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大包里全是吃的,包括他在游戏里自制的肉干、李念准备的卤肉卤蛋,还有稻香村的点心,但最多的还是从下午开始自制的方便面饼。
简单来说,就是把面条过油炸熟,像炸麻团一样盘成一块,吃的时候放进随身带的饭盒里,加上自制调料,用开水一泡就能吃,味道还不错。
防身的武器,**和枪李放都随身带着。眼下天气很冷,里面穿了棉袄,外面再套件军大衣,别说看不出来,就是摸也摸不出,除非往里掏才行。
检查完东西确认没问题后,李念又开始叮嘱起来。
要吃饱、别太累、注意安全,交朋友要小心,别随便和人做朋友,万一遇到心术不正的人,谁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坑。
还有财不露白,多听多看少说少做,看到喜欢的姑娘别害羞,该出手时就出手。
听着姐姐一遍又一遍地叮嘱,李放不但不烦,反而感到很幸福。
以前在网上看到那些奇怪的事,总觉得扶弟魔这种人很不可思议,现在才发现,有个这样的姐姐保护自己,真是好!
叮嘱了好一会儿,一直微笑着看着姐弟俩的李景江看了看表,觉得时间到了,便说道:
“好了,时间到了,今天去的人肯定很多,咱们早点走,别耽误正事。”
“对,早点走,上车还能多聊一会儿。”李放点头。
李念虽然心里不舍,也只能接受。
三人没有骑车,一路走到火车站,是想在路上多说说话。
到了火车站,天啊,站台上全是人!
除了这批知青,更多的是来送行的家人和亲友。
不知有多少长辈亲人哭得双眼通红,也不知有多少知青在离别时难舍难分,泪流满面。
上车后,李放找了个靠近站台的窗边座位,从车窗里探出半个身子,和父亲、姐姐说话。
虽然说来说去都是早就说过无数次的话,但两人好像从未说过一样,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仿佛这样能让心中的不舍和悲伤减轻一些。
眼看火车快开了,棒梗才在秦淮如和何雨柱的陪同下匆匆赶来。
“李放,过去的事是大妈大妈对不起你,你千万别放在心上。”秦淮如站在车窗下,眼眶湿润地看着李放,“你和棒梗一起在同一个地方插队,还请看在我们是邻居的份上,帮衬他一下。”
“秦大妈,棒梗比我还大,按理说应该是他照顾我才对。”李放心里冷笑,但表面上没再为难她,不是不想,而是场合不对。
你想啊,这是知青送别的站台,周围全是知青和他们的家人。
对于不了解内情的人,李放为难一个送别母亲、一个邻居,怎么看都是她的错!
“算了,看在咱们同院的份上,我能帮的一定帮。不过,要是我姐和我爸受了委屈,呵呵……那就别怪我了。”李放瞥了尴尬的棒梗一眼,没理他。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秦淮如心想,你爸和你姐的脾气,从来都是他们欺负别人,谁敢招惹他们?
尤其是李念现在在街道办事处工作,哪怕是个小官,也得让人三分。
俗话说得好,百姓不和官员斗!
更别说秦淮如知道他们这些人没一个干净的,这时候还想着欺负人,怕不是打着灯笼找死!
还没等秦淮如和一起来送行的何雨柱再说什么,火车发车的铃声就响了。
李放懒得理会秦淮如,转而跟父亲和姐姐挥手告别,大声说着让他们保重的话,不知不觉泪已滑落。
这已经算是幸运的了。当列车员锁上车门,火车发出“呜呜”的汽笛声缓缓驶出站台时,整个站台和车厢里都是一片哭喊声。
当然,也有例外。
比如棒梗就没有哭,甚至都没来得及跟秦淮如道别。
他来得太晚,靠站台的座位早就被占满了,另一边也一样。
火车启动后,所有人都挤到窗边想跟家人告别,他根本挤不过去。
好在火车驶出站台后,那些知青陆续回到自己的座位。
“我说哥们儿,这个位置是我的。”一个说着地道京片子的男知青盯着坐在自己位置上的棒梗。
“这位置是你的?”棒梗不以为然,“上面刻你们家名字了吗?还叫它一声它就答应?”
“哟,小子挺横啊。”那男知青笑了,接着四五个人围了过来。
棒梗一看,脸色顿时变了。
一对一他不怕,可五六个一起围上来,他立刻怂了。
李放看到这一幕,装作没看见。
自己找死还能怪谁?
没落井下石已经算他心善了,还指望他帮忙?
姥姥!
很快,棒梗就被赶下了座位,围观的人却没人帮腔。
没办法,这几个满嘴京片子的家伙一看就是老北京的混混,有眼力的人都知道这种人惹不起,一碰就麻烦。
结果棒梗不仅被赶走,随身行李也被翻了个底朝天。
幸好列车长及时出现,事情才没闹大。
“你们都是去支援农村建设的,都把坏毛病收一收。”
“是这家伙占了我的座位,不是我们找事。”被占座的男知青看了眼列车长腰上的**,识相地给对方台阶,“只要他不招惹我们,我们懒得理他。”
“这样最好。”列车长点点头,又看向棒梗,“你来晚了没位子就占别人的位置,要是都像你这样,那还得了?”
“也别怪别人找你麻烦,别傻站着了,跟我去车厢连接处坐会儿。你们这批是去东北的,路途远得很,没事别乱跑,好好休息,不然有你受的!”
棒梗虽然心里不服气,也只能照做。
他期间不断朝李放望去,希望对方能帮他一把,比如让出个座位。
可一看过去,却发现人家已经闭眼靠在车窗边睡着了。
“这人真冷血!”棒梗没傻到真以为对方睡着了,只能暗骂一句,拎起有些凌乱的行李,跟着列车长往车厢连接处走去。
“活该!还以为是家里呢,谁还围着你转。”李放闭目养神,心里却乐开了花,“可惜没打起来,不然更开心。”
出发前,李放就打算一路上谁也不理,自己玩自己的游戏。
所以他干脆戴上皮帽,围上围巾,穿上那件军大衣,直接坐在座位上,别人还以为他睡着了,没人来打扰。
就连同座的人也故意压低声音说话,生怕吵到李放。看来这世道还是好人多,像棒梗和贾家那些怪人倒是少见。
“哐当!哐当!哐当!”
七十年代的绿皮火车,最高时速也就七八十公里,但大多数时候才三五十公里。
李放这次要去的地方离东北不远,但不在东北境内,依旧很远。
第一天路上,除了吃饭、上厕所,他一直靠着座位“睡觉”,同座的知青以为他生病了,还问了几句,反倒让李放有点不好意思。
到了第二天,大家熟悉了,李放也不好太过不合群,便加入了聊天的队伍。但他一直记得父亲和姐姐的叮嘱,多听少说,多看少做。
他连自己带的方便面都没拿出来吃,太引人注目。
只是吃了些饼、卤蛋和小菜,这样已经比不少知青吃得好了。
他并不小气,但也绝不会傻乎乎地到处送人,只跟同座的几个知青分了一点。
大部分时间还是坐在那里闭目养神,打打游戏,时间久了,大家也就习惯了。
火车一路停停走走,每次停车都有人下车。
因为是专列,没有新的人上来,车厢里很快就不那么拥挤了,坐在连接处的棒梗也终于有了座位。
火车开了两天两夜,终于轮到李放下车了。
这是一个不太大的火车站,充满年代感。和他一起下车的知青不少,但出站后大多都各自走了。
一路上的交情让众人分别时都叮嘱要保持联系,互相照应。虽然不在同一个地方,但距离并不算太远。
当然,是否有人真的把这话放在心上就不得而知了,毕竟现在可不是以后,别说几十公里,就是十几公里也已经很远了。
出了火车站后,一行人被当地工作人员送到汽车站。没错,**这个地方离火车站所在的城市还很远,而且每个人去的地方也不一样。
李放倒是不介意,这一路上他升了几级,身体一点疲惫的感觉都没有,状态好得很!
和他同坐一辆车的有九个人,其中就有棒梗。
不知是李主任特意安排还是巧合,根据李放私下打听,这家伙插队的村子离他的地方确实不远,直线距离不到十公里。
九个人坐了一天的车还没完,还得再走一天一夜的山路。幸好地方上早有经验,提前都安排好了。各个插队的村子当天都派人赶着马车、驴车来接人。
让李放没想到的是,自己竟是独自一人前往,剩下的八个人分成了两批,去了两个不同的村子,只有他一个人。
在那八个知青眼里,李放确实挺可怜,人生地不熟,没人照应,肯定会吃不少苦。就连棒梗也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但没人知道,李放正想要这种效果,人少才好行动。
等那八个人离开后,李放又等了一会,趁没人注意,从游戏世界里取出了一些物品,毕竟到了地方再拿就不好解释了。
原本的两个大包变成了五个,吃喝穿住一应俱全,光是瓶装白酒就有小箱。
整理完行李不久,一辆驴车慢慢驶来。
“是知青吗?”赶车的老头年纪很大,说话带着地方口音,但还能听懂。
【为了写作需要,这里就不写方言了,统一用普通话,请大家见谅。】
“是我,大爷,您是岗岗营子的吧?”李放笑着点头,心情还有点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