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适摸了摸鼻尖。父子俩这么热情,让他不太好意思开口要钱,看来得换个方式。
其实他手头并不紧,只是觉得结婚这等大事,若不趁机从这些人身上捞点好处,实在不甘心。
不要钱?他浑身不自在,脑子发疼。
刚在何雨水旁边坐下,小丫头就仰起脸问:
“哥哥,还能给雨水吃黄瓜吗?”
李适后颈一凉,偷偷看了眼正在倒酒的何大清和摆碗筷的傻柱,见两人毫无异样,这才松了口气。
冷静下来后,李适觉得该好好教教何雨水。
“李适哥屋里还有吃的,跟我去拿吧。”
何大清和傻柱只是笑了笑,没多想。前后院住着,能有什么问题?
两人看着李适带着何雨水走了出去。
穿过中院,李适并没有去后院,而是把小姑娘带到一个偏僻的地方,轻声叮嘱。
“雨水妹妹,以后想吃好吃的尽管找我,但咱们得约法“什么约定呀?”
小姑娘抬起头,小嘴还嘟囔着。
“不管吃了什么好吃的,都不能告诉别人,这是咱们的秘密。”
“连爸爸和哥哥也不能说吗?”
何雨水眨着眼睛,一脸疑惑。
“当然不能。这些东西很难得,要是让他们知道,以后你就吃不到了,你愿意吗?”
李适继续耐心地劝说着。
“我不愿意!我明白了,如果告诉爸爸和哥哥,就再也不能吃好吃的了。”
小姑娘很聪明,一点就通,觉得李适哥是为她好。
“真乖,来,慢慢吃……”
李适从早餐袋里拿出一个叉烧包,放在小姑娘手里。
他背对着巷子,嘴角微微上扬,眼里闪过一丝冷笑。
这一幕被刚好来找酒喝的何大清远远看到。见李适把肉包给了自家女儿,老汉心里一暖:这小伙子真实在!顿时放心了。
他哪里知道,自己出门时已经被系统标记了位置。
李适怎么会留下证据?
看着代表何大清的红点返回原路,他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此时屋里的傻柱正在来回走动,等得着急。
“李适哥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他们玩得太忘了时间?”
何大清心里清楚,肯定是李适在给何雨水喂叉烧包,小孩子吃东西慢,很正常。
“急什么,吃完自然就回来了。”
“爸——”
“何叔,我们回来了。”
“过来坐,咱们爷仨喝两杯,好好聊聊。”
这次李适没坐在何雨水旁边,而是应声坐在对面。
何雨水看着桌上的饭菜一点胃口也没有,拿着筷子不停地拨弄饭粒。
“你到底吃不吃?不吃就滚出去!”
被父亲这么一吼,何雨水直接把筷子拍在桌上,动作和何大清刚才一模一样。
“反了你了!还敢摔筷子,我真是白养你了,看我不……”
何大清抄起布鞋就要往女儿脸上扔。
傻柱赶紧护住妹妹:“爸您消消气,雨水还小不懂事。”
“谁说我不懂!你是坏爸爸!”
何雨水躲在哥哥怀里,不服气地顶嘴。
“瞧瞧!这都成什么样了?都是你惯的!”
傻柱虽然护着妹妹,但觉得父亲说得对,转头教育何雨水:
“小妹,吃饭时这样确实不对。爹说得没错,你更不能那样顶撞长辈。”
“你能这样,为什么我不行?坏哥哥!我不要你了,我要李适哥!”
何雨水挣脱哥哥的怀抱,跑到了李适身后,冲着父兄做鬼脸。
“李适哥说的话你听不听?”李适把她拉到跟前。
“你说什么我都听!”何雨水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李适哥要告诉你:做儿女的要孝顺父母,当妹妹的要尊重兄长。要是再这样没规矩,李适哥就不喜欢你了,知道吗?”
李适这是想让何雨水树立尊卑观念,为以后打基础。
何大清和傻柱听了,觉得这话很对。
女儿在家就该孝顺父母、尊重兄长,这才是咱们的传统。
何雨水刚有点叛逆的苗头,就被李适轻轻压了下去——学那些没用的干什么,不如学点实在的本事。
她心里并非真的认错,只是怕失去李适这个玩伴。
在她眼里,李适哥哥比亲爹亲哥还亲。
年幼的何雨水,不得不学会了低头。
她红着眼眶向何大清和傻柱鞠躬:“爹爹、哥哥,我知错了,以后一定孝顺爹爹、尊重哥哥。”
“这才对嘛!坐下吃饭吧。”何大清很满意,觉得李适品行端正,当启蒙老师挺合适。
街坊都说,这小子读过书。
何大清正想着让闺女跟李适学点东西,他那个傻儿子却抢先开口了。
“李适兄弟,我这妹妹不懂事,但跟你亲近,肯听你的话。”
“以后你多帮着管教,就当是自己亲妹子。”傻柱没想到李适竟能管住这丫头。
“我尽量吧。”李适淡淡应下,“上学前这段时间,有空就教她些有用的,比如音律。”
何雨水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能经常和李适哥哥在一起了。
酒足饭饱后,李适假装着急要回家。
“你小子一个人,急着回去干啥?”
“就是,酒还没喝痛快呢!”何家父子挽留道。
李适故作难色:“家里媳妇管得严,回去晚了就得跪搓衣板。”
“你、你有媳妇了?!”父子俩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什么时候的事?前几天不是还跟秦淮如相亲吗!”
傻柱心里纳闷,躲酒也不找个像样的理由。
“真的,刚结婚没几天,娶的是娄董事的女儿。”
李适擦了擦额头的汗,一脸苦相。
“啥?富家千金?”何大清和傻柱又一次惊住了。
“小李,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摆酒都不叫我们俩,这是没把我们当自己人。”
何大清没想到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
“不是不想办,是压根没摆酒,直接领的证。”
看李适那副心虚的样子,何大清和傻柱误会了,以为他是出身不好,不敢张扬。
“行,你不办是你的主意,但我们爷俩的礼不能少,一人一份。大爷最近手头紧,就随五块钱。”
傻柱头一回见老爹这么大方,心想自家兄弟不分彼此,索性也掏了五块。
“这……这怎么行?没办酒席就收礼,街坊邻居不得说闲话?”
李适连连推辞,好像怕被人议论。
“不就是那几个爱说闲话的老太太吗?别理她们,自己日子都过不好,还总爱管别人的事,早就看她们不顺眼了。”
何大清一把拉住李适,说话没个把门的。
“对,我爹说得对。再说你一直照顾雨水,我们给多少都不算多,你就收下吧。”
傻柱把十块钱硬塞进李适口袋,还拍了拍。
出门时李适连摆手:“你们的好我都记着,一定好好教雨水。”
“放心吧,保管让她琴棋书画样样都会。”
看着李适进了隔壁壹大爷家,何大清眼睛一亮——这孩子真尊重咱们这些长辈,挺实在的。
他不知道,李适这是挨家“收割”,一个都没漏。
“壹大爷,壹大妈?”
李适连门都没敲,掀帘就进去了。
“小李!”
壹大妈想他想得睡不着,不知道这孩子最近忙什么,连门都不来。
壹大爷心里盘算着,更想把他培养成能帮衬自己的人。
“这些天去哪儿了?也不来看看我和你大妈?”
“我……”
见李适支支吾吾,壹大妈赶紧打圆场。
“来就来呗,孩子准是忙正事,什么时候来看我们都一样。”
“我……我娶媳妇了,所以……”
“找着对象啦?!”
壹大爷眼睛一亮,暗想:闷声不响就结婚了,往后我的日子更有指望了。
“咋不早说?连喜酒都不请我们。”壹大妈有点责备。
“刚领证没几天,一切从简。”
“连酒席都不摆?”壹大爷满脸惊讶。
“简单点挺好,人靠谱就行。”壹大妈倒是看得开。
“她特别体贴,有她操持家里,我在外面再辛苦也值得。”
说着李适突然想起秦淮如。
拿出地图一看,秦淮如正在家。
待会儿得去“看看”……
“小李,我们老两口积蓄不多,好在每月退休金够花。
你无父无母的,大爷大妈看着心疼。
这50块钱你拿着,别交媳妇,自己留着花。
男人兜里没钱,出门遭罪。”
李适盯着钱暗笑:老东西真舍得下本!想拴住我?叫你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这也太多了,大妈您收回去吧。”
他假装推辞。
壹大妈死活不收——他们平时节俭,本来就有不少私房钱。
“你收下吧,这是你大爷和我的一点心意。”
“记得我们的好,以后常来走动,看看我们两个老的。”
“都怪我总是惦记家里,忙完就赶回去,以后一定多来陪你们。”
李适装出一副认错的样子。
壹大妈轻轻拍了拍他,“怎么能怪你?谁没年轻过。我和你大爷当年,他连工都不想去,咯咯咯……”
嘿嘿……李适瞥了眼壹大爷。
这老头子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跟孩子说这些干什么,都是旧事了。”
壹大爷脸红了,被当面揭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天不早了,你成家了,早点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