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去,好好反省!秦淮如,你过来帮忙。”
李适只好重新叫来秦淮如。
“她还是个孩子,不懂事,您别跟她计较。”秦淮如替于莉求情。
“医护人员必须遵守职业道德,不能有一点任性。我们一旦疏忽,可能毁掉一个男人的一生,甚至一个家庭。”
李适的这番话让在场的邻居都深受感动。
“李大夫真是仁心仁术!”
“说得对,不能毁了人家一辈子。”
“我们小区有李大夫,真是福气。”
听着大家对李适的夸赞,于莉开始怀疑自己: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可是,她毕竟是个女孩……
“李大夫,我知道错了!”
于莉认错后,走到正在帮忙的秦淮如身边:“秦姐,让我来吧。刚才我太任性了,差点毁了一个男人的幸福。”
她不知道,贾东旭的幸福早就被某人彻底毁掉了。
“于莉,作为惩罚,你当着我的面重新做一次。”
“您不是已经固定好钢架了吗?”
“我是让你拆了重做!”
被夹得痛苦不堪的贾东旭听到这话,当场昏了过去——这次是真的吓晕了。
大观园妇科门诊外。
赶来围观的街坊把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不少人特意从其他街区赶来观看。
,很快传遍附近十几条街巷。
当贾东旭再次被抬出来时,全场肃静,一片沉默。
大家都怕错过这难得一见的场面。
贾东旭向秦淮如要了一块布遮住脸,实在没脸见人,尤其是自己还是焦点。
“快看,贾东旭脸上盖的是什么?”
“是……一条裤衩!”
“这尺寸不像男人穿的,哈哈哈……”
贾东旭听了差点跳起来。
什么?脸上竟然是裤衩?难怪有股味。
他恶心地干呕,但为时已晚。此刻他假装昏迷,这“遮羞布”摘不得——否则更会被嘲笑。
算了,就让它这样吧,看不见就好。
他干脆闭上眼,听天由命。
“哐当!”
抬他的木板被扔进了正在建的猪圈。
“哎哟!”贾东旭疼得直叫。
戴着裤衩不敢摘,生怕看到别人讥讽的眼神。他可怜巴巴地蜷缩在墙角。
“咕噜噜——”
饿得前胸贴后背,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忽然有人丢来一个箩筐。
竟然飘出食物的香味!
贾东旭暗自高兴:谁这么好心?
他偷偷抓起一个,掀起裤衩就往嘴里塞。
“是玉米……怎么是生的?”
正疑惑时,一声怒吼炸响:
“缺德的东西!敢偷猪食!”
“我是按斤称从乡下带来的,等着交货呢!”
“看我不 ** 你这个瘪犊子!”
“猪食?呸!呸!”贾东旭急忙往外吐。
“敢糟蹋俺的猪食,看俺不收拾你!”
贾东旭穿着内裤抱着头逃跑,忽然身体一轻,被别人提了起来。
农夫的拳头离他额头只剩一指远。
“住手!”
“你是谁?凭什么拦我?”农夫回头看见一个年轻大夫,正是刚做完手术的李适。
“这畜生穿着内裤装疯卖傻,偷吃俺的猪食!”农夫指着贾东旭大骂。
“算我来付。”李适拿出饲料钱,“您快去抓猪崽吧。”
农夫接过钱嘟囔:“要是我非打断他的腿。”
李适暗自好笑:早该让他没命了。
等农夫走后,李适要摘下贾东旭头上的内裤。
“别……我没脸见人。”贾东旭蜷缩成一团发抖。
“饿就吃吧,现在没人。”李适转身要走。
“李适……”
“嗯?”
“有朝一日我发达了,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好。”贾东旭说完便把脸埋进猪食大口吞吃。
李适若有所思地走向诊所——难道这小子真能翻身?
回到诊所时,外面又排起了长队。
李适匆忙开始接诊,但明显心不在焉。
他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候诊病人的谈话。
“听说昨天全区工厂停工的事查清楚了吗?”
“这么快?快说说!”
“是敌特分子搞破坏,想瘫痪我们的工厂,破坏国家经济建设。”
“这些该死的敌特,就见不得我们过上好日子。”
“最近几起事件都是他们干的。”
“我觉得最近晚上别出门,太危险。前几天五保户聋老太太刚被敌特袭击。”
“现在敌特太猖狂了,连聋老太太都不放过。”
“谁让她家满门忠烈,敌特就是专挑这种下手。”
正在看病的李适暗自好笑,没想到自己做的事,全被扣在聋老太太一伙人头上。
“于莉,贴个通知,下午停诊,我要出去一趟。”李适回头说道。
“好的。”于莉立刻去准备。
于海棠凑过来问:“李适哥,下午去哪儿?我中午给你们做好吃的,吃完再走吧?”
“那敢情好,谢谢海棠。下午要去探监,顺便还得去趟精神病院,你们晚饭别等我。”
候诊的街坊听说李适又要去看易忠海和贾张氏,纷纷称赞。
“看看人家李大夫多念旧情,易忠海都那样了还常去探望,真难得!”
“要我说,就冲易忠海以前那么对他,换我才不去看他这个老东西。”
“贾张氏以前怎么对他的?现在儿子疯了,儿媳妇靠不住,还是李适仁义,还惦记着她……”
午饭过后,李适刚迈出大门,迎面遇到了授业恩师严佩清。
“萧适,这么急要去哪?”
“师父,学生正要去监狱和精神病院看望几位老朋友。”
萧适如实告诉了严佩清。
“哦?都是些什么人?”
严佩清误以为是前朝的名士。
“是以前一些**坊的老朋友,一直暗中帮助学生。如今学生的衣食住行,全靠她们照顾才能维持。”
萧适含蓄地说出了致富的方法:整治坏人,发家致富!
“嗯,读书人就应该重情重义。你做得很好,早点去,早点回来。”
严佩清露出欣慰的笑容,点头示意他快些动身。
“先生,学生告退。”
萧适向恩师辞别。
他来到城郊的监狱。
“又来探望贾张氏?”负责登记的老狱卒记性很好。
“正是。”
萧适没想到,只见过一面,对方竟然记得他。
“你跟她是什么关系?才几天就来探视?”
“说来话长。简单来说,我是靠贾张氏起家的。虽然没有她,我照样能有今天,但创业初期,她确实帮了很多。”
萧适差点说出“补偿”这个词。的确,单是贾张氏就给了很多赔偿。说句实在话,她一个人就撑起了半边天。
“你这人念旧情,知恩图报,真是好小子!快进去吧。”
老狱卒笑着放他进去。
就在两人擦肩而过时,老狱卒突然感觉一股邪气扑面而来。瞳孔一缩——这小子不简单!
这时,萧适缓缓回头。
他对老狱卒笑道:“大叔,您忘了开门。”
“哦,对对,刚才走神了。”老狱卒慌忙打开铁门。
看着萧适远去的背影,贾张氏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铁门开启的声音中,贾张氏被带出牢房,引得同监区的女犯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贾大姐真有福气,判了无期还有人经常来看她。”
“哪像我,才关几年就没人气了。”
“该不会是她儿子吧?”
“昨天放风时她说过,这辈子没儿没女。”
“那会是谁呢?”
“可能是以前帮过她的人来报恩?”
贾张氏走过长廊时,两边牢房里的女犯都趴在铁栅栏上张望,眼里满是羡慕。
另一边,萧适经过监区,也引起了女囚们的骚动。
“哟,哪来的俊后生?”
“该不会是来看我的吧?”咯咯咯……
“丑八怪别挡道!让姐姐好好看看,这小模样真招人疼!”
“哐当——”
“都闭嘴!前面的快点走!”
女狱警一声厉喝,监区顿时安静下来,女囚们乖乖退回各自牢房。
但萧适的身影却在她们心中挥之不去。
角落里,一个年轻女囚轻声说道:“等我出去,一定要找到他。”
感受到这份执念的萧适无奈摇头。
自己开的大观园诊所,倒真成了女儿国。
只要品行端正,来者不拒也罢,正好凑齐十三金钗。
“探视时间到了,动作快点。”
女狱警将贾张氏带进会面室,关上门离开。
“托你的福,现在全监狱都羡慕我有你这么个探监的。”
贾张氏冷笑着说刚才的事。
“少说废话,今天来是给你报喜的。”
“你交代的事,已经办成了。”
李适直截了当:“我把秦淮如赶走了,她不在老屋了。”
“好!”贾张氏拍手。
“贾东旭现在也没家可回了。”
“妙!”贾张氏又说了一句。
李适话锋一转:“不过昨晚出事了。”
贾张氏来了兴趣:“说说看。”
“幸好被晨练的邻居发现,送到了我这儿。”
贾张氏冷笑:“这小子比他爹能耐多了!”
“李适补充道。
贾张氏猛地睁眼:“这傻小子还是这么蠢!从小就傻,现在更傻得没边!”
“他这辈子算是完了。”李适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