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蒙恬等人立即以拳击甲,金属碰撞声震彻云霄。台下军阵闻声而动,盾剑相击铮铮,长戈顿地隆隆。十万铁骑张弓架弩,寒光映日。
\"秦军威武!\"祖龙声震山河。
\"风!\"十万人齐声应和,声浪掀起漫天黄沙。盾牌如墙,剑锋似雪,弩机森然。
皇帝再击战甲:\"大秦万年!\"
\"陛下万年!\"三军怒吼穿透云霭。戈矛顿 天响,声如惊雷滚过苍原。
黑龙旗在朔风中怒卷,朱砂书就的\"秦\"字宛若鲜血。往昔出征皆悬将旗,今日独树玄鸟旌幡——这是横扫六合的 亲征。
始皇帝抬臂示意,令旗翻飞间战鼓骤歇。天地霎时寂静,唯余甲胄摩擦的金属轻响。
\"霍去病曾言——\"祖龙按剑而立,声贯九霄,\"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今日朕与尔等——\"宝剑出鞘的龙吟声中,四十万铁器同时高举,\"不破贺兰,终不还朝!\"
狂风骤起,卷起如血残阳。大秦铁骑的怒吼声里,北疆的狼烟正在视野尽头升腾。
\"大秦的勇士们!朕曾向你们许诺,待六国平定,天下归一,中原将永享太平。但就在我大秦剑指四方之时,北疆却突遭劫难。
胡马趁朕初登大宝之际,举兵南下,铁蹄所至满目疮痍。边塞烽火连天,田垄间尸骸枕藉。此等奇耻大辱,我赳赳老秦何曾受过?今匈奴犯境,屠戮子民,朕必亲率三军讨之!
十年征战,大秦铁骑横扫山东。如今匈奴自寻死路,朕不介意再平一方!
将士们,可愿与朕同赴北疆,驱逐胡虏,开疆拓土?\"
\"愿为陛下效死!\"
\"战!战!战!\"
北境数十载,诸侯屡败于匈奴,以至疆土沦丧,闻胡名而色变。此等屈辱,必当终结于朕之手!今日昭告天下:犯我大秦者,虽远必诛!
秦王剑出鞘,直指苍穹:
\"大秦风起!\"
\"风!\"
\"大风!\"
万千铁甲同声怒吼,声震寰宇。始皇帝剑锋北指:
\"三军听令,卫我河山!\"
朝阳下,青铜号角响彻咸阳。战鼓雷动间,大秦这架战争机器已然开动。铁流所向,直指漠北!\"
黑色的军团如潮水般从始皇帝脚下涌过,在寒光闪烁的剑锋指引下向北挺进。
大秦北方军团先锋将士
铁血军团出征全景
从云端俯瞰,整片大地仿佛被泼上了浓墨。这场即将爆发的战争,其恢宏气势足以令任何见证者屏息凝神。
当大 刚平定六国,百万雄师正愁无用武之地时,匈奴人却不知好歹地南下侵扰。这恰巧给了这支横扫天下的劲旅一个继续驰骋沙场的绝佳理由。
当匈奴铁骑撞上大秦精锐的北方军团时,注定会谱写一段令人\"会心一笑\"的战场佳话。
始皇帝立于高台,目送着这支钢铁洪流融入官道。甲胄铿锵,脚步如雷,谱写着震撼人心的战争交响曲。这是霸者的气度,更是 的胸襟。
他深知,这些将士已在征战中淬炼成钢。若要变革,就必须在自己这一代完成所有的征伐,将四方疆土尽数纳入大秦版图。
朝议决定的治国方略偏向中庸之道,重在休养生息。这虽会冲击传统的耕战体制,却是势在必行的转变。
在烽火连天的年代,耕战之策堪称乱世圭臬。生逢乱世,百姓为求生存自当奋力效忠。他们甘愿承受巨大牺牲,只因心中燃烧着统一的信念——这是秦人世代相传的执念。
但天下一统后,耕战之策已难以为继。边陲或可延续,中原腹地却再难容忍这般严苛的律令。
昔日推行耕战是为完成统一大业。如今四海升平,曾经的百年夙愿已然实现,就像紧绷的弓弦终于可以松弛。
可这口气一旦松懈,再要重振便难如登天。历经数百年战乱的黎民百姓,只求能安居乐业。若能平安终老,于愿足矣。
此乃人之常情。既达目标,自然期盼更美好的生活。若统一后仍与乱世无异,那数十载的浴血奋战岂非成了笑话?
强推耕战只会激起民怨,给别有用心者可乘之机。届时烽烟再起,又将是怎样的局面?
始皇帝心知肚明。就连他这个 都如释重负,何况天下苍生?耕战之策必须改变。正因如此,朝会上他才会采纳农家学说,委以治国重任。
农家提出的三条治国方略,堪称稳固大秦根基的良方,既能快速恢复国力,又能使平民真切体会到新政之利。此乃富民安邦之策,若全面推行十载,大秦必将开创亘古未有的鼎盛之局。
农家主张藏粮于民,与民休息,以农为本。这般施政,可使黔首自发归心。自然,见效尚需岁月沉淀,但假以时日,大秦江山必固若金汤。此策实乃始皇帝在儒法相争时的折中选择,成效颇佳。若非扶稣革新儒学,传统儒家岂能与法家抗衡?若循旧例,终将重演法家独尊、百家凋零之局。
而今新儒与法家势同水火,各不相让。在始皇帝眼中,二者皆为栋梁之才。若偏袒任一方,必失另一方鼎力相助,此非 所愿。这两家能从百家争鸣中脱颖而出,确有其过人之处。若能尽收麾下,方称明君之志。历代秦王皆重才惜才,此风在大秦基业中屡验不爽。
当下儒法两派相互制衡,反促成朝堂新局。农家趁势而起,竟从两强手中夺得治国先机,恰似鹬蚌相争之喻。始皇帝乐见其成——只要朝中无独大之势,这盘棋便愈发精彩。而儒法两家见农家上位,反倒暗自庆幸:总好过死对头得势。
他们哪知这浑水摸鱼之局,正是 心术。强权压服终落乘,润物无声方为上策。既要臣子尽心效力,又要令其自觉获益,方为御下之道。
此刻章台宫内,儒法两派为争那治世显学之位,在廷议中争得面红耳赤。而御座之上的始皇帝,却是好整以暇地作壁上观。这番从容姿态,反教两派如芒在背——难道陛下真要择其一家?
儒家臣子越想越惊:\"法家素来视我辈为眼中钉,若让其主导国策,我儒家焉有活路?断不能让这般情形发生!\"
法家众人暗自思忖:“朝堂之上,我派掌权已久,岂能在紧要关头功亏一篑?政敌环伺,尤以儒家为甚,若让其得势,我法家恐步商君后尘,性命堪忧!一旦失势,覆灭便在旦夕之间,绝不可退!”
儒法之争,源于理念相悖,积怨已久,势同水火。此刻已非寻常较量,而是生死存亡之战——任一方上位,另一方皆难以承受,此乃最险恶之局。
随着争执愈演愈烈,局势逐渐失控,甚至滑向最糟境地。此般情形下,两家门人的心理防线不断崩塌,最终竟退而求其次:即便不能掌权,只要不让对方得势,纵使第三方上位亦可接受——此正是农家趁势而起之契机。
儒法全面相争,反令农家渔翁得利,朝堂纷争暂得缓和。两家明争转为暗斗,始皇尽收诸子百家之才,各派门人非但不敢怨怼,反倒俯首称恩。
然于法家而言,此举实为权力暗削。始皇手段高明,无形中削弱其势,法家众人虽心有不甘,却无计可施。经此一番博弈,朝中形成多方制衡之局,恰合始皇预期:群英荟萃,方为强国根基。
——
农家惠民之策确能使百姓安居乐业,然此般怀柔政令推行之下,大秦军力必遭削弱。
试问:若得温饱,谁愿赴战?
沙场刀剑无眼,纵无荣华富贵,能平淡终老亦是庶民夙愿。农家之策恰可实现此愿,民生富足,社稷自安。
然废除耕战制度,却令大秦战力锐减。乱世尚需耕战立国,太平盛世中,此制已无存续之理。
昔时耕战体制下,秦民不外二事:春种粟,秋挥戈。周而复始,民如械具,毫无生趣,唯战是从。
此制若得永续,君王自当欣然。然百姓非木石,其中甘苦,冷暖自知。
昔年七国鏖战,百姓别无选择,唯以血汗助秦征战,全凭\"天下一统\"之信念苦撑。彼时所盼,不过统一后能改此困局。
今六合既定,始皇自当顺应民心。唯有予民所求,方能换得赤诚拥戴——此理不言自明,亦为扶稣力主之政。
始皇深知此策无谬,却更明白:若让百姓尝过安乐滋味,再欲重启战端,恐难于登天。
大秦灭六国一统天下,然欲使百姓再如战时那般鼎力支持却非易事。天下初定,民心向安,始皇帝深知若安享太平日久,虎狼之师必失锋芒。待百姓习惯安定生活,再兴兵戈必遭怨怼——他们只会埋怨朝廷加赋 ,却不解 深谋远虑。
此乃人之常情。昔日六国未灭,举国上下同仇敌忾;而今四海归一,黎民各谋生计。始皇帝采纳农家劝农之策时,更须趁将士锐气未消继续开疆。若错失当下战机,后世若无雄主,大秦版图恐难再扩。此刻百万雄师灭国余威尚在,唯缺一个能凝聚人心的正当名分。
师出无名则事必不成。秦军与百姓需要如\"统一天下\"般令人信服的大义名分。这等名分何其难觅,纵使始皇帝亦难凭空捏造,故先前只能凭强权威压,强行征伐岭南。然匈奴犯边,恰似天赐良机。
\"保家卫国\"四字重若千钧!此名分比 强令更得人心。始皇帝暗忖:若主动北伐匈奴,虽可激励将士,却难测民心向背;今匈奴来犯,反倒使举国上下同仇敌忾。大秦战争机器将再度全速运转。
原本只想稳固边防的始皇帝,见军民如此齐心,野心渐生:何不借此良机彻底击溃匈奴?不仅收复失地,更可夺取河南沃野。思及此,他收剑入鞘。
\"蒙恬。\"
\"末将在!\"
\"朕命你全权统帅北伐大军,遇紧急军情可相机决断。\"
见蒙恬似有迟疑,始皇帝续道:\"此番虽以御驾亲征为名,然朕深居宫中,不谙战阵。尔等久经沙场,朕决不干涉具体指挥。战略方针由朕定夺,临阵对决皆由将军自主——此次
北伐,你就是战场上的最高决策者。\"
《军中纪事》
\"圣上坐镇军中,末将安敢僭越兵权?恳请陛下收回钧命。\"蒙恬单膝跪地,铠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嬴政朗声大笑,掌心重重落在将军肩甲上:\"蒙卿何时也学得这般客套?朕既将虎符相托,便是信得过你。\"
蒙恬垂首称是,嘴角却噙着苦笑。满朝文武何人当真敢议君王离京?那几个血溅丹墀的谏臣尸骨未寒。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过是君臣间的默契游戏——秦皇指节敲击案几的节奏,比任何虎符调令都要来得紧要。
【北征·先锋列阵】
\"辛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