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学校最近有同学失踪，我有点害怕。\"林晚斟酌着说。
陈阿姨的表情变得凝重：\"老陈确实有几个没破的案子......\"她犹豫了一下，\"进屋说吧。\"
在客厅里，陈阿姨从随身的布包里拿出一个老式皮夹，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这是老陈最后办的案子，五个失踪青少年，始终没找到。他临终前还在念叨这个。\"
照片上是几个证物袋，其中一个里面隐约可见一张黑色卡片。
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那是什么卡片？\"
\"不知道。\"陈阿姨摇头，\"老陈说每个失踪现场都有这东西，但上面检测不出指纹或dNA。他怀疑是某种......\"她压低声音，\"邪教组织的标记。\"
林晚的指尖开始发抖。她借口做作业回到自己房间，锁上门，从书包深处摸出那张从张瑶课桌里偷偷拿出的黑色卡片。狼头图案在台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仿佛随时会活过来。
她翻过卡片，背面有一行几乎看不清的小字：\"满月升起时，游戏继续。\"
窗外，暮色渐沉。林晚抬头望向天空，一轮近乎圆满的月亮已经隐约可见。
她下定决心，无论白川警告什么，她都要查清张瑶失踪的真相。
......
图书馆的灯光总是太亮。林晚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把面前厚重的档案合上。她已经在这里待了三个小时，查阅过去十年本市所有与青少年失踪有关的新闻报道。
\"需要帮忙吗？\"
林晚猛地抬头，白川不知何时站在了对面，手里拿着两杯咖啡。他今天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衬得肤色更加苍白，在图书馆刺眼的灯光下几乎有些透明。
\"你怎么——\"
\"知道你会在这儿？\"白川放下咖啡，在她对面坐下，\"你昨天问了陈阿姨关于失踪案的事，我猜你会来查资料。\"
林晚警惕地看着他：\"你又跟踪我？\"
白川摇头，推过一杯咖啡：\"只是了解你的思维方式。\"他停顿了一下，\"而且，我想道歉。昨天我态度不好。\"
林晚没有碰那杯咖啡。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白川脸上，她再次注意到他眼睛的异常——琥珀色的虹膜在强光下呈现出一种近乎金色的光泽，瞳孔也不是圆形，而是微微垂直的椭圆形。
像猫科动物。或者...狼。
\"你的眼睛...\"林晚不由自主地说。
白川立刻别过脸去：\"隐形眼镜。\"他迅速转移话题，\"你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林晚迟疑了一下，还是推过几份报纸复印件：\"过去两年有五起类似案件，受害者都是17-19岁的年轻人，失踪时间都在满月前后。警方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白川快速浏览着资料，眉头越皱越紧。他的指甲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发出轻微的\"嗒嗒\"声。林晚注意到他的指甲异常坚硬，边缘呈现出不自然的弧形。
\"还有这个。\"林晚从包里小心地取出那张从张瑶课桌里拿的卡片，\"我查过了，这种卡片材质特殊，市面上买不到。\"
白川看到卡片的瞬间，身体明显绷紧了：\"你不该拿走它。\"
\"为什么？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白川刚要回答，突然抬头，耳朵微微抽动——这个动作如此不像人类，林晚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有人来了。\"白川低声说，\"不止一个人。\"
林晚正想问他怎么知道，远处书架间果然传来脚步声。白川迅速收起卡片和资料，拉起林晚：\"我们得离开。现在。\"
他们刚走出几步，白川突然停下，把林晚拉到身后。他的身体紧绷得像张弓，目光锁定在头顶的书架上。
\"怎么了——\"
\"跑！\"白川猛地推开林晚。
下一秒，整排书架轰然倒塌，数百本厚重的书籍如雪崩般砸向两人刚才站立的位置。白川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将林晚扑到一旁，用身体护住她。书本砸在他背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灰尘弥漫中，林晚听到远处有脚步声快速离去。
\"你...你没事吧？\"林晚挣扎着坐起来。白川已经起身，动作灵活得不像刚被几十本书砸中的人。
\"没事。\"他拉起林晚，目光扫视着倒塌的书架，\"这不是意外。支架被人为破坏了。\"
林晚这才注意到，书架金属支架的螺丝全部被卸掉了，只留下最外侧两颗勉强支撑，随时可能倒塌。
\"谁会做这种事？\"她声音发抖。
白川没有回答，弯腰从散落的书籍中捡起一本破旧的笔记本：\"看看这个。\"
笔记本扉页上用褪色的墨水写着一个日期——正好是二十年前的今天。内页记载着某种仪式的步骤，夹杂着潦草的拉丁文和奇怪的符号。最令人不安的是最后一页，画着一个粗糙的狼头图案，下面写着：\"第七个祭品将完成循环。\"
\"这是什么意思？\"林晚问。
白川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意思是，张瑶可能还活着，但我们时间不多了。\"
离开图书馆时，天已经黑了。白川坚持送林晚回家，一路上他不断回头张望，仿佛随时准备应对袭击。
\"你到底是谁？\"在某个路口等红灯时，林晚忍不住问，\"普通人不可能提前知道书架要倒，也不可能被那么多书砸中却一点事没有。\"
白川望着远处的霓虹灯：\"我知道一些事情...见过一些东西。仅此而已。\"
\"那张瑶呢？你知道她在哪吗？\"
白川沉默了很久，久到林晚以为他不会回答。绿灯亮起时，他突然说：\"城东有个废弃的化工厂，警方从未搜查过那里。\"
\"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白川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月光下的阴影会指引方向。\"
林晚停下脚步：\"我们要去那里，对吗？\"
\"我们？\"白川摇头，\"太危险了。\"
\"张瑶是我朋友。\"林晚直视白川的眼睛，\"如果你不带上我，我就自己去。\"
白川盯着她看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明天放学后。但你必须完全按我说的做。\"
第二天傍晚，他们站在了废弃化工厂外围。夕阳将锈蚀的金属结构染成血色，破碎的窗户像无数只空洞的眼睛。林晚的掌心全是汗，她紧跟着白川，穿过半塌的围墙缺口。
\"这里十年前发生过爆炸，\"白川低声解释，\"官方记录是化学品泄漏，但实际上...\"他没有说完。
工厂内部比外观更加破败。地面上散落着玻璃碎片和扭曲的金属，墙壁上满是涂鸦。但林晚很快注意到，某些涂鸦明显比其他更新——尤其是正中央那幅巨大的狼头图案，颜料看起来几乎是新鲜的。
白川蹲下来，手指轻触地面：\"最近有人来过。\"他指向几处几乎不可见的痕迹，\"重物拖拽的痕迹，还有...\"他突然停住，鼻子微微抽动，\"血的味道。\"
林晚什么也没闻到，但她相信白川的判断。他们跟着痕迹来到一扇锈蚀的铁门前，门上有新安装的锁。
白川从口袋里掏出两根细铁丝，几下就撬开了锁。门后是一段向下的楼梯，黑暗中传来微弱的、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呻吟。
\"留在这里。\"白川命令道，但林晚已经跟了上去。
地下室比想象中宽敞，墙壁上挂着应急灯，投下惨淡的绿光。空气中弥漫着某种化学药剂和腐败血液混合的气味，让林晚胃部翻腾。房间中央摆着几张类似手术台的结构，上面有深色的污渍。
然后她看到了角落里的笼子。
三个瘦弱的人形蜷缩在笼子里，其中一人抬起头，凌乱的长发间露出一张林晚熟悉的脸——张瑶。她的眼神涣散，嘴角有干涸的血迹，脖子上有一圈奇怪的淤青，像是被某种器械固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