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殷寿派遣费仲和尤浑,趁大军驻扎之际,商讨如何实现大王的意图。
费仲对尤浑说:“冀州之事,我们无需插手;战事非我们所长,一切听从北伯侯安排。
但有一事——若不能带回苏妲己,我们有何颜面回朝见大王?”尤浑惊讶问道:“费大夫何出此言?苏护已死,苏妲己怎会愿意入宫侍奉?”费仲冷哼一声:“我们虽不擅长战事,大王仍派我们前来,究竟为何?不就是让我们设法帮他解决此问题吗?”两人正讨论间,忽闻帐外崇侯虎亲兵高声传唤:“侯爷请二位过去……”此前殷寿闭关修炼,比干担忧冀州局势生变,立即命崇侯虎携费仲、尤浑急速出发。
三人领军疾行,崇侯虎更提前通知其子崇应彪先行领兵逼近冀州。
他们尚在途中,北伯侯大军已如铁桶般围困冀州城。
崇应彪未轻举妄动,仅在城外布阵等待父亲及费仲、尤浑到来。
冀州城内百姓惊恐,守军戒备。
苏府中,苏全忠身披麻衣,被部将围绕,共商对策。
自苏护去世后,他已成为冀州新主。
将领们议论纷纷:有的认为帝幸暴虐,杀害君主,应当起兵反抗商朝;有的责怪苏护违抗命令,招致灾难,主张开城投降。
苏全忠一直保持沉默,眼中布满血丝。
他早就预料到父亲前往朝歌会有危险,却没想到这成了永别。
当初朝歌的使者到来时,他曾劝父亲接受纳妃的命令,但苏护坚决拒绝。
这本是件好事!
不接受也就算了。
还自作聪明找借口推脱责任,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果然,苏护死在了朝歌。
苏全忠此刻心情复杂,既有预料之中的感觉,又夹杂着愤怒与悲痛。
不管怎样,苏护终究是他的父亲,杀父之仇怎能轻易放下?
就在这时,有人高声说道:
“侯爷已逝,将军就是我们冀州的主君,不仅要为父尽孝,更要为冀州所有百姓着想!”
“将军难道愿意看到战事爆发,百姓流离失所吗?”
苏全忠心里微微一动。
还没等他开口,就听见有人怒声反驳:
“北伯侯的大军已经压境!”
“你以为不想打就能避免战争吗?冀州已经到了不得不反的地步……”
那人又不慌不忙地说:
“此言差矣!”
“我觉得这件事未必没有转机……”
说到这儿,他突然停了下来。
苏全忠当即皱起眉头,目光紧紧盯着说话的人!
稍作思索后,他对众人说道:
“你们先都退下,让我好好想想!”……“郑伦将军,你留下。”
之前发言的,是苏护手下的督粮上将郑伦。
郑伦曾跟随西昆仑的度厄真人学习道术,与李靖是同门师兄弟。
虽然没有修成长生仙道,但他从度厄真人那里学到了一门鼻神烟通之术,掌握窍中二气。
与人交战时,只需轻哼一声,声音便如洪钟般响亮,随即喷出两道白光,专门摄人魂魄。
在原本的封神大势中,正是郑伦劝说苏护,使他从反商转而率军攻打西岐。
后来兵败被俘,不得不归顺西岐,最终死于梅山七怪中的金大升之手。
因他能以鼻烟摄魂,与陈奇并称为“哼哈二将”。
众人离开后,苏全忠向郑伦拱手说道:
“我看郑将军对当前局势胸有成竹,还请将军指点!”
郑伦微微点头,神情严肃地问苏全忠:
“请允许我说句不敬的话,若不是侯爷自己应对不当、进退无措,原本的好事也不会变成祸事!”
“如今侯爷已逝,将军肩负着冀州的安危。”
“此时不应只顾个人恩怨,而应先为冀州百姓着想……”
听到这里,苏全忠心中又是一动。
众人皆认为战争不可避免,但我却有不同看法。
“我听闻,此次领军至冀州的主帅虽是崇侯虎,但费仲、尤浑却是大王亲派的将领。”
苏全忠听后露出惊讶。
“将军的意思是……解决冀州之围的关键在于这两人?”
郑伦微笑:
“费仲、尤浑在朝歌城中,是大王宠信仅次于王叔比干之人。”
“他们贪财,若我们献上财物,或许能在大王面前为冀州求情。”
“至于北伯侯,若能避免,他又何苦发动战争?既损兵折将,又削弱自身实力?”
苏全忠听后心中有所领悟,但面上仍有犹豫。
若真听从郑伦之计,岂不是向朝歌屈服,放弃复仇?
郑伦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再次平静说道:
“将军,自古忠孝难全,请您深思。”
经过一番内心挣扎,苏全忠暗自思量:
“父亲,请原谅儿子的不孝……”
最终,他含泪答应了郑伦的提议。
郑伦见苏全忠做出决定,采纳了自己的建议,心中大喜,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府中应尽快准备财物,挑选便于携带的,我即刻去找他们。”
苏全忠同意后,立即派人去办。
不久,有人送来几件宝物,苏全忠将它们交给郑伦。
郑伦向苏全忠拱手道:
“冀州百姓将铭记将军,我郑伦此行定不负使命!”
说完,他接过宝物,收入怀中。
离开苏府后,郑伦骑上火眼金睛兽,直奔冀州城外。
城外大军重重包围,
但郑伦孤身一人,谁能阻拦?
他轻松突围,朝崇侯虎三人来的方向迎去。
夜色降临,郑伦便迎面遇到了他们。
崇侯虎与费仲、尤浑正在安营扎寨。
郑伦毫不掩饰,骑着火眼金睛兽直奔众人面前。
守卫士兵立即警觉,握紧武器,大声喝问:“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郑伦朗声笑道:“我是冀州郑伦,奉命前来求见北伯侯和两位大夫,请代为通报!”
费仲与尤浑心中疑惑,随亲兵来到崇侯虎的营帐。
一进帐内,只见崇侯虎端坐,下方站着一位陌生的魁梧将领。
两人进来后,那人转身笑着迎上前来:“二位想必是费大夫与尤大夫吧?我乃冀州郑伦,特来拜见!”
费仲与尤浑还未弄清状况,手中已被塞了几样东西。
低头一看,光芒闪烁,两人顿时眼前一亮。
费仲先是瞥了崇侯虎一眼,面无表情地将东西收好,接着对郑伦笑道:“郑将军此次前来,有何贵干?难道是为冀州求情?”费仲的语气并不友好,但郑伦神态自若,向两人拱手道:“我代表冀州,代表苏全忠将军而来。
两位大夫明鉴,冀州绝无反叛商朝之心!”费仲和尤浑听后,脸上露出惊讶之色,而崇侯虎则神态平静。
原来,在费仲和尤浑到来之前,郑伦已经向崇侯虎透露了冀州的意图。
郑伦说:“崇伯侯虽是天下四大诸侯之一,兵力强盛,但冀州也并非易于对付。
冀州虽然难以匹敌,但崇伯侯又怎能忍心让自己的士兵无谓牺牲?”这番话从士兵的角度出发,正中崇侯虎的心思。
崇侯虎对商朝忠心不二,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私心。
若能选择……谁愿意无端损耗自己的实力?
然而,郑伦的话中隐约带着几分威胁。
崇侯虎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正要开口斥责——不料郑伦接着又说了一番话,让崇侯虎陷入了沉思。
郑伦继续说道:“崇伯侯也明白大王为何动怒,无非是因为苏妲己!”
“请问崇伯侯,如果冀州城被攻破,大军凯旋,是否要将苏妲己献给大王?”崇侯虎微微一愣,心中暗自思量。
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何必多问?若真的攻下冀州,士兵们或许能在混乱中抢夺一些财物。
但苏妲己的名字已经传到天子耳中,帝幸已经注意到了她。
谁还敢擅自动她?最终还是要将她送到朝歌,献给大王。
看到崇侯虎神色动摇,郑伦淡淡一笑,继续说道:“冀州上下都知道,苏妲己美貌无双,如同仙女。”
“如果她将来得到大王的宠爱……”郑伦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请问崇伯侯,苏妲己想起家破人亡、冀州沦陷之痛,她会怨恨大王?还是会迁怒于您?”这话一出,崇侯虎脸色顿时变了。
苏妲己即使得宠,她的权力也来自帝幸,自然不敢对帝幸做什么。
但她难道不能在君王耳边说些坏话?把他们这几个人的不是都讲出来?
想到这里,崇侯虎面色阴沉,冷冷道:“我崇侯虎对大王忠心耿耿,所做的一切都是尽职尽责,有什么好怕的?”郑伦只是微笑着不说话。
忠心又怎能抵得过枕边的风言风语?就算大王知道你忠心,时间久了,态度也会慢慢改变!
最后,崇侯虎轻哼一声。
郑伦将军武艺出众,麾下三千乌鸦兵严整有序,早有所闻。
“未料将军亦有此等辩才……”
此言无疑是对郑伦观点的认可。
郑伦面露更甚之笑意。
随即向崇侯虎施礼。
“失敬,望侯爷宽恕。”
“若能平息冀州战祸,全忠将军必深表感激。”
崇侯虎稍加思索,未即应允,反对郑伦言:
“此事非我独断,随行费仲、尤浑二位大夫乃大王亲派,最终如何,尚需征询他们意见……”
郑伦却无忧虑。
在他眼中,最难说服的崇侯虎已有所松动,何惧费仲与尤浑?
且他心中所想:此二人或许本不关心战事。
郑伦表明冀州无反叛之意后,
费仲轻蔑一笑,语带讥讽:
“你说无反意便无?苏护冒犯君王,殿前动武——天下诸侯皆目睹!”
郑伦急解释:
“费大夫有所不知,此乃苏护个人鲁莽,与冀州百姓无涉。”
“因恐大王怒,牵连百姓,妲己愿亲往朝歌,向大王请罪陈情……”
费仲、尤浑听罢,眼中闪过光芒,相视一笑,
神色中既有惊异,亦难掩心中喜悦。
正如郑伦所料,
攻冀州与否,二人不甚在意;
搜刮财宝不过顺手牵羊。
真正紧要的是——
将苏妲己带回朝歌!
大王若喜,他们地位稳固,荣华富贵自然随之而来。
“此言当真?”
“苏妲己真愿赴朝歌请罪?”
郑伦郑重颔首:
“绝无虚言。”
实则苏妲己愿否,已非她所能左右——
苏护已逝,长兄如父,她一弱女子,何来自主之权?
费仲、尤浑大喜。
郑伦趁机请二人回朝后为冀州美言,并赠厚礼以表诚意。
“此非贿赂,
乃补偿二位大夫因护驾受伤,调养之资。”
郑伦庄重言道。
经此一事,众人在郑伦劝说下,决定暂缓对冀州的攻势!
但崇侯虎不敢贸然撤军。
“大王未下令,我岂能擅自撤兵?”
“军队暂驻,终须待大王旨意!”
郑伦不急,微笑回应:
“理当如此。”
此后事宜便如此定下。
郑伦当夜返回冀州,向苏全忠汇报会谈结果。
崇侯虎与两位同伴继续他们的旅程,向冀州进发。
现在,他们不再急于赶路,而是迅速派遣使者前往朝歌,向帝幸报告冀州的最新动态,请求大王的裁决。
所有人都相信,大局已定。
次日,苏全忠在冀州将领面前宣布了几项决策,首先就是否认苏妲己与姬昌长子之间的婚约。
他宣称:“没有证据,这婚约自然无效……”众人立刻意识到形势已经改变,纷纷表示赞同:“没错,没错……”在大商尚未显露衰败迹象之时,帝幸的命令依然具有权威。
即使他们能够抵御崇侯虎的军队,如果帝幸再次下令,诸侯联合进攻冀州,他们又该如何是好?因此,顺应形势是明智之举。
苏全忠的意图被众人察觉后,大家一致表示支持,即便是之前声称要为苏护拼命的人也无异议。
毕竟,连苏护的儿子都这样表态,其他人又何必冒险?
苏全忠随后宣布的其他事项都在众人的预料之中。
苏护违抗圣命,冀州应当派人向帝幸请罪,但州内人心不稳,不能一日无主。
因此,苏妲己将代替兄长前往朝歌。
苏妲己也被苏全忠说服,为了冀州百姓免受战火之苦,她带着沉重的心情,准备启程前往朝歌。
当崇侯虎、费仲、尤浑等人到达冀州时,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就在这时,帝幸将邓婵玉与商青君一同纳入王宫的消息传来,费仲和尤浑两人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唉……邓婵玉本是我们接进城的,如今却因冀州之事,没能办成大事!”不久,两人重新振作起来,费仲更是说道:“没关系,我已见过苏妲己,她确实是绝世……大王见了一定会喜欢!”
“等大王的旨意下来,我们就护送她去朝歌,这一路正好可以拉近关系……”
“不管怎么说,我们也算是帮了冀州,对吧?”
与此同时,在朝歌城内,商容与邓九公两家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吉时一到,两家同时将打扮得红艳喜庆的商青君与邓婵玉送出府门,送往王宫。
就在此时,殷寿收到了崇侯虎等人快马送来的消息。
看完费仲派人送回的奏报后,殷寿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他原本还在想,苏护已被自己直接处死,冀州应该彻底反叛了吧?那苏妲己又怎么进宫?又如何被九尾狐附身?
封神的局势似乎有着难以抗拒的惯性,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起点。
——苏妲己代替哥哥来请罪!
“有趣……太有趣了!”
“还有这个郑伦,根据费仲的说法,竟然是个擅长交际的人!”
“真是出乎意料……”
这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谁提到“哼哈二将”,脑海中浮现的不是粗犷、壮实的形象?
谁能想到郑伦竟是这样的人物。
殷寿稍加思考,然后对传信的士兵说:
“好了,我已经知道了。”
“你去休息吧,再派人去传话,这件事我同意了。”
既然苏护的死没有带来其他变化,
殷寿就想看看,冀州这场**之后,苏全忠是否还会像原本那样,与西岐交战一番后归顺,继续反抗商朝?
至于苏妲己……
殷寿心中又起了波澜。
他知道,苏妲己在去朝歌的路上,会在城外被九尾狐附身。
但要不要救她,改变她的命运?
“如果救下苏妲己,改变她的命运,一定能获得不少气运。”
“可是……”
“我毕竟是害死她父亲的人,把她留在身边真的合适吗?”
殷寿在心里权衡。
这简直像是被美色迷了心窍。
但很快,他就把这个念头抛到了脑后。
“算了,暂时不纠结这个。”
“今天是本王的大喜之日,还是好好享受现在吧……”
想到这里,殷寿不再为这件事烦恼。
静静地等待商青君和邓婵玉被迎进宫中。
经过一系列复杂的仪式,两位女子被送进王宫,一起来到殷寿的寝殿。
殷寿并不清楚商青君为何最终选择进宫。
他不在意。
只要目的达到,殷寿不在意商容用什么方法说服她!
宫外热闹非凡,宫内却冷清许多。
她们终究不是王后。
殷寿允许商容和邓九公在府中操办婚事,已经是给了足够的面子。
按理说,直接送进宫里就行,何必大张旗鼓?
当殷寿快步走进房间时,只见两人身穿嫁衣,依偎坐在床边。
殷寿轻笑一声,掀开盖头。
“呵呵……”
“爱妃,本王来了!”
左边是商青君,右边是邓婵玉。
盖头揭开的瞬间,两人截然不同的神色映入眼帘。
商青君虽然笑着,却掩饰不住其中的勉强。
殷寿暗自冷笑。
强求的姻缘果然不美,不过没关系,即使不甜,也能解渴。
随即看向邓婵玉。
邓婵玉脸颊泛红,如饮过美酒般醉人,眼神**地望向殷寿。
眼中交织着期待与羞涩。
她轻声呼唤:
“大王……”
殷寿心中一暖,身体前倾靠近。
“婵玉,我来了!”
邓婵玉生硬而热情地回应,情感激动之际竟然忘记了旁边的商青君。
但殷寿怎会忘记?
眼角余光看到商青君低头沉默,原本白皙的颈部已经泛起红晕,手指紧紧扭着衣角。
殷寿心中暗自窃笑。
“你不是喜欢**吗?这次让你听个够……”
“总有一天你会求我!”
殷寿并不急于将商青君拥入怀中,他还不知道玄冥祖巫附体是否需要特定条件。
如果需要纯洁之身呢?
为了一时的快乐而误了大事,实在是不明智。
这一夜,作为旁观者的商青君心力憔悴,整夜未眠。
就在邓婵玉进入宫门之时。
三山关内外也是一片欢庆,总兵邓九公的女儿成为了贵妃,他们也有了朝中的靠山。
此时,一向低调的孔宣迎来了一位访客。
正是之前有所图谋、从东海金鳌岛来的羽翼仙。
羽翼仙化作一个青年的模样,眉眼与孔宣有些相似,气质却大相径庭,满脸的不拘小节。
见到羽翼仙出现,孔宣微微皱眉,轻声问道:
“你来做什么?”
羽翼仙对孔宣的冷漠毫不在意,依旧漫不经心。
望着三山关热闹的人群,连连赞叹:
“这帝幸真会享受,一天之内连娶两妃,倒让这些人都比自己娶亲还高兴!”
“闻仲还把他夸得像上古圣君,看来也不过如此,贪恋美色罢了!”
见羽翼仙避而不答,反而东拉西扯,孔宣眉头更紧。
冷声说道:
“你若没事,不如安心在金鳌岛修行。
身在截教,难道没听说过封神大劫?”
“如此不安分,若被卷入……”
“哼,我可救不了你!”
封神大劫,羽翼仙心中清楚。
通天教主曾多次告诫他们闭门修行,远离劫难。
但羽翼仙却不以为意:
我乃圣人座下七仙,又有凤镞血脉,怎会卷入劫数?
他神色淡然地说道:
“我不是说了吗,我只是路过此地,看看帝幸有什么特别。”
说罢,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倒是你,我亲爱的兄长,堂堂凤镞太子,竟甘愿屈居凡人麾下做个寻常将领……真是让人费解。”
孔宣没有多言,也未向羽翼仙透露大商气运与凤镞之间的关联。
他们出生时,孔宣是天地第一只孔雀,羽翼仙则是第一只大鹏。
按理说两人本应势均力敌。
可因元凤重伤,羽翼仙出生时本源不足,修行之路一开始就落后孔宣许多。
羽翼仙心中始终不服。
孔宣虽有体谅之心,但仍让羽翼仙拜入截教,独自承担凤镞的事务。
见孔宣不解释,羽翼仙冷哼一声。
没好气地说:
“你没事就好……我还有事,得去朝歌看看帝幸到底怎么回事!”
说完便准备离开。
这时,孔宣淡淡开口:
“帝幸身负气运,因果牵连极深,劝你别招惹他。”
羽翼仙对此嗤之以鼻:
你都能隐姓埋名在他手下当个小将,我去看一眼都不行?
——我偏要去!
想到这里,羽翼仙身形一闪,瞬间消失,直奔朝歌而去。
数日后。
羽翼仙急速返回,脸上满是惊恐。
孔宣察觉到他的气息,升空拦住他,惊讶地问:
“你不是说要去朝歌看帝幸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羽翼仙迅速压下情绪,恢复那副桀骜模样,斜眼看向孔宣,冷哼道:
“我不想去罢了,你管得着吗?”
说完,头也不回地飞向东海金鳌岛。
留下孔宣一脸疑惑。
片刻后。
孔宣轻轻摇头,叹了口气,回到三山关。
羽翼仙自然不会告诉孔宣,他在朝歌附近遇到了通天教主。
刚一靠近城门,他就看到通天教主站在外面,神情悠然自得,四处张望。
羽翼仙还未落地,远远便见通天教主回头,眉头微皱,目光投向他这边。
他顿时急停,悬在半空,不敢再前。
之前通天教主多次叮嘱,不可轻易卷入劫数。
这次他擅自前往朝歌,已违师命。
虽然通天教主并未明说惩罚,
但此刻被当场撞见,羽翼仙心中仍不禁慌乱。
他顾不上对帝幸的好奇,立刻在空中朝通天教主行礼。
他急忙转身,迅速遁走了。
待羽翼仙的身影消失后,
通天教主缓缓摇头,心中暗想:
“我截教这些**,终究是习惯了自由。
虽说叮嘱他们守在道场,潜心修行,以避大劫……”
“但能听从的,恐怕没几个。”
“唉……”
教主虽如此叹息,
其实并未太过担心。
截教门人众多,有万仙来朝之势,但大多根基浅薄,难以证得大道。
若能进入封神榜,对这些人来说,未尝不是一条出路。
正因如此,通天教主原本并不反对封神榜。
只是当初众圣共同签订封神榜时,元始天尊的做法过于偏颇,才让他动怒。
“这次的大劫,本是由十二金仙的杀劫引发的……”
“我截教**上榜受劫也就算了。”
“但你竟连一个名字都不肯写?”
“难道……只有我截教的人能上封神榜,你们阐教的人就上不了?”
因此才有了后来的僵持局面。
——干脆大家都不签!
看谁最后能进榜!
论道行修为、战斗实力,截教丝毫不比阐教差,通天教主也信心十足。
很快,他便压下了羽翼仙带来的波动情绪,
继续在朝歌城中漫步。
他看到帝幸所创造的各种器物如何改善百姓生活。
纸张自然不用说,
还有各种农具、新的冶炼方法……甚至包括帝幸为了自己享乐而制作的美食!
帝幸毫无保留地将这些技艺传播开来,
百姓的生活呈现出一片繁荣景象,人人眼中都充满光彩。
无数百姓的心意,
如云汇聚到朝歌中心的王宫,
像华盖一样笼罩在帝幸身上。
通天教主望着王宫方向,轻轻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
“即使有千万人心,也无法撼动天意分毫。”
在他看来,
百姓汇聚而成的信念与气运虽然炽热强烈,
但大商王朝的命运却被无形之力牢牢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