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的血液仿佛凝固:\"你是说...\"
\"游戏还没结束,\"周明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昨晚只是第一夜。按照规则,游戏会持续到只剩下一个人...或者所有人都死去。\"
\"你怎么知道这些?\"林晚警觉地问。
周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做过一些研究。关于诅咒和通灵游戏。\"
他拉起袖子,露出手腕上那道疤痕:\"去年我也尝试过召唤...某些东西。为了见到我死去的妹妹。\"
林晚不知该说什么。周明从未提起过他有个妹妹。
\"听着,\"周明突然抓住她的肩膀,\"如果我们想活命,就必须找出沈雨真正的死因,以及...为什么选中我们几个。这不是巧合。\"
林晚正想追问,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班级群里的消息,来自一个已经被删除的账号——张扬的账号。
消息只有一张图片。林晚点开后,差点把手机扔出去——那是昨晚在医院的照片,六个人围坐一圈,而在他们身后的阴影里,站着一个模糊的女性身影,长发遮面,只有一只血红的眼睛清晰可见。
图片下方有一行字:\"天黑请闭眼。下一个是谁?投票开始。\"
林晚抬头看向周明,发现他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怎么了?\"她问。
周明缓缓举起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是同样的图片,但下方的文字不同:\"周明,你妹妹向你问好。\"
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这不可能...没人知道我妹妹的事...没人...\"
就在这时,学校的广播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声中,一个女声轻轻哼唱着童谣:\"天黑黑,欲落雨,天黑黑,要闭眼...\"
林晚和周明对视一眼,同时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爬上脊背。
游戏确实还在继续。而他们,都是棋子。
林晚盯着广播喇叭,那诡异的童谣已经停止,但余音似乎仍在她脑海中回荡。她转向周明,发现他的表情已经从震惊变成了某种决然。
\"我们必须谈谈,\"她压低声音,\"关于你妹妹,关于这一切。\"
周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不是在这里。\"
他们避开人群,来到学校后山的一片小树林。秋日的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地上,却驱散不了两人心中的寒意。
周明靠在一棵老槐树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手指颤抖地点燃一支。林晚从未见过他抽烟。
\"我妹妹叫周雪,\"他吐出一口烟圈,声音低沉,\"两年前,她在这所学校读高一。然后有一天...她跳楼了。\"
林晚倒吸一口冷气:\"和沈雨一样?\"
\"不完全是。\"周明的眼神变得幽深,\"沈雨是被逼自杀,而我妹妹...她是被谋杀的,只是伪装成了自杀。\"
\"你怎么知道?\"
周明撸起袖子,露出那道狰狞的疤痕:\"因为她死前给我发了条消息,说如果她出事了,就一定是'他们'干的。我赶到时已经晚了...后来我尝试用同样的方式结束生命,但失败了。\"
林晚感到一阵寒意:\"'他们'是谁?\"
\"我不知道,\"周明痛苦地摇头,\"但我查到我妹妹死前也在调查沈雨的事。她留下了一本日记...\"
他从背包里掏出一本粉色封面的日记本,递给林晚。翻开第一页,上面用清秀的字迹写着:\"沈雨之死真相调查\"。
林晚快速浏览了几页,心跳越来越快。日记中提到,沈雨死前遭受了严重的校园霸凌,而带头的是一个叫张主任的老师——张扬的父亲。
\"这...这不可能。\"林晚声音发抖,\"张扬从来没提过他父亲是老师。\"
\"因为他父亲在那之后就调走了,\"周明冷笑,\"改了个名字,去了别的城市。我查过了,张扬是去年才转学回来的。\"
林晚突然想起公告栏照片上那个模糊的人影:\"所以沈雨的诅咒是针对张扬...和我们?但我们和她无冤无仇啊。\"
周明深吸一口气:\"日记最后一页。\"
林晚翻到最后,上面写着一段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沈雨的诅咒不是针对个人,而是血统。她诅咒所有欺凌者及其后代,直到真相大白。天黑请闭眼是她死前玩的最后一个游戏,现在成了死亡的邀请函...\"
一阵冷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林晚猛地合上日记本,好像那是什么危险的活物。
\"所以昨晚的游戏...\"她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我们激活了诅咒,\"周明点头,\"而且张扬是第一个目标,因为他父亲是主谋。\"
林晚突然想起什么:\"等等,那其他人呢?陈昊、李梦琪、苏雅...他们为什么也被卷进来?\"
周明的表情变得复杂:\"这也是我想知道的。除非...\"
\"除非他们的父母也参与了当年的事。\"林晚恍然大悟。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掏出手机。林晚快速搜索了学校十年前的教职工名单,而周明则查找学生档案。
几分钟后,拼图开始成形:陈昊的母亲曾是学校教务处的职员;李梦琪的父亲是当年的体育老师;苏雅的父母则是学校董事会的成员。
\"全都和学校有关,\"林晚喃喃道,\"但我们呢?我的父母只是普通工人,和你...?\"
周明苦笑:\"我养父母确实和学校无关,但我的生父...是当年的副校长。我是被收养的,去年才知道这件事。\"
林晚感到一阵眩晕。这一切太超现实了,但所有线索都严丝合缝。她正想说什么,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是班级群。李梦琪发了一条语音消息,点开后传出她歇斯底里的哭声:
\"救命!有人在跟踪我!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她的眼睛!就像张扬死的时候那样!求求你们救救我!\"
背景音中,隐约能听到那个熟悉的童谣:\"天黑黑,欲落雨...\"
\"糟了!\"周明脸色大变,\"下一个是她!\"
第二个夜晚
他们赶到李梦琪家时,天色已近黄昏。李梦琪住在城郊的一栋老式公寓里,楼道灯光昏暗,墙皮剥落,处处透着破败感。
敲了半天门无人应答,林晚的心沉了下去。正当他们考虑是否要报警时,门突然开了一条缝。
李梦琪的脸出现在门缝中,苍白得像鬼一样,眼睛布满血丝:\"你们...你们怎么证明是你们自己?\"
\"什么?\"林晚困惑不解。
\"沈雨会伪装,\"李梦琪神经质地咬着指甲,\"她可以变成任何人的样子...我看到了,在镜子里...\"
周明上前一步:\"梦琪,是我们。我们找到了一些线索,关于沈雨的事。让我们进去好吗?\"
经过一番犹豫,李梦琪终于打开门。公寓里一片狼藉,镜子全部被砸碎,墙上用红色颜料画满了诡异的符号,像是某种驱邪的咒文。
\"我爸今天出差了,\"李梦琪缩在沙发一角,裹着一条毯子,\"她一整天都在试图进来...电话里,电视里,甚至水管里...我听到她在笑...\"
林晚和周明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李梦琪显然已经处于崩溃边缘。
\"听着,\"林晚坐到她身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稳,\"我们发现了一些事。当年沈雨的死不是简单的自杀,而是...\"
\"而是谋杀,\"李梦琪突然冷静下来,眼神变得异常清明,\"我知道。我爸喝醉时说过...他们所有人都在场。他们逼她玩那个游戏,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