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忆曦望着刘石脸上露着天真的愚蠢的表情微微有些动容,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位叫她救下他们了。
这个看上去平凡的孩子,实际上有着某种很少有的特质,不拘泥于常理,不畏惧于神权。
“春花姐姐...”白煜见慕忆曦有些出神的样子,忍不住开口。
“慕忆曦,”慕忆曦回过神,有些无奈的纠正道,“这个答案...可以接受。”
“只是信仰倒也是可以,说实在的,我其实也信仰一个神什么的。”
“什么神?”白煜来了好奇,刘石也望了过来。
“财神。”
“我也是。”白煜认真道。
“我...我也是。”刘石觉得自己还是要合群的。
过了一会,慕忆曦和白煜都笑了,只有刘石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慕忆曦笑起来很好看,冲淡了她脸上的冷漠,她正处于女生最美丽的时期,年轻,又忠于理想。
让眼前这两个男孩都看的有些愣神,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老涩批并不局限于年龄(bu shi)。
总之,有了这一出,这次谈话的紧张感淡去,白煜也终于放下戒心,这个看上去很冷漠的女子感觉其实还是很好相处呢,完全不像外表表现出来的这么冷。
“好了,现在我们说正事。”慕忆曦认真起来,“你们既然已经得到了天衡印,那么就代表着你们不再是神选者,至少不是常规意义上的神选者。”
“启灵者。”白煜突然开口。
慕忆曦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对,为了方便你们理解,我还是为你们解释一下人类的灵识最终能达到的层次。”
“这与你们听到的或许有很多不同,白煜,既然你知道启灵者这个称呼,就来先说一下你对灵识阶位的理解。”
慕忆曦整个人气势一变,像是变成了一个老师,那坐在地上的两人被这气势压倒,正襟危坐。
被点到名,白煜觉得刻在dNA里的记忆动了,心里竟然升起紧张。
“灵识是精神与灵魂之力,每个人的灵识都是独一无二的,可以不断提高,阶位上来说一共有八阶,照我听到的说法,其实这条路就是走在面见神的阶梯上,每一次登阶都会离神明更进一步,叫做冕神八阶。”
冕神八阶是神选者的共识,并不算秘密。
这些知识教堂里的老师和神父都提到过,不过灵夭夭倒是说过八阶之上还有更高之类的。
“错了,”慕忆曦摇摇头,“那只是教会传播的说法,神明的把戏,我们找到很多古籍,又经过了长时间验证得出了真正的答案。”
“八阶不是人类的上限,那些神只是想把人类锁在这九条冕神道路上,在八阶之上还有更高的九阶,人类才不止什么冕神八阶,还有一条上限更高的路,我们叫做,登神九阶!”
“登神九阶?”
“是的,”慕忆曦点点头,“登神九级的路不属于另外九条冕神之路,像是每个人的灵识独一无二一样,每个人的路都不一样,如果登上九阶,或许人就可以称为...神。”
刘石神情有些呆滞,搞什么啊?是她疯了吧?人怎么可能会成为神啊...这未免也太,太大逆不道了吧?接着刘石又紧张兮兮看向白煜,意思很明显。
看吧,这姐姐好像疯了。
“难道有人到九阶过吗?”白煜皱着眉问。
!!!
白煜你居然还问起来了?刘石忽然觉得这人也有点傻,居然还真信有人类能成神什么的。
刘石看向白煜的表情带上些怜悯。
“有,你们手上的天衡印就是证明。”
???
刘石难以置信的看着慕忆曦。
“你们的应该叫做梼杌印,它属于荒古凶煞类。”
“天衡印,全称天人相衡契约之印,它有五个大类别,就我所知,其中一个就有人类成为神明后为后人留下的烙印。”
“不过这很难,特别难,有人研究过,如果当今有人能登临九阶,或许能终结厄煞,结束这场横跨了几百年的战争,甚至是,终结这个时代。”
刘石彻底呆住了,什么终结这个时代,不是他们疯了,就是自己疯了,这怎么可能?这真的是人类能做到的事吗?
“就在30年前,有人差点做到了,”慕忆曦脸上露出感慨,“那位大人已经摸到了成神的门槛,却还是倒在了最后一步。”
“谁?”白煜忍不住问。
“他的名字已被世人遗忘,只有权柄极神器将他铭记,他的过往,他的名字都被神明所隐藏,但我们靠着那件神器,还是找到了他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他的名本该铭记于历史,却被那些神...”
慕忆曦看着眼前有些愣神的两人,这才回过神来,
“咳咳,跑题了,总之我想说的是,神选者与启灵者最本质的区别就是在启灵的过程中有没有神明的参与,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你们身上好像没有那位女神的烙印,也就是在最开始,你们的启灵仪式是没有神明参与的。”
白煜想起了那天祈赐仪式,照灵夭夭的说法,其实自己差点就被那神明盯上了,好在是灵夭夭不讲武德,霸王硬上弓。
不对,这种说法好像有点奇怪。
至于刘石就更简单了,他一觉醒来就莫名其妙成了神选者,现在应该说是启灵者,也能够解释为什么刘石直到到了教堂才学会「治愈」的原因,而且,白煜一直记得那场战斗,院长说过,刘石也觉醒了自己的灵术。
如果不是启灵者,觉醒属于自己的灵术得在四阶之后。
“所以,我,或者说黄昏判庭想跟你们做笔交易。”
“我们为你们提供一个身份,一个机会,你们会加入前线,而且是直接隶属于那位‘南方之王’麾下,别以为这是什么好事,前线的残酷会远远超过你们的想象,你们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忘记过往的一切,就连现在力量都需要剥离,活下去,然后再前线上闯出名声,而你们将在未来帮我们做三件事,不多,就三件足够了。”
“这就是我们的交易,之后你们的一切我们都不会管,你们也跟黄昏判庭没有任何关系,怎么?敢赌吗?”
慕忆曦把玩着手边的长剑,似是漫不经心,又似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