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倒计时100天,校园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林晚站在操场上,阳光刺得她眼睛发疼。誓师大会的横幅在风中猎猎作响,校长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却像是隔了一层毛玻璃,模糊不清。
\"同学们,这是你们人生最重要的转折点......\"
她扶了扶眼镜,试图集中注意力。最近总是这样,注意力难以集中,眼前时不时闪过一些奇怪的影子。医生说这是压力过大导致的神经衰弱,开了些安神的药,却没什么效果。
\"下面请学生代表上台发言......\"
掌声响起,林晚机械地跟着鼓掌。突然,她看到讲台旁边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那是一个穿着旧式校服的女生,脸色惨白,脖子上有一圈明显的淤青。人影缓缓转头,黑洞洞的眼睛直直看向林晚。
林晚倒吸一口冷气,心脏几乎停跳。她猛地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同学。
\"林晚?你怎么了?\"同学关切地问道。
\"那、那里......\"林晚颤抖着指向讲台,却发现那个人影已经消失了。
\"你脸色好差,要不要去医务室?\"
林晚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没事,可能有点低血糖。\"
就在这时,一阵刺骨的寒意突然从脊背窜上来。她看到操场边缘的树荫下,站着更多模糊的人形黑影。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面目全非,全都用那种空洞的眼神望着她。更可怕的是,她发现不少同学的肩膀或后背上,都趴着一些奇形怪状的生物——像猴子又像婴儿,皮肤灰白,正贪婪地吮吸着什么。
\"啊——!\"林晚终于忍不住尖叫出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林晚!林晚!\"
恍惚中,她感觉被人扶了起来。班主任陈老师焦急的脸在眼前晃动。
\"快送医务室!\"
......
消毒水的气味。林晚睁开眼睛,看到医务室熟悉的天花板。
\"醒了?\"校医李阿姨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有点凉。你最近是不是又熬夜了?\"
林晚摇摇头,喉咙干涩:\"李阿姨,我刚才......\"
\"你突然晕倒了。血压有点低,血糖正常。\"李阿姨递给她一杯温水,\"压力太大了吧?高三了,要注意调节。\"
林晚接过水杯,手指微微发抖。她不敢说自己看到了什么,那太荒谬了。
\"陈老师去开会了,让你醒了先回家休息。你妈妈知道了吗?\"
\"我...我没事,不用告诉她。\"林晚勉强坐起来。母亲经营着一家小杂货店,独自抚养她长大,已经够辛苦了。
走出校门时,夕阳将影子拉得很长。林晚刻意避开那条经过废弃公园的近路,选择了人多的主街道。然而,即使在人流中,她还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一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站在马路对面,对她微笑。女孩的嘴角一直裂到耳根,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惨白。
林晚浑身血液仿佛凝固了。更可怕的是,周围的人似乎都没看见那个女孩。红灯变绿,人群开始移动,林晚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红裙女孩穿过马路,径直朝她走来。
\"姐姐,你能看见我?\"女孩歪着头问道,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林晚转身就跑,书包在背后剧烈晃动。她不敢回头,一路狂奔回家,直到重重关上房门,才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晚晚?怎么了?\"母亲从里屋出来,看到女儿惨白的脸色,眉头紧锁。
\"妈,我......\"林晚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难道要告诉母亲自己突然能看见鬼了?
母亲摸了摸她的额头,叹了口气:\"又头晕了?早跟你说别太拼命。\"她转身去厨房,\"我给你熬点姜汤。\"
林晚回到自己房间,瘫在床上。一定是压力太大了,产生了幻觉。她自我安慰着,目光扫过书桌上的复习资料,突然想起书包里还有几张试卷要写。
她拉开书包,一本旧相册意外地掉了出来。
\"这是......\"
林晚不记得自己有这本相册。翻开第一页,她愣住了——那是一张泛黄的照片,母亲年轻时的模样,怀里抱着一个婴儿,旁边站着一个穿道袍的中年男子。照片背面用褪色的钢笔字写着:\"玄清观留念,林晚满月\"。
相册里还夹着一张符纸,朱砂绘制的纹路已经暗淡。林晚刚触碰到符纸,指尖就传来一阵刺痛,仿佛被静电打到。更奇怪的是,符纸接触的瞬间,她耳边一直萦绕的窃窃私语突然消失了。
林晚盯着照片中的道士,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脑海:这些突然出现的\"幻觉\",会不会与这个道士有关?
她隐约记得母亲提过,自己出生时体弱多病,差点夭折,后来是一位云游道士救了她。但具体细节,母亲总是避而不谈。
窗外,夜色渐浓。林晚没有开灯,在黑暗中凝视着那张符纸。明天,她决定去查查这个\"玄清观\"到底在哪里。
而此刻,她不知道的是,在城市的另一端,一个年轻人正从古籍中抬起头来,眉头紧锁:\"封印解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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