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部训练场内,激斗后的查克拉余波尚未完全平息。
空木、止水和绫奈三人围坐在一起,摘下了面具,进行着战后复盘。气氛严肃而专注。
“我的问题,”止水率先开口,眉头微蹙,“剑跃炎分身的虚实转换还是不够完美,在白眼和极致的速度面前,破绽会被放大。而且,幻术的发动时机,应该更隐蔽,或者配合更强的物理压迫,让你无法轻易分神破解。”
空木揉着还有些发闷的胸口,接口道:“我的镜花水月缺陷太大了,对付普通忍者还行,但在白眼的洞察和回天这种绝对防御面前,花里胡哨的分身毫无意义,反而浪费查克拉。而且飞雷神的落点预判还要更刁钻才行,差点就被空掌轰个正着。”
他看向绫奈,真心实意地夸赞,“绫奈,你的柔拳‘震空’和八卦掌的衔接太快了,要不是我跑得快,真就成筛子了。”
绫奈安静地听着,纯白的眼眸扫过两人,清冷的声音响起,一针见血:“‘光’(空木),你的查克拉流动在高速移动时,左腿经络有微弱迟滞,应该是旧伤未愈或者习惯性发力问题,容易被预判动向。‘瞬’(止水),你的幻术查克拉波动在第三分身上有溢出,虽然微弱,但在白眼视野里很显眼。”
空木和止水同时一愣,下意识地回想刚才的战斗细节。空木甚至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腿,确实有一处以前训练拉伤过的旧患。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叹——白眼的洞察力,简直是为战斗分析而生的外挂!太变态了!
在绫奈这台“人形自走高速摄像机”的辅助下,三人将刚才战斗中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优缺点都掰开揉碎,分析得淋漓尽致。
这种高水平的复盘,对三人的提升都是巨大的。
复盘结束后,已是傍晚时分。
空木大手一挥,兴致勃勃地提议:“为了庆祝我们友谊(挨打)的升华和实力的进步!我请客!去吃秋道家的秘制烤肉怎么样?管饱!”
止水笑着点头同意。绫奈沉默了一下,在空木期待的目光中,也微微颔首。
烤肉店里,气氛终于轻松下来。空木果然是肉食动物,专挑肥瘦相间、腌制入味的肉片,烤得滋滋冒油,然后豪迈地蘸满特制的辛辣酱料,塞得满嘴都是,一边嘶哈嘶哈地吸着气,一边大呼过瘾。
让空木惊喜的是,看起来清冷得不食人间烟火的绫奈,竟然也对辣味情有独钟。
她吃东西的动作依旧优雅,但速度丝毫不慢,面前也堆起了不少裹满了红色辣酱的肉片,纯白的眼眸在热辣的蒸汽熏染下,似乎都柔和了一丝丝(也许是空木的错觉)。
只有止水,看着眼前红彤彤的一片,以及空气中弥漫的刺激性辣味,嘴角微微抽搐,露出了一个无奈又温和的笑容。
他是标准的宇智波口味,偏好清淡精致,对这种狂野的辣度实在有些接受不能。
“哈哈哈!止水,看来今天只有你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空木毫无同情心地大笑,但还是贴心地把一盘特意叮嘱老板没放辣、只用简单盐和柠檬汁调味的顶级牛里脊推到止水面前,“喏,给你这个‘小孩子’特供营养餐!”
止水哭笑不得地接过:“谢谢了啊……”(内心:我才比你小一岁啊!)
餐桌上,空木和止水天南海北地聊着,从忍术心得聊到村子趣闻,再到吐槽卡卡西的迟到和《亲热天堂》,几乎无话不谈。
绫奈大部分时间都安静地听着,只有在话题偶尔涉及到她,或者问到她的意见时,才会用极其简短的词语回应,如“嗯”、“对”、“是”,便再无多言,仿佛一座自行散发冷气的绝美冰山。
空木这家伙,偏偏不信邪。他使出浑身解数,变着花样地想撬开绫奈的话匣子。
“绫奈桑,你觉得刚才我那招飞雷神二段跳怎么样?是不是很帅?”
绫奈:“……”
“诶,你们日向家的回天是不是特别耗查克拉啊?我看你好像很轻松的样子。”
绫奈:“……还好。”
“听说最近新上映了一部电影,讲雪之国忍者的,好像很有意思,要不要……”
绫奈抬起纯白的眸子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那眼神分明写着“无聊”和“拒绝”。
空木:“……”
任重而道远啊!空木内心哀叹,让这座冰山主动说句话,感觉比打败一个影级强者还难!
但他眼底却燃烧着更旺盛的挑战欲——这简直比开发新忍术还有意思!
聚餐在(主要是空木和止水)的热闹和(绫奈的)安静中结束。三人于店门口分手,各自回家。
月光清冷,洒在安静的街道上。空木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走着,享受着难得的放松时刻。然而,这种放松并没有持续多久。
几乎就在转入一条僻静小巷的瞬间,空木的感知中,几道极其隐蔽、却带着冰冷恶意的视线,如同跗骨之蛆般,再次黏上了他。
“阴魂不散的‘根’……”空木眼神一冷,心中嗤笑。
他甚至懒得回头确认,身形如同鬼魅般一晃,连续几个毫无规律的瞬身术,如同闪烁的残影,瞬间就将那几条擅长追踪却实力有限的“根”部杂鱼甩得无影无踪。
但就在他以为摆脱了跟踪,准备再次施展飞雷神直接回家时,脚步却猛地顿住了。
一股更加危险、更加阴冷、如同深冬毒蛇般滑腻而充满贪婪的气息,如同无形的网,悄然笼罩了他所在的这片区域。
这股气息……他白天在训练场外就隐约捕捉到过!
空木缓缓转过身,脸上惯有的沙雕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冷静和警惕。
他看着从巷子最深处的阴影里,如同液体般缓缓蠕动、浮现的身影。
苍白的面容,金色的蛇瞳,黑色的长发,嘴角带着一丝仿佛洞悉一切却又充满贪婪的诡异笑容。
“大蛇丸……”空木的声音低沉下来,全身肌肉微微绷紧,查克拉开始悄然流转。仙人体似乎也感受到了威胁,骨骼深处传来更加清晰的嗡鸣声。
“呵呵呵呵……”大蛇丸发出低沉而沙哑的笑声,那双蛇瞳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空木,如同在欣赏一件绝世珍宝,“真是令人惊叹的才能啊,空木君。飞雷神之术,白牙刀术,自创忍术,还有那……蓬勃得令人嫉妒的生命力。”
他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力,如同魔鬼的低语:“待在暗部,留在波风水门和那些迂腐的老家伙手下,他们只会浪费你的天赋,用那些可笑的火之意志束缚你。你的未来,不应该局限于一个村子。”
大蛇丸向前缓缓迈了一步,金色的竖瞳紧紧锁定空木:“来我这里吧,空木君。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无尽的知识,探索生命奥秘的力量,真正的……永生之道。我们可以一起解开世间所有的秘密,你的时空间天赋和这具完美的身体,正是我最需要的……合作伙伴。”
空木的心脏微微加速跳动。他知道大蛇丸话语的价值——对方是忍界首屈一指的科学家,掌握着无数禁术和黑科技。
如果能得到他的知识和技术,对于应对未来的危机,甚至解决自身仙人体的瓶颈,或许都有难以估量的帮助。
但是,他更清楚大蛇丸的本质——这是一个极度危险、视人命为草芥、为了追求真理可以不择手段的疯狂科学家。
与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根本没有丝毫掌控甚至平等对话的可能。一旦踏入对方的领域,最大的可能是成为实验台上最珍贵的“素材”。
瞬息之间,空木脑中权衡利弊,已然有了决断。
他脸上重新挂起那副略带玩世不恭、却又让人看不透真意的笑容,摊了摊手:“大蛇丸大人真是抬爱了。永生什么的,对我这个连喝酒年龄都没到的孩子来说,实在太遥远了。我现在啊,就想着怎么完成师娘布置的修炼任务,免得回去挨平底锅呢。”
他语气轻松,仿佛只是在闲聊,但眼神却丝毫没有放松警惕:“至于未来什么的……我觉得在四代目火影大人手下学习就挺好的。至少,不用担心哪天睡着觉就被泡进福尔马林里,对吧?”
大蛇丸脸上的笑容不变,但金色的蛇瞳却微微眯起,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呵呵……真是谨慎的回答。不过,空木君,你会改变主意的。当你看清这个村子真正的黑暗,当你渴望的力量无法在阳光下获得时……我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他的身影开始缓缓向后融入阴影,如同滴入水中的墨汁,声音也变得越来越飘忽:“我很期待……你那具身体所能绽放出的……最完美的光芒……呵呵呵……”
令人不适的笑声和那阴冷的气息终于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空木站在原地,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后背已然被冷汗浸湿。
“啧……麻烦的赖皮蛇。”他低声骂了一句,眼神却变得无比深邃。
大蛇丸的觊觎,比团藏的恶意更加直接和危险。虚与委蛇只是权宜之计,提升实力,尽快破局,才是根本。
他不再停留,银光一闪,直接动用飞雷神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清冷的月光,照耀着空无一人的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