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僵住了。
\"我知道你在那里。\"白川叹了口气，\"你的心跳声太大了。\"
林晚慢慢走出来，双腿发颤：\"你...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月光下，白川的眼睛闪烁着金色的微光：\"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林晚声音提高，\"我亲耳听到你说'祭品'！还说李小雨——\"
\"我在获取情报。\"白川打断她，\"为了救你朋友，必须知道仪式确切时间和地点。\"
\"凭什么相信你？\"林晚后退一步，\"你从一开始就神神秘秘，体温异常，眼睛会变颜色，还有那些...非人类的反应速度！\"
白川的表情变得痛苦：\"我不能告诉你全部，但请相信，我想阻止那个仪式，不是参与它。\"
\"那就证明给我看。\"林晚咬牙，\"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对这些事这么了解。\"
白川沉默了很久，久到林晚以为他不会回答。最后，他轻声说：\"我妹妹是去年的'祭品'之一。我追查这个组织已经一年了。\"
这个答案让林晚措手不及：\"你妹妹？\"
\"她没能像张瑶那样幸运。\"白川的声音低沉下去，\"我找到她时，已经太迟了。\"
月光下，林晚看到白川眼中闪过一丝水光。不知为何，她相信这一刻他是真诚的。
\"那...混血种是什么意思？\"林晚问。
白川的身体明显绷紧了：\"你听到了那个？\"他摇头，\"不是现在。等你准备好接受全部真相时，我会告诉你。\"
这个回答并不能让林晚满意，但她知道今晚无法得到更多信息了。两人沉默地走回家，各自心事重重。
第二天早上，林晚在家门口发现了一个没有署名的信封。里面是一张她的照片——明显是偷拍的，照片上的她正在学校走廊与李小雨交谈。照片背面用血红色的字写着：
\"停止调查。除非你想成为第八个。\"
林晚的手指发抖，但这次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愤怒。她把照片塞进书包，决定不告诉白川。无论他隐瞒了什么，有一点是确定的——这个组织真实存在，而且他们害怕了。
当天在学校，林晚格外留意李小雨的动向。课间，她把那张特制钢笔塞给好友：\"随身带着，别问为什么。\"
李小雨困惑地看了看钢笔：\"这是什么？新礼物？\"
\"算是吧。\"林晚勉强笑笑，\"对了，这周末要不要来我家过夜？我妈妈做了很多点心。\"
李小雨欣然同意。林晚暗自松了口气——至少月圆之夜，她能确保好友的安全。
放学时，白川拦住她：\"你收到警告了？\"
林晚一惊：\"你怎么知道？\"
\"你身上有信纸的味道。\"白川的鼻子微微抽动，\"还有...铁锈味。他们用血写字了？\"
林晚震惊于白川的嗅觉，但还是点点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训练有素。\"白川简短地回答，\"听着，从现在起到月圆之夜结束，你必须格外小心。别单独行动，尤其是晚上。\"
\"他们想吓唬我。\"林晚握紧拳头，\"但这只会让我更确定要查下去。\"
白川的表情变得复杂：\"有时候勇气和愚蠢只有一线之隔。\"他顿了顿，\"今晚的训练取消。我有事要确认。\"
林晚想问更多，但白川已经转身离开，步伐快得几乎像在逃跑。
回到家，林晚打开电脑，搜索\"老城区废弃医院\"。搜索结果让她倒吸一口冷气——那家医院二十年前因一场神秘火灾关闭，火灾发生在满月之夜，七名患者不幸遇难。报道中附的照片显示，医院正门上有一个模糊的标记：狼头图案。
林晚的鼠标停在那张照片上。七名患者，七名祭品。二十年后，历史要重演吗？
她关上电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开始记录所有线索：张瑶的失踪、废弃工厂的发现、白川的神秘行为、月相仪式、混血种...一切似乎都指向某种超自然的可能性，但林晚拒绝相信那些民间传说。
窗外，月亮逐渐变圆。林晚不自觉地摸向脖子——那里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就像被无形的牙齿轻轻啃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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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同学，能占用你几分钟时间吗？\"
一个柔和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林晚转身，看到一位从未见过的女老师站在走廊拐角处。她约莫三十五六岁，穿着得体的米色套装，黑发盘成精致的发髻，嘴角挂着职业性的微笑。
\"我是苏婉，学校的心理咨询师。\"女人递上一张名片，\"最近考试压力大，学校安排我给部分同学做心理疏导。你的班主任推荐了你。\"
林晚接过名片，指尖传来一阵刺痛。名片是某种厚重的特种纸，边缘烫着金线，中央用优雅的字体印着\"苏婉 心理学博士\"，下方是一行小字：\"月影心理咨询中心\"。
\"我...没什么压力。\"林晚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最近经历的种种让她对任何陌生人都保持警惕。
苏婉的笑容不变：\"所有高三学生都这么说。\"她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表格，\"看，你的睡眠质量评估显示明显焦虑症状。只是简单的谈话，不会耽误太久。\"
表格上确实有林晚的名字和一些她根本不记得做过的测试结果。最奇怪的是，签名栏里赫然是她自己的笔迹。
\"这不可能——\"
\"今天下午四点，我的办公室在实验楼二楼。\"苏婉轻轻按住林晚的肩膀，\"带上班上那位新同学一起来吧，白川是吗？他的评估结果也很不理想。\"
说完，她转身离开，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林晚注意到苏婉左手腕上戴着一个奇怪的银质手链，链坠是一个小巧的狼头雕像。
狼头。又是这个图案。
林晚立刻去找白川，但整个上午他都没出现在教室。直到下午第一节课，他才悄无声息地溜进后排座位，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眼下有深重的黑眼圈。
\"你去哪了？\"课间林晚拦住他，\"有个叫苏婉的心理医生要找我们谈话。\"
白川的身体瞬间绷紧：\"她找你了？什么时候？\"
\"今天早上。她说班主任推荐我做心理疏导，还伪造了我的签名。\"林晚压低声音，\"她手腕上戴着狼头项链。\"
白川的瞳孔骤然收缩，在阳光下变成两条细线：\"别去。无论如何都别去她的办公室。\"
\"为什么？她是谁？\"
\"实验楼二楼最里面的房间，窗户朝北，门上挂着'心理咨询室'的牌子，对吗？\"白川的声音紧绷，\"那间办公室三年前是储物间，根本不是什么心理咨询室。\"
林晚的后背窜上一股寒意：\"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查过这所学校每一个房间的用途和历史。\"白川抓住林晚的手腕，\"听着，苏婉很危险。如果她再接近你，立刻给我发信号——连续三次咳嗽，我会找到你。\"
\"她让我带你一起去，下午四点。\"
白川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这是个陷阱。但她不知道我们已经有所警觉。\"他思考片刻，\"我们去，但必须做好准备。\"
他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小巧的金属片，递给林晚一个：\"含在舌下，能抵抗大部分神经毒素和催眠药物。\"
\"什么？她难道会——\"
\"相信我，\"白川打断她，\"这些人不使用常规手段。\"
最后一节课，林晚几乎没听进老师在讲什么。
她的手指不停摩挲着口袋里的金属片，思绪纷乱。
白川对苏婉的了解似乎超出一般调查，他对可能下药的预判也过于具体...除非他亲身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