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队伍由五万是马超与诸葛川带来的将士,另有一万五千人来自潼关守军。镇守长安的梁兴、张横得知消息后,更派张横率三万大军前来会合。
只为分得一杯羹。
如今他们兵力已达十万。
正好是敌军的两倍。
听到马超的疑问,已骑上马的诸葛川笑道:\"月黑风高夜,正是动手时!\"
\"今夜天象...\"
\"最适合送敌人上路。\"
\"驾!\"
诸葛川扬鞭而去。
半个时辰后。
郭淮带领五百士兵成功渡过渭水,重新踏上陆地。
\"所有人尽快拧干内衬,稍事休息。\"
\"以百人分队向四周探查。\"
\"尤其注意东南潼关方向。\"
至于西面的长安,郭淮直接忽略了。
虽然长安方向的敌军也存在威胁,但可能性微乎其微。
若马超得知郭淮的安排,定会放声大笑,暗自庆幸。
因为原本他计划在靠近潼关处设伏。
正是诸葛川以\"逆向思维\"为由,说服他改变了计划。
夜色深沉!
郭淮初出茅庐,尚未历经战火淬炼,远非日后那个威震曹魏的名将。
一念之差,便是生死之别。
……
黑暗笼罩四野。
接到对岸斥候回报,确认无异常后,司马懿缓缓睁眼。
他望向漆黑无月的夜空,鹰目中闪过一丝罕见的笑意。
“天助我也!”
“连上天都助我渡河,此战岂能不胜?”
他转头看向身侧的张合,沉声下令:
“儁义,即刻率军渡河!”
“三更前全军必须过河,五更前撤离,寻地隐蔽。”
“明日若夺华阴城则罢,若不成,便据守要道,断敌归途。”
司马懿话音冷硬,不容置疑。
未等张合回应,他已大步迈向河岸。
那里,准备好的木筏正静候着这位主帅。
他为何不涉水?
旧伤未愈,连日疾行已让他衣袍渗血,若再染寒水……后果不堪设想。
“诺!”
张合肃然领命,随即向诸将传达军令:
“全军渡河!”
“过河后不得喧哗,整备兵器,待命行动!”
此起彼伏的应答声中,司马懿登上木筏,率领首批曹军悄然横渡……
渭河北岸已挤满曹军士兵,密密麻麻的人群不断跳入河中。由于人数过多,水流明显变得迟缓,河面水位也上涨了几分。
距离河岸十里处,一片未被曹军侦察的密林内,诸葛川与马超正隐蔽着十万大军。整支军队保持静默,连战马也戴上了嘴套和蹄布,防止发出声响。
一名伪装成猎户的西凉哨兵匆匆赶来报告:\"敌军已开始渡河!\"马超闻言难掩兴奋,而诸葛川只是平静地命令:\"继续侦察。\"
随后每隔一段时间就有哨兵前来汇报:
\"约五千敌军已渡河。\"
\"敌军渡河过半,预计三更前全部完成。\"
马超急切请战:\"伯治,此时正该半渡而击,必能重创敌军!\"但诸葛川依然摇头:
\"兵法贵在变通,当审时度势,因地制宜。\"
此刻心境,若要以物喻之。
诸葛川只觉——稳踞钓台,电网已布,静待鱼群入彀。
何须垂饵?
嗤!枉费工夫!
自然。
亦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那渡河曹将乃噬人狂鲨,反伤猎手——伏于岸边的西凉劲旅。
然此等变数,微乎其微。
除非来敌效仿当年淮阴侯背水立阵,绝地反扑。
否则。
诸葛川实难料到——西凉雄师竟会纵虎归山。
若敌方当真如兵仙再世,即便此役惨败……
他亦败得酣畅淋漓。
毕竟。
天下将星虽众,能如韩信般用兵如神者,屈指可数。
得与此等对手争锋,纵作后世谈资中的败军之将……
何憾之有?
夜露浸甲,梆子三响。
当斥候疾报曹军尽渡渭水时——
诸葛川振臂北指。
无须多言。
凛冽杀意自马超枪尖、张横刀锋、李堪弓弦、关平张苞掌中兵刃,乃至十万铁骑眼底蒸腾而起。
\"铁骑!出鞘!\"
诸葛川目光扫过麾下众将。
下一秒。
他猛然暴喝——
\"杀!!!\"
号令既出,潜伏在暗处的十万西凉铁骑齐刷刷翻身上马。
\"轰隆隆——\"
大地开始剧烈震颤。
十万铁骑如黑色洪流,朝着北方渭口席卷而去。
几乎转瞬之间——
不,确切地说——
还不到半盏茶的工夫,这支铁骑已掠过八里之地。此刻他们与正在河岸集结的曹军,相距不过\"咫尺\"。
只需一次冲锋,便能将曹军阵型彻底撕裂。
渭水北岸。
刚渡河的曹军士卒突然发现脚下碎石不住跳动。
远处漆黑的夜幕中,闷雷般的轰鸣正由远及近。
所有士兵心头骤然揪紧。
那种压迫感,就像死亡正在逼近。
新兵还在茫然四顾,不知发生了什么。
老兵却已面如土色。
\"敌袭!\"
\"是骑兵!只有大队骑兵冲锋才会引发这种震动!\"
\"敌袭!!\"
\"我们中埋伏了!!\"
刹那间,渡河曹军乱作一团。他们惊恐地环顾四周,却因夜色太浓,根本辨不清敌袭方向。
至于那个更可怕的猜测——
没人敢往下想。
若真如此,那就意味着......
渭水之畔,五万曹军背水列阵。东、西、南三面忽现敌军铁骑,如黑潮般冲破夜幕。
铁蹄震地声中,西凉军自密林杀出。十万骁骑分作三路,似巨网收拢,唯留北方一线。万马嘶鸣卷起尘土,将曹军团团围住。
司马懿瞳孔骤缩,攥着缰绳的手青筋暴起。\"绝无可能!\"他喉间挤出嘶吼,声音陡然尖利,\"此计...怎会...\"
身旁张合猛拽战马缰绳,铠甲铿锵作响:\"军师慎言!\"他纵马跃上土坡,厉声喝令:\" ** 手就位!亲卫队护住军师!\"寒风中,将旗猎猎作响。
“布阵对抗!”
“出击!!!”
奈何。
张合的号令。
仅换来身旁千余士卒的响应。
余下数万将士,仍陷于惊惶混乱之中。
这支五万之众的曹军,实为荀攸、夏侯惇后续增援之师。
他们未曾目睹西凉铁骑剿灭于禁部众的惨状。
因此,当十万西凉骑兵排山倒海般袭来时——
纵使是张合与司马懿精心挑选的精锐将士,
此刻竟表现得比当初那八百溃卒更为不堪。
惊惧之下,
有曹兵慌不择路地跳入刚渡过的渭水,
根本不敢直面西凉军的锋芒。
军阵中,年轻将领郭淮面如土色。
\"全完了!\"
\"五万大军将葬送于此。\"
\"是我的过失,未能察觉敌军的埋伏。\"
郭淮的挫败感较之司马懿有过之无不及,
竟在大敌当前之际陷入深深的自责。
\"将军!!!\"
\"敌军杀到了!真的杀到了!\"
亲卫声嘶力竭的呼喊将郭淮惊醒。
抬眼望去,
只见张合正策马疾呼试图重整阵型,
远处的司马懿已近癫狂——
郭淮猛然深吸一口气,
从喉间迸出一声雷霆般的怒吼:
\"杀!!!\"
可惜,
这声呐喊淹没在铺天盖地的铁蹄轰鸣中,
如同暴风雨中的蚊蚋哀鸣,
转瞬即逝。
西凉军阵最前方,
马超望见敌军惶惧的神色,
脸上浮现嗜血的亢奋。
五百丈!
三百丈!
二百丈!
\"将士们,随我冲杀!\"
\"全部歼灭!\"
马超一声令下,转眼间——
\"轰!\"
如同决堤的洪流,似天塌地陷般冲击着巍然不动的山岳。
刹那间。
血色飞溅。
面对全速冲锋的西凉铁骑。
前排曹军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战马撞得横飞出去。
紧接着。
千军万马奔腾而至,将岸边的五万曹军碾作齑粉。
\"杀啊!\"
张苞激动得浑身颤栗。
他手中长矛挥舞时。
仿佛其父张飞亲临战场,横扫千军。
\"杀杀杀!\"
关平率铁骑纵横驰骋。
刀光闪过之处。
必有亡魂陨落。
\"杀!!!\"
李堪、张横二将奋勇争先。
尤其张横。
竟与马超同时锁定了张合。
张合察觉到杀机。
却。
寸步不让。
此刻若退,五万大军必将溃不成军。
\"儿郎们,随我杀敌!\"
话音未落,张合已斩落一名袭来的西凉骑兵。
可惜。
这一切都是徒劳。
西凉军进攻如潮水连绵不绝。
每当先锋铁骑冲势稍减。
便如盘旋的鹰隼,在即将落地时突然转向侧翼。
由后续骑兵接替冲锋。
完成冲击的骑兵则如燕归巢,调转马头重新加速。
再度以雷霆之势直扑曹军阵线。
铁骑如潮水般奔涌不息...
曹军阵线终难抵挡。
不出两个时辰,
五万曹兵全线崩溃。
乱军之中,
刀刃竟向同袍挥去,
只为争得跳入渭水的生机。
更有甚者,
被西凉铁骑逼得慌不择路,
纷纷坠入湍流。
未及游向对岸,
箭雨倾盆而下,
将渭水染作赤红。
战事持续整日,
西凉骑兵的冲锋与骑射
始终未曾停歇。
阵亡的曹军将士不断增多,
溃败中跌落渭水者
更是不计其数。
战场 ** ,
张合独战马超、张横,
怒吼声不绝于耳。
不多时,
便遭马超重创,
完全陷入劣势。
\"可恨!\"
心知大势已去的张合
不敢再与二人缠斗。
求生意念驱使下,
硬挨马超一枪贯穿后背,
趁张横疏忽之际,
猛然将其斩杀,
带着满身伤痕突围而出。
其逃亡方向,
正是司马懿所在之处——
他必须带回这位谋士,
否则即便生还,
也担不起战败之责。
\"仲达速退!\"
张合嘶声厉喝。
** 至河岸的司马懿
隐约听见喊声。
他望着张合在马超追击下仓皇逃命,
又见远处郭淮正遭关平、张苞围攻...
战场上的惨烈景象尽收眼底……
他仰天长叹,眼中满是悲凉与绝望。
\"苍天不仁,大地无情!\"
\"难道真要亡我司马仲达不成!\"
司马懿向 ** 吼。
就在此时--
西凉铁骑的箭雨破空而至。
亲卫们慌忙举盾相护。
却不料--
一支流矢鬼使神差地穿过盾阵缝隙,再次精准命中司马懿胯下要害。
箭矢带着千钧之力,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司马懿只觉魂飞魄散。
痛!
痛彻心扉!!
\"啊!!\"
惨叫声中,
在亲卫们惊恐的注视下,
司马懿仰面栽入滔滔渭水。
转眼间,
激流便吞噬了他的身影。
生死未卜!!
同时落水的还有无数曹军士卒。
\"扑通\"
\"扑通\"
......
在西凉铁骑的步步紧逼下,
曹军将士的阵地不断收缩。