇蜕皮时留下的碎片,我爷爷说这能带来一点好运。当然,比不上福灵剂,”他注意到赫敏好奇的目光,连忙补充,“只是一种……心理安慰。”
哈利感激地接过碎片,小心地放进口袋:“谢谢,埃利奥特。明天……你们会来看吗?”
“当然,”埃利奥特点头,“我和卢娜约好了一起去。我们会为你加油的。”
比赛日当天,魁地奇球场人声鼎沸。四个学院的旗帜在看台上迎风飘扬,学生们穿着各自学院的颜色,欢呼声、唱歌声和加油声响彻云霄。埃利奥特和卢娜在看台较高处找到了位置,这里视野开阔,能清晰地看到整个球场。
“今天的骚扰虻特别兴奋,”卢娜用她空灵的声音评论道,指着空中一些只有她能看见的东西,“它们绕着所有骑扫帚的人打转,尤其是哈利头顶上,聚成了一小团灰色的云。”
埃利奥特眯起眼睛,虽然他看不到卢娜所说的骚扰虻,但他能感觉到球场上有一种不寻常的魔法波动,尤其是当哈利升空后,那种感觉更为明显。
比赛开始了。李·乔丹激情澎湃的解说通过魔法放大,传遍全场。安吉丽娜·约翰逊率先为格兰芬多得分,红金相间的支持者们爆发出热烈的欢呼。但很快,斯莱特林扳平了比分。
埃利奥特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哈利。年轻的找球手在扫帚上显得异常灵巧,他不断地在空中盘旋、俯冲,搜寻着金色飞贼的踪迹。相比之下,斯莱特林的找球手,一个七年级的学生,显得笨重而缺乏技巧。
“他的扫帚有点不对劲。”比赛进行了约十五分钟后,卢娜突然说,她歪着头,仿佛在倾听什么。
埃利奥特也注意到了。哈利的扫帚开始不规则地抖动,时而猛地向上窜,时而又剧烈地左右摇摆,好像一匹试图挣脱缰绳的野马。
“是风太大了吗?”埃利奥特担忧地问,但他心里知道,这绝不仅仅是风的原因。他能感觉到一股阴暗、混乱的魔法能量缠绕在哈利的扫帚上。
“不,”卢娜摇头,“是那些骚扰虻,它们变得非常……愤怒。有人在驱使它们。”
看台上开始响起窃窃私语。哈利的扫帚现在疯狂地扭动起来,他只能用双手死死抓住扫帚柄,整个人被甩来甩去,情况万分危急。
“他会被甩下来的!”赫敏在下面的看台上尖叫。埃利奥特看到她正和罗恩挤在一起,罗恩脸色惨白。
教师席上,奇洛教授和斯内普教授都紧盯着空中,嘴唇无声地蠕动着。埃利奥特瞬间明白了——有人在施恶咒!而且很可能是他们中的一个,或者……两个都有份?
没有时间犹豫了。哈利的双手已经滑脱,眼看就要从几十英尺的高空坠落。
“皮克特!”埃利奥特低声对口袋里的护树罗锅说,“看到那个穿着黑色长袍、包着头巾的教授了吗?去干扰他,让他分心!小心别被他发现!”
皮克特吱吱叫了一声,迅速沿着看台的木质结构爬了下去,像一道棕色的闪电,消失在人群中。
紧接着,埃利奥特打开了另一个皮袋,里面是鸟蛇铜环。“铜环,需要你帮个忙。看到那个在空中快要掉下来的男孩了吗?我们需要接住他。你能变得足够大,并且足够柔软吗?”
鸟蛇铜环探出头,它琥珀色的眼睛看了看空中的哈利,又看了看埃利奥特,发出一声细微但坚定的嘶鸣。它从皮袋中滑出,悄无声息地沿着看台边缘游走,身体在移动过程中开始以一种可控的速度增长——这是鸟蛇的一种特性,它们的体型能根据可用空间进行一定程度的调整。
“他在干什么?”罗恩在看台下方惊恐地大叫,因为哈利终于完全脱离了扫帚,开始向下坠落。观众席上响起一片惊恐的尖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铜环已经移动到了哈利正下方的球场边缘。它细长的身体迅速盘绕成一个巨大的、富有弹性的“网”,闪烁着青铜色的光泽。同时,它将自己身体中心的区域变得格外柔软,仿佛一个巨大的羽毛垫子。
“梅林啊!那是什么?”李·乔丹的声音通过魔法喇叭响彻球场,充满了震惊。
下一秒,哈利直直地掉进了鸟蛇精心编织的“网”中。冲击力让铜环的身体向下凹陷,但随即轻柔地弹起,缓冲了绝大部分下坠的力量。哈利晕头转向地躺在鸟蛇盘成的安全网里,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
与此同时,教师席上传来一声压抑的痛呼。奇洛教授突然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拍打着自己的头巾,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乱窜——皮克特成功完成了它的干扰任务。
就在这混乱的片刻,哈利的扫帚恢复了正常。而更令人惊讶的是,在经历如此惊险的坠落后,哈利竟然挣扎着从鸟蛇的缠绕中抬起头,他的目光死死锁定了一个在阳光下闪烁的金色小点——金色飞贼,它正在不远处的草坪上方盘旋!
几乎是一种本能,哈利从鸟蛇的怀抱中滚落到柔软的草地上,踉跄着向前扑去,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一把将那个挣扎的小球攥在了手里。
他举起手臂,手指间金色飞贼的翅膀还在无力地扑腾。
寂静。
然后是格兰芬多看台上爆发的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他抓住了!哈利·波特抓住了金色飞贼!在经历了……呃……一次非凡的坠落后!格兰芬多赢了!”李·乔丹的声音因激动而嘶哑。
埃利奥特迅速吹了一声口哨,铜环闻声立刻缩小,敏捷地滑回他的皮袋中。皮克特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溜了回来,得意地吱吱叫着,小爪子里还抓着一小片从奇洛头巾上扯下来的紫色布料。
当格兰芬多的学生们疯狂地涌向球场,将哈利高高抛起时,埃利奥特和卢娜悄悄离开了看台。
“你身上的泡泡刚才变成了勇敢的金色,”卢娜梦呓般地说,“和金色飞贼一样的颜色。很漂亮。”
“谢谢你,卢娜。多亏你提醒我那些骚扰虻的事。”埃利奥特松了口气,感觉自己的心脏还在狂跳。
当晚在礼堂,格兰芬多的庆祝宴会热闹非凡。哈利在人群中找到了埃利奥特。
“谢谢你,埃利奥特,”哈利真诚地说,他的声音被周围的喧闹声掩盖了大半,“还有……你的朋友们。如果没有它们……”
“不用谢,哈利。”埃利奥特微笑着说,“是你自己抓住了飞贼。而且,我想我们最好别讨论细节,”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教师席上脸色难看的奇洛教授,“有些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哈利会意地点头,用力握了握埃利奥特的手。
回到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后,塞德里克笑着对埃利奥特说:“看来我们学院今年来了个了不起的一年级。虽然方式……有点特别。”
埃利奥特只是谦虚地笑了笑。他知道自己又偏离了“苟住”的道路,但这次,他一点也不后悔。
躺在床上,他抚摸着皮袋里温顺的铜环和皮克特。也许邓布利多说得对,每个人都有自己该走的道路。而他的道路,似乎总是与这些神奇的生命紧密相连。
窗外,一轮明月升起。霍格沃茨的夜晚依然宁静,但埃利奥特知道,平静的表面下,暗流只会越来越汹涌。
(第十五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