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之国腹地,一处人迹罕至的幽深山谷。
谷内林木荫翳,光线晦暗,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腐叶的气息,寂静得只能听到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偶尔几声遥远的鸟鸣。
空木带着香磷,静静地站在一小片空地上,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香磷有些紧张地靠在他身边,小手依旧揪着他的衣角,大眼睛不安地四下张望,这地方让她本能地感到不适。
等待了片刻,周围依旧只有风声。
空木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山谷中:
“大蛇丸,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小了?连我这个昔日的手下败将都让你如此忌惮,迟迟不敢现身吗?这要是传出去,可是有损你‘传说中的三忍’的威名啊。”
话音落下,山谷中的寂静似乎又深沉了几分。
“呵呵呵……”
一阵低沉而沙哑的笑声,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某种黏滑阴冷的质感,打破了沉寂。
一道细长的身影,如同没有骨头般,从一株大树的阴影中缓缓滑出,正是大蛇丸。
他苍白的脸上带着标志性的玩味笑容,金色的蛇瞳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空木。
“空木君真是太抬举我了。”
大蛇丸的声音带着一丝夸张的赞叹,“你身上散发出的这股查克拉波动……磅礴、深邃,还带着一种令人着迷的生命力。如此强大的压迫力,放眼忍界,又有谁敢小觑你呢?”
他的目光在空木身上流转,仿佛在欣赏一件绝世珍品,语气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渴望:“三年不见,空木君你真是……越来越让人惊喜了。这具身体,简直堪称完美。”
空木对他的“赞赏”无动于衷,直接切入正题,他不想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进行无意义的寒暄:“客套话就免了。大蛇丸,我今天是来谈合作的。我们是先按照你的惯例‘切磋’一场,还是直接开始聊正事?”
大蛇丸的金色蛇瞳微微眯起,似乎对空木的直白很感兴趣。
他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舔嘴唇,笑道:“不了不了……既然空木君主动提出合作,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对于能带来‘惊喜’的存在,我一向抱有最大的诚意。”
“很好。”空木也不废话,直接从忍具包中取出一个封印卷轴,抛向大蛇丸,“那么,先送你一份见面礼。我想,你应该会对这个很感兴趣。”
大蛇丸伸手接住卷轴,感知到其中封印物的奇特查克拉,脸上顿时露出极度兴奋的神情。
他迫不及待地解开一部分封印,一股属于白绝的、充满生命力和虚假感的查克拉泄露出来。
“这是……!”大蛇丸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他兴奋地伸长舌头,近乎癫狂地舔舐着周围的空气,仿佛要品尝这未知生物的气息,“绝妙的生命构造!充满了柱间细胞的气息,却又截然不同!太感谢你了,空木君!这真是一份……无价之礼!”
他的目光随即又贪婪地扫过空木身边的香磷,尤其是她那头鲜艳的红发:“哦?这个孩子……也是礼物的一部分吗?如此精纯的漩涡一族生命力,真是难得……”
话音刚落,空木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无比,周身气息陡然变得危险而冰冷,白牙短刀似乎发出了一声微不可查的嗡鸣。
他上前半步,将香磷完全挡在身后,声音冷冽:
“大蛇丸,看来你是想先和我‘验证’一下,我是否有资格和你平等合作了?”
感受到空木身上那毫不掩饰的杀意和磅礴的查克拉压迫。
大蛇丸立刻举起双手,做出一个无害姿势,发出低沉的笑声:“呵呵……呵呵呵,空木君,别激动,只是开个小小的玩笑。我对珍贵的‘合作者’的附属品,暂时没有兴趣。不要太当真嘛。”
空木死死地盯着他,并未因为他的话而放松警惕,语气依旧冰冷:“你最好是。”
大蛇丸讪讪地笑了笑,将封印着白绝的卷轴小心翼翼收起:“那么,空木君,我就先失陪了。如此有趣的‘礼物’,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好好研究一番了。期待我们接下来的合作……一定会非常、非常有趣。”
说完,他的身体如同融化的蜡像般,缓缓沉入地面的阴影之中,消失不见。
山谷里那股阴冷黏滑的气息也随之散去。
直到确认大蛇丸真的离开后,空木才缓缓松了口气,周身紧绷的气息松懈下来。
他抬手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
“虽然现在不怕他,但跟这种思维敏锐、冷血理智到了极致、视人命如草芥的科学家打交道,还真是耗神……”
空木低声自语,感觉比打了一架还累。
他低头看了看依旧紧紧抓着他衣角、小脸有些发白的香磷,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
“走吧,麻烦的家伙暂时搞定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