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茂回来啦，饭都做好了。”秦京如看到丈夫回来，赶紧迎上去。
她并没有因为许大茂丢了官而看不起他，反而觉得这样挺好的。
秦京如真的傻吗？以前可能傻，但在四合院住久了，也变得精明了。
许大茂当副主任的时候，经常半夜才回家，甚至不回来，秦京如能没想法吗？
可有想法也没用，她明白嫁鸡随鸡的道理，只要衣食无忧，每月有点零花钱，每年能添件新衣服，还有什么好奢望的？
现在倒好，许大茂当不了官，也不能借放电影之名去拈花惹草，只能老老实实上班下班，秦京如觉得这才叫安稳！
“不吃，我不饿！”许大茂阴沉着脸说道。
“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秦京如一看丈夫脸色就知道不对劲。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丢官是傻柱搞的鬼！”许大茂坐在桌边，咬牙切齿地说，“这仇不报，我许大茂三个字就倒着写！”
“什么？是傻柱？”秦京如愣住了，“他不是个厨子吗？怎么能害你？”
“他……”许大茂比傻柱聪明多了，知道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你别问他是怎么做到的，就是他干的！这仇一定要报！”
当天晚上，一辆吉普车停在了百年老店烤肉宛门口。
京城人一提起烤肉，必提“南宛北季”。
这个“南宛”说的就是烤肉宛。相传这家老店创建于康熙二十五年（1686年），到1974年已有将近三百年历史。烤肉宛的烤牛肉堪称一绝，油润鲜香，嫩滑如豆腐。
李放下车时，随手给了司机一包大前门。虽然李景江已经是革委会副主任，本不必如此，但李放深谙“**好见，小鬼难缠”的道理。一包烟的分量刚刚好，既不失体面，也不显得小气。
三人坐下后，李放接过菜单，直接点了满桌招牌菜：烤牛肉、焦炒牛肉、宫保虾球、芝麻鸭肉、皇室菌菇、皇室翅盅、烤鹿肉、烤鸭肉。八个硬菜配一箱茅台，喝不完还能带走，这让懂行的李主任非常满意。
酒过三巡，李放才提起岗岗营子的事：“李主任，我们村太穷了。开春后我想大干一场，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这次回来就是想请您帮帮忙。”
“帮！必须帮！”李主任虽然喝得满脸通红，但脑子很清醒。他这样的老干部一向懂得节制，就怕酒后误事。
李放直接说道：“我想借用轧钢厂的机加工车间和车队的废旧零件。最近设计了几款农机，打算做好后带回屯里。”
“等等，农机？什么农机？”李主任立刻抓住了重点。
“您应该在报纸上看过我们那边的报道吧。”李放清楚在领导面前必须表现出能力，过分谦虚没有意义，“我这次来就是想带着乡亲们自力更生，为农村建设出点力。”
“我们插队的村子靠近大山，交通特别困难，耕地也少得可怜。每年连公粮任务都完成不了，遇到收成不好的年头，全村人都得挨饿，日子太难了。”
“可乡亲们对我们的态度真是掏心掏肺，把我们当亲生孩子一样看待，甚至比对自己的孩子还要好。他们知道我们吃不惯当地的饭菜，就千方百计给我们弄好吃的。”
“我父亲从小就教导我要知恩图报。所以我特意请教农业机械的知识，结合自己以前学的技术，设计了几款农机设备，比如旋耕机、播种机、收割机这些。”
“考虑到村里路况差、交通不便，我还设计了三轮小货车和四轮翻斗车。但村里实在太穷，根本没办法实现。”
“等等，小李同志。”李主任急忙打断，“你说你还设计了两款车？”
“其实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李放适时表现得谦逊一些，展现能力要恰到好处，“有专业专家指导，也参考了现有车型的设计。”
“严格来说是在原有基础上做了改进，让车子更耐用、结构更简单、成本更低。毕竟我们那边条件有限，太精密的东西反而用不上。”
李放这话并不夸张。之前通过冯建军的关系，他得到了大量技术书籍和资料，包括三轮货车与翻斗车的完整图纸数据，都被送进游戏世界让传奇工匠研究。
靠着详实的技术资料，很快取得了多项成果。李放又根据岗岗营子的实际需求进一步优化，最终不仅完成了两款车型的设计，还成功制造出了实物。
只是这些成果不方便直接使用，所以他才想到借用轧钢厂这个平台。
这样一来，不仅能让自己研发的汽车和农机设备名正言顺地投入使用，还能借此机会为父亲增添政绩，让他这个戈委会副主任的位置更加稳固。
当然，这件事对李主任也是个天大的好事，甚至可能比李景江得到的好处更多、更实在。
不过没关系，在李放眼里，李主任不过是一头待宰的肥猪——先养着，等养肥了，时机成熟时一刀宰了，顺便把父亲推上他的位置，岂不更好？
李放心里明白，虽然李主任在受贿和生活作风方面比许大茂更肆无忌惮，但他不仅官位稳固，到了80年代还靠关系成了最早富裕起来的人。
如果父亲能取代他，改革开放后利用游戏世界赚钱时就能少很多麻烦，操作也会更稳妥。到时候父子联手，共创辉煌，岂不痛快？
“小李，话不能乱说。”李主任眯着眼笑，“如果你真能拿出汽车设计图，我一定帮忙。但如果只是空口无凭，那就当没说过，咱们继续喝酒。”
“李主任这是不相信我啊。”李放举杯示意，“这样吧，光说无凭不如亲眼看看。明天是年三十，轧钢厂还没放假吧？我把图纸带过去，找几个技术骨干现场检验——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
“好！明天一早我在厂里等你。”李主任顿时来了精神，“技术人员我来安排，只要图纸没问题，年前就落实，不用等到年后。”
对李主任来说，过年期间调人加班轻而易举。给点补贴就行——这年头没有加班费，工人们最讨厌白干活。
但补贴比现金更实际，毕竟有钱没票证也没用。只要给些粮票、肉票，再象征性地补点钱，愿意加班的人多的是。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积极？当然不只是因为李家之前送的那些礼。
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件事一旦成功，对他来说就是一份显眼的政绩！
别看李主任现在在轧钢厂说一不二，像他这样的人，哪会嫌自己官位高？
只要手里的政策够分量，再给背后的靠山一点好处，打通关系，就算不求升官发财，跳出轧钢厂这个圈子，进入更大的天地也不是不可能。
比如李主任一直对物资局的工作感兴趣，这年头物资局可是个肥差；尤其是他盯上的国家级物资总局，不仅油水多，权力也大。
但到了他这个位置，想再往上走并不容易。光有靠山和关系还不够，必须拿出实实在在的成绩。
李主任这个人，玩弄权术很有一套，贪财好色也是本性，真要做出成绩，还得依靠厂里的技术骨干。
可轧钢厂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做得再好，在上级眼里也不过是分内之事。
这次却不同，李放的计划，往大了说，是响应上级号召，为农村建设做贡献；往小了说，是支援岗岗营子，帮助当地脱贫；往中间说，是设计两款新车和一系列农机设备，这些都是实打实的功劳，连李主任的对手都挑不出毛病，他自然乐于全力支持！
李主任并不糊涂，俗话说，不见兔子不撒鹰。在没有看到实际成果之前，他还是会有所保留，以免被对手抓住把柄，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他计划明天一早就召集厂里的技术骨干开会，认真研究李放的图纸。
李主任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并不指望两款新车都能成功，但只要这些农机设备中有一项能成，他的政绩就算到手了！
晚饭吃得宾主尽欢，李主任虽然坚持底线没喝醉，但还是有些微醺。
实在是太高兴了！
吉普车很快停在了四院门口，李主任还特意下车，当面鼓励了李景江和李放几句，这才上车离开。
这一幕自然逃不过院里人的眼睛。李放父子刚进大院，街坊们便纷纷围上来道贺。
李景江虽未摆官架子，却也提不起多少热情。这些年院里那些肮脏事，他看得还不够多吗？如果不是他为人正直、交友广泛，两个孩子哪能平安长大？
单说贾家那三个孩子，院里谁家孩子没受过欺负？尤其是棒梗，整天东家西家转悠，专干些顺手牵羊的勾当。每次都是易忠海出面善後，久而久之，这孩子竟把偷窃当成了理所当然。
小当和槐花也好不到哪去。小时候还算乖巧，可长期浸染在贾家那个大染缸里，渐渐也变得自私算计。年纪最小的槐花稍好些，但在李景江看来，这丫头迟早也会养出个白眼狼来。
这些破事李家从不插手，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也一样。要说这院子里的住户，真应了那句「禽满四合院」的老话。
面对众人的恭维，李景江只是点头致意，随即带着孩子回了屋。刚坐下没多久，门外就传来许大茂谄媚的声音：「李主任在家吗？」
躲在角落的阎埠贵懊悔不已，就这麽一耽搁，竟让人抢了先机。
「找我爸有事？」李放掀开门帘走出来。
「想跟领导汇报工作。」许大茂弓着腰，满脸堆笑。这人就是个十足的小人——失势时能卑躬屈膝，得志时必趾高气扬。
以许大茂被何雨柱算计这件事来说，若不是他平日作恶多端，也不至於这麽容易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