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堂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空气里混杂着书页和草药的味道。
德拉科支着下巴,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划着圈,目光紧盯着讲台上那个新来的教授。
莱姆斯·卢平。
长袍上打着补丁,脸色苍白得像在黑湖底泡了三个月,一副随时会随风散架的穷酸样。
邓布利多的品味真是烂到家了。
“下午好。”卢平教授开口,声音倒是温和,“今天,我们讨论一种你们可能已经见过的生物。”
他的视线扫过全班,在波特那张蠢脸上多停顿了一瞬。
“摄魂怪。”
三个字,像三块冰砸进教室,所有嘈杂瞬间冻结。
德拉科的视线立刻黏在了哈利·波特身上。
果然。
那个大难不死的救世主,脸色瞬间灰败下去,像一张被水泡烂的羊皮纸。
他桌下的手死死攥成拳头,身体抑制不住地轻颤。
德拉科的唇角拉开一个刻薄的弧度。
没出息的东西。
他想起艾德里安在火车上的话。
心魔。
你越是恐惧,它就越强大。
波特心里的那只“魔”看来还挺大的。
“摄魂怪以快乐为食,”卢平的声音沉了下来,在教室里缓缓踱步,“它们会吸走你所有美好的感觉,直到你和它们一样……失去灵魂,只剩下一具空壳,和一生中最可怕的记忆。”
哈利·波特的呼吸陡然粗重,他听到了,那尖叫声又一次穿透耳膜。
一个女人的,撕心裂肺的哀求。
“不!不要哈利!求求你!杀了我吧!”
“对付它们的咒语,是‘呼神护卫’。”卢平停步,转身,“这是一个高深的魔法,施咒时,你需要集中精神,想一个……一个真正强大、快乐的记忆。”
他看见了哈利那副快要窒息的样子,眉头锁紧。
“波特先生,课后请你留一下。”
哈利猛地抬头,茫然地点了点头。
德拉科发出一声轻蔑的鼻音。
瞧,救世主也需要教授开小灶,真可怜。
就在所有人都被摄魂怪的阴影笼罩时,一个清冷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
“教授。”
艾德里安。
全班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集中到他身上。
德拉科的心脏猛地一跳。
这家伙又想干什么?
“沙菲克先生?”卢平投去询问的目光。
艾德里安平静地迎着他的视线。
“您说,守护神咒是‘驱散’它们。”
他顿了顿,抛出了一个炸弹。
“那它们能被‘净化’吗?”
净化?
这两个字像外星语,砸得整个教室的学生都懵了。
潘西·帕金森的嘴张成了o型,布雷斯·扎比尼一直淡漠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惊疑。
净化摄魂怪?
开什么玩笑?那是纯粹的绝望和邪恶,就像你不能把毒药净化成糖水!
德拉科感觉太阳穴又开始抽痛。
他就知道艾德里安一开口,准没好事。
卢平教授脸上的温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先是愕然。
“沙菲克先生,我们…尝试过 没有成功。”
“在我们的魔法体系里,摄魂怪是绝对的负能量体,只能驱逐,无法销毁,你有什么办法?”
德拉科的后背不自觉地挺直了。
一股奇异的、混杂着得意和骄傲的情绪,在他胸口膨胀开来。
他扫了一眼格兰芬多那群蠢货震惊又茫然的脸,尤其是波特那副魂不守舍的德行,优越感几乎要溢出来。
一群废物。
你们还在想着怎么把怪物赶跑,我们斯莱特林,已经在考虑怎么超度它了。
“在家乡,类似的存在,是‘心魔’的外显。”艾德里安的声音依旧平稳,“是负面情绪的聚合体,并非不可化解。”
“怎么化解?”卢平追问,像个急切的学生。
“凝结神魂抵御心魔,或者直接斩掉心魔,又或者直接斩断它与你情绪的根源。”
下课铃声响起。
学生们如蒙大赦,乱糟糟地开始收拾书包。
“沙菲克先生!”卢平叫住艾德里安,又看了一眼另一边的哈利,“还有波特先生,请你们两位都留一下。”
德拉科没动,他环抱双臂靠在墙边,摆出一副“我只是勉为其难等某个拖后腿的家伙”的姿态。
罗恩和赫敏也担忧地陪着哈利留了下来。
卢平先是温言安抚了哈利几句,承诺会单独教他守护神咒,然后便将全部注意力投向了艾德里安,目光灼热。
“你说的‘平复心境’,有具体的法术吗?”
“有。”艾德里安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和一支极细的毛笔。
德拉科的呼吸停了一瞬。
他要在这里动手?
“其一为咒,名‘清心’,以音振平复心神。”艾德里安解释道。
“其二为符,名‘定神’,将意念固化于纸上,佩戴于身,可抵御外邪侵扰。”
话音未落,他手腕微动,笔尖在符纸上行云流水。
一个简洁而玄奥的符文瞬间成型。
他将符纸递出。
卢平几乎是抢过去的,他能感觉到,一股微弱但无比纯粹、安宁的气流正从符纸上散发出来。
那不是魔法,魔法是外放的、充满能量的。
而这股气息是内敛的,直接作用于灵魂,让他因狼人身份而常年焦躁的内心,都获得了一丝久违的沉静。
“神迹……”卢平喃喃自语,他握着符纸的手指在轻微颤抖,看向艾德里安的眼神,像一个饥饿的寻宝者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黄金城。
德拉科在旁边看着,心脏狂跳。
他来之前就被校长嘱托过艾德里安与众不同,但他没想到这孩子这么优秀。
这是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却又被致命吸引的,古老而强大的力量。
卢平捧着那张符纸脸上满是激动。
他猛地抬头,做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惊掉下巴的决定。
“沙菲克先生!”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郑重到近乎恳求的意味。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下节课,我能否邀请你……向全班同学,展示你的‘道法’?”
他怕艾德里安拒绝,急忙补充道,目光扫过一旁脸色苍白的哈利。
“我会准备一只博格特,它可以变成摄魂怪的样子!我认为,这对所有同学,尤其是对波特先生,将是一次……足以改变认知的宝贵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