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流水般悄然而逝,转眼间,距离那场惊心动魄的九尾之夜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木叶医院的特护病房内,气氛依旧凝重。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入,却难以驱散弥漫在房间内的担忧与药水的气味。
三忍之一的纲手姬正站在病床边,她的指尖凝聚着莹绿色的精密查克拉,仔细地探查着空木的身体状况。
她的神情专注而严肃,甚至带着一丝罕见的棘手感。
漩涡玖辛奈站在一旁,双手紧张地交握着,产后恢复了些许血色的脸庞上写满了焦虑。
她几乎每天都会来,看着床上那个依旧毫无声息、瘦骨嶙峋的孩子,心都揪紧了。
“纲手姐,”见纲手收回手,玖辛奈立刻迫不及待地小声问道,“空木的情况…怎么样了?有好转的迹象吗?”
纲手转过身,双手抱胸,眉头紧锁,并没有给出乐观的答案。
“情况…不是很乐观。”她直言不讳,声音低沉,“他身体的损伤比想象中更复杂。经络系统因为超负荷运转而多处断裂、萎缩,这个虽然麻烦,但我有办法治疗逐步修复,只是需要时间。”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沉重:“真正棘手的是…他生命本源的透支太严重了。那股支撑他施展禁术的力量,几乎将他自身的生机燃烧殆尽。这导致他体内那正在觉醒的‘仙人体’受到了根本性的创伤,陷入了彻底的沉寂,甚至可能…就此废掉,无法再自行产生庞大的生命能量。”
纲手揉了揉眉心,似乎也感到十分头疼:“除非能找到某种极其特殊、且蕴含庞大生命能量的外物进行补充,否则单靠他自身,恢复的希望极其渺茫。”
她看向病床上仿佛一具空壳的空木,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但这还不是最麻烦的部分。最让我想不通的是,这个小鬼…他连精神力量,或者说灵魂力量,都几乎消耗一空!通常来说,这种程度的损耗,人根本不可能活下来!真不知道他当时是靠着怎样一股惊人的意志力才撑到术式完成的…”
提到精神层面,纲手的语气中也带上了一丝无奈:“对于肉体的创伤,我尚有办法。但对于精神与灵魂的枯竭…我无能为力。这只能依靠他自身意识的顽强,从最深沉的死亡边缘慢慢挣扎、自我修复。外人能做的,只有等待。”
她看到玖辛奈瞬间变得苍白而绝望的脸色,语气放缓了一些,补充了一个不算好消息的好消息:“不过,也并非全是绝望。我这几天的观察发现,这小鬼的精神力并非一潭死水,而是在以一种极其缓慢、但确实存在的方式自我滋生、慢慢恢复。就像沙漠深处最细微的泉眼,虽然微弱,但从未彻底干涸。只是…这个速度太慢了,慢到无法预估他究竟需要多久才能积累到足以唤醒意识的程度。”
听到“还在慢慢恢复”这几个字,玖辛奈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微光:“还能恢复就好…还能恢复就有希望…纲手姐,拜托您了!无论如何,请一定要保住他的性命!”
纲手看着玖辛奈那几乎将全部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又瞥了一眼病床上那个曾创造出奇迹的小鬼,仿佛是对玖辛奈,又仿佛是对自己内心某个角落保证道:“放心吧,这么有意思、这么能折腾的小鬼,我可不会让他就这么轻易地死掉。”
她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与坚定:“更何况,仔细论起来,这小子身上流着千手一族的血,也算是我半个族人。”
病房角落里,一直默默守候的卡卡西、止水和绫奈,在听到纲手最后那几句带着保证意味的话后,一直紧绷的身体也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一些,虽然担忧依旧,但至少心中那块最重的石头稍稍落了地。
就在病房内气氛依旧沉重之际,一道柔和的金光悄然闪现。
波风水门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房间中央,他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暖笑容,试图驱散一些凝重的气氛。
“辛苦了,纲手大人。”他先是向纲手郑重地道谢,目光扫过房间,在掠过病床上那道枯槁瘦小的身影时,那温暖的笑容难以抑制地微微一滞,眼眸深处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痛惜与心疼,但他很快便调整好情绪,看向一旁的卡卡西,“卡卡西,带纲手大人去休息吧,连日治疗想必耗费了您大量精力。”
“哼,难得遇到这么有意思、还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的族人,我也对他很感兴趣。”
纲手摆了摆手,语气虽然依旧带着点不耐烦,但其中蕴含的关切却是实实在在的。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跟着卡卡西离开了病房,将空间留给了水门他们。
房门轻轻合上,玖辛奈一直强撑着的坚强仿佛瞬间被抽离,她红着眼眶,声音带着哽咽,将纲手方才的诊断和那些并不乐观的结论,一一向水门述说。
“…生命能量几乎耗尽,仙人体可能废掉了…精神力也…纲手姐说只能靠他自己…”每说一句,她的声音就更颤抖一分,泪水再次盈满眼眶。
“亲爱的…”水门伸出手,将情绪低落的妻子轻轻环抱入怀,用沉稳而令人安心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别怕,空木会没事的。他从来都是一个善于创造奇迹的孩子,不是吗?”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昏迷的空木,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某次任务
一个模糊的念头在他心中闪过:‘难道…那个时候,会是空木吗?那不可能啊…?’
这个想法太过匪夷所思,他甚至无法将其组织成完整的语言。但他甩了甩头,将这份疑惑暂时压下。
他用无比坚定、毋庸置疑的语气,既是对玖辛奈,也是对自己内心说道:“我们要相信他!相信那个总是能出乎我们意料、总能带来惊喜的空木!他绝不会就这样放弃!他一定…一定会醒过来的!”
他的话语中充满力量,仿佛要将这份坚定的信念传递给沉睡的弟子,也温暖着怀中几乎被担忧压垮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