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太好了！”王主任笑得合不拢嘴，“我家小子正要谈婚论嫁，结婚肯定用得上。只是……这跑这么远，运费肯定不便宜吧？”
“您放心，这套家具贵在工艺，不是运费。”李放笑着回答，“说实话，这批家具既是给我的奖励，也是轧钢厂和岗岗营子的合作项目。那边树木资源丰富，光卖原木实在可惜……”
“这次去了一段时间，亲眼看到了当地的贫困情况，就想着为农村建设尽一份力。这次回来探亲是顺便，主要还是有工作任务要处理。”
“这事我在新闻上看到了，李放，当时真的很意外。”王主任认真地点点头，“我们街道去的人不少，但像你这样做出成绩的还真不多。”
“不是我自夸，整个四九城这么多街道，像你这样的独一份。看到报道的时候，我可是跟着骄傲呢。李放，好好干，遇到困难随时找我！”
“您放心，真有困难一定来找您。”李放赶紧应道。
“别叫主任了，叫阿姨就行。”王主任笑着说。
“王阿姨。”
“哎！这才对嘛！”
见儿子说得差不多了，李景江这才接过话头。
“王主任，经常听小念提起您对她的照顾，省了不少麻烦，真是太感谢了。”
“李主任客气了，是小念自己争气。”王主任摆摆手，“她刚来没多久，业务熟练又细心，空闲时还主动学习。”
“这么上进的年轻人不培养，那不是浪费人才吗？机会一直都有，就看能不能抓住。小念不一样，我很看好她，愿意多给她机会。”
这几句话，既谦虚又表明了态度，说话确实是一门艺术。
“小念，还不谢谢王主任？”李景江看了女儿一眼。
“感谢王主任的提携。”李念赶紧鞠躬，“我会认真做好自己的工作，尽量不给您添麻烦。”
“不用这么客气。”王主任扶住她，“这段时间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相信你能胜任，我们一起努力！”
话说到这个份上，王主任的态度已经很明确。李主任自然也要有所回应。
“王主任，客套话就不多说了。”
“我现在在厂里负责安保和运输，您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有需要时我肯定不会推辞。”王主任微笑着点头。
看到两人心照不宣地达成一致，李放心里暗自感慨自己还有许多要学习的地方。
正值除夕，大家急着回家团聚，王主任坐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开了。
李家四人齐心协力，很快就把新家收拾好了。
“小念和瑛子去准备年夜饭吧。”李景江看了眼手表开始安排任务，“李放把带回来的特产分好，送给刚才帮忙的邻居们。心意到了就行，不用多说。”
“明白，这就去做。”李放转身走向正房。
李念带着满脸疑惑的瑛子走进厨房，开始准备年夜饭。
“小念姐，你们刚才说的那些话我怎么听不懂？”瑛子忍不住问道。
“现在不懂没关系，以后慢慢就会明白了。”李念轻声安慰道。
不久后，李放就把肉干等特产分成了几份，一家一家地送了出去。
“林师傅，这是我从东北带回来的礼物，您别嫌弃。”
“这怎么好意思呢？”
“应该的，应该的。”
……
类似的对话重复了很多次，但只限于帮忙的邻居。像贾家、何家这些没出力的自然没有份。
收到礼物后反应最热烈的是二大爷刘海忠家，不仅连声道谢，还借机表忠心。
原来他以前当官时得罪过车间主任，被李主任撤职后遭到报复，一个七级焊工竟然沦落到扫大街。丰厚的工资没了，过惯了好日子的胖子哪里受得了这种落差。
刘海忠之前也试着找关系走门路，但李主任态度坚决，没人愿意为了他这么个小人物去招惹李主任。
看到李家送来一车家具时，刘海忠立刻让两个儿子过去帮忙。如今李放来送礼，他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李放啊，麻烦你给我爸带句话，我真的不想再扫大街了，请他帮帮忙。”刘海忠搓着手赔笑，“往后你爸有什么事，我一定全力以赴！”
“这事我只能帮你转达，能不能成我不能保证。”李放心里清楚对方的意思，叹了口气，“谁让您得罪了李主任呢？有消息我会通知您。”
“太感谢了！”刘海忠连声道谢，一边鞠躬一边哈腰。虽然没有得到确切答复，但愿意帮忙传话已经不错了。想想车间主任除了给他穿小鞋，连问都不愿多问一句。
李放点点头，转身走向后院最后一户——也是他特意留到最后的许大茂家。
许大茂这种见风使舵的人，看到李家搬家具怎么会没动静？他正经事做不了，可这些歪门邪道却门儿清。他知道李景江和李主任不是一路人，口碑好又有本事，所以没学李主任那套拍马奉承，而是实实在在地爬上卡车帮忙搬东西。
李放还没到后院送东西，许大茂就得到了消息。但他一点也不着急，让媳妇秦京如准备好东西，自己则坐在饭桌边等着。直到听到李放给刘海忠送完礼往这边来，他才掀开门帘“恰好”迎出来，还假装惊讶地说：“哟，这不是李主任家的少爷吗？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我爸让我带了些东北特产，感谢大家刚才帮忙。”李放举起手中的纸包，“许大茂，我爸特意交代，这回你帮了不少忙，喏，给你带了一份特别的。”
“哎哟，这话说的，搬点东西不是应该的嘛！”许大茂假装推辞，连连摆手，“这哪好意思收，快拿回去。”
“刘大茂，李主任都说这是好东西，你真不要？”李放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对男人特别管用，你知道的。”
“难道是……”许大茂顿时来了精神。
没办法，他就是喜欢这个。
当年当放映员时，借着下乡放电影的机会，没少招惹姑娘媳妇，连小寡妇也不放过。
其实他不育多半是因为被何雨柱打伤了身体，可这么多年过去，按理说总该有点希望。偏偏他私生活混乱，本来就低的生育几率，更是被自己糟蹋得一干二净。
可这毛病就像烟鬼离不开烟、酒鬼戒不掉酒，许大茂就喜欢这一口。
一听是这种宝贝，他哪里忍得住。
“这多不合适……来来，进屋细说！”他搓着手把人往屋里请。
“行。”李放正好有事找他，便顺势进了屋。
许大茂家确实是大院里数一数二的宽敞。
屋里收拾得利落，摆设也讲究，日子过得比一般百姓富裕不少。
“快坐！”许大茂热情地泡了杯茶，“这是托人弄的上等茶叶，您尝尝。”
“茶先放着。”李放放下茶杯，递过纸包，“这是东北深山雪狼肉做的肉干，用古方秘制，可不是普通的零食。”
“这狼肉本身就滋补，再加上各种珍贵药材，效果自然不同寻常。不过好东西也不能贪多，你只需在那事前吃一根，配着酒效果更好。”
“前几天我在东北插队，刚好认识了一位老中医，学了些手艺。这东西本来是打算带回来给我爸用的，但你也知道他情况，一直没再娶，用不上。”
“后来给李主任送了一些，你这个是除他之外的第一份，别人想都别想。”
“那我就不客气了！”许大茂眼睛一亮，赶紧接过纸包，“难得你还想着我，这份情我一定领。要是真能让我生个大胖小子，回头一定重谢你们家！”
相比男女之事，许大茂更在意子嗣。他盼孩子盼了很久，却始终没有结果。
“实话说，这是我爸特意交代的。”李放装作疑惑，“不过我有点好奇，你结婚这么久了，怎么一直没动静？”
他不是故意戳人痛处，只是既然何雨柱和秦淮如敢算计自己，这口气不能咽下去。
借刀 ** ，他们会，自己也会。
“唉，别提了！”许大茂懊恼地拍腿，“当年你嫂子——就是后厨那个，本来怀孕了，结果被我给弄没了。从那以后，就再没怀过……”
“怀孕过？”李放假装惊讶。
“是啊，确实怀孕过。”许大茂叹了口气。
“可我看嫂子……不像怀孕的样子啊？”李放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即转移话题，“嗨，既然怀孕过，那就没问题！这肉补着，保证一年一个，两年三个！”
“等一下！”许大茂突然抓住他话里的漏洞，“李放，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这些年秦京如一直没怀孕，他心里早就怀疑过。可那张诊断书明明白白，看着也不像是假的……
“没事没事，不说了。”李放假装不小心说漏嘴，摆摆手站起身，“东西送到了，我就先走了。今天是除夕，家里还等着帮忙呢，改天再聊。”
说完不管许大茂要不要留他，转身快步往前面走。
不是李放不想多说，而是对付许大茂这种人，说得太多反而容易坏事。
刚才那种“不小心说漏”的方式刚刚好，再加上之前提到自己跟老中医学过本事，足够让许大茂起疑，自己去琢磨。
再说，李放也没骗他，秦京如根本就没怀孕过，从头到尾都是个骗局。
换个人可能不会上当，但许大茂天生多疑。
果然，李放一走，许大茂脸色立刻阴沉下来，翻箱倒柜找出那张一直保留的诊断书。
“我和李家关系不错，他没理由害我。”
“这么多年了，秦京如既然能怀一次，为什么后来就一直怀不上？”
“不行，我得抽空查查，这张诊断书到底有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