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耕仍不语。他深知骑兵之道——战马需足够助跑,冲势愈疾则威力愈盛。当年二战时,机枪都难阻奔腾铁骑,地雷爆响时马匹早掠过数丈。
此刻罗马人已冲过四分之三的旷野。
\"擂鼓!\"刘耕忽然挥臂。
咚咚战鼓震彻云霄,三十万重甲齐齐迈步。铁蹄声渐如惊雷,终与罗马骑兵轰然相撞。碎甲与残矢齐飞,霎时天昏地暗。
血色战场
金属撞击声与嘶吼声中,罗马八万铁骑如冰雪消融。
大汉玄甲骑兵终于在这片开阔之地展露锋芒。
残阳如血,战场已成修罗场。
罗马铁骑在第一轮冲锋后便十不存一。
喊杀声渐渐远去,战线从刘耕所在之处再次推移至安息圣城下。
众将领望着瞬息万变的战场,喉结滚动却说不出半个字。
他们不约而同地转向刘耕,眼中尽是震撼。
此刻众人心中只余敬畏。九十五万大军未能速胜的敌阵,刘耕仅率三十万重甲骑兵,几个冲锋便近乎全歼八万罗马精锐。
战局已定,刘耕转身踏入军帐。
将领们紧随其后。帐外金戈不绝,帐内却无人担忧——罗马覆灭只是时间问题。
\"诸位可有疑惑?\"
刘耕目光扫过众人,嘴角噙着淡笑。
将领们面面相觑,半晌,曹操终是长揖及地:\"主公,末将等不解,为何三十万精骑能摧枯拉朽,而我等九十五万大军却......\"
刘耕闻言轻笑,忽而敛容:\"愚钝!\"
刘耕毫不留情地训斥着所有人,将士们面红耳赤地低下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一掌接一掌拍在桌面上,震得将领们的心跟着咚咚直跳。
\"还有脸提战绩?连兵种配合和地形勘察都不懂吗?\"
\"九十五万骑兵全部堆上去,这场仗能打好才怪!\"
\"城墙下的地形,连三十万罗马骑兵都铺展不开,你们挤进去九十五万?\"
随着刘耕的剖析,帐中逐渐响起窸窸窣窣的议论声。狭窄的护城河畔,光是对付三十万敌军就已吃力,己方半数骑兵根本施展不开,何况罗马骑兵本就骁勇善战。
重甲骑兵更不适合长途奔袭,等冲到阵前早已精疲力竭。所以刘耕才会选择在开阔地带迎战——那里足以容纳六十万铁骑,以逸待劳的重甲兵自然所向披靡。
远处突然传来罗马撤军的号角声,刘耕眼中精光乍现。
走出军帐时,百万大军已攻破安息圣都。这是安息帝国最后的堡垒,城墙上还飘着未散尽的硝烟。
\"耽搁太久了。\"刘耕掸了掸衣袖,\"罗马那边还有硬仗要打。\"
曹操擦肩而过时,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刘耕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漫步在残垣断壁间,焦土上还冒着缕缕青烟。刘耕的锦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忽然攥紧拳头:\"很快,这天下都将写满我的名字。\"
西南方向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整座城楼都为之一颤。
刘耕听到喊声,转头望向西南城墙方向。那里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烟尘弥漫中,少数罗马士兵仍在与汉军厮杀。
\"启禀大王,亚历山大和塞维鲁已经趁乱逃走!\"斥候匆匆赶来禀报。
刘耕顺着斥候所指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一队人马正快速逃离安息都城。\"不必追赶,若这两人死在此地,后面的戏就不好唱了。\"他抬手制止了追击。
短短几个时辰后,整个安息帝国已尽在刘耕掌握。皇宫内,面如死灰的苏克尔汗瘫坐在王座上。他原以为投靠罗马能阻挡汉军铁骑,却不想这个所谓的强大帝国在刘耕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三十万大军连一日都未能坚守。
\"为何这般失魂落魄?\"刘耕踱步至他面前,唇角挂着明显的讥讽。这轻飘飘的话语对苏克尔汗而言,却似地狱恶鬼的低语。
过了许久,苏克尔汗才如梦初醒,疯狂叩首哀求:\"大王饶命!求大王开恩啊!\"
刘耕俯视着这个涕泪横流的败军之将,笑意更浓。\"人生总有选择,既然走错一步,就该承担后果。\"他语气温和得像在教导子侄,手中佩剑却已缓缓出鞘。
剑锋寒光掠过苏克尔汗双眸,将他从混沌中惊醒。\"我......\"话音未落,冰冷的剑光已映满他最后的视野。
苏克尔汗此时已无法言语,只艰难地吞了吞喉咙。刘耕冷眼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刀光闪过,苏克尔汗的头颅便滚落在地。
这一幕恰巧被进门的曹操目睹,但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波动。
\"主公。\"
曹操躬身递上绢帕,刘耕侧首瞥了他一眼,接过帕子缓缓擦拭着染血的双手。
\"战况如何?\"
曹操稍作迟疑,转头望向宫墙之外。
\"禀主公,除塞维鲁与亚历山大率少数残部突围外,其余敌军尽数歼灭。至于百姓......\"
说到此处,这位素来冷酷的谋士也显出一丝不忍。他连吸几口气平复心绪,方才继续禀报:\"安息都城...约有半数平民遭难。\"
刘耕擦拭的动作微微一顿,仰首闭目良久,终是摆了摆手示意曹操退下。
原以为早已看透生死,可当半城性命化作战报时,他心中仍泛起波澜。许久,调整好情绪的刘耕迈出皇室大门,见曹操已在阶下恭敬等候。
二人穿行在满目疮痍的街道上,破碎的城垣间还残留着清理过的痕迹。
\"曹操,你觉得我们做得对么?\"刘耕突然发问。
曹操作势看了眼地上未净的血渍,深深嗅着风中未散的血腥气,沉声道:\"主公,战争不问对错,只决生死。\"
### 刘耕闻言怔然,未料曹操将战争本质看得如此透彻。
他默然颔首,继续向前踱步。\"接下来,该对付谁了?\"
西行的征途漫长无尽,连刘耕也无法记住沿途的每一个小国——那些星罗棋布的政权实在多如牛毛。
曹操忽然止步,望向亚历山大二人逃离的方向。
\"禀主公,\"身旁副将上前道,\"下一处目标是埃及,此国虽为罗马附庸,却不过是弹丸之地。\"
刘耕鼻腔里发出沉闷的应声,缓缓点头。
\"很好。\"他忽然转头,鹰隼般的目光锁住曹操,\"孤再予你一次机会。率五十万铁骑前去,若再铩羽而归......\"话未说尽,却让周遭空气陡然凝滞。
曹操喉结滚动,在长久的死寂后终于僵硬地低下头。得到满意答复的刘耕这才移开视线,仿佛方才的威压从未存在。
而曹操仍呆立原地,直到冷汗浸透内衫。方才那一刻,他仿佛听见了冥府的招魂铃——但凡应对稍有差池,此刻怕已身首异处。
待心跳渐稳,他开始清点兵马。所谓埃及,确实不过蕞尔小邦。
放眼望去,这个被黄沙包围的国度贫瘠得可怜。龟裂的荒原延绵千里,连半尺耕地都难寻觅。但也正因如此,反倒造就了它\"一夫当关\"的险要地势——若想继续西进,此关不得不破。
所幸天险之外,埃及守军不过寥寥数万骑兵,步兵亦不足十五万。在遮天蔽日的五十万铁骑面前,这点抵抗连开胃菜都算不上。
\"进军!\"
曹操胯下战马人立而起,他正要挥鞭。忽见尘烟中窜出一队奇装异服之人,为首是个戴着蓝色尖帽的老者,慌慌张张拦在马前:
\"阁下可是刘耕大王的将军?\"
(
看着对方的衣着打扮,曹操立刻认出来人。这些异域来客的面容与汉人几乎无异,若非口音服饰不同,根本分辨不出是外邦人士。
曹操颔首示意,蹙眉仔细端详这支突然现身的队伍。
\"诸位来自何方?求见我家主公所为何事?\"
确认曹操确是刘耕部下后,众人如释重负,露出劫后余生的神情。
\"尊贵的东方强者,请容我们表明身份!\"
\"在下苏尔,奉埃及法老之命,特来向大汉皇帝传达口信!\"
曹操闻言一怔。大军既已集结完毕,此刻却突然出现使团。虽不明来意,却也不便推却。
\"既如此,随我来吧。\"
他令部队原地休整,亲自引领这支埃及使团前往刘耕所在之处。
与此同时,亚历山大与塞维鲁正身处困境。
二人曾率数十万雄师远征,誓要将刘耕阻挡在安息疆域之外。岂料非但未能阻截刘耕,反遭汉军全歼主力。
每当塞维鲁环顾身边仅存的数百残兵,便觉黯然神伤。
他原以为凭借罗马铁骑之威,足可与大汉帝国一较高下。纵使外界盛传汉军如何骁勇,塞维鲁始终不以为然。直至亲历此役,方知大汉军力之可怖。
数十万大军竟在汉军面前顷刻瓦解。赖以制胜的骑兵若非借地形之利,恐怕甫一交锋便全军覆没。
\"陛下,只要保全性命回到罗马,必能重整旗鼓卷土重来!\"
见塞维鲁一路愁眉不展,亚历山大劝慰道。
这番话果然奏效。塞维鲁神色渐缓,转头对亚历山大露出欣慰之色。
\"是啊,大汉确实强盛非凡。若能速返罗马早作部署,或许尚有一线胜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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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维鲁在亚历山大的搀扶下缓缓起身,翻身上马,率领残部数百人继续赶路。
亚历山大清楚,此刻沿途皆不安全,随时可能遭遇大汉骑兵的突袭。唯有进入埃及境内,他们才能暂时休整。
然而无人知晓——那座曾誓死效忠罗马的城邦,此刻已悄然易帜。埃及使者团正快马加鞭赶往刘耕大营,而这一切 ** ,唯有当塞维鲁的铁蹄踏入埃及时才会揭晓。
【头戴蓝冠的埃及使者向刘耕躬身行礼,长袍下轻微颤抖的手指却暴露了紧张:\"尊贵的大汉皇帝,我王愿举国归顺...\"他偷瞥刘耕的反应,却见对方唇角噙着洞悉一切的笑意。
这确是最精明的算计。自罗马与汉军交锋伊始,埃及探马便日夜驰骋于沙丘之间。当安息王城陷落的消息传来,法老当即摔碎了与罗马结盟的泥板——连雄踞东方的安息帝国都难挡汉军锋芒,何况他们?
\"看来贵国对这份厚礼很有把握?\"刘耕把玩着玉扳指,话音未落,使者们脸上的笃定已碎裂成惊恐。沙漠子民终究不明白,在这场以天下为棋局的博弈中,最先亮出底牌的人往往......
埃及使团绞尽脑汁也找不到推拒的借口,但刘耕此刻的态度昭然若揭——他压根没打算接受使团的提议。
使团首领听完刘耕的话,顿时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质问道:\"**大人,莫非小臣表述不清?我们......\"
话音未落,刘耕便皱眉抬手,粗暴地截住话头。他阴鸷的目光如刀子般扫过使臣们,冷笑道:\"你们那点心思,当本座看不透?倒不如说说——若我大汉铁骑踏平埃及,需要几日?\"
满堂寂静。谁都清楚,单是大汉数十万铁骑就足以碾碎埃及举国之力拼凑的五十万军队,更遑论那浩如烟海的步兵。这等悬殊差距,简直如同顺手掸去衣襟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