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青焰阁尚未开门,便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几名常来送货的灵材商,今日都借故推脱。陈老外出打探,回来后脸色更加难看。 “东家,暗星卫和黑煞宗、冯家联手施压,断了我们大部分明面上的灵材供应。而且……坊间开始有流言,说您身怀重宝,得了原天机宗的核心传承,如今修为尚浅,正是‘夺取机缘’的好时机。”
林凡坐在静室中,听完陈老的汇报,脸上并无意外之色。心中暗道:“阳谋。断我资源,逼我外出寻找,散播谣言,让我成为众矢之的。这是要让我在天机城寸步难行啊”
“凡哥哥,那我们怎么办?”小玖担忧地问,“要不我们去找玄云子伯伯帮忙?”
林凡摇了摇头:“丹师阁玄云子前辈已在明面上维护过我多次,此时他若再直接介入,反而可能引来更强力的反弹。况且,丹师阁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他们想逼我出去,那我就出去给他们看看。”
“东家,您的意思是?” “既然明面上的灵材来路被断,我们就走暗路。”林凡看向陈老,“陈老,您可知天机城的‘暗市’在何处?需要什么条件才能进入?”
陈老眼中精光一闪:“暗市?确实知道。那里的东西来路往往不正,价格也高,却也是获取稀缺资源的好去处。进入需要引荐和一定的实力证明,或者……有足够的‘硬通货’。”
“实力证明……硬通货……”林凡思索着,“或许,我们可以自己制造一些‘硬通货’。”
他看向小玖:“小玖,你去制作一些便于携带、威力不错的一次性机关。比如,威力压缩过的‘霹雳子’或者能瞬间释放强光的‘闪光符’的机关版?”
小玖眼睛一亮:“没问题!凡哥哥,材料我们库房里还有一些边角料,改良一下就能做!虽然比不上真正的符箓和法器,但胜在出其不意,凡哥哥,我保证,就算筑基期修士冷不防挨上一下也够他受的”
“好!陈老,您想办法联系一下墨家,不必寻求帮助,只需透个口风,就说我青焰阁近日会有一批‘新奇’的小玩意儿出手,看看他们是否有兴趣。” “另外,收集所有关于‘暗市’和近期可能出现的、与五行相关灵材的信息。”
“制造‘硬通货’?东家是想……陈老若有所思
林凡点头,眼中精光一闪,“我们这些东西,威力不必惊天动地,但要足够刁钻,主打一个‘出其不意’。比如,能瞬间释放连神识都能干扰的浓烟,或者打出能让灵力运转迟滞的灵丝。关键在于激发速度要快,让人防不胜防,而且材质要普通,让人无法追查来源。这对机关术的微雕和符文叠加要求极高,正好能发挥小玖妹妹的长处。”
材料用我们库房的边角料,手法上做些伪装,让人看不出是天巧门或天机宗的路数。”
小玖立刻来了精神,摩拳擦掌,“我可以把‘千机迷烟’和‘扰神弹’的效果结合起来做小点,再加点料,最少保证让筑基期的家伙喝一壶!缠灵丝也好办,用废弃的灵蛛丝混合禁灵草汁液,做成一次性发射的机关筒!”
“好!”林凡眼中闪过赞许,拍了拍小玖的肩膀,“此事关乎我们能否破局,就全交给小玖妹妹你了,需要什么,尽管让陈老去筹备。”
“这个我在行!包在我身上!”小玖雀跃道,但随即又握紧小拳头,一脸认真,“放心吧凡哥哥,我肯定做得又快又好,让那些家伙大吃一惊!”。 林凡随即转头对陈老道:“陈老,联系墨家时,语气要平常,只说是研究丹、符之余的‘小玩意’,数量有限,先到先得。重点是探听他们对这些东西的态度,看看能否借此搭上暗市的线。”
“老朽明白。”陈老领命,顿了顿,又道:“东家,关于五行灵材,老朽倒有一条线索。暗市中近期似乎有人在出售一种名为‘锐金之息’的矿石碎屑,虽只是碎屑,但金行灵气极为精纯锐利,据说来自某处废弃的古剑冢。只是要价不菲,且卖家身份神秘。”
“锐金之息……”林凡记下了这个名字。金五行灵材正是林凡眼下急需的,随即道:“陈老,咱们尽力争取”
计划商定,三人立刻分头行动。
小玖钻进了她的机关工坊,里面很快传来了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和偶尔的灵力波动。陈老则悄然从后门离开,身影融入街巷,寻找与墨家联系的隐秘渠道。
林凡自己则回到静室,一边守护着养魂木心上的剑刃草,一边沉下心神,开始推演改进几种常用符箓。暗星卫既然知道他可能得了天机宗符殿传承,那明面上使用天机宗标志性的符箓风险太大。他需要在不降低效果的前提下,改变符文的绘制习惯和灵力运转方式,使其看起来像是野路子或者别的流派的手法。这对符道理解要求极高,但恰好能锻炼他对符箓本质的掌控。
与此同时,天机城暗流并未停歇。
林凡身怀重宝的消息在特定圈子里悄然传开,引得一些宵小之辈蠢蠢欲动。但青焰阁阵法全开,灵光隐晦却坚实,加上林凡此前在拍卖会归途展现出的果决手段,让大多数有心者都持观望态度,不敢轻易试探。
墨家分号内,墨渊听着下属的汇报,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青焰阁林凡……想出手一些自研的小玩意儿?还特意说明与丹、符主业无关?”他眼中闪过一丝兴趣,“这是在向我们示好,还是另有所图?他如今被暗星卫和黑煞宗盯着,倒是有点胆色。” “家主,我们是否要接触?风险不小。”下属谨慎道。 听完下属汇报,墨渊指尖有节奏地敲着紫檀桌面,若有所思。“被暗星卫和黑煞宗联手打压,不想着求饶或逃跑,反而琢磨着靠新奇机关另辟蹊径?这林凡,倒是有点意思……”他沉吟片刻,对垂手侍立的下属道:“风险与机遇并存。”墨渊笑了笑,“他若能拿出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帮他牵个线,结个善缘也无妨。你去回复,就说我墨家对一切有价值的‘新奇’事物都有兴趣,三日后,带样品来‘墨韵斋’一叙。记住,消息决不可走漏。”
青焰阁后院,小玖兴奋地向林凡展示她的成果。几枚龙眼大小、表面有着不规则纹路的金属小球,几支巴掌长的金属圆筒,还有几个像是饰品的手环。 “凡哥哥你看!这是‘迷神烟丸’,砸出去能爆开覆盖三丈方圆的浓烟,神识在里面像陷入泥潭!这是‘缠灵丝发射筒’,按下机关能射出肉眼难见的灵丝,沾上就能让灵力运转不畅片刻!还有这个‘护身力场手环’,能瞬间激发一个弱化版的‘金钟罩’,挡一下筑基中期的全力攻击应该没问题!材料都是库房的边角料和我在废弃机关上拆的,绝对查不到来源!”
林凡拿起一枚“迷神烟丸”,仔细感知了一下,点了点头:“效果独特,激发迅速,确实不错” “辛苦了,小玖妹妹”。 “凡哥哥,不辛苦!挺好玩的”小玖笑嘻嘻地说,
这时,陈老也回来了,带来了墨家的回复。 “东家,墨家同意见面,地点在墨韵斋,时间是明晚子时。看来他们确实感兴趣,但也足够谨慎。”
子时正是暗市开始活跃的时候。墨韵斋,明面上是墨家的一处雅致茶舍,实则常有修士在此进行私下交易。 “好。”林凡收起小玖制作的几样样品,“明晚我亲自去一趟。陈老,青焰阁内的事情,你多费心,就拜托您了。”
是夜,林凡再次检查了养魂木心上的剑刃草,其上的虚影似乎又凝实了一分,这让他心中稍安。他调整好状态,将青元珠的气息收敛到极致,等待着明日与墨家的会面,以及可能由此打开的、通往暗市与破局之路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